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巫師,都是專業的舞者,真的很能跳,這個巫師也一樣,張五金估計他的年齡,不會少於五十歲,可從那些武士進峽谷搜尋開始,到回來彙報,將近一個小時,這個巫師一直在不停的舞蹈,讓張五金不得不佩服。

那些武士搜尋回來後,巫師停了舞蹈,然後又亂七八糟的搞了一通,總之是又拜又叫的,也不知祭的什麼神,張五金估計,李玉娥都聽不太明白,因為中間她明顯皺了幾次眉頭,很迷惑的樣子。

至於張五金自己,那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最後那巫師一揮手,武士便推了張五金兩個走,張五金不明白,先不吱聲,果然李玉娥提出了抗議,她用的也是菲律賓語,雖然聲音很清脆,張五金還是一個字沒聽懂,只大致猜出了一個名字,因為李玉娥用的音譯:李玉龍。

“她估計是報出了李玉龍的名號,這次鬥法後,大光明王聲名赫赫,或許能跟這巫師攀點兒交情。”張五金這麼猜測。

但那巫師不知道是窩在山裡,沒聽說過李玉龍呢,還是不給大光明王面子,李玉娥說了一長串,他最終的回覆還是一揮手。

“哈,浪費表情。”張五金興災樂禍。

他的心情其實很矛盾,即希望李玉娥能跟那巫師拉得上話,又不希望他們真正拉上交情。

很簡單,要是那巫師一聽李玉龍的名號,對李玉娥格外親熱,那就是張五金的悲劇,李玉娥只要槍到了手,肯定先給他一槍,而且說不定第一槍打的還是他的小弟弟——六金小兄弟,那是作惡的禍根啊。

所以巫師不賣李玉龍的面子,張五金微小的失望之後,反而有些開心。

“哼。”李玉娥對他的興災樂禍,自然是不高興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張五金嘻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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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押著張五金兩個往平原深處走,走了幾里路,就開始出現屋子村落,這時張五金也看了個大概,這個部落,估計有十萬人左右,大部份穿得很原始,但也有一些穿外面衣服的,甚至有人戴著墨鏡,還有人衣服上別著圓珠筆。

原始與現代共存,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如果說服飾有現代的一點點影子的話,居住的房屋就完全是原始的風格了,木屋子,茅草頂,水泥,鋼筋,玻璃,現代建築最基礎的三大部份,在這裡是完全看不到的,當然也沒有什麼電燈之類,至於電話,更是天方夜譚了。

這麼大一個部族,居然不通電,張五金只有搖頭了,要是在中國,天涯上罵不爛你。

不過這些事不歸他操心,他自己還是俘虜呢,那些武士把他押進一個泥巴屋子裡,關了起來,李玉娥沒有跟他關在一起,不過好象也關得不遠,因為張五金聽著腳步聲,還有關門落鎖的聲音,就在附近,最多隔著二三十米。

一關進屋子,張五金就長出了一口氣。

他先前雖然笑嘻嘻的跟李玉娥調笑,其實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因為他不能確定的知道,那巫師到底要怎麼處理他們。

雖然他猜測,這邊不是吃人部落,應該不會動不動就要的人命,但萬一呢,所以他先前甚至做好了準備,如果情況實在不對,那就要暴起突襲,抓住那個巫師做人質。

還好,他的猜測是對的,那巫師雖然不友善,但也沒有當場下令要他們的腦袋,而只要不是先前那種狹路相逢的境況,張五金就有脫身的把握。

關張五金的泥巴屋不大,不過也不小,跟張五金家裡的牛欄差不多,長方形,估計有十七八個平方,門是柵欄的,一根根柵條粗如兒臂,後面有窗子,不大,鑽一個人出去不成問題,不過也裝著兩根木條,同樣是兒臂大小。

看上去很堅固,很結實,可這樣的木柵攔,是困不住張五金的,以他今天的力量,哪怕木柵欄再粗一倍,他也能弄斷,即便木柵欄弄不斷,他也可以扒開邊上的泥巴,把木柵欄連根撥出來。

除了他變態的力量,他腰帶中還有鎢鋼的小鋼絲鋸和刀片,鋸斷或者削斷木柵欄,也不過幾分鐘的事情。

反到是那把鎖他開不了,張五金配備的鋼絲,可以開大部份的現代門鎖,可木柵欄上的不是現代的彈子鎖,而是那種老式的大銅鎖,裡面是彈簧片的,結構極為簡單,開鎖的鑰匙是一根鐵條,卻還只有這根鐵條能開,張五金的細鋼絲是無論如何打不開的。

所以說,有些簡單的東西,反而更不好對付。

當然,用鎢鋼鋸,要鋸斷鎖條,也不過幾分鐘的事。

總之一句話,張五金至少有十幾種辦法,可以輕易脫身,所以他一點也不著急。

他不著急,李玉娥卻急得要死。

李玉娥關的地方,確實離著張五金不遠,是另外的一幢小泥屋,形制是一樣的,但李玉娥即沒有扳斷木柵欄的變態力量,也沒有鎢鋼鋸這樣的特種裝備,這樣的小泥屋,對李玉娥來說,還真就是一個無法脫身的堅固牢籠。

但真正叫李玉娥心急上火的,不是因為給關起來出不去,而是因為她聽得懂這些山裡人的對話,從先前巫師的祭詞中,還有給關起來後,外面一些人的議論,她知道了,她跟張五金的闖入,玷汙了神聖的祭神大典,雷神很憤怒,所以巫師要用血祭,來平息雷神的怒火。

所謂的血祭,其實就是活人祭,而最讓李玉娥恐懼的是,她從外面幾個人的議論中,知道巫師會對他們進行剝皮祭,就是生剝活人,用最血腥的祭典,來告慰雷神。

知道自己幾天後,巫師選出吉日,就要給推出去活活剝皮祭天,李玉娥的靈魂深處都在發抖。

她心機深沉,手段狠辣,但是,她並不堅強,因為她一生順風順水,並沒有受過什麼挫折,更沒有受過什麼苦,折磨別人時,她或許有著最殘忍的心,可這種殘忍一旦降臨到自己頭上,她就成了最害怕的一個。

天漸漸黑下去,遠遠近近的一陣喧囂之後,村落漸漸的安靜下來,然後蚊子就開始出動了。

這是李玉娥無法忍受的,張五金到是習以為常,他本是農民,而遙遠的菲律賓的山地村落,跟他小時候的青山衝,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青山村有點兒水電,這邊,卻只能點一盞煤油燈。

至於蚊子,那也算個事?張五金還趕一趕,若是他細舅舅,下象棋了,趕都懶得趕,他的常話就是:“那麼小小的一點蚊子,撐死他吃,也不過半滴血吧。”

天快全黑的時候,有武士開門,給張五金拿了一罐水進來,還有一個生紅薯,紅薯好啊,尤其生吃,甜嫩多汁,算是張五金小時候的最愛,放了學,別的沒有,削個生紅薯啃一啃,便算是打了腰餐。

“這邊的紅薯,沒有我們青山衝的好吃。”吃完了,張五金給出評價,卻想:“李玉娥不知吃得慣不。”

想著李玉娥啃生紅薯的樣子,他忍不住嘎嘎怪笑。

山中,沒有電的村落,真正的天黑如罩,不過到七八點鐘的時候,一抹月彎兒也升了起來,天地間多了一點清光。

張五金其實喜歡黑夜,他氣足,眼力遠逾常人,特訓的時候,在差不多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叢林裡,他也能活動自如,就如午夜的一隻豹子,那些帶夜視器材的教練還趕不上他,所以對月亮,他沒有太大的好感,尤其是今夜。

不過也無所謂吧,遲一點行動就行了。

因為有鎖,也因為是在村落中,或者說,這些村落的看守,根本就不專業,所以牢房外面,並沒有人看守,張五金很悠閒的呆到大約十二點鍾左右,取了鋼絲鋸,鋸斷了兩根木柵攔。

其實這樣的木柵欄,沒有鋸子他也能弄斷,不過那樣會有響聲,鋸子拉動同樣有響聲,但這個有辦法,那一罐子水,他只喝了幾口,生紅薯本身有水分,不太要喝水的,就省了下來。

鋸的時候,他先噴水打溼了,然後含一口水,鋸幾下,噴一口,木材溼了,就沒有響聲。

這種特製的鋼絲鋸,極為鋒利,兩根兒臂粗的木柵欄,沒用兩分鍾,就給他鋸斷了,隨後鑽出來。

貼著牆,四面看了看,村子已經完全安靜了下去,偶爾有一兩聲的狗叫,卻更襯出那種午夜的靜謐。

相鄰著張五金的這間牢房,二十米開外,還有一幢這樣的泥巴屋子,從先前的腳步響,張五金估計,李玉娥應該就關在那裡面。

張五金稍稍猶豫了一下,扭頭走另一個方向出村,他知道李玉娥有一定的內力,耳力眼力也比一般人強,他怕走過去,給李玉娥聽到。

他之所以猶豫,是因為起過救李玉娥一起走的心,不過最終是放棄了,李玉娥恨得要吃他的肉呢,他到是救她了,萬一到中途,她又給他一下呢?或者乾脆叫起來,讓他也走不脫?

當然,張五金走不脫,李玉娥自己也走不脫,可女人瘋起來,沒有什麼理性的,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必須承認,張五金貪戀李玉娥的肉體,但要他為她冒險,他卻是不願意的。

如果換了是秋雨,謝紅螢,秦夢寒中的任何一個,哪怕是五仙姑甚至是李二仙阮袖兒,張五金都會去救她們,因為她們是他的女人,他只是個小市民而已,有著典型的小市民性子,對自己的東西看得很重,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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