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擺尾要擺三次的,所以他彈了三次,是謂神龍三擺尾,或者說,一去三回頭。

所以,要說張五金不會針灸嘛,他會最高深的手法,要說他會嘛,最簡單的提拉搓搖等初學者都會的,他卻不會。

這也算是神人了。

撥了針,吉本太郎還在昏迷中,周長根到底有些擔心起來,道:“張師父,吉本先生他?”

“沒事。”張五金擺擺手:“過一會兒他自己醒來就好了。”

說話間,吉本太郎口中籲的一聲,眼皮子動了兩下,醒過來了。

“痛死我了。”

吉本太郎張口第一句,就是叫痛。

周長根深有同感,先前他掙扎那樣子,看著都替他覺得痛啊。

張五金卻微微而笑:“吉本先生,腳還痛嗎?”

“嗯?”

吉本太郎愣了一下,微微凝了凝眉頭,隨即臉上現出訝然之色,抬起一個腳,揉了一下,似乎還不能相信,索性把鞋子脫了,抓著腳尖揉了幾下,訝叫道:“不痛了。”

他一臉驚喜的看著張五金:“張大師,不痛了,真的不痛了。”

邊上的周長根又一次呆掉了。

吉本太郎的病,他雖然知道得不詳細,但大致也知道,就是腳痛,而張五金剛才給吉本太郎治,他則是全程旁觀的,張五金基本上就沒去看吉本太郎的腳,扎針也是扎的雙手指逢,可吉本太郎卻說,他的腳痛好了。

只聽說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今天頭一見識,腳痛醫手的,這還真是太神了。

張五金微笑:“你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僅僅只是不痛嗎?”

“嗯。”

聽到這話,吉本太郎又凝神感覺了一下,道:“不完全是不痛了的感覺,還有--。”

他似乎一時說不上來,張五金笑了一下:“是不是覺得原先穿著一雙小腳鞋,這會兒終於脫下來了的感覺。”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吉本太郎大叫,一臉興奮:“張大師,就是你說的那個感覺,我以前也一直是這樣,覺得腳上穿了一雙不合腳的鞋,箍得那個難受啊,有時候,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哪怕稍稍睡一下,又給箍醒來了。”

“現在輕鬆了。”張五金笑。

“輕鬆了。”吉本太郎站起來,走了兩步,一臉興奮:“這下徹底輕鬆了,張大師,謝謝你。”

看看身上不對,對周長根道:“周先生,我借衛生間洗個澡。”

“好。”周長根立刻安排。

張五金兩個到外面喝茶,不多會,吉本太郎洗了澡出來了,衣服也換了,精神似乎都好了許多,到張五金面前鞠躬:“多年宿疾,一朝消除,張大師妙手神醫,吉本佩服,容後重謝。”

“客氣了。”

張五金笑笑,還有話,不過先不說。

吉本太郎又謝周長根,若不是周長根的引薦,他不可能碰到張五金,所以當場表態:“病沒了,我將在菲律賓大展身手,股份是不賣了,周先生若有好的專案,我考慮追加投資。”

周長根聽了大喜,當即叫擺酒。

大戶之家,呼叱立至,吉本太郎又敬了張五金周長根兩個的酒,這才問:“張大師,我這到底是什麼病啊,全好了嗎?”

張五金知道他會問,等半天了,不過吉本太郎若不開口,他是不會主動問的,這裡面有個關健,必須得吉本太郎情願,那就不能急。

就如追女孩子,第一天見面就想往床上抱,十有八九只能吃耳光,得慢慢的讓女孩子自己情願了,心開啟了,腳才打得開。

“你這個不是病。”張五金搖了搖頭,見吉本太郎愕然,又補了一句:“而且沒有斷根。”

前一句還好,只是有些意外,都病幾十年了,居然說不是病,若不是張五金親手治好的,八嘎又要出口了。

但後一句,可就讓吉本太郎臉上變色:“還沒斷根,張大師,你的意思是,這個病以後還會復發?”

“是。”張五金點頭:“你回去就會復發。”

“為什麼會這樣?”

這下,吉本太郎臉色都有些發白了,就是周長根也緊張起來,吉本太郎的病要是治不好,十有八九,股份還得賣。

“因為。”張五金輕輕一笑:“我說了,你這個不是病。”

“我這個--。”

罵又不敢罵,吉本太郎幾乎要哭了:“不是病,那是什麼啊。”

“吉本先生,你家裡,是不是有一張很漂亮的床。”

張五金不直接答他,卻問起了他家裡的床,這算什麼一回事啊?

吉本太郎愕了一下,點頭:“是。”

看他不情不願的,張五金暗笑,道:“那張床,樣子是不是象一隻女人的繡花鞋?”

吉本太郎家有奇床,卻絕口不對人提,所以張五金問,他也不願答,只是不得已而已,但張五金一口說破他家裡床的樣子,他頓時就一臉驚訝:“張大師,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張五金笑了起來:“你穿在腳上,痛在臉上,你說我怎麼知道的?”

“張大師你是看出來的?”吉本太郎這下真的驚到了,似乎有些不信,可又實在不能不信,尤其是,張五金幾針下來,他痛了幾十年的腳,不痛了,事實俱在,不信不行。

“高。”他雙手大拇指翹起:“張大師果然是高人。”

邊上的周長根也不自禁的點頭,暗暗歎服。

張五金跟吉本太郎只見了一面,不但看出了吉本太郎的病,出手就能治,甚至從吉本太郎的病裡,知道他家裡有一張象繡花鞋一樣的床,這是什麼,這簡直是活神仙啊。

周長根眼裡,張五金的高度,又到了一個新的水準。

吉本太郎佩服得五體投地,張五金到是謙虛一把:“望聞問切而已,不值一提。”

醫術不值一提,床他也不提了,可他越不提,吉本太郎越要追著問了。

“張大師,你說我的病,哦,不是病,我這個腳痛,是因為家裡的床的原因?”

“是。”張五金點頭:“你回去再睡那張床,又會痛了,所以我說你的不是病,而且沒斷根,因為床還在。”

“可是。”吉本太郎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呢?我家那張床,有什麼古怪嗎?”

“你家的床,確實有古怪。”

張五金點頭,臉上露出凝重之色,讓吉本太郎也跟著緊張起來。

“你家那張床,名為鞋床,其形如鞋,其氣如箍,睡那張床,女孩子會有一種異樣的嬌嬈,醜女會變美,美女則會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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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一笑:“尊夫人應該非常漂亮。”

“我夫人,那個,還可以了。”吉本太郎雖然謙虛,但臉上還是不自禁的露出得意之色。

男人娶了個漂亮老婆,總是很自得的。

“但是男人睡了,卻會腳痛。”

“啊?”吉本太郎愕然:“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它就是給女人睡的床啊。”張五金笑了起來:“那床的樣子,象一隻放大了的繡花鞋是吧。”

“是。”吉本太郎點頭。

“那不就是了。”張五金笑:“女人才穿繡花鞋啊,女人穿繡花鞋漂亮,所以睡鞋床也漂亮,而且越睡越漂亮,但你見過穿繡花鞋的男人嗎?”

“這到是。”

居然有這樣的奇床,周長根聽得新奇不已,這時也忍不住笑著插口。

“所以啊。”張五金指了指吉本太郎的腳:“吉本先生每天穿著女人的繡花鞋,腳能不象箍著一樣的痛嗎?”

“竟然是這樣?”吉本太郎恍然大悟,連連感慨:“那床是我爺爺傳下來的,只說是一張奇床,沒想到卻是這樣,難怪我爺爺和爸爸,都一生腳痛,我還一度以為是遺傳呢,卻是床的原因。”

“這世上的事,還真是千奇百怪啊。”周長根也忍不住感慨。

“張大師,那我不睡那張床了,是不是就不會腳痛了?”

“當然。”張五金點頭。

說了兩個字,不說了,抿了口酒,夾了塊牛肉到嘴裡,慢慢的嚼著。

吉本太郎是個極有心機的人,慣於有話藏在心裡,同樣的,別人有話是不是藏著,他基本也能看出來,立刻就起身給張五金倒了杯酒,道:“張大師,若有什麼礙難的地方,還望直言相告,本人感激不盡,必有重謝。”

“這個?”

張五金也知道他會問,面上卻故意露出為難之色。

“請張大師直言。”吉本太郎鞠躬。

“因為我沒見過你家的床,不太確定。”張五金先埋下一棵釘子:“但這床,據說有個怪異之處。”

說到這裡,張五金似乎覺得有些不好解釋,搔了搔頭,道:“穿鞋是為了走路,可鞋上繡花,就是為了好看了,為了吸引別人的目光,尤其是男人的目光,對吧。”

“是。”吉本太郎點頭:“女人穿漂亮的衣服鞋子,根本目地當然是為了吸引男人。”

“嗯。”張五金道:“鞋床能讓睡它的女人漂亮,尤其會有一種獨特的氣質,特別能吸引男人,所以,就難免有些招蜂引蝶的。”

他說到這裡,又補充一句:“當然,吉本先生家的床,我沒見過,也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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