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尚銳就有些焦頭爛額,張五金這邊開了個口子,那真是喜出望外,自然就藤纏樹一樣纏了上來。

下午快六點鐘的時候,馬麗麗給張五金打了電話,約在一家湘菜樓見面。

“看來是個辣妹子。”

張五金暗想,打車過去,馬麗麗那邊已經到了,在包廂裡等著。

馬麗麗換了身衣服,紫色帶蕾絲的無袖上裝,下面是同色的裙褲,襯得胸脯高挺,雙腿修長。

紫色典雅,本就顯高貴,馬麗麗卻還穿出了一種張揚的氣勢,若是三年前的小木匠,見到這樣的貴婦,只敢嚇得遠遠的縮到一邊。

石英鋒卻穿得簡單,就是一條白底帶黃花的連衣裙,胸前有塊玉墜,除此再無任何飾品,卻顯得天生麗質,就如一枝出水的芙蓉,濯濯自清。

“這就是小張,張五金。”

馬麗麗介紹,又笑:“怎麼樣,我說了是帥哥吧。”

“你好。”

石英鋒站了起來,伸手跟張五金淺淺的握了一下。

她眸子非常清亮,在張五金臉上溜了一轉,笑道:“確實是大帥哥哦。”

張五金便裝出略有一點靦腆的笑意。

石英鋒對張五金的第一印象似乎不錯,坐下,直接就開口了:“大帥哥,馬姐跟你說了吧,請你幫個忙,可不可以?不怕我佔你便宜吧?”

人如其名,一個外向型的女子,有攻擊性。

你咄咄逼人,那我就裝老實好了。

“不怕。”

張五金笑著搖頭,顯出有點緊張的樣子,甚至有點兒憨態,說到演戲,秦大美人不見得比他強,秦大美人只會冷著臉,演技其實一般。

“我沒什麼便宜可佔的。”

他還補了一句。

這句略帶老實的話,頓時惹得兩女笑做一團。

馬麗麗身材誇張,石英鋒身材也相當不錯,這一笑,大是可觀,張五金也就咧著嘴笑。

就馬麗麗也沒看出他在裝,因為三年前的小木匠,就是這個樣子的。

在她面前,就是有些老實膽怯放不開的,下午似乎霸道了一點,但在馬麗麗看來,那是她魅力太強,誘得張五金情難自禁了,不能說明什麼。

對張五金的表現,石英鋒也很滿意,她對張五金很感興趣,問東問西,為什麼叫五金啊,家裡那麼多姐姐,計劃生育怎麼躲過去的,在哪裡做活,現在生意好不好?

她問得多,而張五金也看出來了,她不僅僅是感興趣,是在盤底呢,從一些細節,摸他的根底。

“這是個厲害女人,比馬麗麗不差,只怕還要強些。”

張五金暗暗點頭。

這餐飯一直吃了兩個多小時,商量了一些細節,直接扯結婚證顯然不行,要一個過渡,石英鋒讓張五金第二天去她家門口接她,馬麗麗插口:“五金,你敢不敢打架,你好象蠻有力的啊。”

“我做木活的嘛。”張五金笑:“要打架嗎?”

馬麗麗看石英鋒:“讓他跟蓋東亞打一架,鬧點事出來,就全知道了。”

石英鋒凝眉,想了想:“那不如明天中午,你到公司門前來。”

她看著張五金:“你敢不敢打架?”

馬麗麗在邊上道:“小張,什麼都不要怕,只要不往死裡打,一切姐給你兜著。”

這兩個女人商商量量的,其實並沒有給張五金拒絕的機會,張五金當然也不會拒絕。

他隱隱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石英鋒根本就不是個怕事的人,什麼說惹不起大勢力的人,要假結婚的話,就是騙他玩兒的。

“那就玩玩羅。”

他也不當回事。

商量好了,這才分開,石英鋒馬麗麗都有車,還都是寶馬,嘿嘿,她們都是這個城市裡最風光的女人,--不過小木匠也不再是三年前的小木匠了。

第二天中午,張五金依約到了大成公司門前,拿了束鮮花,本來應該穿得正式一點,不過他只是玩玩,還是一件T恤加牛仔褲。

其實不便宜,秦夢寒買的,秦大美人打扮自己心愛的男人,手腳大方得很,只選貴的,不選便宜的。

所以他現在身上隨便一個什麼東西都不便宜,但昨天馬麗麗石英鋒都沒看出來,只以為是山寨貨呢。

他就是個小木匠,不山寨還想怎麼著?

難道真是夏奈爾範思哲?穿範思哲做木工活,工錢夠買件襯衫嗎?

今天也一樣,一身行頭,全都是範思哲的,可石英鋒即便看見,也絕不會相信。

十二點十五分左右,石英鋒從公司裡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香奈爾的酒紅色套裙,配肉色的絲襪,高跟鞋蹬蹬的,走得不快,卻帶著強大的氣場。

“秋晨雖然古靈精怪的,還沒她這麼股子女王範兒,這女人。”

張五金暗暗點頭,剛要迎上去,一輛紅色的法利來開過來,正堵在公司門前。

一個年輕人跳下來,手中捧著一束花。

這年輕人二十六七歲年紀,紅襯衫,白褲子,個子高挑,長得也還不賴,就是下巴有些莫名其妙的往上抬,很明顯,一個驕傲的人物。

張五金一看就知道,這必然就是石英鋒昨夜說的那個什麼蓋東亞,一個闊少,家裡據說有好幾十個億。

蓋東亞也看到了張五金,不過只瞟了一眼,明顯沒把張五金當盤菜,直接就迎上石英鋒,雙手捧著花,笑道:“哇,你今天真漂亮,這束花雖美,在你面前,卻有些失色了。”

張五金一聽,差點笑噴了,果然,石英鋒一皺眉:“這花即然配不上我,你拿來獻給我什麼意思?寒磣我嗎?”

“啊?”蓋東亞頓時傻掉。

石英鋒不理他,扭身走出來,張五金迎上去,笑嘻嘻的道:“我也想說你比花漂亮,不知你會不會罵我?”

石英鋒咯的一下笑了,道:“我本來就比花漂亮啊,為什麼罵你。”

一手接過花,另一手順手就挽著了張五金胳膊,鼓翹的胸乳還在張五金胳膊碰了一下,又彈又軟。

這個親熱的動作,果然就激怒了一邊發傻的蓋東亞,搶前兩步攔在前面,對石英鋒道:“這小子是誰?”

石英鋒冷著臉:“要你管。”

蓋東亞明顯不敢跟石英鋒發彪,眼光轉到張五金臉上,斜著眼晴上下一掃,叫道:“你他媽哪個角落裡鑽出來的,敢劫東哥我的胡?”

照石英鋒馬麗麗昨夜商量的,張五金先要跟蓋東亞爭幾句,然後再動手推搡幾下,最後再吃點虧,然後石英鋒扶他去醫院,這樣公司上下全知道了,也就行了。

張五金本來也是想照石英鋒她們的劇本演的,可蓋東亞出口成髒,直接罵娘,那他就不客氣。

爹孃生他不容易,孝敬少就不說了,牽連著給人罵,那絕對不行。

所以張五金一抬手,啪的就扇了蓋東亞一個巴掌,打的那叫一個清脆。

蓋東亞都給這一下打懵了,到不是有多重,是張五金下手太快,也沒想到張五金敢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是石英鋒也有些發愣。

她也想不到張五金說打就打,這跟劇本不合啊。

“你他媽敢打老子。”

蓋東亞反應過來,頓時暴怒,可惜不等他揚起拳頭,張五金反手又是一個巴掌,這一掌重了點,打得蓋東亞一個踉蹌。

連挨了兩巴掌,蓋東亞到是不敢往上衝了,但也明顯不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立刻掏出手機打電話。

石英鋒一看事情要擴大,頭痛起來,昨夜說好的,是張五金吃點虧,才好收場啊,現在蓋東亞吃了虧,這事就沒那容易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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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一眼張五金:“你怎麼說打就打啊。”

眉頭微凝,帶著惱意,她是非常現實的女人,對不聽話的下屬,素來翻臉無情。

“他罵我媽。”張五金回答非常簡單。

石英鋒深看他一眼,沒說什麼,轉頭對保安道:“報警,就說有人鬧事。”

警察先到,不過才一輛車,兩個民警,身上乾乾淨淨,別說槍,銬子都沒看見,春城治安一向不錯的。

蓋東亞叫的人隨後也來了,七八輛車,而且都是豪車,即有一身亂七八糟紋身的大漢,也有油頭粉面的公子哥,一二十個人,下餃子一樣往下跳。

張五金沒嚇到,那兩警察先嚇壞了,到也沒跑,矮個的呼叫支援,高個的攔在前面,手中什麼也沒有,只一張嘴厲聲叫:“你們想做什麼?打人犯法,都給我回去。”

可惜,蓋東亞根本沒把這樣的小民警放在眼裡,在中國能把公司做到數十億,蓋家的勢力,可想而知,哪在乎一個小小的警察。

“給我往死裡打,打斷一隻手,獎十萬。”

他跳著腳叫,唾味星子噴了他前面的高警察一臉。

那些紋身大漢把高矮警察一撥,照著張五金就衝了上去,兩警察光著四隻拳頭,給撥得東倒西歪,帽子也掉了,狼狽不堪。

到是石英鋒見事極快,一見不對,立刻叫道:“快跑公司裡去。”

又對保安叫:“召集保安隊,攔住他們。”

說話間,她卻怔了一下,因為張五金在脫鞋,把腳上一隻皮鞋脫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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