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還好,薛瑗是笑臉相迎,到是薛青青要笑不笑的,這個無所謂,學校裡就是這樣,自以為是美女,傲岸,矜持,尖刻,習慣了。

薛瑗泡了茶,張五金坐下,薛青青直接就開了口:“張五金,我也不跟你繞彎子,就是芷芷爸爸的事,芷芷爸爸給狗驚了,你知道了吧,剛那狗,也是你去打的吧,打得好,你是要幫芷芷出力,但這力使得不夠,光打條狗,也不能真正幫芷芷爸爸解氣,因為芷芷爸爸受的氣,其實不是來自狗身上,而是來自人身上。”

薛青青牙尖嘴快,把王圖雅跟白超之間的過節,嘰哩哇啦,全都倒了出來。

“現在你明白了吧。”她緊盯著張五金眼晴:“真要幫芷芷爸爸出氣,打狗沒用,罵那婆娘也沒用,真要說到罵人,用不到你,我一個頂你十個,你男爺們,就要出大力。”

她打機槍一樣,張五金給她說得有點暈,道:“你的意思是?”

“你朋友多,認識的人不少,別的不說,賀秘書長跟你關係好吧。”薛青青略略一頓:“芷芷爸爸是多年的老正科了,不會拍馬不會送,最終給小人壓到頭上,你說,這公不公平?”

“是不公平。”張五金點頭。

薛青青咬牙,要你點個屁的頭,要官的話不好直接說,你不會接句口啊。

不過她是個生薑的性子,不嚼還好,越嚼越辣,不接腔是吧,那就自己開腔:“你也覺得不公平,那你能不能幫著說句話,白超那種小人都能當副局長,芷芷爸爸多年的老正科,難道當不得副局長,要我說,局長都當得,是不是?”

張五金確實有些蒙,他雖經常跟李求金等人喝酒閒聚,但除了秋雨做副校長的事,以及後來給薛青青激得幫了蔡志遠一把,還從沒跟李求金等人開過口呢,就孫大海那邊的海沙公司,他都還沒幫著攬生意,急什麼,現在能把南祟吃下去消化完,都了不得了,不必貪。

他就不想開口,因為好象也實在用不著,更莫說求官,所以一時就沒想到,當薛青青敝開車馬一說,他終於是醒悟了。

“當得,當得。”這會兒,他自然是連連點頭了,看一眼邊上的王含芷,王含芷也正看著他,眼光中的意思,好象是不要他為難,但那深藏眼底的渴盼,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不僅僅是為了她爸爸,其實也是對他的渴盼,心上人有本事,她自然開心啊,當然也盼著張五金大顯神威,在媽媽表姐面前露一手。

若是薛青青自己的事,張五金打個哈哈就撇開了,實在有些看不慣,但是為了王圖雅的事,尤其看到王含芷這種即含著渴盼又略帶著歉意的目光,張五金心中的血猛然就衝了上來。

他衝王含芷點點頭,轉頭看薛青青,他對官場中比較懵,雖然秋雨給他解釋了一下,但那只是個大概,尤其涉及到具體的行局以及升遷什麼的,他就完全歇菜了。

“王叔叔是正科,那教育局長是什麼級別,如果升級,是一定要從副局長升到局長是不是?”

他問得象小學生的水平,不過也正常,不是體制內的,一般的百姓,誰去琢磨這個,薛青青看他不象做假,到也耐得心,道:“我姨父是正科,教育局長也只是正科,南祟這種縣級市,主管教育的副市長,也不過就是個副處。”

“正科到副處,好象是半級吧,可以直接跳?”

“按級別可以直接跳。”薛青青真是拿出耐心了:“不過一般不會,一般都是副局正局,最後副市這樣的升上去。”

“當然也有例外的。”她說著又舉例:“以前一中的校長,因為政績突出,上面又有人,就直接升了副市長,不過這樣的例子非常少,就要升,也是先到市裡轉一圈,做個副主任什麼的,級別上去了,然後放到下面來,就不突兀。”

“哦。”張五金點頭。

不懂可以教,但這麼哦啊哦的,薛青青看不得,是個什麼樣,你直接給個話,單刀直劈:“什麼市長副市長就不管了,但校長升副局長,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情。”

“嗯。”張五金點頭,微皺眉道:“不過就算王叔叔升了副局長,那個什麼白超先升的副局長,王叔叔也壓不了他一頭吧。”

“雖然壓不了你一頭,但兩個平級,他至少不會那麼恥高氣揚了。”薛青青解釋,心眼一閃:“要不你直接幫我姨父運作個局長出來,你行不行?”

“局長。”張五金皺了一下眉頭。

薛瑗一直在邊上聽著,聽到局長兩個字,眉頭忍不住跳了一下。

薛青青的主意,她一直不太信得實,副局長呢,哪有那麼容易?照條例,三年副科,五年正科,可絕大多數人,熬三十年,退休也還是個科員,到哪裡說理去。

不過薛青青說得玄乎,所以說運作一個副局長,她心裡還是渴盼的,結果薛青青居然開口說局長,這不是痴人說夢嗎?她忍不住看一眼薛青青,薛青青卻對她使個眼色。

薛青青這話,是激將法,也是萬一的想法,有棗沒棗,打兩杆子再說嘛,又不多費什麼事,說不定就打下個西瓜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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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心中則在叫:“小木匠,老孃我今天到要看看,你有多少下水?”

張五金基本理清楚了,掏出手機,直接撥了李求金的電話:“李哥,吃飯了沒有,忙不忙啊。”

李求金在那邊打哈哈:“我還好,到是張老弟,你是大忙人啊,幾次都約不到你。”

張五金打個哈哈:“我就是瞎忙,到處亂跑。”

“李哥,有這麼個事,你幫我看看。”閒聊了幾句,張五金開口了:“我姨父,給人欺負了,是這麼回事。”

他直接把王雅圖叫姨父了,就如那次把蔡志遠叫成老表一樣,顯得跟他親一點,人家幫忙才好出力嘛,不三不四的人,別人幫了你,結果你還不怎麼領情,那怎麼行。

他把王雅圖的事說了,邊上薛瑗薛青青兩個卻聽得眨眼晴,尤其薛瑗暗裡嘆氣,這語調,這腔板,是求人嗎?還說什麼你幫我看看,找醫生看病也得客氣點吧,更何況求官。

她看薛青青,薛青青也覺得張五金說話口氣太大,不過她沒動聲色,因為她記起來了,那天找婚車,這個死木匠也是這種語氣,結果車隊不說了,鑽出來個司機居然是陽州首富,再後來幫蔡志遠給賀方圓打電話,也是這語氣,彷彿不是他求人,到是別人欠他的。

只要他辦得成事,什麼語氣不管,薛青青到是琢磨:“李哥,李哥是誰?”

這時張五金已把王圖雅的事說清楚了,道:“李哥,我直說了,我姨父就是嘔不得這口氣,你給看看,要怎麼弄才好。”

他也不直接說要什麼局長啊什麼的,雖然李求金對他絕對是有求必應,甚至巴不得他開口,可也不能傷了人家面子。

李求金在那邊應得非常快:“這個簡單,南祟主管教育的龍副市長調教委,直接讓你姨父當副市長就好了,那姓白的,白超是吧,我也不撤他職,就讓他在你姨父手下天天呆著裝孫子吧,哈哈。”

李求金在那邊應得豪闊,笑得爽快,平時的套話也完全沒有。

這樣的事,換了其他任何人,一定先要誇一下王雅圖,成績突出什麼的,再然後說得文雅點,例如壓壓擔子什麼的,李求金完全不用,這麼直接象社會上的人講義氣一樣的語調,反而更能讓張五金領情。

有教訓啊,上次就為了秋雨的事,他跳出來罵人,結果一個市委書記寶座到手,小木匠,是個義氣人啊,這是他對張五金的定性。

“直升副市長?”張五金也能聽出他語氣中的味道,心中當然痛快,不過到也怕李求金為難,他根本不知道,原來的強勢市長轉化為一把手後,在陽州幾乎就是一手遮天了,尤其市委書記本身就是管帽子的:“這樣行不行啊?”

“別的人另說,但老弟你的事,行也得行,不行,他也得行。”李求金打著哈哈:“這個你別管了,交給哥哥我,明天我就給你了了,到是你給個話,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喝酒啊。”

“行啊,有空我約你。”張五金打哈哈,又閒聊了幾句,放下電話。

薛青青薛瑗都一眨不眨看著他,他剛才那一句,直升副市長,她們都聽到了,薛青青還好一點,薛瑗幾乎是心臟都不跳了,直升副市長,難道她薛瑗這一輩子,居然還能做一把副市長夫人嗎?

不過又有些不信,副局長都難上加難了,跳到局長,雖然級別一樣,那也是跳啊,幾乎就是難於登天,這邊卻說直升副市長,這不是要登天,這是要成仙啊,太難以置信了。

“你剛才跟誰打電話?”薛青青在張五金身上連續見識了奇蹟,以為自己不會太驚訝了,但事實上,她覺得自己聲音都有些抖。

“一個朋友。”張五金打哈哈,如果沒以前的例子,薛青青會尖刻的諷刺他是瘌蛤蟆打哈欠,但這會兒她說不出口,她關心另一個問題:“副市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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