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來,也得經過谷口吧,這是他們的想法。

沒有人想到,張五金能從懸崖上攀下來。

張五金摸到酒會現場七十米左右,閃到一塊岩石後。

這個距離剛剛好,而且這塊大岩石有用,萬一他扔手雷時,加勒的衛兵發現了開槍,亂槍掃起來,那可不好躲,有岩石擋著,就好辦了。

說起來,張五金還是非常謹慎的,山地旅到底是正規軍,不是黑幫,受過嚴格訓練又有槍在手的軍人,還是很可怕的。

有些神槍手,出槍開槍,快如電閃,甚至都不要怎麼瞄準,抬手就可以一槍打掉百米外的飛鳥。

對今天的張五金來說,無論怎麼樣的龍潭虎穴,他都敢闖一下,但卻絕不會無謂的冒險。

把手雷拿出來擺開,找到加勒,張五金不再猶豫,撥掉插銷,甩手就把手雷扔了出去。

一旦開扔,就再不停下,一口氣,把三十枚手雷差不多全扔了出去,以加勒為中心,十米範圍內,至少扔了五顆,加勒便有上帝光環罩體,也是必死無疑。

然後是其他的軍官,還有散佈周圍的衛兵,谷中全加起來不到一百個人,平均三個人分亨一個手雷,以美軍制式手雷的威力,絕對夠吃了。

張五金扔得快,所以三十枚手雷,幾乎是前後連炸,全部炸完,不到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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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一停,整個山谷中,已經沒了站立的人,無論男女。

張五金也看到了加勒,半個腦袋都炸飛了,這樣還不死,他就是上帝了。

確認加勒已死,張五金立刻撤退,再次攀崖而上。

谷口外的衛隊聽到爆炸聲,立刻跑進來看。

但他們的速度,遠趕不上張五金,等他們反應過來跑進山谷看清慘狀,張五金已攀上了山頂,隨即撥打米切爾的衛星電話:“成功了,加勒和所有參加酒會的軍官都給我炸死了。”

米切爾在那邊欣喜若狂:“親愛的,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愛死你了。”

張五金出發的時候,米切爾就做好了準備,集中了兩個旅所有的人手,命令所有人都戴上礦帽礦燈,集合等候。

張五金的訊息一來,米切爾立刻下令全線進攻。

山地旅是不打夜戰的,白天攻一天,不到天黑,他們撤了下去,準備第二天再戰。

他們也沒想過,革命軍會在夜晚出山進攻,因為這十天,革命軍從來沒有玩過夜襲。

但革命軍突然就衝了出來,不是一個兩個,也不是十個八個,而是成千上萬。

革命軍兩個旅,近九千戰士,如山洪奔潰,狂洩而下,每人頭上一盞燈,成千上萬盞燈匯聚在一起,讓人眼花繚亂,又讓人瞠目結舌,怵然心驚。

山地旅上上下下全傻了,這燈海,太驚人了,到處是晃動的燈頭,幾乎都不知道要打誰了。

而最要命的是,這個夜晚,營級以上的軍官,都去參加旅長加勒的生日晚會了,沒有高階軍官指揮,抵抗形不成體系,幾乎是眨眼間,山地旅就給燈流淹沒了。

山地旅差不多是沿著公路,成縱列一字排開的,而革命軍的燈流,也順著公路一路往下奔洩,瘋狂的奔洩,直到最終衝進山谷,見到加勒的屍體。

一夜之間,巴塔共和國最精銳的山地旅,全軍覆滅。

而這夜革命軍的傷亡卻極為輕微,不過十多個人死傷。

原因有兩個,一個是革命軍是礦工出身,戴上燈頭後,就習慣了夜晚,而山地旅卻完全不習慣。

礦工們不衝過來,山地旅士兵沒有燈,不看見,而礦工們衝過來,燈頭照著眼晴,他們同樣什麼都看不見。

另一個,失去了大部份軍官,沒有指揮,也起了非常重要作用。

張五金在山頂上,看到了革命軍的燈流,一刻不停的往前奔洩,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讓他都有些興奮起來,等燈流一直洩進山谷,宣佈山地旅徹底覆來,張五金也籲了口長氣。

“你成功了。”想到米切爾這會兒的表情,那美麗絕倫的臉上,該是無邊的興奮吧,他忍不住在心底輕叫:“你個小妖精。”

這十天,只有他最能體會米切爾所受的壓力,雖然有殘酷無情的執法鎮壓,又有各級黨組織穩定人心,但革命軍仍然隨時可能崩潰的,因為,山地旅的直升機一直沒有發動進攻。

張五金肯定,只要加勒的直升機群出現在壺口上空,必定會給革命軍帶來巨大的恐慌,崩潰隨時可能發生。

革命軍在撐,米切爾也在撐,但奇怪的是,山地旅的直升機始終不見蹤影,直到後來他才知道,因為軍政部貪汙了軍費,加勒的直升機居然即沒有彈,也沒有油。

巴塔共和國產油,卻不能煉油,無論是汽油,還是裝甲車的柴油,或者飛機的航空煤油,全都要靠進口。

精銳的山地旅,有機卻無油,這真是一個不好笑的笑話。

張五金可以肯定,米切爾一定事前知道這個情報,只不過她沒有說出來。

這才是上位者啊,神秘,永遠是上位者保持威嚴的不二法門。

相比米切爾,張五金就差多了,他在長弓團,雖然擁有著無上的權威,但姑娘們在平日裡,真的不怎麼怕他。

第二天,整個霍比山區都瘋狂了,紅旗如海,人聲如潮。

米切爾的聲望,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前一段時間的苦撐,她的強硬甚至說冷酷,在巴塔黨和革命軍內部,還是造成了一定的怨言.

前期還好,撐到後來,隨著傷亡一天天增大,彈藥一天天減少,山地旅強攻不止,內無彈藥外無援兵,恐慌情緒已經在革命軍內部曼延。

當時的情勢,革命軍就如絞緊的鋼絲,隨時可能崩斷。

米切爾自身的手腕和魅力,還有她父親威望遺留的加成,甚至包括她的美貌,所有這一切加起來,才勉強撐住。

但也撐到了臨界點。

如果敗了,可以肯定的說,巴塔革命軍將徹底崩潰,米切爾即便能成功逃得性命,也永遠沒了翻身的希望。

但是,米切爾贏了。

前期所有的恐慌甚至怨恨,在這一刻,全部化為了敬佩和讚美,這就如同期權的對賭,空頭押得越多,情勢反轉,多頭獲得的利益也就越多。

到這一刻,巴塔黨和革命軍,再沒有任何人能撼動米切爾的地位,也再沒有任何人會質疑她的決定。

她成了新的神。

張五金對政治不敏感,但他還是清晰的感應到了這一點。

共運史上,有很多這樣的時刻,很多這樣的神,米切爾不是第一個,她只是掌握了前輩的一點技巧而已。

到底是好是壞,暫時還沒人知道,回看歷史,這種造神運動,前期一般都能獲得紅利,後期卻往往遺禍無窮。

從希特勒到斯大林,無不如此。

暫時來看,米切爾沒有給勝利衝昏頭腦,她甚至又玩了一招極其漂亮的鬼把戲。

給俘虜的山地旅士兵,有六千多人,這些人,除一少部份軍官外,基本上都是窮人的子弟。

這個正常,富人家的子弟,花天酒地,美女都玩不過來,誰來當兵啊。

所以,在米切爾眼中,這些窮人家出身的士兵,是可以策反的物件。

但明著鼓惑,肯定不行,剛打了一仗呢,就要人家反過來投奔你,怎麼可能?

米切爾玩了手花招,她在山地旅俘虜中散佈訊息,都是窮苦人出身,沒必要打生打死,所有的俘虜,一個不殺,還會發給生活費讓他們回家,不過一些手上有窮人鮮血的,必須剔除,不能放過。

俘虜們本來人心惶惶,天知道革命軍會把他們怎麼樣啊,聽了米切爾散佈的訊息,半信半疑。

但心中多少安定了一點,所以當米切爾挑出其中的一部份罪惡較大的軍官處死的時候,沒有引發太大的驚恐和騷動。

處死了軍官,米切爾隨即兌現諾言,給士兵發錢,每人一百美元。

這邊更窮,十美元,往往是一家一兩個月的生活費,即便山地旅的士兵,一個月也就是二十多美元,最低層的士兵甚至還拿不到二十美元。

米切爾不但發錢,而且發一百美元,這實在是有些出乎俘虜們的意外了,是真正的意外之喜。

俘虜先還不信,但真正的一把票子拿到手裡,這才相信米切爾沒有說假話,頓時就歡呼聲一片。

米切爾的美貌,本身對男人們就有著天然的殺傷力,現在這美如天仙的女司令居然還發錢,山地旅的雄性動物們立刻就對她充滿了好感。

坑爹的是,發了一千多人後,米切爾宣佈,現鈔不夠了。

那些餘下的五千多人不發了嗎?

不,發,但暫時只發白條,米切爾承諾,親自在每張白條上蓋章,等革命軍打下布坦,佔領銀行,拿到現錢,立刻兌現。

俘虜們懷疑嗎?

不,他們已經相信了她,這麼美如天仙的女子,雖然是革命領袖,但她絕不會說謊騙他們,因為前面已經發了一千多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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