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放低聲音,雖然有些尷尬,但好奇心壓過了一切,而且她這樣的都市女孩,也並不太把男女之事當一回事。

“先到病房裡看一下吧。”張五金反是不好太跟她開玩笑,到底是姨妹子呢,尷尬。

李嬌嬌住的是單人病房,不愧是官二代,房中坐著一個中年女子,富態白晰,一頭大波浪,脖子上掛著一塊翡翠,一看就不便宜,而臉上的嬌驕二氣,那也是一看就不等閒。

秋晨在路上給張五金介紹過,這女人就是李嬌嬌的媽,姓白,叫白楊。

秋晨跟張五金兩個進去,秋晨叫了聲阿姨,道:“這就是我姐夫。”

“你就是那個張五金。”

白楊一下就跳了起來,滿臉潑態,手幾乎指到張五金鼻尖上:“你好大的狗膽,敢害我家嬌--。”

她第二個嬌字沒說完,張五金突然伸手,一下夾住了她那根遠遠伸出來還有些上翹的指頭,一用力,白楊啊的一聲慘叫,一下就蹲了下去:“痛,痛,啊,殺人了。”

秋晨也嚇一跳,忙叫:“姐夫。”

張五金鬆開手,冷冷的看著蹲在地下的白楊:“我不打女人,但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放刁。”

白楊給他眼光一瞪,打一個寒顫,一手託著給夾痛的手指,有些畏縮,但還是出聲道:“你害了我家嬌嬌,我死也不肯放過你。”

前面是潑悍,但這一句,則是一種母性的表現了,張五金到是懶得跟她計較,轉頭看床上的李嬌嬌。

李嬌嬌閉著眼晴,雙手交搭在小腹上,臉有些蒼白,反到增了一種楚楚可憐之色。

站在客觀的立場上來說,她也要算一個美女,雖然不到秋晨這種級數,也算中人以上,尤其這麼睡著的時候,看上去又乖又嫻靜,不知真相的人,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個乖乖女,要是什麼詩人見了,說不定又能寫出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的句子。

可張五金卻親眼見過她的瘋狂,實在不願多看一眼,只去春宮中掃了一眼,上次灌藥時,還不特別明顯,這次病發,就明明白白擺在那裡了,張五金雖只掃了一眼,心中篤定。

“果然是棺床來的官氣。”

這時秋晨已經把白楊扶了起來,安慰她:“阿姨,你別擔心,我姐夫會治一些古怪的病,嬌嬌的病,說不定他能治呢。”

“她的病我不能治。”張五金扭頭。

白楊看著他,眼中夾雜著憤怒,畏懼,以及些些的期望,無論怎麼樣的女人,只要她是母親,就一定會替自己的兒女擔心。

她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一時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說,秋晨叫:“姐夫。”

張五金不看秋晨,看著白楊眼晴,豎起兩個指頭:“有兩件事,我跟你說清楚,一,你說是我灌了你女兒飲料,所以誘發了她的病,如果你不是確實不知情的話,那就是黑白顛倒,是你女兒買通了酒店老闆娘,在我的飲料裡放春藥,我只是還給她而已,這一點,你一定要清楚。”

白楊臉微微紅了一下,眼神有些閃爍,很顯然,事實的真象她是知道的,只是驕橫慣了,有汙水先往別人頭上潑,結果張五金更橫,就讓她有些發虛了。

張五金不跟她計較這個,豎起第二根指頭:“你女兒的病,我不能治,這世上,也沒人能治,無論中西醫,都不能治。”

“誰說的。”房外有人插嘴,隨著話聲,走進來一個人,五十歲左右,中等個頭,大肚子,彷彿有七八月的身孕,梳著大背頭,油光水滑,這人後面還跟著年輕人,夾著包。

這是典型的領導與秘書的搭配,而看臉象,張五金一眼就猜出,這人必是李嬌嬌的副廳長父親,李昂。

“我說的。”張五金冷冷的看著他。

“你是誰?”李昂瞪著他,一臉官威。

“你又是哪只鳥?”張五金同樣反瞪著他。

“放肆。”後面的秘書立刻插嘴:“這是李廳長,你說話小心點。”

“哈哈。”張五金冷笑一聲:“屁大一個副廳,還說話小聲一點,那你要是副省怎麼辦?副國呢?”

李嬌嬌這一家三口,從李嬌嬌的腐,到白楊的潑,到李昂的傲,他全都看不慣,所以無論出手還是動嘴,全都不客氣。

這話出口,李昂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張五金。

官場中人,最善於察顏觀色,張五金穿著不俗,氣宇軒昂,跟一般只圖口齒痛快的青年完全不同,李昂心下就打了個嘀咕,暫時不想再跟張五金計較,一轉頭,卻看到了白楊淚痕未乾的臉,眉頭凝了一下:“你怎麼了?”

“他打我。”白楊指了指張五金,那眼淚又出來了。

這下李昂暴怒了,叫:“敢打人,報警,給黃廳長打電話。”

“等一等。”白楊卻攔住了掏手機的秘書,她也在暗暗偷看張五金,李昂暴叫報警什麼的,張五金臉上不但沒有半絲害怕的神色,反而微帶著一絲冷笑,官場中的女人,比她們的男人更勢利,也更會察顏觀色,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張五金根本不怕什麼警察。

李昂看著她,白楊道:“他就是秋晨的姐夫,好象會治病。”

“哦?”李昂哦了一聲,他當然也看得出,張五金根本不把他的咋唬放在眼裡,他對張五金不摸底,暫時先聽白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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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楊看張五金不理她,又看邊上的秋晨,道:“晨晨,嬌嬌這個樣子--。”

秋晨明白她的意思,對李嬌嬌一家,秋晨其實也看不慣,但張五金這種幾乎可以說得上粗暴的態度,讓她覺得特別痛快的同時,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便看著張五金道:“姐夫,嬌嬌得的到底是什麼病,你能治的是不是?”

“我說了,中西醫都不能治。”

秋晨的面子,張五金還是要給的,他扭頭看李昂:“真要治她的病,只有你們自己。”

“什麼?”李昂愕然。

張五金看他臉上神情,不過當官的人,最善於做假,他實在看不出來他神情是真是假,道:“我就問你一句,要棺還是要官?”

“什麼?”這下是白楊開口了:“什麼官官?”

張五金又看一眼李昂,難道真不懂,道:“棺是棺材的棺,官是官帽的官。”

“什麼呀?”

這一回,秋晨來興致了,先前電話裡就有疑問,這時哪裡還肯放過:“姐夫,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棺材官帽的。”

不管李昂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秋晨這個問題反正要答,否則這丫頭能把人纏死,張五金道:“他們家裡有一張奇怪的床,天下的床,只有板,沒有蓋,但他們家的那張床,卻是有蓋的,叫做棺床,棺材的棺,也叫做官床,官員的官。”

“真的?”秋晨在李昂白楊兩個臉上溜了一圈,兩人臉色都有些變,不過都不應聲,秋晨看著張五金:“姐夫,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兩個名,有蓋的床,太稀奇了,床要蓋做什麼啊,而且跟嬌嬌的病有什麼關係?”

張五金看著李昂,嘿嘿笑:“這個,回去告訴你,不過李副廳長啊,要救你女兒,你那張床是保不住了,或者說,你這個副廳的官帽也就保不住了,你自己選吧,或者你可以試試,看現代醫術,治不治得了你女兒。”

張五金說完,轉身往外走,秋晨追著叫:“姐夫,姐夫。”

張五金擺擺手,頭也不回:“我話說完了,再呆在這裡沒有意義。”

張五金回來,翻出張虎眼的筆記,關於官床的記載,筆記上說的不多,張五金再又看一遍,心中仍是存疑:“床可聚氣,陰陽二氣變化,能讓李嬌嬌生病,那是可能的,但說睡這床的男人,一定可以做官,這好象有點扯吧。”

他疑惑不解時,秋晨回來了,張虎眼的筆記,張五金看得重,收在臥室裡,秋晨直接就跑臥室裡來:“姐夫,你在看什麼,那張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清楚嘛。”

說著這話,她卻又盯上了張五金他們睡的大床,圍著上看下看。

張五金給自己和秋雨做的這張龍鳳床,在外人看來,惟一的特點就是大,無論橫著直著,睡四五個人,綽綽有餘,但其它方面,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反正秋晨是看不出來的。

“姐夫,你這張床也是,到底有什麼玄機?”

說說棺床可以,說龍鳳床,又是在臥室裡,然後還是姐夫跟姨妹子,秋晨就敢聽,張五金也不好意思說,收起筆記,道:“這床有什麼玄機,你姐逗你的。”

“嗯哼?”秋晨斜著眼晴看著他。

張五金堅決不理,道:“口乾了,我去泡茶喝。”

說著出房下樓,秋晨趴在欄杆上,看著張五金泡茶,好一會兒,哼了一聲:“我姐姐胸部垂下去又挺起來,也是逗我玩的?”

這死丫頭,還真敢問,張五金卻不知道怎麼答,不理她,這時房門響動,卻是秋雨回來了,一眼看到張五金,眼光一亮:“五金,你不是去北京了嗎?怎麼就回來了,夢寒生氣了,把你趕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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