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金可不知道她心中的這個念頭,七夕止水根插不進,他也並不是特別擔心,本來就只是試一下,就算插進去了,七夕止水根的春線,也不一定就合得上船上的線啊。

他再一次攀著船頭,到前面看了一下,看那些船線的走向,那些孤度,只要琢磨明白了,臨時刻一根合線的塞子出來,也不是太難。

只是他即不知道春線的原理,也不知道船線的原理,他只是從七夕止水根的春線上,龜頭下面的溝裡匯聚,然後交叉返回的規則上,找到了一點點靈感。

總之一點,要成圓,船線如果真能起作用,那麼這些線在插進圓洞的塞子上,一定就有個交叉返回的場,他可以那麼試一下,如果實在不行,那他也辦法。

但這麼一看,沒等細細琢磨船線,他心中突然動了一下,於是把手伸出去,七夕止水根倒過來,從圓洞的外面插進來。

一插,還是不對,還是頭大眼小。

他突地醒悟,這假根與真根不同,於是倒過來,不用七夕止水根的頭部插,而是根部先插進來。

嘿,這一下居然真的插了進來。

“進來了。”謝紅螢喜叫,不過隨即臉上一紅,這個話,很曖昧呢,若是平時給張五金聽到了,肯定好一通風話。

但這會兒張五金沒這個心神,他在裡面握住七夕止水根的根部,運起氣,輕輕旋轉,這不是調角度,他就是試一下,看七夕止水根的春線,能不能與船線合在一起。

時間突然變得異常的漫長,船上船下,數十萬雙眼晴盯著他,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滯了。

“上帝啊。”沙菲撫著她巨大的胸脯,覺得自己有一種呼吸艱難的感覺,而跟她一樣在胸前畫十字的,不泛其人。

張五金渾忘一切,只把氣場放開,細細的感應,突然間,他身子猛然一震,似乎就是海堤破了一個洞,海水狂湧進來一般,一股巨大的氣流從七夕止水根上,從船身外面,狂湧進來。

他先前把七夕止水根插入,只握著頭部,七夕止水根上的光圈已經小了很多,這一下,突然間就大發光芒。

而且光芒非常的大,比先前最盛時還要大了數倍不止,且光芒一直擴充套件開去,然後整個船身突然一下就亮了起來。

跟巖畫上的一模一樣,船身會發光。

古人果然比今人誠信,傳說都不做假。

張五金的感覺裡,有一股巨大的氣場,從七夕止水根上,進入他的身體,再陰陽旋轉,又回出去,順著七夕止水根,一直流出去,再又順著船線散開,到船尾,打一個迴轉,再又流回來。

他的身體,七夕止水根,還有整個船身,形成了一個整體的氣場,七夕止水根的春線,還有船身上的船線,如一條條渠道,把大湖小河溝通串連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水系,就那種感覺。

他這是純氣感,而其他人的感覺則完全不同。

“奧裡諾亞。”

看到船身白光湧起,奧拉再無懷疑,顫抖著拜了下去,而隨著他這一拜,船下船下,數十萬人一起拜了下去。

“奧裡諾亞。”

低呼聲如海潮湧起,隨後變成了歡呼,變成了狂呼。

張五金回身,眼光掃過海岸上下,強大氣場撐著他,那一瞬間,他有一種神祗俯視眾民的感覺,手一揮:“迴歸。”

“迴歸。”奧拉站起來,張開雙臂,顫聲長叫,他是神巫,多年來,眼裡只有憐憫沒有淚,但這一刻,他眼裡居然有了淚光。

“迴歸。”阿布也站了起來,縱聲嘶吼,臉上放著激動的光芒,他彷彿不再是酋長,而是多年前那個跟在父輩後面激動吼叫的少年。

“迴歸。”海岸上下,三十萬奧裡族人同聲歡呼。

“迴歸,迴歸,迴歸。”沙菲等遊客也跟著叫了起來。

惟一沒叫的只有謝紅螢,她痴迷的看著張五金,心中只有一個聲音:“這就是我的男人,他真了不起。”

水手早就選定了的,一共是二十四名族中勇士,不說有多高大吧,至少一個個強壯如虎,他們也全都半裸著身子,只用一條羽毛編的裙子遮著下身。

奧拉也上了船,阿布沒爭到,不過他另外坐一條船緊緊跟了上來,跟在他後面的,還有上百條船,滿滿當當的起碼擠了數千人,這還得是有地位的,一般的族民擠不上,都想親眼見證那迴歸的一刻啊。

張五金跟謝紅螢當然在諾亞方舟上,他兩個在船頭,奧拉等人都離得他們遠遠的,彷彿害怕隔得近了,會褻瀆了神靈。

張五金牽著了謝紅螢的手,謝紅螢痴痴的看著他,眼裡是傻傻的笑。

張五金心中淨是疼愛,卻故意唬著臉:“下次不許了。”

“嗯。”謝紅螢傻傻的點頭,傻傻的笑:“我聽你的,你是我的男人。”

“這才乖。”張五金點頭,看她笑的那樣子,忍不住捏捏她的小鼻子:“笑得象個小傻瓜。”

“我是你的小傻瓜。”謝紅螢笑得更傻更痴了,從被放下來,牽到張五金手的一刻,她的腦子,幾乎就不會想事了,眼裡心裡,就只這個男人。

“呆會收拾你。”她笑得越痴,張五金心中越感動。

“嗯。”謝紅螢眼眸潮得,恰如漲水的海灣。

船行二十多裡,遠遠的,便看到了一道海峽,海峽的盡頭,便是奧裡族的祖神之地,大奧島。

大奧島並不是很大,是一系列小島組成的群島,加到一起,也不過百餘平方公裡,周圍水域,暗礁密佈,激流洶湧,除了走雷電海峽,從其它任何地方都無法接近,而雷電海峽,卻莫名其妙的一年四季都有雷電,外人竟是無法接近大奧島,這就更增加了大奧島的神秘感,也在上千年的時間裡,始終誘惑著奧裡族不絕不休的迴歸之旅。

雷電海峽並不長,大約五到六公裡左右,水道最窄處,不到百米,最寬處也不過數百米,兩邊懸崖壁立,卻高達數百米,刀削斧劈,形狀怪異,恰如無數遠古的魔神,守衛著這惟一的水道。

如果只是崖壁絕險凶怪,也就算了,關健海峽上空,幾乎是不停的閃著雷電,一會兒在前,一會兒在後,一會兒高,一會兒低,有時甚至前前後後十幾道雷電齊齊炸響,恰如神魔鬥法,法寶齊施。

“好傢伙。”

船到海峽口子處,仰頭看著兩邊的懸崖,再看看峽中時不時炸響的閃電,張五金倒吸一口涼氣。

謝紅螢膽子算大的,這會兒也有些兒膽戰心驚,緊緊的牽著了張五金的手。

“怕嗎?”張五金看她。

“嗯。”謝紅螢點頭,也看著他:“不過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怕。”

這份兒痴情啊,張五金真的只想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狠狠的愛她,揉碎她。

“不怕。”張五金抓緊她的手:“最多我們兩個死在一起,我做雷公,你做電母。”

“那我天天對你放電。”

“好。”張五金笑:“天天電得我的小弟弟翹翹的。”

謝紅螢便羞羞的笑。

這時船已經慢了下來,張五金回頭,奧拉和所有水手都一臉激情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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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五金點了點頭,他先前是放開了七夕止水根的,這會兒伸出左手,再次握住了七夕止水根。

龐然的氣流進入體內,陰陽迴轉,天地倒懸,由督入任,再經帶脈一轉,隨即迴流出去。

先前他鬆手,雖然有光,沒有那麼強了,這會兒氣場歸圓,整個船身,頓時又升起白光,尤其在海峽口子處,給月光一照,隱隱的,竟然有了一個光圈,把整艘船罩在了裡面。

感應著氣場順暢的流轉,張五金回頭,向奧拉一點頭:“入峽。”

奧拉一直在等他下令,聽到這兩個字,激動得全身顫抖,雙手向天,縱聲長叫:“奧裡諾亞。”

“奧裡諾亞。”二十四名水手齊聲吼叫。

“奧裡諾亞。”後面的上百條船,聽到前面的叫聲,數千人也齊聲叫了起來。

月光照著他們的臉孔,每個人的臉上,都流瀉著激動。

這種激情,張五金不太能理解,但他能感受到那種勃然的氣勢。

“果然神棍最能忽悠人。”他心中暗叫,緊緊的抓住了謝紅螢的手。

他沒有奧裡族部眾那種朝聖的激情,說實話他在害怕,他不想死,尤其不想給給雷劈死,但這會兒,人在虎背上,下不來了,只能聽天由命。

“希望奧裡諾亞那根老神棍不是純忽悠,這艘諾亞方舟真的能避雷擊才好。”他在心中暗暗祈禱。

或許他的祈禱真起了作用,諾亞方舟進入海峽數百米,竟然沒遭雷擊,前面有雷,後面也有雷,就是不往船上打。

張五金暗喜:“難道這船形成的氣場,真的能避雷擊?”

但就在這時,突然一個炸雷,當頂劈下。

張五金魂飛魄散,猛一伸手,把謝紅螢摟在了懷裡,心中狂叫:“這下死定了,真要做雷公電母了。”

很奇怪,明明一道長長的閃電,可打到船身上方的時候,突然就偏了,打在了一側,而隨著這道閃電,船身上的白光居然又亮了一圈,彷彿那道閃電給船身吸收了一樣。

“沒死。”張五金有些發傻:“這是怎麼回事?真的能避雷擊。”

他看謝紅螢,謝紅螢也傻傻的,回頭看奧拉,奧拉眼中彷彿有電光,他顫聲叫:“奧裡諾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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