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裡微微一停,張五金的眼光則亮了起來,他看著曾媚娘,曾媚娘知道他明白了,道:“我明天可以派人去通知他,說大掌山發生了內亂,黎明把盧虎三個全幹掉了,但訊息也走漏了,現在三個團亂成一團。”

“繼續說。”

“少帥同時可下令,讓一二三團弄一點動靜出來,尤其是面對獨狼軍的三團,這樣會更增加情報的可信度。”

“然後呢。”張五金想了想,道:“即便朗一峰接到你的訊息,他也不會立刻殺過來吧,應該會等這邊大亂才會動作吧。”

“不。”曾媚娘搖頭:“我給朗一峰的訊息裡,還會告訴他,我收買了師長的內衛隊長做內應,獨狼軍只要摸到大掌山下,如果黎明肯投降,那更好,如果不投降,我會讓內衛殺了黎明,然後裡應外合,把朗一峰接上山來,那個時候,朗一峰不但控制了獨立師的老窩大掌山,還可以對外說,是他殺了黎明,替盧虎三個報了仇,也更有利於他收編一二三團人馬。”

說到這裡,她身子前頃,目光炯炯的盯著張五金:“換了少帥是朗一峰,能忍得住不出兵嗎?”

她說的好象真的有理,張五金想了想,道:“還有一個問題,朗一峰要打過來,要從三團的防區,是佛爺嶺吧,穿過來才行,三團難道撤回來?”

“不必。”曾媚娘笑了起來:“少帥對地形不熟,朗一峰要摸到大掌山下來,走野人溝那邊就可以了,那邊是二團的防區,但野人溝太大,而且西部那一帶,基本沒有人煙,二團也沒在那邊佈防,朗一峰完全可以帶隊悄悄摸到大掌山下。”

她說到這裡,揮了一下手,以加強語氣:“如果獨立師沒有內亂,他當然不敢,二團在後面一堵,他就是罈子裡的死狼,可現在不是內亂嗎,而且有我這個內應,朗一峰一定會冒這個險。”

她揮手的姿勢,還有前頃的身子,炯炯的眼神,如果換在國內,就是商場上的那種女強人,充滿自信,咄咄逼人。

“這女人確實是野心勃勃。”張五金暗暗點頭:“不過她玩陰謀的時候,反而是最富有魅力的。”

眼見張五金出神,曾媚娘有些急了:“少帥,你覺得怎麼樣?”

張五金手託著腮,想了想,揮手:“你先回去吧。”

“少帥。”曾媚娘急了。

她對獨立師的情形極為瞭解,知道盧虎幾個就是殺坯,殺人販毒是好手,幹其它的是草包,而試探之下,張五金也缺乏這方面的謀略,所以她對自己獻的這一條計策是有絕對信心的,而只要張五金採用了,殺了朗一峰,奪下獨狼軍的地盤,她就是頭功。

而她主要的罪過,無非是洩露了沙比讓的行蹤,讓越南政府抓了起來而已,可如果張五金吞併了朗一峰的地盤,然後由她牽線搭,勾上中情局,那會兒,要中情局打個招呼,把沙比讓放出來,也是一句話的事。

到那會兒,她就翻身了,性命至少應該保得住,事實上,她還有後續的計謀,張五金如此功夫,如此手段,而且如此英俊,如果能把張五金勾到手,那不比沙比讓強百倍。

她想了一天,可以說做盡了美夢,也認定張五金一定會言聽計從,結果張五金居然不表態,她怎麼能不急。

她哪裡知道,要張五金策劃個什麼陰謀詭計,那是不行,可對世態人心的把握,張五金卻是高手,如果一味縱容她,那還了得,所以,哪怕心裡完全認同了曾媚娘的主意,他這會兒也不會表態,別的不說,至少先關曾媚娘一晚上再說。

敲一棒棒,再給個甜棗,這是上位者掌控手下的不二法門,這些東西,張五金不學自通。

所以,曾媚娘越急,張五金就越不急,看都不看她了,只是揮揮手,曾媚娘還要說,邊上站著的元烈不幹了,道:“走。”

曾媚娘可以試探張五金的底線,卻不敢跟元烈硬抗,只好悻悻的起身出房,她臉略有些長,平時看不出來,這會兒拉下去,幾乎拉成了絲瓜,可就難看了。

不過張五金也沒看,聽得曾媚娘幾個腳步聲消失,他差點大笑起來,卻又感嘆:“人才啊,還真是人才。”

又把曾媚娘的計策前後想了一遍,確實可行,至少他看不出什麼破綻,當然,他也不能決定,到底他不熟啊,得跟盧虎幾個商量一下才行,不過也不急在一時。

這麼說得一會兒,到又有些口乾了,喝的是山裡釀的玉米酒,還挺燒心。

他起身到門外,冬雪守在外面的亭子間,秋菊卻去了樓道口,見他出來,冬雪忙站起來,悄悄的看他一眼,忙又低下頭。

少女的眼眸子,蠻漂亮的,張五金惡作劇之心起,就盯著冬雪看,冬雪一張小臉剎時就紅了,抬眼看一眼他,忙又垂下,臉卻更紅了。

張五金笑了起來:“怎麼,還怕我啊。”

冬雪又看一眼他,搖頭:“少帥是好人。”

“嘖。”張五金故意咂嘴:“怎麼又說我是好人呢,我明明是大惡人的啊?”

他這麼一逗,冬雪終於沒撐住,撲一下笑了,忙又捂住嘴,不過再看向張五金的時候,就沒那麼害怕了,到是多了點少女的嬌羞。

張五金點點頭,暫時這樣就可以了,不著急,拿過茶壺,倒了一杯茶,冬雪忙道:“少帥,我來。”

張五金斜著眼晴:“你倒的好喝些?”

冬雪還是有些不習慣他的惡搞,一下僵住,張五金要笑不笑:“行,即然你倒的好喝些,那就你倒吧。”

冬雪終於明白,他又是在開玩笑,臉上泛起紅暈,忙給張五金倒了一杯茶。

張五金仰脖子喝了,長吸一口氣:“咦,你倒的,好象是要好喝一些,再來一杯。”

冬雪眼中透出即羞又喜的神色,又給他倒了一杯,張五金喝了,又咦了一聲:“這一杯比上一杯好象更好喝一些。”

隨後卻皺起眉頭:“我肚子脹起來,嘴巴卻還想喝,這要怎麼辦呢?”

他看著冬雪,冬雪先不敢笑,給他看得羞起來,終於撲哧一聲笑了,忙又伸手掩住嘴。

少女的笑,純淨如初雪,很迷人,張五金哈哈一笑,放下杯子:“解決的辦法就是,下次再喝,還是你倒啊。”

“嗯。”冬雪用力點頭,臉上羞紅,眼眸中卻透著喜意,這個神情,很動人啊,張五金心中都跳了一下,慌忙收斂心緒,也不開玩笑了。

他知道自己的臭毛病,見了美女就喜歡逗,可冬雪她們不過都只是十五六歲,秋雨可是明確警告過他,阿珍阿珠這樣的小女孩子不能碰,這個張五金也可以理解,秋雨是教師,這麼大的孩子,她一般當成自己學生看,是不容許別人傷害的,張五金若敢伸爪子,她真會生氣。

“好了,你們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張五金揮手,轉身回房,關門時,好象沒聽到冬雪動,回頭,見冬雪果然站在那裡,他奇怪了,道:“你下去休息啊,還站在那裡做什麼?”

“奴婢--我--我--給少帥守夜。”冬雪還有些緊張。

“守夜?”張五金莫名其妙:“守什麼夜,不是有內衛嗎?而且真有外敵,靠你們也不行啊?”

“不是的。”冬雪搖頭:“就是少帥夜裡要什麼東西,或者口幹什麼的,叫我們一聲就行了。”

這下張五金明白了,搖搖頭:“不必,你們去睡吧,明天早上過來就行了。”

見冬雪還猶豫著不動,他耐煩的揮手:“怎麼還不走,要不乾脆進來陪我睡?”

冬雪一張小臉剎時紅如滴血,張五金心中一跳,他可以肯定的說,如果他這會兒硬要招冬雪進來陪睡,冬雪不敢拒絕。

這個心不能亂起,他再次揮手:“走走走,好好睡一覺,明天早起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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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自己關上門,聽著冬雪細碎的腳步離開,隨後就傳來她跟秋菊兩個的說話聲,又有說笑聲,他忍不住搖頭:“居然有丫頭守夜,我靠,幾乎就是寶二爺的待遇嘛。”

扯長了腳,呼呼一覺,隱約聽到響動,醒過來,天才矇矇亮,細聽外面,幾個人細碎的腳步聲,應該是冬雪幾個。

“起這麼早,至於不?”張五金嘟囔一聲,不過他也不想睡了,起床穿衣,打開門。

不但冬雪秋菊來了,春蘭夏荷也在門外,一見他開門,四個站一排呢,齊齊鞠躬:“少帥早安。”

“早安早安。”張五金長這麼大,沒給人這麼問候過,以前睡懶覺,姐姐們到也來喊,可沒什麼好待遇,尤其四金那個死丫頭,扯耳朵拖的,痛死。

夜裡冬雪四個可能交流過了,今天就沒那麼小心翼翼,也敢抬著眼皮子看他,見張五金這個神情,冬雪眼中就有些了笑意,張五金一眼看到了,瞪眼珠子:“笑什麼笑?”

他不說還好,一說,冬雪咯的一下就笑出聲來,忙捂著嘴巴,這一點張五金不喜歡,這丫頭笑起來蠻好看的,捂著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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