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興,要你管。”胡春花哼了一聲,隨即又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才學沒多久呢,不敢上馬路去騎。”

“嗯。”張五金點頭:“那是的,新手最好在人行道上騎,撞了行人屁股沒關係,萬一把卡車撞飛了,賠不起。”

“那是,卡車哪敢跟我撞。”胡春花揚了揚鼻子,笑了。

“喂,你這人蠻有趣的,吃早餐了沒有,我家開餐館呢,我請你吃油條稀飯,怎麼樣?”

“越南人民都這麼客氣嗎?”張五金笑:“還是優待俘虜。”

“優待俘虜。”胡春花笑了。

張五金才吃過,要說吃也還能吃,自練氣有成,他的肚子就好象一個橡皮鍋,可大可小,真要吃起來,三五七八碗也吃得下,實在沒得吃的時候,三天五天不吃也沒太大關係,坐一坐,肚中自然氣飽。

不過這會兒他的心情蠻奇怪的,李玉娥溜了,似乎有些鬱悶,可回想與李玉娥這三天共處,又滿滿的都是溫馨,心情又變得特別的好,這會兒也就不想回去。

回去了肯定要操心沙比讓的事情啊,現在實在沒那個心情,他不想破壞心中美妙的回味,而胡春花清秀爽朗,又是不相干的陌生人,跟她呆一個早上,消磨消磨時光也不錯。

這麼想著,便跟著胡春花走,邊走邊聊。

胡春花家的餐館就開在馬路邊上,叫順花餐館,店子裡有一個女子在忙著,大約二十七八歲年紀,長得也還不錯,胡春花叫了聲嫂子,給張五金介紹:“這是我嫂子順娘,這店子就是我跟我嫂子開的。”

順娘對張五金笑了笑,張五金打了招呼,到店中坐下。

店子不大,裡面左三右二,擺了五張桌子,不過外面用雨布搭了個棚子,還擺了三張桌子。

客人不多,店子裡沒人,就外面桌子上兩個吃早餐的,張五金來的時候,一個人還走了,就剩一個。

“嚐嚐我做的稀飯,還有油條。”

胡春花端了稀飯上來,還有一盤油條,她自己也沒吃,也端了一碗稀飯,拿一根油條咬了一口,好象很香的樣子。

張五金也夾起一根,塞進嘴裡,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這油條不是油條,簡直就是筷子啊,也太硬了吧。

“難怪生意不好。”張五金暗暗搖頭。

“怎麼了?”看張五金皺著眉頭,胡春花奇怪了,問:“不好吃嗎?”

“說真話還是假話?”張五金把油條拿出來,放稀飯裡泡著。

“當然是真話。”

“那你是要聽喜歡的話,還是聽不喜歡的話。”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多廢話呢。”胡春花不耐煩了。

張五金呵呵一笑,道:“你有沒有覺得,這油條硬了點啊?”

“哪裡硬了,我覺得挺好啊。”胡春花又把油條塞進嘴裡咬了一口:“而且硬一點不是更有嚼頭嗎?”

“這樣啊。”張五金點點頭,她即然死鴨子嘴硬,張五金也就不好再多嘴了。

但胡春花突然就叫了起來:“你會做油條?”

原來不是死鴨子嘴硬,是才反應過來啊,這一驚一乍的,張五金笑了起來:“會做油條很稀奇嗎?”

“當然很稀奇。”胡春花連連點頭:“我就是不會做油條,老也炸不好,你教我好不好?”

張五金斜眼看著她:“你這個樣子,不象是要我教你做油條,而是說,舉起手來,繳槍不殺。”

外面最後的一個顧客也走了,順娘站在門口,聽了張五金這話,順娘撲哧一笑。

她身材很豐滿,這一笑,胸脯顫顫的,反到胡春花只有兩個青蘋果,估計是沒開發的原因。

“討厭拉。”胡春花臉一紅,又一臉懇求:“真的,教我好不好。”

少女的懇求,永遠讓人心動,張五金笑了一下,道:“其實油條好不好,有兩個原因,一是面發酵的程度,二是油的溫度。”

“你說你說,我拿本子記下來。”胡春花拿過一個本子,真的擺出了做筆記的架勢,順娘也走了過來。

“真的要我講課啊。”張五金喉中裝模做樣的咳了一聲,看胡春花瞪眼,他笑了一下,道:“面發酵的好不好,有個標準,你扯開麵糰,看有沒有氣泡,就好象海綿團一樣,但光發起來不行,發酵後,還要放入鹼粉,然後用手揉,要真正把它揉成麵糰了,然後再發酵一夜。”

說到這裡,張五金看看胡春花再看一眼順娘:“你們的油條,毛病出在哪裡知道了不。”

“沒有揉。”順娘開口。

“為什麼要揉啊。”胡春花還有些不心服。

“包子不揉,怎麼發得起來。”不過這話張五金可沒敢說出口,一則跟胡春花不是很熟,二則嘛,順娘還在邊上呢。

“必須要揉。”張五金張調:“否則就發不勻稱,有的硬有的軟,炸出來的油條,就跟你們這個一樣了,又硬又不脆。”

“哦。”舉出現成的例子,胡春花心服了,記下來。

這時外面走進幾個人來,一個個歪瓜裂棗的,胳膊上手上繡著剌青,頭髮也五顏六色,一看就是混混。

話說天下的混混,好象都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全一個打扮,中國這樣,菲律賓這樣,越南也這樣,印象中,美國好象也是這樣,張五金沒去過美國,電影裡看過啊,都是這個樣子的,還真是奇了怪了。

“順娘嫂子,想好了沒有啊。”

為首是一個穿著鼻環的傢伙,說話嗡聲嗡氣的,看著順娘,笑得一臉邪,說的卻是中文,張五金更奇怪了,中國混混跑越南開碼頭來了?

轉眼又看到了胡春花,眼晴一亮:“唷,我們春花也在這裡,春花,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呢。”

這時剛好有顧客來,沒進門,混混中一個就往外推:“走走走,關門了關門了。”

“範小四,你別太過份。”胡春花騰一下站了起來,俏臉脹得通紅,手抓著了桌上的筷子,或許是因為憤怒,或許是因為害怕,在輕輕的顫抖,而順娘則躲到了她身後,臉上滿是畏懼。

“我怎麼過份了,沒過份啊。”範小四嘻嘻笑:“來來來,給哥哥我上碗稀飯,哥哥我現成的油條,你要咬一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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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得動不?”

“小心真咬你一口哦。”

“咬,咬。”

後面的混混跟著起鬨,胡春花不但手抖,身子都顫抖起來,抓著筷子的手,因為過於用力而顯得蒼白。

她害怕,但張五金可以肯定,如果範小四送到面前來,她肯定會一筷子戳過去,到是順娘膽子要小一些。

“呀,這裡還有個小白臉。”範小四眼光落到張五金身上,笑容忽地一收,眼發兇光:“滾出去。”

“滾出去?”張五金點點頭,站起來:“可以啊。”

繞過桌子:“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們的中文是跟誰學的。”

“我們老大就是中國人。”一個混混叫。

“咦。”張五金咦的一聲,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這臉丟的。”

反手一抽,啪,一掌就把範小四抽翻了。

“他敢打人。”

“揍他。”

“拿刀子。”

鬼叫聲中,混混們齊衝上來,張五金左右開弓,真跟打乒乓球一般,啪啪啪啪,全給抽出了店子。

他追出去,一個混混閃在門後,抽出了匕首,猛然一刀剌過來。

“小心。”胡春花驚叫,順娘則是呀的一聲叫。

張五金手一伸,三指叼住那混混手腕,就如抓一根油條,一反腕。

“呀。”那混混手反過去,口裡做鬼叫。

張五金兩指捏過匕首,嘿嘿一笑:“敢在我面前玩刀子,嘿嘿。”

猛地把那混混一拖,拖到外面的桌子邊,手擺到桌子上,匕首一揚,把那混混手掌釘在了桌子上。

“啊。”那混混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就彷彿過年殺了一頭年豬。

包括範小四在內,本來有兩三個人都抽出了匕首,但看了這一幕,沒人敢衝上來了,不但不敢前衝,反而往後退,都退到了馬路上面,個個臉色如鬼。

他們不敢衝上來,張五金到也懶得追出去,釘在桌上的混混叫得剌耳,他一把撥了匕首,一腳踢出去:“滾。”

“小子你有種,等著。”

範小四幾個扶了那混混,連滾帶爬跑了。

“打得好。”胡春花也出來了,對張五金道謝,又一臉興奮的看著他:“原來你還會功夫?”

“我說了我是特務啊。”張五金笑:“沒點兒功夫,怎麼當得了特務。”

胡春花撲哧一笑,微咬著牙:“你這人很有趣。”

小姑娘心事輕,順娘卻驚魂未定,道:“他們是範六指的人,還會來的。”

“是怎麼回事?”張五金問:“他們常來鬧事是不是?你們越南的警察不管的嗎?”

“不是。”順娘搖搖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手捂著嘴,眼眶一下就紅了。

“是我那該死的哥哥。”胡春花一臉憤怒:“喜歡賭博,欠了高利貸,自己拍屁股跑了,範六指的人就天天來逼我嫂子,要她去陪酒抵債。”

原來是這樣,難怪不敢報警,張五金無語了,這樣的事,中國很多,越南也有啊。

順娘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肩頭聳動,一側的衣領滑開去,露出細細的肩骨,有一種柔美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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