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涼蓆過來,攤在窗前地板下,秋晨則直接跳到了床上,張五金又裝模作樣的把床下櫃子後面全看了一遍,再又關上門,紗窗也壓緊,道:“好了,進不來了。”

他記了心,老鼠兩字都不提了。

秋晨眼巴巴看著他做這一切,聽到這話,才明顯籲了口氣,四目相對,她小臉兒一紅,嗔道:“不許笑我,笑我就咬你。”

說著還呲一下牙齒。

得,那個刁蠻大姨妹又活過來了,張五金慌忙舉手:“不笑,不笑。”

關了燈,躺下,到底沒忍住,撲哧笑了一聲。

“我就知道你會笑我。”

本來也躺下了的秋晨翻身爬起來,舉手就把枕頭丟了過來。

張五金伸手接住枕頭,笑道:“我沒有笑你,我就是想到別的事好笑,真的,哈哈。”

“還笑。”秋晨恨恨的看著他,一副牙癢癢的樣子:“信不信我咬你。”

這個張五金還真信,要是女朋友,過來咬當然更好,可這是姨妹子,露胳膊露腿,這要是衝過來,挨著碰著,可就要了老命了。

“我真不是笑你。”張五金收了笑,把枕頭丟過去:“好了,睡吧。”

張五金閉眼裝睡,秋晨接住枕頭,卻不肯躺下了,眼珠子在張五金身上溜了兩圈,道:“姐夫,我們抽菸好不好?”

這死丫頭,張五金斷然搖頭:“不好。”

“好嘛。”拖腔拖調的,扮妖精呢。

“不好。”張五金堅決拒絕。

“小氣姐夫。”秋晨哼了一聲,眼珠子又轉了兩轉,道:“姐夫,你說,嬌嬌的爺爺,到底肯不肯把床燒了。”

秋晨顯然聽不到李昂父子吵架,下面雖然吵,聲音也壓低了的,而且他們在屋裡,也只有張五金這變態才聽得到,一般人是不可能聽得到的。

“我也不知道。”張五金當然不會把偷聽的結果告訴秋晨:“明天看吧。”

“姐夫,那你說,要是把棺床給燒了,嬌嬌她爸的副廳長,是不是真就當不成了?”

“不會吧。”張五金搖頭。

“你睜開眼晴嘛。”秋晨發嗔了:“這麼閉著眼晴搖腦袋,跟個殭屍一樣。”

張五金聽了哭笑不得,睜開眼晴,這丫頭抱膝坐在床上,一臉嬌嗔的看著他呢。

見張五金要笑不笑的,秋晨惱了:“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張五金無聲一笑,道:“喂,我說美女,你不怕殭屍的嗎?”

“切。”秋晨不屑一顧:“殭屍有什麼可怕的。”

還真是奇了,怕老鼠怕得要死,殭屍卻不怕,難道殭屍是大白菜?

“那你怕不怕鬼?”張五金再加一把火:“紅毛綠眼?”

“還紅毛綠眼,哈。”秋晨臉上不屑的神情更甚了:“有點兒想象力好不好?中國的鬼,能是紅毛綠眼嗎?”

說著,她眼光突地一亮,射出好奇的神色:“姐夫,你見過墳裡腐爛的死屍沒有?他們身上要是腐爛了,會不會象臭豆腐一樣起一身紅毛?我一直想拍一次,可惜沒機會。”

這死丫頭,張五金差點吐出來,連忙搖頭:“我沒見過,行了行了,睡吧,我怕鬼,你再說,我要到那邊屋裡睡去了。”

“你一個大老爺們,怕的什麼鬼。”秋晨狠狠的鄙視了他一把。

張五金索性閉上眼晴,對這種怕老鼠卻不怕鬼的極品姨妹子,他徹底認輸了。

秋晨卻還不肯睡,逮著張五金問東問西,問棺床的來歷,又問匠門中的傳奇,張五金只好胡亂搪塞她,普通丫頭就算了,這種做記者的生物,而且是姨妹子品牌的,會撒嬌撒賴,還是不要引發她的興趣的好。

他嗯嗯啊啊的,秋晨到是興致勃勃,不過慢慢的,也就困了,不知什麼時候,就沒了聲音。

“古怪丫頭,一隻老鼠怕得要死,卻不怕鬼,還要拍紅毛死屍。”

張五金想想就嘔心。

聽著秋晨細細的呼吸聲,聞著一點淡淡的香氣,想:“他要是跟男記者一起出去,也這樣?那可就便宜大發了。”

胡亂想了一氣,慢慢的也睡著了,突然聽得一聲尖叫,他猛地睜眼,只見秋晨坐在床上,一臉驚恐:--“姐夫,我怕,好多老鼠,它們要咬我。”

這夜有月光,而李軒家屋後並沒有人家,尤其又是二樓,所以是沒有窗簾的,張五金睡窗下,秋晨撲過來,面是對著窗子的,月光斜灑進來,剛好照在她臉上。

她側臉的時候,臉蛋給月光一照,那一剎那,張五金看到,秋晨額前春宮中,青影一閃,彷彿是一隻受驚的老鼠,飛快的逃了開去。

“驚鼠?”

張五金一時間又驚又疑,只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想想又不可能,他今天何等眼力,秋晨春宮中那青影閃得雖快,甚至比真正的受驚逃竄的老鼠還要快,可也絕逃不過他的眼晴。

“她中了驚鼠,不會吧。”

張五金一時間難以確定,但秋晨整個人在瑟瑟發抖,他又不好強行搬了她腦袋起來看,只好摟著她安慰:“不怕,不怕,姐夫在這裡呢。”

手按著她腦後穴位,緩緩輸入內力,按摩她的穴位。

穴位按摩,尤其有內力輸入,秋晨神智很快安穩下來,沒多會,身子放鬆,又發出細細的呼吸聲,就在他懷裡睡著了。

張五金這才慢慢把她身子放平一點,斜抱在臂彎裡,對著月光去看她春宮。

女孩子春宮閉得緊,先前是受驚,所以春宮開啟,驚鼠竄出,這會兒卻什麼都看不到了,就好比受驚的老鼠已經逃走了,就剩下空落落的屋子,自然什麼也看不到。

“到底是不是驚鼠?”張五金一時又有些驚疑難定了,要是換了其她人,他一眼就可以斷定,可這是秋晨,秋雨的寶貝妹妹,他反而不敢輕下結論了。

“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再看一眼秋晨春宮,張五金搖了搖頭:“中了驚鼠的人,膽子會特別小,時時刻刻,猶如驚鼠,可這丫頭平時好象是個傻大膽啊,就沒她不敢幹的。”

不過卻又想到秋晨怕老鼠的事,然而也不對,中了驚鼠,沒說就只怕老鼠的。

在秋晨小腹上搭了點薄被,張五金過來躺下,一時可就睡不著了。

“到底是我看錯了,還是真的中了驚鼠?白貓下的,還是黑貓下的,師父不是說,白貓黑貓,在文革中已經消失了嗎?難道還有?”

又想:“中了驚鼠的人,膽小如受驚之鼠,秋晨可又不象,不過中了驚鼠,除了膽小,也沒什麼大礙,且慢慢看,有機會再弄清楚好了。”

他之所以沒想過第二天就問,也是因為,中了驚鼠,並無大礙,就是膽小,特別容易受驚。

第二天早上,天矇矇亮,張五金先起來了,他怕秋晨記得昨夜的尷尬,或者放嗲,有些受不了,而且女孩子早上起來,各種嫵媚各種走光,也是件要命的事情,他就先出了房。

李昂夫妻可能還沒起床,張五金索性到院子外面走一走,卻在西側的竹林外,看到了李軒。

李軒也看到了張五金,向他招手,張五金過去,問了好,李軒道:“小張師父,我家李昂說,你是木匠師父出身,是不是?”

張五金點頭:“我以前做過木匠,不過跟師父只學了三年,師父就過世了,也就是半瓶子水,所以後來我也沒做了。”

“這樣啊。”李軒微有些失望,想了想,道:“棺床的事,李昂說,是你告訴他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師父告訴我的啊,他是老木匠了,這方面懂得多。”

這麼一說,李軒又來了興致,道:“小張師父,你說說,棺敗官敗之說,會不會是真的?”

張五金聽明白了他的話,前一個是棺,後一個是官,也就明白了李軒不願意毀了棺床的真實擔心,他是怕棺床一毀,李昂這個副廳長也當不成了。

張五金微微一笑,搖頭:“那個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睡棺床當官,本就是個傳說。”

見李軒看著他,張五金笑了笑:“就拿我來說吧,我要是會做棺床,我首先給自己做一張,或者給我兄弟做一張,再不行,給我姐夫姨夫什麼的做一張,或者乾脆一點,每個人都做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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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手,大包攬的樣子:“哪怕這些床,不是每張都靈,只要有一張靈的,能出一個官,我們這一家子,不就發財了嗎?”

見李軒低頭沉思,張五金知道他心動了,張五金的想法,符合正常人的心理啊,人都是自私的,即然會做棺床,即然睡了棺床能當官,為什麼不給自己做,為什麼不給自己家裡人做,為什麼不給自家親戚做?

“所以我說這個說法可笑。”張五金最後給了李軒一棒子:“要是真的這麼靈,天下當官的,就全都是木匠了,可自古到今到這麼多官,我還真沒看見哪個官員是木匠的。”

李軒點了點頭:“小張師父,你說的有道理。”

對他勉強笑了一下,道:“呆會吃了早飯,請小張師父幫我看看那張床,要真是床氣妨了我那孫女,你就幫我燒了它,官不官的吧,還是救著眼前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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