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娥雖然沒有打電話來,但張五金可以肯定,李玉娥一定時刻想著他的火床,也一定在沒日沒夜的盼著他的電話,等著他的好消息,可他就是不打過去。

“忍不住,你就打過來,不打過來嘛,嘿嘿,那就忍著羅。”張五金暗暗得意。

第三天,張五金讓元烈帶了人,把火床運到鬥法的現場,就在飛煙幫莊子外面的大空地上,他們去時,已是人山人海,也有好幾家電視臺來了,架著機器。

場地也是規劃好的,三面是看客,一面可通車,中間一個臺子,不是鋼架搭的,就是土臺,高矮恰好,四面都看得到。

飛煙老子已經到了,裝得好逼,在臺東搭著遮陽傘,弟子抬著水煙筒,女弟子點菸,那氣場,剛剛的。

李玉娥卻還沒來,不過李杏仙先來了,張五金不出面,因為他知道,李玉娥最忌諱的,就是跟他有牽扯,萬一給李玉姣知道了,會被取笑,所以張五金躲在一邊,只讓元烈跟李杏仙聯絡。

李杏仙事前當然得了招呼的,立刻把床抬到臺上,對好方位。

見李杏仙抬了床上去,飛煙老子那邊還派人來問,李杏仙一句話回覆了:“這是我師父請菩薩的法床。”

那邊也就無話,只圍著床看了一圈,自然看不出什麼名堂。

十點二十,一臺小車開過來,李玉娥下車,張五金眼晴一亮。

李玉娥穿著古式的大袖裙衫,烏髮在腦後結一個髻,瓔珞為飾,腰間系以玉帶,更襯得白衣如雪,如夢如幻。

“這個女人。”張五金眼光發直,心下卻暗叫:“她是我的。”

李玉娥站在車旁,看一眼臺上,沒看到張五金,掏出手機,張五金的手機馬上響了。

“姐姐啊。”張五金哀叫:“你這打電話的姿勢雖然美,可仙氣卻無影無蹤了啊,哪有神仙姐姐打手機的,這是約會牛郎呢這是。”

李玉娥撲哧一笑,她看不到張五金,張五金卻能看到她,那一笑,如春花之放,說不出的美豔動人。

張五金繼續哀叫:“傾國傾城,只為這一笑,我情願頃覆了天下。”

“呸。”李玉娥輕輕呸了一聲,眉眼間的笑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住:“別油了,你在哪裡。”

“我在你身後。”張五金往死裡肉麻:“你風光的時候,不必看我,但只要你轉身,一定可以找到我,因為,我是你的男人。”

李玉娥這次卻沒呸他,眼光幽幽的,彷彿就看見了他,隨後收斂容顏,款步走上土臺。

她展顏輕笑的時候,傾國傾城,此時斂顏上臺,人在境中,月夜清輝,那種清逸,那種冷豔,讓人無法逼視。

因為宣傳炒作,來看鬥法的信眾觀眾八卦眾,至少有十幾萬人,本來嘈亂如鴨市,十里外都聽得到,但李玉娥一上臺,所有的聲音剎時靜止。

所有的眼光都落在臺上,落在李玉娥身上。

沒有一個人說話,惟一的聲音,是那種因過度驚歎而引發的吸氣聲。

好半天,才有議論聲響起:“真漂亮。”

“真跟仙子一樣啊。”

“莫非是觀音菩薩下凡。”

元烈這時已到了張五金身邊,也忍不住一臉驚豔,對張五金道:“少帥,你要是能讓她做你的女人,我才真服了你。”

張五金嘿嘿一笑:“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

“真的。”元烈眼珠子都差點鼓了出來。

“我騙你做什麼?”張五金自得的一笑:“要不是我的女人,我幫她做什麼?”

“服了。”元烈雙手大拇指翹起:“少帥果然是無所不能,我元烈心服口服。”

曾媚娘今天也來了,就在張五金邊上,聽到他這話,媚眼圓睜,張五金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曾媚娘一肚子話,卻一字也出不得口。

“這神仙一樣的廣寒仙子,居然是他的女人,卻還說自己是窮得要到越南買新娘的小木匠。”

曾媚娘心中翻騰,看著臺上的李玉娥,百味雜陳:“難怪他即看不上我,也不碰冬雪她們幾個,有了這樣的女人,又哪還會把其她女人放在眼裡。”

李玉娥上了臺,也看了一眼火床。

李杏仙告訴了她火床的用法,李玉娥在菲律賓見識了張五金做的風床,到不懷疑,她向臺下一抱拳,道:“飛煙老子,你我各自傳道,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苦苦想逼,往日有什麼得罪的,我在這裡作個揖,彼此收手如何?”

張五金聽了暗笑:“又是李玉龍那一套,先站住道德制高點。”

李玉龍裝逼,他聽得有些噁心,但李玉娥說出來,他雖然有些想笑,卻覺嬌脆動聽。

正所謂,愛其烏,兼其屋上之烏,恨其籬,兼其籬邊之梨,自己的女人嘛,怎麼都是好的。

飛煙老子站起身來,哼了一聲:“廣寒仙子,不必廢話,今日你吃得老子一口煙,老子拍拍屁股就走,吃不得,那你就留下吧,也不要你做別的,就給老子點三年煙好了。”

他說著,走上臺來,抬水煙筒的,點菸的,自也跟了上來,相比於李玉娥孤家寡人,他的排場要大一些,不過氣場反而不如。

“你即然苦苦相逼,那就怪不得我了。”李玉娥場面話說完,立刻翻臉,到床上,盤膝坐下,忍不住又看一眼床頭懸著的陽邃。

她雖是奇門中人,但對龍鳳床完全不瞭解,風床無端起風,就夠玄奇了,這火床真能起火?

她到不是懷疑張五金,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這個人,神神鬼鬼的,不但會做風床,還會做火床,還會什麼不?”

想到張五金壞壞的笑著的樣子,又暗啐一聲:“這人討厭死了。”

這麼罵著,玉頰嬌紅,忍不住就去臺下找張五金,她確信張五金應該就在臺子附近,因為萬一她贏了,飛煙老子惱羞成怒,有些什麼舉動,他來得及援手啊。

還真給她猜中了,張五金就在臺子的南面,這邊同樣設了貴賓區,果然有錢人人會賺啊,而張五金就坐在前面第三排。

四目相對,李玉娥眼眸一亮,臉頰卻更紅了。

見她發現了自己,張五金嘻嘻一笑,手指伸到唇邊,做了個飛吻,李玉娥臉一紅,白他一眼,但隨即就笑了,不過究竟不好意思,把臉扭了過去。

別人不知道,但張五金身邊的幾個人卻是知道的,尤其曾媚娘,她全副心神全在李玉娥身上,眼看著李玉娥找到張五金,眼看著李玉娥眼眸放光,再眼看著張五金做了個飛吻,李玉娥輕羞薄怒。

她對張五金的話,本來就不懷疑,到這會兒,更信了個十足十,惟有女人瞭解女人,李玉娥這個樣子,正就是一個滿懷春意的女人,見了心愛的情郎時的樣子啊。

“她真的是他的女人。”曾媚娘心下暗叫:“居然能讓這樣的女人死心塌地,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在她眼裡,張五金本來就是個謎,這會兒則是更加的猜不透了,而對張五金的忌憚,也同樣的撥高一層。

而在心底最隱密的深處,則有一個深深的遺撼:“為什麼他不是我的男人?”

但看著臺子上那個清麗如仙,風華絕代的女子,她心中又充滿了深深的自卑——那樣的女人,她實在是比不了啊。

飛煙老子開始吸菸,他的水煙筒好象不是給張五金打進土裡的那一根,這一根好象要更長一些,裝的菸葉好象也更多。

上一次,李玉娥是等飛煙老子吸了三分之一的煙後才動的手,這一次,她卻不等了,飛煙老子一吸菸,她就調整陽邃,眼看著一縷陽光從陽邃反射到床頭的木炭上,她鬆開手,盤膝坐好,忍不住卻又瞟一眼張五金。

張五金自然一直是看著她的,衝她豎豎大拇指,李玉娥心下明白,這是贊她提前準備,做得好呢,因為萬一飛煙老子使詐,不等煙吸完,突然就先噴一口,那時李玉娥還沒調整陽邃,火頭還沒起來,可就要吃虧了。

“才不要你誇。”李玉娥心中嬌哼一聲,面上卻不自禁的一紅,收回目光,高宣一聲佛號,開始唸經。

她經聲才起,木炭上也已經燃起了火頭,火床春線形成的氣場,立刻就把火苗抽了出來,在床的周圍形成一個火圈,因為帶著了木炭的輕煙,所以好象就是一個煙火的圈子,太陽強烈,隔遠了看不清楚,但李玉娥近在咫尺,還是看得清楚的。

對張五金的話,李玉娥本來就不懷疑,但心中到底有些不落底,她先前傲驕著,張五金做床的時候,她即不肯來看,也沒有親身試驗過,不知根底啊,到這會兒,一顆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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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壞蛋,做什麼事到是靠得住,確實很厲害。”

這麼感嘆著,一些回憶,自腦中閃電般浮現。

初會張五金,這個野蠻人,拿著一條笨重無比的椅子,砸得她狼狽不堪,最終讓她給生擒活捉。

然後,李玉姣那個賤人,竟然讓他強汙她的後庭,那般可怕,那般兇惡,那般羞辱,那一刻,她只想永遠的死過去,永遠不要醒來。

後來,她在閃雷族追殺他,不想他卻反過來救她,而她鬼使神差的,居然就給他感動了,徹底獻身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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