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山集團這樣的大公司,都有自己的情報收集分晰單位,尤其林寶山中了月老紅線後,更加強了這一部門的人手,所以魯香珠沒有提什麼報警,而是先打給公司的資訊部門。

資訊部門很快回饋,他們查了機主,是一部遺失的手機,不可能從機號查詢到劫匪。

林妙兒聽了很失望,她有些六神無主,張五金只好安慰她,魯香珠也安撫了她兩句:“我去公司,透過另外的渠道查一下看,或許能把人找出來,你不要太擔心。”

林妙兒擔心也沒用,張五金陪著她,想辦法哄她開心,大約到十一點左右,突然有人送快遞來,門房簽收了,給林妙兒送來。

“什麼呀。”林妙兒很好奇:“指套,什麼東西,我沒訂過指套啊。”

聽她這麼說,張五金有一點不太好的預感,攔著她:“你先別拆。”

“為什麼?”林妙兒不解的看著他。

“稍等一會兒吧,不著急,呆會再拆。”

他這麼一說,林妙兒也覺出有些不對,驚疑的看著張五金,道:“五哥,會是什麼?”

看她有些害怕,張五金到是笑了,道:“我不知道,要不我們來猜好了,死蟑螂。”

“呀。”林妙兒一聲尖叫,一下把快遞扔得遠遠的。

張五金看了苦笑:“好了,這下真個死了,哪怕是活蟑螂,也給這一下摔死了,可見,最厲害的還是我們家妙兒。”

林妙兒一聽也笑了,身子在他懷裡扭:“才不是你們家的。”

她這個樣子,嬌柔可愛,張五金就去吻她,林妙兒雙臂環上來,勾著他脖子,深深長吻。

少女心事單純,玩著接吻的遊戲,把快遞的事也忘了,到魯香珠回來,林妙兒才想起,魯香珠聽了皺眉,叫人來拆了快遞,盒子裡面一個塑料袋子,裡面居然是一根切斷的指頭,還帶著血。

“呀。”林妙兒只遠遠的看了一眼,立刻就驚叫著撲到了張五金懷裡,隨即又想起什麼,看著張五金:“五哥,會不會,會不會,是我哥的指頭。”

話未落音,她的手機響了,她不敢接,魯香珠接過,喂了一聲,裡面又是早上那個粗厲的男聲:“林妙兒,這是你哥的一根指頭,如果晚八點之前,你沒能做出決定,交出風流牌,我每過一個小時,就會切你哥一個指頭,一直到切下他腦袋為止。”

說完,電話掛了,張五金聽清了話聲,林妙兒卻是聽不到的,驚疑的看著魯香珠:“四娘,是那些壞人嗎?是不是我哥的--?”

“說是這麼說的。”這種明擺著的事,魯香珠到也不好騙她:“不過我認為可能是個騙局。”

可她前面的話一出口,林妙兒已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哥,四娘,五哥,怎麼辦,救救我哥。”

“妙兒你別擔心,沒事的。”張五金忙安撫她。

“可是,他們切了我哥的手指頭。”林妙兒哭叫。

魯香珠卻哼了一聲:“這指頭未必就是林經天的。”

“四娘?”林妙兒帶著淚眼看著她。

魯香珠皺了皺眉頭,道:“妙兒你別急,你要想到一點,你哥是給你爸趕出家門的,這件事,東江盡人皆知,靠你哥的指頭來威脅林家,不會有用的,所以,我覺得這裡面有假。”

她說的似乎有理,林妙兒發了一會兒呆,卻又哭了起來:“可萬一是真的呢。”

張五金暗暗搖頭:“看魯香珠的反應,林經天還真是個人渣,不過妙兒到是兄妹情深。”

魯香珠似乎也拿她有些無可奈何,道:“妙兒你先別急,我上午跟資訊部門打了招呼,他們會全力盯著的,呆會應該就有訊息。”

她這麼一說,林妙兒情緒才好了一點,過了幾分鐘,資訊部門果然打了電話給魯香珠,卻說剛打進林妙兒電話的是公話,查不到人。

聽到這個訊息,林妙兒頓時又急了,哭了起來。

張五金本來不想插手,林經天不是玩意兒,就算是個玩意,也跟他無關,月下老人不見蹤影,白妍又突然出現,而且不知道魯香珠還會怎麼對付他,他只想以不變應萬變。

但林妙兒這個樣子,讓他憐惜,心中一衝動,對林妙兒道:“妙兒,你先別急,我家裡在公安部門還有點人脈,要不我想想辦法吧。”

“好。”林妙兒到是相信他,眼巴巴的看著他。

張五金打了尚銳的電話,故意把事情從頭至尾說了一遍,然後又以拜託的口吻,請尚銳去查。

尚銳自然知道他是不方便說話,答應了,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回了電話:“我們早查到了,林經天好好的,這是他設下的一個騙局,那根指頭,是他們切的街頭一個乞丐的。”

林家所有重要人物的電話,全在國安的監視中,林妙兒電話一響,他們就在盯人了,自然會順線索查過去,那是不要張五金說的。

尚銳給張五金打電話的時候,林妙兒剛好起身倒果汁去了,魯香珠雖然也在,可沒有張五金那樣的耳力,聽不到,不過兩人看到張五金接電話,都看著張五金,尤其是林妙兒,眼兒巴巴的,又可憐,又可愛。

張五金苦笑一聲:“妙兒,這是個騙局,所謂的劫匪,就是你哥自己,他一點事沒事,那根指頭,是街頭一個乞丐的。”

“不會吧?”林妙兒有些不相信。

魯香珠卻是哈的一聲:“我先就懷疑,果然如此。”

“五哥。”林妙兒小臉兒脹紅了,但還是有些擔心:“你那個朋友,會不會弄錯。”

“怎麼會弄錯。”張五金苦笑搖頭:“走吧,我們去見你哥。”

不讓林妙兒見上林經天一面,林妙兒始終不會放心,而張五金到也想見見,這自編自演一出好戲的林經天,到底是一隻怎樣的奇葩。

“你朋友查到了林經天呆的地方?”

魯香珠叫,看著張五金的眼光裡,有些驚疑,很顯然,對張五金的神通廣大,她有些驚到了。

“公安嘛,吃這碗飯的,查這個,小菜一碟。”

張五金知道她想什麼,故意說得輕鬆,可事實上,他知道,寶山集團這樣的大公司,能量是非常大的,他們的資訊部門,也一定跟公安有聯絡,要是公安可以隨便查到,魯香珠早就查到了,不過張五金當然要假做不知道,嚇嚇魯香珠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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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香珠以為他是月下老人,結果他在公安的關係這麼深,魯香珠必然就驚疑不定,而張五金覺得,如果說,寶山集團有一個人對林寶山最瞭解,知道的事最多,這個人一定是魯香珠。

魯香珠一定瞞著很多東西,讓她驚疑不定之下,或許就會自露馬腳。

張五金林妙兒魯香珠三個一臺車,前後跟了幾個保鏢,其實沒必要,不過張五金當然也不會反對,跟著就跟著好了。

尚銳告訴了張五金地址,離著林家其實並不遠,在江邊上,一家酒店裡,張五金帶路,到三樓一間房裡,他耳朵靈,聽出房中有幾個人,好象還在打牌。

張五金也懶得敲門,照著門鎖部位,一腳就踹過去。

門一下給踹開了,屋中人全都驚愕的扭頭看過來。

屋中一共五個人,四男一女,其中三男一女在打麻將,另一個躺在床上玩手機。

這玩手機的人,個子不高,但極壯實,理著平頭,反應極快,一下就跳了起來,反手就從腰上抽出把匕首:“什麼人。”

直接就撲過來。

他自己找死,張五金也不會客氣,腳一抬,幾乎是直統統一腳踹在平頭漢子的胸口,把平頭漢子重又踹回了床上,身子縮著,再也起不來了。

而那打麻將的四個人卻還在那兒發呆,林妙兒在張五金身後叫了一聲:“哥?”

“妙兒。”

斜對著門口的一個年輕人一臉驚訝的叫。

這年輕人二十四五歲年紀,臉形跟林妙兒有些象,很漂亮,留著長頭髮,耳根上穿著耳釘,看上去,很有點兒文藝青年的頹廢範兒,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只看這相貌打扮,那些愛趕潮流的女孩子一定眼晴發光。

一句話,這是個漂亮人物。

但魯香珠卻重重的呸了一聲:“我就知道,呸。”

林經天本來有些發愣,看到魯香珠,他嘴角扯了一下,慢慢的漾開一個笑臉,他這是一種冷笑,也不完全是冷笑,總之是一種揉合了羞惱,憤怒,不屑,孤傲,諸般情緒在裡面的笑。

很複雜,但那張臉形,卻因這個奇怪的笑,而生成一種獨特的魅力,如果把這個笑臉畫下來,張五金可以肯定,絕對超過蒙娜麗莎那什麼神秘的笑。

蒙娜麗莎的笑,張五金一直看不懂,也不覺得有什麼漂亮的,但林經天的這個笑,確實很漂亮。

林書大說過幾句,林經天從小就是個漂亮人物,而他又是林寶山的長子,而且是原配的長子,林寶山看得非常重,也下了極大的心血培養,小時候的林經天,也非常爭氣,尤其在藝術上,表現出了極高的天賦,八歲的時候,就獲過國際小提琴大獎。

然而就在那一年,他媽死了,然後就開始變,越來越叛逆,越來越混蛋,最終讓林寶山徹底的放棄了他。

但少年時的一些東西,在他身上打下了底子,所以今天的他,雖然五毒俱全,可在外表上,卻總有一種邪魅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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