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張五金忍不住笑了:“原來你們現在的族長不是神選者,是巫選者啊。”

他這一笑,牛角武士臉蛋居然脹紅了,一臉的不好意思,山裡人就是純樸啊。

張五金到不好再問他了,不過他想要的訊息,也問到了,邁步又往神殿中走。

“不要進去。”牛角武士又叫了起來。

張五金不理他,邁步進殿,前腳落地,後腳還沒過門坎呢,眼前一亮,椅子上方一道閃電,然後就是啪的一聲雷擊。

“啊。”外面的牛角武士一聲駭叫,撲通一聲跪下了。

張五金卻沒當回事,而是凝晴盯著椅子看,電光閃閃中,他看得清清楚楚,椅子的座板,確實是兩塊石板拼起來的,而且是拼成一個陰陽魚的圖案。

“沒錯了,這就是雷椅。”張五金暗暗點頭,心下奇怪:“風椅出現了,現在雷椅又出現了,菲律賓怎麼會有匠門傳人呢?”

這麼想著,突然想到神殿上頭的篇額,一下就明白了:“是了,這是幾百年前的東西,必然是我匠門中人,在亂世中來這邊避難,所以傳下來的,而且應該只留下了實物,沒有傳承,所以這兩張椅子都是老物。”

他站著凝思,雷椅上所聚的氣機感應到他的生物電場,啪的又打了一個炸雷。

“我要是不出去,估計它這雷會一直打下去。”張五金自忖,退步出來,果然就不再打雷了。

這時遠遠的喧囂聲傳來,大量的火把出現,應該是閃雷族大隊人馬趕來了。

張五金回頭看了一眼,不管,他想到了一個有趣的問題:“雷椅也是一個氣場,如果我閉住氣,把所有氣機都收住,雷椅還能不能感應到,如果感應不到,它還會不會放雷。”

想到這裡,他把氣機一凝,以前不會,現在嘛,感謝五仙姑,在床上教會了他,這其實是一種延長性生活的功法,就是凝精,把所有的一切,全收進丹田中,很簡單的道理。

大道至簡至易,是世人自己弄複雜了,所以江湖中有言: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氣機凝住,呼吸綿綿,使心中無物,體如嬰兒,張五金再次抬腳。

“你不要再進去了。”牛角武士又叫了起來。

張五金回頭衝他笑了一下,笑得神秘,或者說詭異,那牛角武士到是給他驚到了。

張五金轉頭,腳放進去,輕抬輕放,彷彿踩在一個雞蛋上,踩穩了,再又抬起後腳。

前面幾次,都是前腳落地,後腳不等落地,只要進去,立刻起雷,但這一次,他後腳進去,沒打雷,落地,還是沒打雷。

“果然如此。”張五金暗暗點頭。

凝著氣,向雷椅走了兩步,雷椅仍是一點反應沒有,彷彿睡著了。

“啊?”外面傳來牛角武士訝異的叫聲,張五金回頭,不僅牛角武士,邊上跪著的幾十個武士,個個一臉驚訝。

很顯然,人進屋必打雷,他們都是知道的,張五金進屋,居然不響雷,這太讓他們意外了。

張五金本來打算再走幾步,火光大亮,一大群人湧到了神廟前,最前面的,一個是白天的那個巫師,另外還有一個,打扮跟周圍人都不同,脖子上掛的東西明顯多一些,年齡也比較大,四十多歲的樣子,到是顯得很健壯,個頭也高大,張五金估計,這便是那個巫選的族長。

“嗬。”巫師一見張五金站在神廟裡,雙手張開,嘴中便嗬了一聲。

“嗬你個頭哦。”張五金暗叫一聲,心中卻轉開了主意。

他沒有大智慧,但從來不缺小聰明,尤其是撒謊騙人裝神弄鬼,這是他的長項。

這會兒情勢緊急,腦中電轉,立刻就有了主意,先把氣機一鬆。

轟!

立刻便是一記炸雷。

真是喊得應,那還得是兒子喊爹,要是爹喊兒子做點什麼,嘿嘿,絕對沒這麼靈光。

“嗬!”巫師又是嗬的一聲大叫,雙手張開向天,口中嗚哩哇啦的,不知叫些什麼,不過不明白也無所謂,反正就是那麼回事羅。

而隨著雷響,包括那個族長在內,所有人都拜倒在地。

站著的惟有那巫師,還在鬼叫,好象要跳舞了。

張五金暗笑,先退出來,然後突地往神殿中一跳。

轟。

一記炸雷。

人進屋,打雷不稀奇,閃雷族的人都見慣了,但張五金這麼突然出來又突然往裡跳,簡直跟找死一樣,很多人就都古怪的看著他,尤其先那牛角武士,更是一臉驚恐加憐憫。

張五金暗笑,猛然張開雙手,仰天嗬嗬狂叫,然後扭動身子,跳起了神舞。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包括那個巫師,尤其看到張五金的舞姿,更是眼珠子都直了。

張五金嗬嗬叫的時候,是伴隨著雷聲的,可他一跳起舞來,氣機內收,提肛收腹,把氣提起來,雙腳不用力,整個人好象狸貓一樣,帶著一種詭異的輕靈。

而雷椅的氣場感應不到他的氣機,不打雷了。

張五金在神殿中舞蹈著,旁若無人,他的神舞,現在可又大有長進了,詭異莫測,又絕對的美倫美奐,不說其他人,就是那長年舞蹈的巫師,也在心中暗歎自愧不如。

先前眾人都沒察覺,後來突然想起,張五金跳舞的時候,居然不打雷。

牛角武士先叫了起來:“雷神沒有放雷。”

他有些莫名的回頭看巫師。

他這一叫,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一時間全都驚詫莫名,巫師眼中也滿是驚異。

討厭的是,他們不用英語,都用的土語,張五金聽不懂,不過這種大概的情形他猜得出來,知道得計,腳下越舞越飄忽,真是飄飄若鬼了,而臉上更裝出一副鬼上身的神情。

他這個樣子,讓外面的人更加驚詫,已經是議論紛紛了。

張五金知道火候已經有了,而且他這麼舞,也撐不了多久,因為他是閉著氣的。

長拳一口氣,氣有多長,拳有多長,氣有多深,功有多高,張五金這種舞,其實跟打拳是一樣的,撐不了太久。

所以他一邊舞著,一邊就向雷椅靠了過去。

眼看著他離得雷椅越來越近,外面的驚呼聲便不絕於耳,惟一沒有出聲的,只有那個巫師,兩隻眼珠子白多黑少,死死的盯著張五金,一臉的緊張。

張五金自己也微有點兒緊張。

張虎眼的筆記中,關於雷椅的記載,說過雷椅引雷,只在椅頂三尺之上,也就是說,如果哪個不怕死的,冒冒失失坐到雷椅上面去,就會當頂一雷,給活活劈死。

但雷椅不能坐嗎?

不,雷椅能坐的,不過要講究方法。

要坐雷椅,要先封了椅子坐板上的那個陰陽魚眼,也就是雷石與電石的中心點,封住這個陰陽魚眼,就好比關了開關,斷了電,雷椅就不會打雷了。

但張虎眼的筆記是筆記,他也只是聽說,到底是不是,他也不肯定啊,而雷打在身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張五金功力再高,一雷下來,估計也是個外焦裡嫩,閃雷族要是好吃人肉的話,可以直接做夜屑吃了,最多沾點兒鹽巴,所以他有點兒緊張。

但這會兒,沒有退路了,如果說最初被抓,還有僥幸心理,認為閃雷族不會把他怎麼樣的話,現在,闖了雷神殿,這個心理徹底打消了。

他要是不能番魚翻身,那就是一條死魚,絕對沒有例外。

張五金最後一個輕靈的滑步,到了椅子邊上,身上突然間毛骨怵然,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是鬼,是太靠近了,雷椅終於感應到了他的氣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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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五金再不遲疑,左手急伸,五指併攏,猛一下就蓋在了椅子座板的中心點上,也就是陰陽魚的魚眼。

那種毛骨怵然的感覺,立刻消失。

毫釐之差,就是一雷。

其實張虎眼筆記裡說過,雷在椅上三尺,真要躬著身子,未必會挨雷擊,而且,張五金靠近的時候,響一下雷,結果他安然無事,對閃雷族的震撼會更大。

雷都打不死,這得多牛逼啊。

不過張五金不敢冒險。

張虎眼也是聽來的,萬一錯了呢,不是打三尺,而是打五尺呢,就莫說打中他的人,就打中他的手吧,那也是紅燒豬腳。

他有很多美麗的女人,她們的身體,滑膩肉感,摸起來特別舒服,還是留著爪子去摸女人好了,這個險,真不必冒。

“啊。”

看張五金手摸到椅子,外間一片駭叫,在所有人的心裡,都是一個想法,下一刻,必然是轟然的雷擊,然後張五金會給打飛出來,變成一團焦黑的肉體。

但雷聲並沒有響起。

族長的眼珠子幾乎瞪圓了,巫師眼晴卻反而微微的眯了起來。

張五金一手封住陰陽魚眼,另一手伸過去,拿起了金斧。

這還不算,他頑皮心起,屁股挪過去,在手鬆開的一剎那,屁股立刻坐上去。

“臭屁股封死你,看你怎麼打雷。”張五金心下暗叫。

而外間的人看到的,是張五金拿起金斧,然後坐在了椅子上,這中間,雷聲始終沒有響起。

所有人腦中都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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