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好吧。”張五金笑著站起來:“我聽古人的話,非禮,你勿視啊。”

說著還向阮袖兒走過去,伸開雙手,裝出要去抱她的樣子。

“呀。”阮袖兒頓時尖叫起來,一閃身躲到了衛生間裡面,怦一下關上門:“你敢進來,我殺了你。”

張五金嘎嘎一笑,轉身出了艙,玩笑不能過火,過火就成下流了。

他故意帶響了一下門,阮袖兒果然就聽到了,看他出艙,慌忙出來,關上外艙門,關門的當口,張五金還回頭看了一眼:“你關門做什麼,想讓我吃一夜海風啊?”

“就讓你吃一夜海風。”阮袖兒咯咯一笑,關門上鎖,即便隔著門,也能聽到她的嬌笑聲。

張五金心中微微一動,不過隨即就扇了一下自己嘴巴:“你這張嘴啊,看見美女就喜歡逗,真要把她春心勾動了,你帶她回去啊?”

他們的艙位,在船的後段,前面有笑鬧聲,估計是白頭佬一班人在喝酒吃飯,張五金沒有過去,如果是三五個人,哪怕有槍他也要試一下,但幾十個,那就算了,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啊。

月亮慢慢的出來了,張五金從來不是個傷春悲秋的人,但這會兒,卻不自禁的想到了秋雨。

要是在這家裡,這個時候,該是吃過了晚飯,然後秋雨挽著他,兩個人一起出去散步。

如果是雙休,丫丫會在前面蹦蹦跳跳的,碰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她就會尖叫著扯張五金去看,她喜歡的東西,她就纏著張五金,秋雨有時不給買,她就躲貓貓,秋雨到這邊,她就到那邊,兩個人圍著張五金打轉。

張五金每次都哈哈笑,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丫丫想要的,他一定給買,秋雨有時候就生氣,張五金就安慰她,女孩子嘛,就是要富養,免得沒見過世面,長大了,兩塊餅乾就給人騙了去。

秋雨就生惱,說,兩塊餅乾騙了去更好。

丫丫卻會歪著腦袋說,兩塊餅乾才騙不走,至少要三塊,爸爸一塊,媽媽一塊,丫丫一塊,能把張五金眼淚都笑出來,秋雨也氣得笑。

“明天好象就是雙休了吧。”張五金算了一下日子:“明天丫丫回家來,見不到我,電話還打不通,她可能要哭了。”

這麼想著,心中到是有一種酸酸的感覺,雖然不是他親生,可這一年來,他真的把丫丫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了。

想了一會兒秋雨丫丫,又想到了李玉姣,想:“刀仔回去一說,餘萬山肯定會打電話給李玉姣,天衣無縫的一個計劃,出了這麼個岔子,李玉姣只怕要氣得咬牙了。”

胡思亂想中,門吱呀一聲開了,阮袖兒走了出來,頭髮溼溼的,散披在腦後,帶著一種浴後的嫵媚。

她看一眼張五金:“想什麼呢。”

張五金剛想說:“想你洗澡時的樣子。”不過話到嘴邊,又扯了回去:“算了,不逗她了,雨姐這會兒應該也會在想我,我卻在逗別的女人,她要是知道了,真會生氣了。”

這麼想著,他搖了搖頭,道:“沒想什麼。”

阮袖兒見他突然正經起來,到是訝異的又看了他一眼,走到船弦邊,用手梳著頭髮,讓海風吹乾。

“家裡人會不會擔心?”過了一會兒,她問。

“不會吧。”張五金搖頭:“他們這會兒應該在一邊吃飯一邊做夢,盼著我買一個又漂亮又溫柔又勤快的越南新娘回去做媳婦呢。”

阮袖兒撲哧一笑:“你真是來越南買新娘的,我才不要信,就你這張嘴,有幾個女孩子逃得掉。”

“你呢?”張五金本來提了個神,不逗阮袖兒了的,可說著說著,又忍不住了。

所謂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有些東西,就如晨勃一樣,時機一到,它自己就會跳出來。

“揍你啊。”阮袖兒做勢舉手,忽又撲哧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扭頭看著月亮。

“莫非她真的有些動了春心了?”看著她側臉,張五金心中暗暗一跳。

“對不起。”過了一會兒,阮袖兒轉頭,卻又說了一聲對不起。

張五金想開玩笑,但看著她一臉誠摯的樣子,點了點頭,嘆了口氣:“算了,都這樣了,說這些也沒用。”

他看著她眼晴:“你回去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阮袖兒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迷茫:“爸爸的仇,我一定要報,但我沒有實力,公司欠著一大筆債務,幫中有很多老人,都是跟我爸爸一起打天下的,有些還傷殘了,他們還有他們的家屬,我也不能不管,可是,我又想不到辦法。”

她說著,眼眶慢慢的紅了,眼淚滑落下來,她雙手捂著臉,雙肩聳動,無聲的抽泣著。

瑩白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她聳動的雙肩顯得那麼的纖弱,讓人憐惜。

張五金眼前浮眼出初見阮袖兒時的樣子,她那種冷漠,現在知道了,她跟秦夢寒真的很相象,秦夢寒是用外表的冷傲來掩飾內心的空虛,她也一樣,她外表冰寒如山,內裡,其實只是一個無所傍依的女孩子而已。

張五金抬起手,不過終於沒有去攬住她,想了想,道:“我還有點錢,到那邊,或許能幫你一點忙。”

阮袖兒抬眼看他:“那怎麼好意思,已經讓你損失五十萬了,哪還能要你的錢?”

“你不說是翻倍還給我嗎?”張五金笑:“百分之一百的利潤,這種投資,到哪裡去找。”

阮袖兒撲哧一笑,眼淚卻又湧了出來:“我騙你的,要是成功買到軍火,回去能殺了樸在勇,我確實可以還錢給你,但現在軍火沒買到,這麼回去,只怕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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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賓沒有軍火買嗎?”張五金有些疑惑:“我在網上,好象看到菲律賓蠻亂的啊,說是一個統一的國家,其實到處是軍閥,土閥,拼選舉也就是拼子彈,前兩年好象就是為選舉而大開殺戒的,槍好象很多啊。”

“是這樣的。”阮袖兒點頭:“菲律賓是一個原始和現代混雜的國家,對外,好象是一個聲音,內裡,其實亂七八糟,各種土族,各種勢力,交錯混雜,大大小小的軍閥,至少就有上百家,要是有個強力的領導還好,偏偏信什麼民主,然後就煮成了一鍋粥。”

她說著停了一下:“菲律賓有軍火賣,但菲律賓只有那麼大,我要是要黑市上買軍火,樸在勇十有八九能收到資訊,他可能就會提前對我們宏興發起攻擊,爸爸死後,宏興實力大損,基本上就剩一些老人了,根本抵擋不住的。”

“這樣啊。”張五金鎖著眉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對那邊完全不熟啊,想出主意都出不了。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阮袖兒道謝:“張大哥,你是一個好人。”

“別。”張五金舉手:“你還是叫我五斤金子吧,什麼張大哥,聽得我好肉麻。”

“咯。”阮袖兒一下笑噴了。

這麼一笑,阮袖兒心情好了一些,兩個人說著閒話,慢慢的月到中天,阮袖兒道:“天晚了,休息吧。”

兩個人進艙,雖然是兩張床,但無遮無攔的,閒坐還好,要睡,就有些尷尬了。

阮袖兒臉色紅紅的,瞟一眼張五金,張五金知道她尷尬,不看她,直接就往床上一躺,眼一閉,道:“睡了,做個好夢,豬八戒娶媳婦,越背越重。”

阮袖兒撲哧一聲又笑了,熄了燈,自己也躺到床上。

好一會兒,沒有聲音,但張五金知道,阮袖兒沒有睡著,他一時半會也睡不著,不過不出聲。

“我結過婚了。”阮袖兒突然開口。

“哦。”張五金哦了一聲,這個其實正常,阮袖兒這樣的美女,年紀還比他大,沒人追是不可能的,而且菲律賓那一帶,好象是流行早婚,阮袖兒雖然是現代型的女子,但也應該是結過婚了。

不過想是這麼想,心裡還多少有點兒失落,又暗暗籲了口氣,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德性,就是一張油嘴,見了美女就有些發春,喜歡逗,但這樣其實真的不好,秋雨雖然容忍著他,但他自己心裡也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啊。

越南到菲律賓,路程不近,雖然這船好象很快,但至少也要幾天,這麼共處一室,他左逗右逗的,還不知會逗出什麼來,阮袖兒結過婚就好辦了,她有丈夫,又不是那種蕩婦型的女子,自然就不會輕易給他勾動了。

“她這是提醒我吧。”他又想到另外一點,嘴裡便道:“你老公挺有福氣的。”

阮袖兒輕輕嗯了一聲:“他在美國,開著家小公司,做貿易的。”

“老闆啊,不錯。”張五金順口應著:“很有錢吧。”

阮袖兒一直沒應聲,好一會兒,道:“我是在舊金山讀書的時候跟他認識的,直到今天,他也沒來過我們家。”

她停了一下:“在知道我爸爸是黑幫老大之後。”

張五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老公可能有錢,可如此厭惡黑幫,還會給她錢嗎?真要有老公可依靠,她用得著扮越南新娘來詐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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