只不過他不肯定,所以只是指著張五金,不知道要怎麼說。

大橋頭身卻已經瘋了,他扔下槍,飛步跑向越野車,想要拿車上的AK47.

他平時對自己的槍法極度自信,這會兒卻徹底失去了信心,惟一能想到的,是抓起AK47來狂掃。

他真要拿AK47來亂掃,張五金也只能逃命,那個也不是不能閃,看槍口移動方向就行,但太冒險了。

不過張五金當然不可能再給他這個機會,腳一抬,身一閃,霍地到了大橋頭身身後,大喝一聲,一掌拍在大橋頭身光頭上。

他一直討厭大橋頭身,也只是討厭而已,而今夜大橋頭身居然敢對他動槍,這就讓他動了真怒,他若沒點真本事,今夜死的就是他啊。

所以這一掌,他用了大力,把大橋頭身一個腦袋,一掌拍進了胸腔裡。

大橋頭身身體粗壯,腦袋雖然給拍進胸腔裡,一時不死,張著雙手,踉踉蹌蹌走了好幾步,這才仰天一跤跌倒。

即便倒地,四肢也還扭動了好一會兒,就如切去腦袋的青蛙,神經性抽搐。

田野壽夫目瞪口呆的看著大橋頭身,兩人之間相隔本來不遠,大橋頭身踉蹌幾步,離他更近了,然後倒地的時候,頭是向著田野壽夫的方向的。

於是,田野壽夫看到的,就是大橋頭身一個沒頭的身子。

大橋頭身的腦袋大部份給拍進了胸腔裡,但還有一點點,留在外面,隨著四肢的抽搐扭動,光頭一動一動的,似乎還要硬擠出來,就如一個烏龜腦袋。

這個情景,極滑稽,又極駭人。

田野壽夫呆看半天,猛然跪倒,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他居然會吐,到是出乎張五金的意料,暗暗搖頭:“看來還真是個詩人。”

他一時也不想睡了,就在火堆邊坐下來,火給淋了一下,沒熄,他加了塊柴,沙漠中的天氣,白天特別熱,晚上卻有些冷了,張五金不怕冷,不過火大一點,感覺似乎更好。

就著柴火點了枝煙,慢慢的吸著,等著田野壽夫恢復過來。

“你要殺我嗎?”

好半天,田野壽夫才緩過勁來,看著張五金。

“為什麼?”張五金反問。

田野壽夫點點頭,又在地下呆坐了一會兒,走了過來,到火堆邊坐下,道:“給我枝煙。”

張五金給了他枝煙,田野壽夫抽著煙,似乎覺得不夠,又去車裡拿了瓶酒出來。

槍在車裡,一枝AK47,一枝雙管獵槍,不過他沒有去碰,卻直接拿了兩瓶酒來,給了張五金一瓶。

“想不到世間真有這樣的功夫。”

喝了半瓶酒,他眼光就更亮了,盯著張五金。

張五金笑了笑,沒吱聲,拿匕首片了一塊烤羊肉,慢慢的咬著。

田野壽夫不吃菜,就喝酒,又過了好一會兒,他說了一句:“我要有你這樣的功夫就好了。”

隨後的他,就開始胡言胡語,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這些日子,他雖然對張五金表現得掏心置腹,但其實還是揣著心機的,而在這一刻,因為大橋頭身的死,也因為酒意,他徹底的把自己掏了出來。

從他邊哭邊笑的敘述中,張五金知道了,他是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家裡要給他結親,女方同樣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

可他不願意,跑了出來,四處流浪,而在這流浪中,他居然產生了一段愛情,女方是卡扎菲的保鏢,名叫芭雅。

家裡當然反對,不允許他們結婚,田野壽夫是個固執的人,堅持要與芭雅結婚,但這時利比亞發生了政變,芭雅跟著卡扎菲逃亡,田野壽夫則給父親派的人強行帶回了日本。

卡扎菲死,田野壽夫也失去了芭雅的訊息,但他不甘心,以絕食相威脅,母親心軟,終於讓父親答應他,放他來了利比亞,負責家族在北非的事務。

田野壽夫在事業上是成功的,他在助手的幫助下,成功的把花幾百萬美元買下來的煉油廠,賣給了中國的大成公司,弄到了四億美元,並成立了新的和美公司,油源滾滾,也意味著財源滾滾。

但在情路上,卻是坎坷的,他一直找不到芭雅,多方打聽,終於聽到一點訊息,芭雅可能回了她的母族烏打族。

烏打族是個中等規模的部族,擁有二十多萬人口,控制著北部好幾萬平方公裡的土地,擁有七八千人的武裝。

烏打族的首領叫卡卡拉,田野壽夫想辦法聯絡上了卡卡拉,因為這種半原始的部落,所有一切都是族長做主的,田野壽夫希望卡卡拉能幫他找到芭雅。

卡卡拉承認,芭雅確實是回到了族中,不過,卡卡拉是個正統的***教徒,他不同意芭雅嫁給外人,哪怕田野壽夫許諾加入***教都不行。

後來在田野壽夫的堅持下,他提出了一個條件,如果田野壽夫能找到利比亞傳說中的大星刀,以大星刀為聘禮,他可以把芭雅嫁給田野壽夫。

這一年多來,田野壽夫就一直在找大星刀,也就有了這一次的大星城之行,以至於發生了今夜的變故。

“--同樣的星光,照著同樣的大地,同樣的你我,看到的卻是不同的夜空,我的愛人,你的眼裡,是否有著和我同樣的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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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壽夫躺倒在地,望著夜空,時高時低的叫著。

張五金搞不清楚,他這是一首歌呢,還是他自己作的詩。

不過看著田野壽夫淚眼蒙朧的樣子,他到是有些感慨:“這傢伙,到是個情種,難怪說他是個詩人。”

詩人多瘋,詩人也多情,到底哪種多一點,如果僅看田野壽夫,說實話,張五金真的無法分辨。

不過有一點,詩人比大橋頭身那種野獸要可愛。

田野壽夫叫著,睡著了,或者說醉死了,張五金搖搖頭,起身,倒拖了大橋頭身的腿,拖到不遠處的沙坑中埋了,把一個後備輪胎拆下來,豎起來半埋在墳前。

第二天早上,田野壽夫醒來,發了半天愣,問張五金:“大橋的屍體呢,狼吃了嗎?”

“我埋了。”

張五金指了指墳堆。

田野壽夫看到墳前豎著的輪胎,愣了愣,起身,問張五金要了煙,到墳前點了三枝煙插上,拜了幾拜,回來對張五金道謝:“張君,多謝了。”

張五金沒有吱聲。

他煮了麵條,田野壽夫吃了半碗,臨走前,又到大橋頭身墳前呆了一下,回來,輕嘆一聲:“他在這邊殺過好幾個人,我早就說過,會有報應的,現在,他自己也葬身沙土中了。”

看著他搖頭感慨的樣子,張五金忍不住好笑。

報應?誰來報應?誰管這事?

白皮們幾乎殺盡印第安人,賣掉一半黑人,在印度和中國為代表的棕色、黃色人種上,吸了幾百年的血。

通共四大人種,白皮們幾乎把其他三大人種敲髓吸骨,那無盡的白骨,可以輔滿地球了吧,卻至今活得逍遙自在,且仍然在到處吸血,伊拉克利比亞就是最現成的例子。

誰報應白皮了?

放眼所見,只是公知們對白皮的無盡吹捧。

真正得了報應的,到好象只有日本,可其實也只算是給白皮揍了,話說中國人都還沒揍回來呢。

報應,太好笑了。

不過張五金也懶得跟他辯,坐到駕駛位,開車回去。

開出沒多遠,前面來了駝隊,都是武裝人員,個個揹著槍,不過這也不稀奇了,這邊男人背槍,就如國內女人挎個包一樣。

田野壽夫本來有些消沉,見了那些武裝人員,卻興奮起來,叫著讓張五金停車,原來這些武裝人員,就是烏打族的。

田野壽夫問了一下,到是巧,烏打族族長卡卡拉病了,來大星城廢墟這邊祭天,中途剛好碰上,田野壽夫便請求見卡卡拉,小頭目報上去,卡卡拉同意了。

“張君,我們去見一見卡卡拉族長,順便打聽一下芭雅的近況。”

田野壽夫興致勃勃,張五金當然也不會阻攔了。

無論如何說,多情的人,總是可愛的,哪怕是自作多情。

其實芭雅還不是卡卡拉的女兒,只是烏打族內一個小頭目的女兒,但在田野壽夫嘴裡,那幾乎就是公主啊。

不過情人眼裡出西施,也無可厚非。

小頭目領路,車開出一段,前面一大幫駝隊,田野壽夫讓張五金下車,兩個人走過去,見到了卡卡拉。

卡卡拉五十多歲年紀,中等個頭,鬍子半灰半白,眼晴到是頗有神彩。

如果僅看他的眼神,不象是有病的樣子,可張五金只看了一眼,就咦了一聲,頓時就樂了。

田野壽夫一看他咧著嘴笑,忙道:“張君,不可失禮,他們規矩較多的。”

他這到不是嚇唬張五金,利比亞人熱情,信教,一般不會無節操的亂來,但這些半原始部落,規矩多,外人一旦觸犯了他們的禁忌,卻是非常的麻煩。

果然卡卡拉一見張五金莫名其妙的咧著嘴笑,一張臉剎時就沉了下去。

也是,別說規矩多的利比亞人,就是一般的中國人,你見面就笑人家,也會讓人作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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