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金別的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已經外焦裡嫩了。

張五金找了個巖壁,紮下帳蓬,趁著天沒黑,找了大堆的柴來,又燒了一點熱水,他帶的,本就是專業的登山裝備,因為知道大山難過,事先做了準備的,主要朱朱是女孩子嘛,要是他自己,就不必這麼麻煩。

但朱朱遠比他想象的要麻煩,生了火,吃了東西,朱朱提出要求:“我想洗澡,一天不洗澡,全身癢死了。”

洗澡不難,不遠處就有一條山溪,好象還有一個小水潭。

但朱朱卻提出了雷死人的要求:“你先去洗。”

“為什麼?”張五金奇怪:“我不想洗。”

“我怕水裡有什麼東西,會咬我。”

張五金哭笑不得,故意縮了縮肩膀,逗她:“水裡有怪物嗎?啊呀,我也怕。”

不想朱朱卻發飈了:“水裡怎麼會有怪物,你故意嚇我。”

張五金裡外不是人,委屈:“不是你自己說有什麼東西咬人的嗎?”

“我是說螃蟹啊什麼的,怎麼會有怪物?”

原來她說的居然是螃蟹,張五金徹底沒話說了,只好點頭:“好吧,我先洗,你把水燒開一點,萬一我給螃蟹咬死了,你就把我煮著吃了吧。”

“才不吃你。”朱朱一臉鄙視:“你很美味嗎?”

“螃蟹說,是的。”他一臉認真,這下朱朱笑翻了。

這丫頭呆萌,但笑聲真的很好聽,象銀鈴一般,在山野裡無拘無束的飛灑開去。

張五金到山溪邊,朱朱跟著他過來了,張五金笑:“怎麼,想看我洗澡啊。”

“哪個要看你洗澡,好臭美麼?”朱朱臉一紅,轉過身去,卻不肯離開。

張五金明白了,這丫頭害怕。

這丫頭好象惟一不怕的就是人,見誰都張牙舞爪的,至於其它的,就跟其她女孩子一樣了,從鬼到老鼠到壁虎尾巴,全部都怕。

“不是臭美,而是我本來就長得美。”

張五金哈哈笑。

朱朱就在後面發出做嘔的聲音,張五金笑得更大聲了。

山水微涼,但天氣熱,不覺冷,只覺得舒服。

朱朱卻不耐煩了:“喂,你要洗多久。”

“沒洗多久吧?”

“還沒洗多久。”朱朱哼哼:“你怎麼跟女人一樣。”

張五金笑:“我身上癢啊,你不癢嗎?”

正如他所猜的,朱朱果然就肩膀動了兩下,伸手在身上又抓了幾下,張五金暗笑,舒服啊,不過朱朱突然跑回了山坡上。

張五金不知她幹嘛,還在發愣呢,沒多會兒,朱朱下來了,換了一條寬鬆些的裙子,這女孩子出門,果然亂七八糟的東西帶得多,裙子都帶著幾條。

“到一邊去,不許盯著我看啊。”

朱朱跑下來,臉還是有些紅,揮手象趕蒼蠅一樣,把張五金趕到一邊,自己撲通跳到水裡。

這丫頭,張五金看得目瞪口呆,濺了一頭水。

“說了不許盯著我看的。”

朱朱給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拿水潑他。

她要是蹲在水裡,還好一些,這麼半站起來潑水,可就精彩了。

裙子打溼了,貼在身上,裡面什麼也沒有,張五金看得差點噴鼻血,到也有些不好意思,轉開頭,心下暗叫:“這丫頭,身材還真不是蓋的。”

他轉開頭,朱朱也就不再找他麻煩,就在裙子裡面洗澡。

女孩子游泳還好,洗澡嘛,終究還是有些不太方便,張五金就不洗了,自己上岸去,不想朱朱又叫了:“不許走開。”

張五金暗笑,嘴裡卻道:“幹嘛呀,讓我旁觀?”

“誰讓你旁觀了?”朱朱發嗔。

“那你讓我站著幹嘛?”

“讓你站著就站著。”朱朱找不到理由,直接發蠻了:“一個大男人,好多廢話。”

得,還成他廢話多了,張五金只好在一邊站著。

月亮出來了,張五金道:“我會寫詩呢,想不想聽?”

“你會寫詩?”朱朱哼:“你念啊。”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他到也不是純粹無聊調笑,是確實有些想秋雨她們了。

結果卻給朱朱鄙視了:“我就說你是大騙子。”

“我又哪裡騙你了?”張五金冤枉。

“這詩是你寫的嗎?”朱朱冷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們中國古人李白的詩。”

這下傻掉了。

張五金目瞪口呆,有點於正大抄給瓊瑤阿姨捉奸在床的即視感,可這沒道理啊,你一南美姑娘,怎麼會知道太平洋對岸李白的詩。

不過下一刻朱朱就揭開了謎底:“你別抵賴,我師父告訴我的,絕不會錯。”

原來是師父教的啊,張五金到是對朱朱那神秘的師父越來越好奇了,道:“你師父很厲害啊。”

“那當然。”朱朱抬起小下巴,一臉的得意:“我師父是這世上最好的人,也是最厲害的人,我誰也不怕,最怕的就是師父。”

“哈哈。”張五金笑:“你這麼皮,肯定給師父打屁股打多了。”

“師父才不打我。”朱朱急了:“師父只要看我一眼,整個人就好象給她看穿了一樣。”

“這麼牛啊。”

張五金裝出不信的樣子:“你師父一定很難看。”

“你師父才難看呢。”朱朱立刻反駁:“我師父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女人。”

“原來你師父是女的啊?”

張五金這到不是假話,他一直以為,朱朱的師父是男的呢,白胡子老爺爺的感覺,好有智慧的樣子,卻原來是個女人。

“當然是女的啊。”朱朱理所當然,不過隨即就叫了:“啊呀,要死了,我師父不讓我跟外人說她的樣子的,不說了不說了,你不許再問我啊,要是師父知道了,我就殺了你。”

這丫頭,張五金好笑,不過她發急,他也就不問了,但心裡卻更加好奇。

她師父一個女人,計謀這麼厲害,訊息也這麼靈通,可不是一般人啊。

洗了澡,又在火邊坐了一會兒,然後分頭睡覺。

兩個帳篷,隔著火堆,一邊一個,不過張五金才躺下沒多久,帳篷門一掀,朱朱卻抱著睡袋進來了。

還用腳踢他:“裡面去一點點,這麼沒眼色。”

張五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對吧,這是我帳篷啊。”

“再說我就殺了你。”

朱朱瞪眼,不過臉頰兒紅紅的,似乎又想笑出來。

張五金已經明白了,這丫頭膽小,晚上在這山野裡,不敢一個人睡。

不過他不敢說穿,萬一惱羞成怒,真給他踹兩腳,沒地方叫冤去,嘴裡就故意嘟囔:“搶人家帳篷還這麼兇,真是的。”

往裡面移了一點點,朱朱躺下了,背對著他,肩膀一聳一聳的,明顯是在那裡偷笑。

“這丫頭。”張五金暗笑搖頭。

躺了一會兒,朱朱轉過身來,張五金就裝做閉眼,朱朱哼了一聲:“你明明沒睡著,裝模作樣的,大騙子。”

張五金只好睜眼,有氣無力的看著她。

朱朱咯的一聲笑。

她睡袋只掩到胸口,露出好大一片胸肌,張五金眼光落上去,朱朱就哼了一聲:“眼晴往哪裡看呢,跟你說,敢胡思亂想,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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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五金沒好氣:“我一晚上給你殺十次了。”

朱朱咯一下笑起來:“誰叫你討厭來著。”

這也討厭?跟女孩子就沒辦法講道理,張五金無語,朱朱笑了一下,問道:“你說,山上到底有沒有鬼?”

“嗯?”夜半說鬼,這應該是男生騙女生的橋段啊。

張五金搖頭:“應該沒有吧。”

“可是。”

朱朱側著耳朵聽了一下:“我好象聽到一些怪怪的聲音。”

原始山野,自然會有各種怪聲,張五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這時突然不知一隻什麼鳥在帳篷頂上飛過,而且發出一聲怪異的叫聲。

朱朱頓時就嚇到了,呀的一聲叫,一下掀開張五金睡袋。

張五金不喜歡裹緊了,又不冷,所以一邊拉鍊是敝開的,到是方便了朱朱,一下就鑽了進來,直接撲進了他懷裡,而且死死抱著了他,口中還呀呀的叫。

她就一件睡袍,還是吊帶式的,再然後,裡面還什麼都沒穿,這一傢伙撲進來,那感覺,張五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是什麼,是什麼,是不是怪物?”朱朱卻是真的嚇到了,連聲問,聲音都有點兒打顫。

“不是。”張五金搖頭:“應該是什麼鳥飛過去了。”

“哪有鳥這麼叫的。”朱朱半信半疑。

“呀。”張五金便學著叫了一聲:“也沒什麼特別吧。”

“你嚇我。”

朱朱作勢揚起拳頭。

她睡衣吊帶式的,鑽得急,帶子滑了下去,撲在張五金懷裡就還好,這麼一揚拳頭,身子移開,那就精彩了。

朱朱先沒發覺,注意到張五金的眼光,忙把帶子撩上去,恨恨的瞪一眼張五金:“再看,挖了你眼珠子。”

這丫頭全身上下,充滿了誘惑,就如一隻肥肥白白的大白兔,偏生還就一張嘴兇。

張五金只好把眼光移開,不過兩人這麼抱著,沒反應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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