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痴戀著張五金,一直把他當一個弟弟寵溺著的感覺,她在生活中,在單位上,是個比較冷峻不苛言笑的女軍官,而且業務上非常優秀,很多同事,跟她說話往往都不敢開玩笑,可在張五金面前,她卻只是個柔順的小女人,無論張五金要怎麼樣,她都會答應,她幾乎已經忘了,最初是為什麼結識的張五金,更忘了,張五金有一些神奇的本事。

這會兒看到張五金全身脫光了,卻偏偏把七夕止水根拿在手裡,然後張五金的舞,雖然誇張,卻有一種獨特的韻律,她心中就一個機靈:“難道他想到了什麼辦法?”

這個念頭一起,她心中一下就充滿了渴盼,她不想死啊,她願意跟心愛的人在一起,願意天天擁著他,吻他,對他撒嬌,向他奉獻,她真的不想死啊,真的想充實一千年。

她的眼光亮了起來,而張五金嘴中則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奧裡--諾亞--。”

謝紅螢最初還沒聽清楚,張五金的發言,不是英語,不是阿拉伯語,象是中文的音譯,但又不是普通話的發音,後來她才猛然明白,這是張五金家鄉的方言,把奧裡諾亞音譯過去後,再用方言發出來,竟有著一種特別的韻味在裡面。

“他果然是在裝瘋。”無比的喜悅從她心底如海潮般湧出來:“我的男人,他想到了主意,來救他的女人。”

很多女人母性氾濫,但讓她們春潮氾濫的,永遠是那個讓她祟拜的男人。

張五金最初的嘶叫聲小而尖利,慢慢的,越來越低沉,卻又越來越渾厚,奧拉等人先也沒完全聽明白,到後來,卻都聽清了,阿布有些拿不定主意,轉頭看奧拉,奧拉卻不看他,而只是全神貫注的盯著張五金。

在這種時候,奧拉才是絕對的權威,即然他不動,阿布也就不出聲。

“奧裡--諾亞。”張五金突地一個劇烈的動作,雙手張開,雙腳同時張開,整個身子幾乎騰空,跳出了一個極誇張的舞姿,身子落地,他一手向天,仰天低吼,而隨著他這一聲吼,高舉向天的七夕止水根突然一下就亮了起來,綻起一個光圈。

如果他只是這種舞蹈,或者這種吼聲,雖然能讓奧拉驚異,卻還並不能震動他的心,可張五金手中的七夕止水根突然亮起,雖然只是一個碗口大小的光圈,卻讓他眼晴猛然瞪大。

“咦。”

驚訝的不僅是奧拉一個,這會兒,包刮所有遊客水手還有三十萬奧裡族族眾,全都在盯著張五金的,他手中突然亮起光圈,便引發了一片的驚咦聲。

一個人驚咦,聲音不會很大,但幾萬十幾萬人同時驚咦,那種和聲,卻如海潮狂湧,讓人驚心。

但就在這種如海潮般的驚咦聲中,張五金身子猛然挺直,手中的七夕止水根舉得更高,仰天再一聲狂吼:“奧裡--諾亞--。”

他的動作,他的嘶吼,給人一種清晰的感覺,他似乎在向冥冥的蒼天呼喚,呼喚那神秘不可測度的神靈,呼喚那奧裡族遠古的祖神,而他這種吼聲,有著強大的穿透力,居然穿越那海潮一般的驚咦,上下幾十萬人,竟幾乎人人聽得清清楚楚。

彷彿不是他在向天嘶吼,而是蒼天中有一個人,在天宇中吼叫。

一時間人人變色。

而隨著這吼聲,張五金手中七夕止水根的光圈,竟又亮了一圈,有了西瓜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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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裡--諾亞--亞--。”

張五金不再舞蹈,胸腔震動,向天的手舉得畢直,整個人,似乎要撥空而起,又似乎要憑空把暗夜的天,撕成兩片。

海峽兩岸,人人得聞,人人變色。

他們聽到的只是聲音,而奧拉不同,長年的神舞和冥想,開發了他的神識,他的感應,遠比一般人敏銳。

張五金的吼聲,讓他的神識震動,讓他感應到了一種奇異的震顫。

這是比張五金手中七夕止水根的光,更震動他的東西。

一般人當然沒有他這種感覺,可所有人都能看啊,而隨著張五金這一聲吼,他手中的光圈再次擴大,已經有了盆子大小。

最初,張五金只是一種急智,而到了現在,他的神智已經有了一種自己似乎也無法控制的恍惚,而他的氣場,完全擴大開去,彷彿與整個海天融為一體,無邊無際的海面上,似乎有一個巨大的氣場,如海潮般湧過來,與他手中的七夕止水根融為一體,與他整個人融為一體。

這個時候,張五金已經渾忘一切,背後沙菲等遊客,周圍數十萬奧裡族人,前面的阿布奧拉和部族武士,甚至謝紅螢他都忘記了。

他眼中,只有海上的月,月下的海,海天之間,則是他自己。

他立於天地之間,眼前就一道光。

“奧裡--諾亞--。”

他再次仰天狂吼,彷彿有一扇門突然開啟了,無盡的能量,湧進手中的七夕止水根,進入他體內,陰陽旋轉,再又湧出去,全部回到七夕止水根上,放大。

七夕止水根陡然大亮,形成一道耀目的青光,凝成一個巨大的光圈,把他整個人包裹在裡面。

“祖神之光。”無數的驚呼聲中,奧拉雙手伸出,全身顫抖:“這是祖神之光,祖神借他的手,把神燈送到了人世,指引我們重回祖神之地。”

“可是。”做為世俗的管理者,阿布的理智卻要更多一些,雖然他也驚駭無比:“祖神之光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外人手裡。”

“祖神之靈,無處不在。”這是奧拉的反駁。

而張五金則發出了他的聲音,他掃一眼奧裡族部眾,眼光最後落到奧拉臉上:“跟隨我,返回祖神之地。”

“我們誓死相隨。”奧拉雙手撫胸,躬下身子。

不必張五金出聲,謝紅螢就給放了下來,她跑過來,眼中含淚:“五金。”

張五金點了點頭,他身體內,似乎有一種奇異的氣場在奔湧,而手中的七夕止水根,一直亮著,他牽著謝紅螢的手,七夕止水根的光圈擴大,竟把兩人都包裹了進去。

“上船。”他牽著謝紅螢的手,上了諾亞方舟。

諾亞方舟上,沒有氣場,只是一艘死船,這在張五金估計之中,諾亞方舟若是氣場完整,應該就不會給雷擊沉。

巖畫上,只能看到諾亞方舟的側後,看不到船頭,他先前在海灘上,也只能看到船的側面,上了船,他到船頭,看到了一個圓圓的洞口,洞口的大小,差不多堪堪能插進七夕止水根。

船不能聚氣,必然是有缺漏,這是他的猜測,而船頭這個洞,證實了他的猜測,但與七夕止水根一般大小,卻出乎他意料。

“難道真是冥冥中的天意。”他心中狂喜,鬆開謝紅螢的手,攀著船頭,到外面看了一眼,不出他所料,船身兩側的線,在那個洞口匯聚,恰如七夕止水根,所有的春線在龜頭下面的溝裡匯聚,然後返回一樣。

如果猜測沒有錯,船頭這個圓洞插入的,應該就是七夕止水根這樣的一根東西,可以說,這根東西,就是諾亞方舟的鑰匙,而船頭的這個洞,就是諾亞方舟的鎖眼。

謝紅螢也發覺了,訝道:“好象這個洞--?”

“我試試。”張五金把七夕止水根從船身裡面插入,但洞眼卻小了一點點,居然插不進。

張五金心中咯噔一下。

雖然,就算七夕止水根插入,也不一定起作用,因為春線要合才能聚氣,七夕止水根上的春線,與諾亞方舟上的船線,不一定能合到一起,但張五金還是想要試一下,也許,冥冥中自有天意呢。

可插都插不進,那就麻煩了。

謝紅螢也輕輕叫了一聲,奧拉和阿布都上了船,也在後面眼巴巴的看著。

奧拉感應中,張五金就是祖神的使者,但需要事實來證明,如果只是一根發光的七夕止水根,那還是沒用的,惟有駕著諾亞方舟,穿過雷電海峽,最終回到大奧島,才具有真正的說服力。

阿布在半信半疑中,但有一點,他跟奧拉是相同的,他同樣盼望張五金是祖神指點而來,真正能帶領奧裡族人回到大奧島,那是終極的福地,做為奧裡族人,迴歸,是他終極的夢想。

所以無論是他,還是奧拉,或者是海岸邊的三十萬奧裡族人,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盯著張五金。

謝紅螢也一樣,這會兒的張五金,仍是半裸著的,就只穿了一條短褲,外衣褲還沒來得及穿呢,月光下,他的身子很白,但裸露的臂膀卻是如此強壯,謝紅螢看著他的背,心中痴痴的:“這就是我的男人啊,他真強壯。”

心中雖滿滿的是愛,不過眼看著七夕止水根插不進去,她一顆心也懸到了嗓子眼。

她也知道,真正能讓她和張五金活下來的關健,就是張五金創造奇蹟,真的能駕駛諾亞方舟,帶著奧裡族人,穿越雷電海峽,回到他們的祖神之地,可如果能奇異的發光的七夕止水根都不能插入,又怎麼能創造奇蹟。

“實在不行,讓我們就死在一起,那也是好的。”她在心中低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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