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樓上,李玉娥躲在窗子後面,手撫著胸,心中怦怦的跳,一張臉,更有若火燒。

正如張五金猜測的,李玉龍即是一個障礙,而最大的心魔,還是李玉姣,所以李玉娥要溜走,所以今天也不願見張五金。

但在她心底最深處,卻是無論如何也抹不掉張五金的影子。

她先前恨張五金,無非是張五金汙辱了她,可首先,那個不能完全怪張五金,其次,她整個人都給張五金了,被汙辱的仇,自然就散掉了。

於是,她對張五金沒有了恨,但是呢,也說不上愛,反正她自己不覺得這是愛情,只是糊塗而已。

雖然沒有愛,可有些東西,卻是怎麼也忘不掉的,尤其那夜,張五金那強悍的體力,變態的花樣,每每午夜夢迴,都讓她又羞又喜。

“真是個魔障。”看著張五金車影遠去,她的眼神裡,滿是迷惘。

以後要怎麼辦,她真的不知道。

沙比讓急於見張五金,這次回去,就不坐船了,直接坐飛機,到泰國,從清邁過去。

張五金其實想走中國,但黎明等人不敢,他們進中國的惟一下場估計就是坐牢,雖然也不一定,他們到底不是什麼大毒梟,只是小角色,而且張五金真的需要的話,一個電話打給尚銳,自然一切風平浪靜,可真的沒必要不是。

他的身份只是一個窮得要到越南買新娘的小木匠,不能表現得太大能,一切聽黎明等人的安排就好。

離開菲律賓之前,張五金接到了阮袖兒的電話,阮袖兒一聽他要走,一下子哭了起來。

“我們以後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她幾乎泣不成聲。

張五金心中也酸酸的,一幕幕場景在眼前浮現,最初的冷漠,後面的嬌豔,她的倔犟,她的堅持,她的嬌弱,她的火熱--。

“應該可以的。”他只能這麼說:“相信我。”

好不容易才哄得阮袖兒笑起來,然後裝成上廁所,又給李玉姣打了電話。

李玉姣這段時間好象心情一直不好,估計就是李玉龍請了李玉娥,而沒有請她的事,張五金裝糊塗,這種黴頭絕對不去觸,更何況,李玉娥現在可是他的女人了呢,真要選邊站,他也站李玉娥一邊的,當然,李玉姣如果也肯上他的床,那又另說。

聽張五金說沙比讓派了親信來接,李玉姣高興了一點點,囑咐他照計劃行事,不要衝動,先取得沙比讓的信任,也不要急,半年一年都可以的,有把握後,再通知她,她會經常讓餘萬山跑一跑的。

李玉姣的話,讓張五金進一步確定,餘萬山一定是給李玉姣用攝心術控制的,否則李玉姣這樣的女人,無論如何不會這麼冒險——這個計劃惟一的漏洞,就是餘萬山。

忠誠是不可靠的,尤其餘萬山這種人,靠得住的,只有攝心術,用攝心術控制的人,比**他們還忠誠,因為那是潛意識控制的,他們自己就不知道,再嚴刑拷打,他也說不出來。

清邁下了飛機,黎明輕車熟路,一切都是他安排。

張五金什麼都不問,當然,有些戲是要演的,例如最初見到黎明的震驚什麼的,然後下了飛機,又演了一把從盼望到擔心,說實話,他自覺有奧斯卡明星的演技了,反正從黎明臉上看不到懷疑,黎明還一直在安慰他,說沙比讓的好,說他們大掌山獨立師的好。

沙比讓的勢力,自號獨立師,老窩在大掌山,以大掌山為中心,包括小掌山,佛爺嶺等幾個重要山頭在內,控制著約一萬多平方公裡的地盤,分成四個縣,其實所謂的縣,就是幾十個寨子而已,沙比讓自己劃分的,所謂的縣長什麼的,當然也是他任命的。

沙比讓獨立師有三千多人,沙比讓自封師長,下面分成三個團,分地駐守,但真正最能打的,是沙比讓自己親自統帶的衛隊,有五百人左右,這是沙比讓軍隊的核心戰力,黎明是衛隊隊長,這次他帶來接張五金的十多個人,也都是衛隊中的好手。

把自己最親信最能打的衛隊隊長派出來,也可見沙比讓對張五金的重視,黎明甚至說過,如果張五金真有什麼事,沙比讓會率衛隊出來,血洗了南方幫。

這話張五金信,對與沙比讓相見,到是多了幾分期待。

黎明不是個多話的人,但張五金嘴巴子油得很,而黎明顯然也是把他當少主看待,因為他見面就是叫張五金少爺的,南洋南亞一帶,都是老派的傳統,對張五金的話,有問必答,所以一路上話也不少,沙比讓的一切,幾乎都讓張五金問了一遍,越多一點瞭解,就越多一點把握,這是必須的。

張五金最初以為,進了金三角就是窮鄉僻壤原始森林,其實不是的,從清邁到金三角,居然有現代化的公路,居然是遊人如織,他們坐的,居然是豪華大巴。

張五金看了目瞪口呆,這才想起自己特訓時的一個不足,因為有些東西他總是瞞來瞞去的,接受訓練,卻不說自己受訓後要到哪裡去做什麼?教練組當然也是不會問的,現在想起來,當時若直接說是去找沙比讓,教練組一定有沙比讓的資料,至少衛星地圖什麼的不會缺。

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而且聽黎明介紹也不錯,反正無論他想問什麼,黎明都不會隱瞞。

豪華大巴到頭,換成了農用卡車,然後是拖拉機,再然後是牛車,最後,是101路,兩條腿,翻山涉水,沿途難見人煙,偶爾有寨子,破衣爛衫,而最常見的,則是槍。

在換成農卡的時候,黎明他們從一個寨子裡拿了一大批槍出來,這是沙比讓勢力在這裡的一個據點,人手一支AK47不算,好幾個腰裡還別了手槍。

於是張五金也有了一枝槍,他問黎明要的,看到黎明疑惑的眼神,他笑了一下:“我當過兵。”

他立刻就從黎明眼中看到了敬意,隨後說起解放軍的話題,黎明和一幫子手下,嘴中都滿是讚歎羨慕,這跟國內網上尤其是天涯上的風格完全不同啊,到是跟阮袖兒一脈相承的感覺。

張五金有些奇怪的問起,黎明的論斷很簡單,太遠的朝鮮戰爭不說了,只說近的,身邊的,越南人打敗過不可一世的美國兵,號稱世界第三軍事強國,且背後還有一個超大號的帝國蘇聯支援。

但中國說打就打,老子打兒子一樣,說動手就動手,中越戰爭,中國十多天就打過了奇窮河,可以說,一隻腳已經踩到了越南首都河內的邊沿,先前不可一世的世界第三軍事強國亂做一團,一地雞毛。

“什麼高精尖的技術不說,在大山裡,那些東西也用不上,只說陸軍。”說到這裡,黎明翹了翹大拇指:“中國陸軍,天下第一,反正我們周邊這一圈的,說到解放軍,就一個字:服!”

不僅黎明,他手下也差不多都是一個表情,這讓張五金想到了一個著名的論斷:真正瞭解中國的人,不上天涯。

“還真是這樣啊。”張五金苦笑。

上天涯國觀或者天涯雜淡,中國一無是處,從政府到軍隊,從外交到經濟,全都一塌糊塗,一天都能崩潰三次,但下了網,身邊好象鳥事沒有,小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

以前張五金迷糊過,後來才明白,真正過日子的人,不上天涯。

而從阮袖兒和黎明這些外國人身上,則更清楚的看到了這一點。

101路走了七八天,終於到了沙比讓的老窩:大掌山。

在黎明口裡,大掌山是一個縣城,是沙比讓地盤中最繁華的一處,但張五金一看,大失望,說句實話,還不如城關鎮呢。

人到是不少,據黎明說,估計約有兩三萬人,也有一條簡易公路,一直通到湄公河,不過中間要經過另外幾股勢力控制的地盤。

電是沒有的,電話當然也沒有,至於電腦,你還是歇歇吧。

外邊最常見的,這邊可能找不到,外邊極難找到的,這裡卻到處都有。

一個是槍,到處可以看到背槍的,有的腰上脖子上還掛著手雷,張五金看了一陣陣菊門發緊。

另一個則是毒品,居然公開的擺在街市上,就彷彿城關鎮那些賣髮卡針線的小難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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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五金還特意問了,那是不是毒品,黎明直接告訴他,那就是毒品,毒品在金三角,地位與人民幣是相當的——沒錯,這邊人民幣第一,美元第二,泰銖第三,越南盾第四。

沙比讓的總部,建在大掌山的半腰上,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所謂的大掌縣,就是從大掌山的掌沿下來,沿著大掌水,兩邊建成的房屋,中間到是有一條橋,以這條橋為中心,形成一個H形的曲裡拐彎的格局——所謂的縣,就是一條沿水的長街。

街市就在兩側延伸開去,而盡端則是沙比讓的總部所在,人到也不少,甚至有些擠,也能看到稍稍讓人眼晴一亮的女孩子,不過沒有什麼黑絲,都是穿的筒裙,張五金留意了一下,有些女孩子還是戴了罩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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