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這個傲性,其實說起來,跟吳昕遠離婚也有一定的關係,爸媽各有家庭,各有子女,秦夢寒兩邊都能靠上,卻兩邊都沾不穩,從小生成了這種疏離感,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秦夢寒自己就說過,她跟她媽都不親,也是這個原因造成的。

其實對張五金也是一樣,秦夢寒只在乎張五金的看法,至於張五金其她的女人,她根本不管不問不聞不看,接受了秋雨謝紅螢,她就當親人,至於其她的,不屑一顧。

後來吳昕遠還偷偷問過秦夢寒,張五金這個年紀當副縣長,太不可思議了啊,結果秦夢寒就一句:“他說是就是了,有什麼不可能的。”

她這話,是對張五金的絕對信任,我找的男人,就有這本事。

可聽在吳昕遠吳曉荷姐妹耳朵裡,卻壞菜了,兩姐妹本來對張五金的印象還不錯,長得好,口才也過關,又是公務員,還可以了。

但這會兒一聽,不對啊,別是個騙子吧。

尤其是吳曉荷,她一直覺得張五金沉穩得有些過份了,這時就有些恍然:“我說一般年輕人沒有這樣的心理素質呢,原來是個騙子。”

誤會就這麼造成了。

晚間,吳昕遠給張五金安排了客房,不過半夜秦夢寒溜過來了。

張五金把玉光致致的大美人抱在懷裡,先親了一下,笑道:“你媽他們挺好的嗎?沒鬧離婚啊。”

“我媽就是作唄。”秦夢寒聳了聳鼻子:“她經常這樣的,好好的,鬧騰了,鬧半天,自己又好了,以前馬叔沒經驗,她鬧騰,馬叔就慌手慌腳的,後來有經驗了,隨她鬧,不吱聲,該幹嘛幹嘛,然後她自己沒意思,又好了。”

“哈。”張五金聽了好笑,揪秦夢寒小鼻子:“你是不是這樣?”

“才不。”秦夢寒在他懷裡咭咭笑,如玉一般的雪臂勾著他脖子:“我只跟你鬧騰,只要你陪我,愛我,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自己走得遠遠的,絕不會在你面前出現。”

“敢。”張五金在她屁股蛋子上,啪的就打了一巴掌,頓時就把個大美人打成了一團軟面泥兒,粘在他身上,扯都扯不開了。

張五金兩個在嬉戲的時候,吳昕遠吳曉荷姐妹倆卻憂心忡忡的在說著悄悄話,兩姐妹最終得出結論,張五金是個騙子。

張五金說他要去祟北當副縣長,這就是最大的漏洞。

吳曉荷兩姐妹都是體制內人,一個不到二十四歲的人當副縣長,搜遍全國上下,所有縣市,從來沒有聽說過。

即便張五金是太子黨,也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張五金家裡只是個農民。

他憑什麼?

憑一張嘴嗎?

沒錯,他憑的就是一張嘴,吳曉荷兩姐妹已徹底的看穿了張五金。

“不過那死丫頭特別倔,特別是我說話,從來不肯聽的。”

吳昕遠氣呼呼,又有些煩惱。

吳曉荷當然也知道秦夢寒的性子,她幹記者的,主意多,眼珠子一轉,道:“我有個主意,直接揭穿那個張騙子,她肯定反感,但可以先找一個男的,讓她生出好感,有了對比,有了選擇,再揭穿張騙子,她就容易接受了,我們臺新聞部一個編導,人長得不錯,家世也好,爸爸是市委宣部部長。”

“這不錯啊。”吳昕遠一聽,眼光亮了。

兩姐妹商商量量,定下了計策。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餐,吳曉荷對秦夢寒道:“我有個節目,你跟我去幫點忙。”

又對張五金笑:“小張,上午你先休息,下午我來給你導遊,江邊上還是有幾處古蹟可以看的。”

無論是張五金還是秦夢寒,都沒多想,秦夢寒跟了吳曉荷去,吳昕遠說是去上班,其實拐個彎也跟去了。

馬明秋到是給張五金出了個主意:“你喜歡看書不,這段時間搞國慶書展,蠻熱鬧的。”

張五金一聽:“行啊,我去買兩本書。”

就坐馬明秋的車,到了書市,自己一個人逛了起來。

吳曉荷扯了秦夢寒到電視臺,裝模作樣的調了兩個節目,問秦夢寒的意見,隨後來了個年輕人,這人二十五六歲年紀,高瘦,戴副細框眼鏡,皮膚白淨,手指修長,指甲剪得整整齊齊,給人一種很斯文的感覺。

“這是小陳,陳遠哲,我們臺最有才氣的編導。”

吳曉荷給秦夢寒介紹,又介紹了秦夢寒。

秦夢寒看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對陳遠哲伸出來的手卻視而不見。

她從來不跟男人握手,哪怕是在認識張五金之前,嘿嘿,她就是這麼傲。

陳遠哲到也並不介意,秦夢寒看他,微抬眼皮,他看到秦夢寒,眼珠子卻差點從眼框裡跳了出來。

太美了,特別是那份氣質,無可形容,彷彿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冰雕,冰清玉潔,完美無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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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遠哲自負也見過不少美女了,但直到這一刻,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美女,什麼是穿透靈魂的美。

跟無數年輕人一樣,只看了一眼,陳遠哲就愛上了秦夢寒。

這在吳曉荷意料之中,藉著談節目,儘量讓秦夢寒跟陳遠哲交流。

可惜,無論陳遠哲多麼熱情,秦夢寒都愛理不理的,到後來有些不耐煩了,索性到外面給張五金打起了電話。

“這臭丫頭,還真是修成仙兒了呢。”

吳曉荷暗暗呲牙,不過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兩年沒見的侄女,傲得確實有氣勢。

秦夢寒以前冷傲,其實只是崩著一張麵皮,後面什麼也沒有,別人給她面子,她也就能傲著,不給她面子,她也只能受著。

但現在不同了,現在她身後,有一個強大的男人,這就讓她有了巨大的底氣,她的冷與傲,就帶著了龐大的氣勢,就如高山頂上的女神,俯視眾生,男人在她面前,不由自主的就要生出一種仰視的感覺。

所以吳曉荷才覺得,秦夢寒傲得有氣勢,她只以為這是秦夢寒在京城裡混了兩年,見了世面的原因,卻不知,秦夢寒的底氣,來自某一隻小木匠。

那個幾近無所不能的男人,讓她漠視一切。

吳曉荷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剛好吳昕遠打電話來問情況,她索性就約了吳昕遠,帶上陳遠哲,一起找個茶館喝茶。

陳遠哲自己有車,秦夢寒跟吳曉荷一輛車,車上,吳曉荷就故意扯到陳遠哲頭上,順便就介紹了陳遠哲的家世,老爸是市委常委宣傳部長,甚至有可能更進一步。

陳遠哲自己也前途遠大,二十六歲的副科,過兩年提正科,很有可能在三十左右成為處級幹部,人長得又好,電視臺裡好多美女妹子圍著他轉呢。

吳曉荷啪拉啪拉的,秦夢寒雖然冷,卻不傻,當然明白吳曉荷是什麼意思,皺眉:“小姨,你搞什麼啊,我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啊。”

吳曉荷不說張五金是騙子的事,只是笑:“多認識個人嘛,又有什麼關係,就跟買房子一樣,多看幾套,沒有害處嘛。”

又說:“呆會你媽也來,讓她也給你出出主意。”

到茶樓,吳昕遠果然就來了,一眼就看上了陳遠哲,非常熱情,陳遠哲在知道吳昕遠是秦夢寒的媽媽後,也打起百倍精神奉承——先走丈母孃路線,也是一個決竅哦。

秦夢寒坐在那兒喝茶,眼見她媽媽跟陳遠哲越說越來勁,她媽媽甚至已經約陳遠哲晚上到家裡吃飯了,這樣的戲,她哪裡有看不明白的,心下又是好笑,又是生氣。

要是換成其他人,她轉身就走了,不過這到底是自己的媽,自己又剛回來,然後還加上小姨,到是不好做得太絕,但她也是個有主意的,一杯茶喝完,想了個主意,出聲道:“小姨,我想到古玩街逛逛,給我爸買件禮物。”

她親生爸爸秦楓也在白水市,不過在河東,回來了,當然也要去看看,上門買點禮物,理所當然。

“好。”吳曉荷一口答應,順嘴又扯上陳遠哲:“小陳,你家世好,見得多,也幫著去參考一下。”

她要是不叫陳遠哲,秦夢寒說不定就不玩了,叫上嘛,嘿嘿。

秦夢寒心中偷笑,甚至還衝陳遠哲微露了一點笑意,說了一句:“那就要拜託你了。”

小半個上午,這還是秦夢寒第一次表露善意,陳遠哲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輕了二兩。

到是吳昕遠很不舒服了:“死丫頭片子,一整天愛理不理的,一說給她爸買禮物,熱臉就貼上來了。”

不說她吃幹醋,一行人殺到古玩街,白水因為有一條江,經濟發達,人文底蘊也厚,所以這邊的古玩店也多。

陳遠哲得了秦夢寒一笑之鼓勵,跟受到太君賞識的二鬼子翻譯一樣,一馬當先,把秦夢寒幾個直接引到了最大的一家古玩店。

秦夢寒有心而來,眼皮子左右一掃,看到了一件古董,一個藍底白花的細頸梅瓶。

秦夢寒完全不識貨,她只看到了標價:98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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