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尚銳一臉鄙視,張五金哈哈笑:“真的,呆會上午就還有個會,本縣長,哦,本副縣長要做重要講話,就不奉陪了。”

說著轉身就走,卻又順手拿起另一個茶葉蛋:“茶葉蛋啊,自己吃是吃不起了,沾你點光吧。”

打個哈哈,轉身出門,出了國安局,一溜煙就回了祟北。

不是他懶,而是同為江湖中人,惺惺相惜,尤其是這種有傳承的,更是如此。

有傳承的門派傳人,一般都有自己的原則,輕易不會出手,一旦出手,應該就有惹他出手的原因,例如鬼吹燈,呂貫西若不是換妻玩得有損人倫,鬼吹燈也不會吹燈撥蠟。

鬼剃頭應該也差不多,雖然不明梅九州他們的死因,但想來應該有他們的取死之道。

就法律上來說,鬼剃頭傷人性命,是絕對違法的,但在張五金的立場來說,如果梅九州他們真的該死,那麼,鬼剃頭殺了他們,完全可以理解。

張五金自己也殺了不少人。

他沒有殺人的權利,但殺了那些人,他心裡上一點障礙也沒有,從來沒想過,師父會因此而責備他。

所以,鬼剃頭的事,他不管,愛誰誰,公安或者國安抓不到鬼剃頭,他一點也不覺得遺撼,但萬一抓住了,他也只是一聲嘆息而已。

就如燕子李三,是俠,是盜,各有看法。

才回到祟北,卻就接到了馬麗麗的電話,讓他去一趟春城。

張五金心中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他對馬麗麗的身體,已經沒什麼想法了,但心裡卻又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想見見馬麗麗。

把表摘了,其它無所謂,開車到春城,車停到秋晨小區的樓下,再打個車,到馬麗麗說的茶樓。

馬麗麗已經在等著了。

馬麗麗今天穿了一件旗袍,顏色非常的豔麗。

馬麗麗的身材,穿旗袍其實很好看,可這麼豔的料子,卻反顯得俗了,有一種風塵味。

秋雨秦夢寒都有旗袍,秋雨以前不敢穿旗袍,因為她胸大,旗袍一收腰,身材的曲線就特別的突出,而她是那種性子收斂的女子,不敢穿那麼張揚。

後來是張五金要求,她才做了,但選的料子顏色一般都比較素淡,其實就是要淡,才能穿出旗袍那種獨特的韻味。

象馬麗麗這麼穿,說實話,太豔了點,反而就沒有旗袍的味道了。

“怎麼才來,等了快半個小時了。”

馬麗麗自己沒感覺,看到張五金,眼光亮晶晶的。

第二次再見,張五金感覺淡了一些,應道:“對不起馬團長,主家剛好在,脫不得身。”

“我知道的。”馬麗麗笑:“所以我等你啊,坐這邊來嘛,這麼面對面的,又不是談判。”

張五金笑了笑,依言坐到馬麗麗身側,道:“馬團長,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啊?”馬麗麗嗔他一眼。

她眼晴很漂亮,又是唱戲的出身,這斜斜的一眼,若是以前,能把張五金的魂勾出來。

“能,能。”張五金笑著點頭。

“還是以前的傻樣兒。”

看他這樣子,馬麗麗笑了起來,眼眸中更彷彿汪著了水,伸手在張五金腰上掐了一下:“你想我沒有?”

“偶爾想起,只以為是做夢呢。”

張五金笑,這到也是真話。

確實偶爾想起馬麗麗,他的一切,就是從馬麗麗那裡開的頭,人生的遇合,幾如夢中。

馬麗麗聽到這話,卻開心了,又還解釋一句:“張成昆死了,我就在春城了。”

她說著,鼻息有點重了起來,張五金能明顯的感覺,這女人動情了。

若是馬麗麗主動,他到也無所謂,也是一種回味。

不過馬麗麗的手機卻又響了。

馬麗麗明顯有些惱,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對張五金道:“我接個電話。”

她拿著電話出去了,張五金搖搖頭,馬麗麗變了許多,以前她接電話,是不避他的,有一回,甚至是張成昆來的電話,她就躺在他懷中接的,全無避諱,現在卻要避著。

“真成了官太太了啊。”張五金暗笑:“不知她老公是什麼,不過她老公也不可能老是給她打電話吧,這麼閒?”

過了一會兒,馬麗麗回來,對張五金道:“五金,今天不空,不過也不急,以後有得是機會,先眼你說個事,你給我幫個忙,對了,你沒結婚吧?”

“沒呢。”張五金搖頭。

馬麗麗突然一下笑了,猛地掐了張五金一把。

這一下掐得張五金莫名其妙,道:“怎麼了馬團長?”

“你說怎麼了?”馬麗麗似嗔非嗔:“我後來知道了,原來文妹子是你女朋友啊,行啊,人家搶你女朋友,你就上了人家後媽,可是賺大發了。”

原來馬麗麗終於知道了。

不提這一茌,張五金還不起心,提起這一茌,張五金心中猛然一熱,突然伸手,一把扯過馬麗麗,狠狠的親了兩下,馬麗麗還有些半推拒的樣子:“今天不行,沒時間,呆會有事。”

張五金根本不理她。

這地方不合適,但張五金心底,彷彿有一把火,從某一個角落裡燒將出來,怎麼也忍不住了。

不是因為馬麗麗漂亮性感,只是因為,她觸發了她舊時的記憶。

風雨過去,馬麗麗好半天才爬起來,嗔他一眼:“還跟以前一樣,就象條蠻牛。”

張五金嘿嘿笑,心中念頭徹底通達,拿了煙出來,給馬麗麗也點了一枝:“記得你也抽菸的。”

張五金給她點著,道:“是什麼事啊,你手機好象響兩次了,夠忙的。”

馬麗麗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沒有回撥,道:“是有點事,你沒結婚吧,幫我個忙,跟人扯個假結婚證。”

“啊?”張五金愣了一下。

假結婚,這到是樁新鮮事。

“你不虧的。”馬麗麗卻以為他不答應,忙道:“我給你十萬,過一年離婚就行了,到時我再給你十萬,放心,你是我的人,我不會讓你吃虧的,再說了。”

她說到這裡笑了起來:“就算這女的,你也不虧呢。”

她說著,開啟手機,調出一個女孩子的相片,道:“你看,就是這女孩子,漂亮吧。”

張五金一看照片上那女子,著實愣了一眼。

那確實是一個漂亮女子,但讓張五金發愣的,不是她的漂亮,而是,他認識這個女子,居然就是尚銳跟他提過的,進了大成公司的春城小姐石英鋒。

對馬麗麗,張五金心中的感覺是比較復雜的,本來的想法,今天事了,以後就儘量不牽扯了,馬麗麗找,只說在外地做活,也就行了。

起於馬麗麗,終於馬麗麗,今日之後,就讓這件事徹底過去了。

所以,馬麗麗說什麼幫忙假結婚,他也沒多少興趣,自己還沒結婚呢,玩什麼鳥假結婚?

可這女的居然是石英鋒,這就讓他起了心,堂堂春城小姐要玩假結婚,為什麼?這裡面有什麼鬼?

“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追她的人,萬千吧,假結婚幹嘛。”張五金問:“她只要在街頭一站,招一招手,願意跟她結婚的人,可以排到火車站吧。”

“就是追她的人太多了啊,而且有一個勢力很大的,她不願嫁,又得罪不起,所以才讓我幫她想辦法,錢其實是她出的。”

馬麗麗這個解釋,到也合情合理,美女總是讓人垂讒的,更何況石英鋒還有個春城小姐的名頭,有光環加成,結了婚都有無數的男人打主意,更何況沒結婚。

但今天的張五金,不是三年前天真的小木匠,這話要信不信,嘴上卻哦了一聲:“這樣啊,那也是,現在的男人,見了美女,個個舌頭伸出來老長。”

馬麗麗咯咯笑起來,在張五金身上掐了一把:“你還不是一樣。”張五金便嘿嘿笑。

“那就說好了。”馬麗麗道:“我呆會約她,晚上你們見一面,具體的,你和她細談,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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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好不好,其實她自己就決定了,再叮囑幾句,匆匆就離開了茶樓,也不知忙什麼。

張五金尋思半天,給尚銳打了電話,說有個朋友介紹他認識石英鋒,需要的話,可以順手查一下鬼剃頭的案子。

尚銳一聽就叫了起來:“什麼叫順手啊哥哥,要找鬼剃頭那個鬼,就在你身上了。”

張五金知道尚銳必是這個反應,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了,問了一下,國安那邊居然沒什麼線索,根本不知道鬼剃頭為什麼要殺梅九州,公安那邊也差不多,大成公司還是國企,很不好查。

這個正常,國企一般都有貓膩,除了紀委,對其它部門的調查,天生就有警惕和抗拒,而大成公司是廳級單位,架子還很大,一個二個牛逼哄哄的,小小民警,還真不放在眼裡——你們所長是副科吧?

一句話能把你氣死。

國安?你這邊找上門去,還沒轉身呢,那邊市委就打電話了:一個兇殺案,公安不能破嗎?不涉外吧,你們國安湊合什麼?

別以為國安牛逼,黨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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