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物產也特別豐富,中國很多好東西,象辣椒玉米什麼的,都是南美引進的。

可就是這種神賜的土地,卻是全世界窮人最多的地方,這到哪裡說理去?

而越窮的地方,迷信思潮就越嚴重,隨便個什麼教,都有人信。

而神耳門的挖耳子,可是有真東西的,能啟動人體最神秘的一個竅穴,能真正的見到大光明,信眾自然不會少——其實人如果突然受驚或者砸一下頭,也會見到金光,不過這裡面的原因,沒人去想。

張五金估計,李二仙之所以能在喬馬哥拿的重賞之下躲得嚴嚴實實,跟鐵桿信徒們的掩護,有極大的關係。

“不過還是暴露了啊,小仙仙,哥哥我來了。”

當迪米說,眼前的莊子,就是傳教之所,張五金忍不住興奮的暗叫,小腹都有些發熱,沒說的,今夜裡,非得好好的把這丫頭謔一頓不可。

張五金讓莉莉等人留在莊外,自己跟著迪米進去,不過其她人留下,莉莉卻硬要跟著,也沒辦法。

現在姑娘們都知道,張五金這人好說話,只要不是特別原則性的問題,堅持一下,撒撒嬌,張五金一般都會妥協。

其實在瑪麗等人看來,張五金這人就沒什麼原則,一切好說話。

莊子很大,不稀奇,這邊的莊子都很大,地廣人稀嘛。

信教的也不少,來來去去的。

有接待的弟子,迪米已經入教,上前說了一句,也不要人帶,自己就帶著張五金和莉莉進去。

轉角,看到一個大棚子,木柱子,綠色的雨塑蓋頂,非常大,至少可以容納三四百人。

然而這時候,棚子裡卻擠得滿滿當當的,每人一個塑膠墊子,席地而坐,棚子外面都擠了不少人,不說多了,五百以上,多是婦女,而且一般都比較年輕。

這也不奇怪,老婦人一般早有信仰,難得改了,到是年輕妹子信仰不定,聽說是好的,往往就會來試一下。

張五金不關心這些,他的眼光,一直往棚子盡頭看,棚子盡頭有一張桌子,上面坐著個白衣的女子。

眉目如畫,容顏如水。

但卻不是李二仙。

是李五仙。

“五仙。”

張五金訝叫出聲。

這也實在太意外了。

對李二仙,張五金心中更多的是同情,而對李五仙,他心裡卻有一種欠疚。

最初他是用霸床霸佔的李五仙的身心,李五仙頃心相戀,他卻沒怎麼放在心上,再後來神耳門事敗,李五仙跟著師門出逃,他也幾乎沒怎麼想到過她。

然而這一刻,乍見玉人,那過往的一切從腦中浮現,突然讓他生出一種特別的感觸。

“五仙沒事,真好,想不到是她在這裡傳教,那二仙是不是也在,玉嬌她們呢?”

一時間心緒紛繁,就站在那裡不動,只呆呆的看著遠處端坐的李五仙。

棚子裡放著音樂,李五仙閉眼坐在那裡,雙盤的姿勢,雙手搭在腹前,身姿嬌挺,微風輕拂她的白衣,給人一種飄逸絕塵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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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應該是用挖耳子練過六字光明咒了,靜坐亨受大光明世界的光明喜樂,這過程,張五金知道的。

果然,二十分鍾後,音樂停止,李五仙緩緩睜眼,單手豎於胸前,行了一禮,說了句:“願得喜樂,永駐光明。”

然後緩緩站了起來,下了桌子,信眾們也紛紛起身散去,也有幾個信眾圍著李五仙請教的,李五仙很耐心的應對。

一年多過去,她容顏完全沒有半點變化,性子也仍如以前般溫婉平和。

張五金靜靜的站著,一直到李五仙身邊的人差不多全走開了,他才走過去。

李五仙注意到了他,抬頭看了一眼。

她先看到走在前面的迪米,隨後眼光越過迪米,看到了張五金。

四目對視。

好象有什麼不對。

李五仙明明看清了張五金,張五金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眼神中有一絲迷惘。

那神情,就好象看到一個人,似曾相識,仔細想,又想不起來。

是的,就是這感覺,似曾相識。

李五仙眼光只在張五金臉上停留了一下,隨後就落到了迪斯科臉上。

迪米上前,雙手合什行禮:“李老師,這是我們金團長,他也想入教,請你指導。”

“是迪米呀。”

李五仙回了禮,聲音柔和親切,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抬眼看著張五金,微笑道:“金團長也想入教啊,你是中國人嗎?我們好象有些面熟哦,或許以前見過。”

張五金腦子裡嗡嗡的,李五仙的聲音非常好聽,可這些話,卻震得他頭暈腦脹。

她真不記得他了?

或者說,她是在生她的氣,故意這麼說?

不對,張五金心下搖頭,隔得近了,他能感應到李五仙的氣機,平和舒緩,並沒有什麼惱怒或者暗藏的嗔惱什麼的,更沒有強壓著的狂喜。

她是真的不認識他了。

為什麼會這樣?

“團長,團長。”

迪米見張五金不說話,叫。

“哦。”

張五金醒過神來,他看著李五仙眼晴,道:“我也有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我們真的在哪裡見過嗎?”

李五仙對他這種直勾勾的眼光似乎有些不習慣,眼光微微閃了一下,笑道:“我也是中國人啊,一年多前才來這邊,以前在國內也傳過一段時間的教,可能我們見過吧,能在國外相遇,也是緣份,這樣好了,你們先到那邊休息一下,過一會兒,還有一些信眾,呆會一起受功好了。”

說完,她對張五金行了個禮,又跟迪米打了聲招呼,然後轉身走了。

張五金象木樁子一樣呆在了那裡。

李五仙確實不認識他了。

可她確實是李五仙啊。

這是為什麼?

“團長,團長。”

迪米又叫了兩聲,張五金這才醒過神來。

莉莉卻在一邊嘟嘴:“沒漂亮到這個程度吧,還不如蘇珊呢,我們內衛班一堆一堆的美人,沒見你這麼痴迷,難道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對張五金不吃家裡的美女,卻老是給外面美女勾引的事,莉莉非常惱火,這時不自覺就嘟囔了起來。

張五金搖搖頭,也不解釋,因為沒人跟他解釋啊,李五仙為什麼不認識他了,難道才一年多就忘了,沒可能嘛,再說了,李五仙自己也說,她看著他有些面熟啊。

到旁邊屋子裡,一個大敝廳,有幾十個人,多是女子,聚在一起嘰嘰喳喳,應該是準備新入教,在這裡等著學習功法。

這些女子沒一個能看的,張五金就懶得進去,在門外站著,過了一會兒,李五仙過來了,到門口,張五金忍不住,叫了一聲:“五金。”

他叫的是自己的名字,眼光卻死死的盯著李五仙。

李五仙聽到他的叫聲,微微愣了一下,臉上隨即浮起一個淡淡的笑,道:“沒關係的,沒有錢也可以入教的。”

她的笑容溫柔親切,張五金卻如泥朔木雕。

他叫自己的名字,是想提醒李五仙,或者說,是試一下李五仙。

結果非常明顯,李五仙確實不認識他了,甚至把五金當成了錢,可能以為是五美金甚至五比索。

李五仙說了這一句,進去了,莉莉戳一下張五金,張五金才醒過神來,跟著進去,坐在了最後面。

李五仙開始傳功,有小姑娘給每人發一枚挖耳子,並特地叮囑張五金,要他用左手拿挖耳子。

男左女右,張五金當然知道。

李五仙傳了基本的心法,說了挖耳子要怎麼拿,又說了六字大明咒,挖耳子先不入耳,先把六字大明咒跟著她念幾遍,念熟了,心氣也安靜下來,然後在她的引導下,才把挖耳子放入耳中。

她非常的耐心,聲音非常的好聽,笑容非常的親切,姿勢也非常的優雅。

張五金象個呆頭鵝一樣,跟著李五仙的導引,把挖耳子放入耳中,念動六字真音,眼前乍見光明。

身已不見,一片光明之海,突然就生出明悟。

“她的記憶給抹掉了。”

剎時間一切都想通了。

李五仙不是忘了他,更不是故意不認他,而是關於他的記憶,給強力抹掉了。

做這事的,肯定是李玉嬌,用的自然是攝心術。

李玉嬌為什麼要把張五金從李五仙記憶中抹掉呢?張五金想了一下,也想通了。

因為李玉嬌知道,李五仙是張五金的女人。

而李玉嬌其實是個非常保守的人,她自己成了張五金的女人,就不想李五仙再記得張五金,因為在她心裡,師道尊嚴,師父徒弟同一個男人,她接受不了。

張五金同時可以肯定,李二仙的記憶也一定給抹掉了,肯定跟李五仙一樣,見了面也不認識他。

“李玉嬌,你個混帳婆娘。”

想通了,張五金一時間咬牙切齒,又氣又惱,只是李玉嬌不在邊上,若在邊上時,一定揪過來,老大巴掌抽她的屁股——再漂亮也要抽。

前後半個小時左右,李五仙傳完了功,又耐心的回答了一些信眾的問題,然後就起身離開了——沒有再看張五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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