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急了。”張五金心中暗笑。

其實他也急了,偏裝出慢悠悠的樣子,端著茶杯跟魯香珠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好一會兒才喝一口。

喝得幾口,感應到藥性慢慢上來,張五金假裝打個哈欠,道:“好象有些累了。”

魯香珠道:“那喝完茶,早些睡吧,我也想睡了。”

“好。”張五金做兩口把把杯中茶喝幹了,放下杯子,道:“那我先過去了。”

魯香珠哪裡會讓他走,忙道:“老五,你稍等一下,我有個東西給你看。”

“什麼東西啊。”

“你等等。”魯香珠起身進裡屋。

張五金知道,她是在盼著他藥性發作,自然要配合,坐在沙發上,腦袋往邊上一歪,很快就發出了呼嚕聲。

他呼嚕聲一聲,魯香珠就出來了,到他面前,叫了兩聲:“老五,老五。”

聽張五金不應,她還拿來推一下。

“老五,我扶你到裡面去睡。”魯香珠架起張五金一隻胳膊,張五金嘴裡嘟嚕一聲,彷彿沒太睡實一樣,跟著魯香珠起來,搖搖擺擺走到裡面。

魯香珠讓他仰天躺在床上,低叫一聲:“真重,難怪本錢那麼足。”

說著話,她先到張五金嘴上親了一下,又拍拍張五金的臉,咯的一聲笑:“小乖乖,你天天跟冰冰那個浪貨玩,今夜讓姐玩個夠,然後姐送你上西天,不管你是不是月下老人,玩了姐,你都不虧了。”

張五金一直迷惑,魯香珠為什麼要對付他,聽到這句話,突然就明白了:“原來她以為我是月下老人,難怪上次給妙兒治腿,她一直在問,我是不是真的能治,原來她以為我之所以能治妙兒的腿,是因為月老紅線就是我放的。”

迷底解開,魯香珠也上床了,張五金當然來者不拒--。

終於滿足,魯香珠到裡間洗了澡,換了一身休閒裝,然後幫張五金穿上褲子,衣服扣上,再撥了電話:“你們過來吧。”

七八分鍾左右,進來兩條漢子,都理著小平頭,一臉精悍的樣子,氣質與一般的黑社會還不相同,到有些類同於魯香珠請的那些保鏢。

不過魯香珠沒帶保鏢,張五金估計,這兩個小平頭十有八九是黑心九布依依的人,布依依這種大姐大,又傍上了政法高官,養幾個精銳殺手,那還是做得到的。

兩個小平頭一個背一個扶,把張五金背出了屋子。

他們如果當場掏出槍來,那這遊戲張五金就不想玩了,即然沒有現場給他一槍,那就繼續玩下去羅。

他有一個考慮,到底誰是月下老人?抓住魯香珠,固然可以訊問出風流牌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那個最神秘的月下老人,仍然抓不到,暫時就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兩個小平頭把張五金背到車上,發動車子,魯香珠也開了車,從後面跟了上來。

開了十幾分鍾,車子停下來,兩下小平頭又把張五金扶下來,走出一段,聽到嘩嘩的水響,這是到了河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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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平頭把張五金放下,給他穿救生衣,魯香珠也下車了,在一邊看著,道:“這麼系,應該沒問題吧?帶子中途會不會鬆開?萬一淹不死怎麼辦?不要乾脆不給他穿救生衣。”

“不可能的。”其中一個小平頭回答:“只繫緊最上面的帶子,下面的帶子都是松的,一到水裡,救生衣會浮起來,浮到他腦袋上面去,他身子會在底下,幾口水就嗆暈了,必死無疑。”

“而且這一段本就水急,即便穿好救生衣,落了水,也是必死無疑的,哪怕水性再好都沒用,更何況這人還暈了,又是在夜裡。”另一個小平頭補充:“不穿救生衣,就不好說是漂流落水的了。”

“哦。”魯香珠應了一聲,沒再吱聲。

水聲滔滔,山風嗚嗚,月色下,魯香珠臉上,帶著一點悲傷的情緒。

“她還有點捨不得我。”

到這會兒,他已經徹底清楚魯香珠手段了,迷暈他,玩夠他,然後把他丟到水裡,淹死他,然後明天就可以報警,宣佈他是漂流失事。

項春是政法高官,而布依依是項春的情婦,其實說白了,項春才是屯門黑社會真正的老大,布依依打聲招呼,項春說一聲,法醫隨便做個屍檢,這件事故也就定了性。

必須承認,魯香珠這條計策,確實不錯,環環相扣,神不知,鬼不覺,如果不是碰到張五金這個變態,而是換了普通人,她這個計策,也就成功了。

就如屯門旅遊區的開發,一個非常漂亮的策劃案。

張五金最佩服這種人,因為在這方面,他完全不行。

只是很奇怪,他發現他遇到的心機慎密長於策劃的,好象都是女人,男的一個也沒有。

尚銳看起來不錯,其實主要是整體的力量,他自己,不過就是個黑肚子,簡漢武古明成他們也差不多,至於餘山子,那就一瘋狗,只會逮著人咬,玩陰的,根本不行。

他胡亂轉著心思,兩個小平頭卻把他抬了起來,所在之處,是一個不高的岸,兩人把他身子蕩了兩下,直接扔了下去。

張五金身子在半空中一翻,臉向下,眼晴睜開。

雖是夜裡,但有月光,而且他視力變態,光線雖然蒙朧,但在他眼裡,跟白天也沒什麼區別,下面的河面一覓無餘。

他睜眼,就是怕碰到礁石上,這世上,就沒有能淹死他的水,但萬一腦袋撞到礁石上,那就悲劇了,雖然這麼一點點高,就算腦袋撞上礁石,也未必有多大的事,但他不敢冒險,他有太多的女人,有太美好的生活,他不想死,不想出任何意外。

這一段應該是漂流的起點,河床深而逼仄,水流湍急,但沒有礁石,張五金身子一落水,湍急的水流如一隻巨手,立刻把他捲進了急流裡,而身上的救生衣,也正如那小平頭說的,一下子翻起來,反而掛在了他頭頂上。

這個正常啊,救生衣有浮力,而人可沒有,救生衣自然就浮到了上面,反而有些勒著他的脖子。

張五金也沒用手去撥,這個無所謂,淹不死他也勒不死他,裝做昏迷的樣子,隨著水流浮浮沉沉,到是在眼縫裡看了魯香珠一眼。

魯香珠站在崖上,一直在看著他,直到河水轉了個彎,消失不見。

即然魯香珠幾個看不見了,張五金也就不再裝暈了,把救生衣隨手扯掉,鼓氣,身子浮起來,也懶得遊,就讓身體象一個鼓足了氣的橡皮圈一樣,隨著水流往下漂,同時想著今夜的事。

“魯香珠以為我是月下老人,除掉我,月下老人的威脅是沒有了,可妙兒腿上的紅線怎麼辦?”

這是他想到的一個疑點,不過隨即就想明白了:“其實這是一石雙鳥的計策,除掉了月下老人,月老紅線卻沒有消,過一段時間,就會發作,妙兒或者活活痛死,或者踞腿毒死,而她若死了,寶山集團和風流牌就都有可能落到魯香珠手裡,因為妙兒跟魯香珠關係最好。”

再又想:“魯香珠是沒有兒子的,風流牌是什麼東西不知道,但寶山集團是不能由外人繼承的,能繼承的,只有安邦定國兩個,而魯香珠跟尹冰冰是百合,關係最好,所以能得到最大好處的,是冰冰的兒子安邦。”

想到這裡,張五金恍然大悟:“難怪冰冰雖然身子完全給征服了,也捨不得我了,但最終即沒有挽留我,也沒有阻止魯香珠,原來根子在這裡,我死了,她的兒子,以及她還有魯香珠,才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尤其是母親為了兒子,那真的是什麼都可以犧牲的,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顧,更何況情人的性命。

仰首望天,月華如練,張五金卻覺得心中有些發冷。

人心啊,在利益面前,總是那般的黑暗。

急流在山谷中穿行,也不知過了多久,水勢慢慢的緩下來,而前面則出現了燈光,張五金知道,這是靠近屯灣了,那一幢打著激光燈的最高的樓,應該就是寶山集團在這裡修的五星級酒店:金灣酒店。

張五金上岸,手機給水打溼了,打不通,也無所謂,一切他都猜清楚了,也懶得跟尚銳打電話,到岸上,運氣蒸乾身上的水,到酒店裡,開了間房。

金灣酒店並沒有正式開業,但也接待顧客,只最高檔的總統套房不開放,其它房子還是可以住的,張五金開房,酒店員工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讓他住了進去。

張五金到酒店裡,洗了個澡,休息了一會兒,天也就亮了,而他心中也有了一個主意:裝傻,繼續玩下去,到看魯香珠還能玩出什麼花來。

他用房間裡的電話,撥打魯香珠的手機:“四夫人,你在哪裡?”

那邊有著明顯的遲鈍:“你是--老五?”

“是啊。”張五金應,還發出調侃的笑聲:“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四夫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你真的是老五。”這下魯香珠聽清楚了,在話筒那邊吸氣:“你--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金灣酒店裡。”張五金聲音透著奇怪的味道:“四夫人,好古怪,我好象碰上不好的東西了,我是從江裡游上來的,我什麼時候落了水啊,我都不知道,我只記得,我跟你進山,然後你請我喝茶,後面的就完全不記得了,怎麼這麼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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