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村落幾乎都沸騰了,出了神選者,這對於未脫離原始巫神崇拜的半原始部落來說,可真是天大的事啊,哪還會有人睡得著,幾乎都跑到了屋外,東詢西問,然後發表自己的看法和感概。

李玉娥懂這些山地語,但土話實在太土,她能聽懂的,十成中不到三成,不過議論多了,她終於大致明白了,閃雷族受雷神佑護,有一個雷神殿,殿中有雷,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而族長的信物,百年前就給放到了雷神的寶座上,沒人拿得到,所以百年來,閃雷族的族長都是巫選的,不是神選的,沒有神選者,但張五金這個外來人,卻是神選者,他不但到雷神的寶座上拿了族長的信物,還在寶座上坐下了,雷神根本不放雷打他。

“這個騙子,這個小王八蛋,他是怎麼做到的?”明白了原委,李玉娥心中卻不知是一種什麼感覺,尤其疑惑的是,張五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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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鬼神,她從來不信的,雷神,哄你娘差不多,這裡面必然有鬼,或者有什麼機關,但張五金是怎麼識破閃雷族的機關,更借之一舉翻盤的呢?

想不通,即疑惑,又妒忌,還有幾分惱怒。

到後來,又變了心思:“現在他做了什麼神選者,我卻給關在這裡,他會怎麼對我。”

女人往往會往好的方面想:“他會不會放了我?”

但一想張五金之所以跑進這大山裡來,其實是給她追殺進來的,張五金只會惱她或者恨她,怎麼可能放了她。

“那他會怎麼對我,還是要把我剝皮祭天,或者。”她抱著胳膊:“汙辱我。”

她一生自負美麗,聰明絕頂,嬌生慣養,綿衣玉食,任何時候,都是眾星捧月的待遇,從來沒受過什麼委屈,給張五金汙辱,尤其是汙辱了後庭,真的是她一生的噩夢,這也是她絕死追殺張五金的原因,哪怕罪魁禍首其實不能算到張五金頭上,但她就是無法忍受。

然而在這一刻,她突然就糾結了,因為她想到:“他貪戀我的美色,肯定會汙辱我,如果他汙辱了我,迷戀上我,是不是,就不會再把我剝皮祭天了?”

是受辱,還是死,這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到最後,她做出了決定:“他要是肯答應不再讓我祭天,我--我就給他一次。”

她還給自己找了理由:“反正給他汙辱過的,多一次,少一次,都沒關係,只當給鬼壓了,給蚊子叮了。”

又想:“而且要他答應,只能要我的後面,前面不能給他碰。”

這麼想著,不自禁的就回想起那日的情景,那種記憶,實在是太羞辱了。

可是,生與死之間,尤其想到是要剝皮,那些守衛還興致勃勃的議論,剝了皮的人,一時不死,在沙地上滾動掙扎哀號,只要想到那種情景,李玉娥所有的勇氣全都消失了。

“過了這一關,我以後一定會報復回來,不論他怎麼羞辱我,最終,我會殺了他,那也就抵得過了。”

這麼想著,她也就坦然了。

來吧,無論張五金要怎麼羞辱她汙辱她,她都要忍下去。

門外突然起了響動,有人開門,李玉娥心中一跳:“來了。”

看門外,沒有張五金,她暗籲一口氣,隨又想:“他肯定是讓人帶我去,然後汙辱我。”

她手攥著拳頭,指甲幾乎掐進肉裡,她可以肯定是這樣,但心中卻沒有抵抗的決心。

先進來的是兩個少女,讓她到屋外,李玉娥稍一猶豫就起了身,但出乎她意料,外面也有女子,並沒有帶她去見張五金,而是讓她站在那裡,然後就燃起一些乾草,把屋裡屋外都燻了一遍,燻完了,就又請她進去。

李玉娥一時間還沒明白,看著那些女孩子重又鎖上門離開,她心中猛然一跳:“他不要我,為什麼?”

她本來下了天大的決心,要含羞忍辱,滿足張五金變態的要求,無論給他怎麼羞辱汙辱,都要活下去,事後再報復,可張五金居然沒這個打算。

“為什麼?他這是什麼意思?”心思混亂,她竟然沒注意屋中沒蚊子了,習慣性的拿了茅草在手裡,胡思亂想著。

“莫非他轉性了?”想到這裡,斷然搖頭:“不可能,狗改不了吃屎。”

那是為什麼,張五金明明已經成了所謂的神選者,已經做了族長,大權在握,為什麼不把她召了去,亨用她美妙的肉體。

“難道他玩過我了,就對我沒興趣了?”想到這一個可能,李玉娥幾乎想死的心都有了,而對張五金的恨,更是千百倍的新增起來。

“他對我沒興趣,那是不是還是要拿我祭神。”再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憤怒加上害怕,她完全不能自控的顫抖起來。

這一夜,李玉娥徹夜無眠,腦中胡思亂想,不知起過多少念頭,當天亮的時候,她忍不住衝到門口,對守衛叫:“去告訴你們的神選者,我要見他。”

她下定了決心,她不想死,無論如何,他要見張五金一面,無論張五金對她怎麼樣,她都要活下去,不想給人剝皮祭神,如果說黑夜讓她胡思亂想的話,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給了她堅定的信心。

但門衛卻根本不理她,聽她叫得幾句,索性走開了。

李玉娥氣得咬牙:“我會投訴你的,我一定會的。”

她以為她是住五星級酒店,在威脅讓她不滿意的服務員。

“難道他真的對我沒興趣了?”李玉娥頹然坐倒:“我的前面他還沒有進過啊,莫非那天看過了,就沒興趣了?”

一時間咬牙切齒:“男人為什麼都這樣?”

可惜啊,張五金是實在不知道她這一夜的心思,要是知道,一定抱著肚子笑翻在地,然後把她抱上床去,毫不客氣的亨用她美妙的肉體。

張五金睡了一會兒,天亮也就醒來了,今天他有兩件事,一,得拖住巫師,靠,在這個山窪窪裡做族長,碰上鬼了差不多,雖然他昨夜發現了一點,這山裡的女孩子,相當不錯,雖然微微有些黑,但苗條健美,尤其那牙齒,白得象牙一樣,估計是喝山泉水的原因。

真要是這山裡做山霸王,三宮六院估計不成問題。

可惜他有秋雨,別說三宮六院,就三千佳麗也不換。

另一件事,則要做一張龍鳳床,把李玉娥誘上床,在床上把她征服了,或許所有問題都解決了,然後還能亨用一個絕品的美人,兩全其美啊。

做龍鳳床很容易,但想不做閃雷族的族長,這卻是個麻煩,閃雷族認定他是神選者,所以尊他敬他怕他,可他如果不遵神喻,那麼他們也會毫不客氣的對付他,砍頭,或者燒死他。

不過說難也不難,無非是撒個謊騙騙人嘛,這個歷來就是張五金的長項,他腦瓜子隨便轉一圈,就有了主意,才爬起來,就讓人通知巫師,說他昨夜做了個夢,自己劃一個小木排,遠渡重洋,是往西方去。

好象夢裡有神告訴他,要他去西方大雷音寺,求取雷部真經,然後才能算是真正的神選者——好吧,這就是《西遊記》的改版,就不知巫師他們看過《西遊記》沒有。

收到訊息的巫師和族長吉巴第一時間就全趕過來了,然後張五金裝出迷糊的樣子,把這個夢又說了一遍。

吉巴是典型的力大無腦,他就看著巫師,巫師沒有名字,族裡人就叫他巫,就是個神棍,但這大山裡的半原始部落的神棍,跟青山衝或者城關鎮那些神棍是完全不同的。

城關鎮的高仙公他們,信神的惟一目地,是要錢,真正說他們信鬼神嗎,他們是不信的,張五金就曾問過一個老神棍,世上有沒有鬼,那個老神棍告訴他,世間只有兩個鬼,一個倒黴鬼,一個好吃鬼。

你看,人家屋裡死了人,燒埋喪葬,大把的票子甩出去,這不是倒黴鬼是什麼?

然後一堆一堆的人來吃飯,白天開三餐,半夜裡守夜的還要開一餐甚至兩餐,這不是好吃鬼到了嗎?

張五金聽了好笑,但他也知道了,神棍們自己都不信鬼神。

但原始部落的神棍不同,原始部落的神棍,不在乎錢,他們是真信鬼神的,在他們心裡,世間真的有鬼,天上也真的有神。

張五金拿到金斧不遭雷劈,這更是絕對的神蹟,如果沒有神,為什麼別人進屋就打雷,張五金去拿金斧也不打雷。

所以,張五金是確鑿無疑的神選者,而神選者是不會撒謊的,他說做了夢,那就是做了夢,夢中見了神,得了神喻,那就絕對不會錯。

而日常的解夢,當然也是巫師的重要職責之一,籤於此事重大,巫師還專門用骨頭佔了卜,得出的結果是,張五金雖然是神選定的人,但還要經受神的考驗,必須遵照神的指示,渡過大海,去西方的中國,找一個叫雷音寺的寺廟,求取雷部真經,最後才能回來完成神的指令,做閃雷族的族長。

所以,張五金暫時還不能做閃雷族的族長,必須要等他從中國取了真經回來才行。

這個結果太妙了啊,正是張五金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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