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尚銳點頭:“到時我們去看焰火。”

簡漢武也點頭:“帶酒去。”

“靠。”餘山子豎個中指:“你們這些沒義氣的傢伙,是想我死也不安心啊,死了還來饞我。”

倒上酒,先舉杯敬張五金,道:“老五,你是簡老二弟弟,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哥哥我連幹三杯。”

“說實話你這個沒敬意。”古明成在一邊搖頭:“你就是個酒缸子,便三十杯也沒什麼意思啊。”

餘山子不理他,果然幹了三杯,張五金氣沉下去酒量大,但先前喝了大半斤了呢,茅臺酒可不是可樂,撒泡尿就沒了,不敢陪,喝了一杯。

邊聊邊喝,餘山子每次都是一口一杯,旁邊桌子上的人差點眼珠子都掉出來,張五金幾個則是慢慢喝。

一直喝到第四瓶,餘山子終於想吐了,到廁所吐了回來,看著張五金,似乎有話說,又好象不確定要怎麼說的樣子,張五金自然明白,笑道:“是不是吐了一條蟲出來?”

“是。”餘山子滿臉驚異:“你怎麼知道的。”

說了這話,他顯然有些嘔心,又想吐了,忙倒了杯酒灌下去,卻皺了皺眉。

“有多長。”張五金其實也奇怪,只是床譜上說的,他可沒見過。

餘山子還沒回答,簡漢武已經叫了起來:“什麼,你吐出一條蟲?”

“真的是蟲?”古明成大是驚疑。

尚銳道:“你不會是把蛔蟲吐出來了吧。”

“靠。”餘山子惱了:“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說了,再說我又要吐了。”

強憋了一口氣,又挾了個辣椒到嘴巴裡嚼了半天,深吸了口氣,這才用手比了比:“差不多六七寸長,細細的,跟麵條差不多大小,通體透明,對了,就象一截打吊針的透明軟管。”

他看著張五金:“老五,這到底是什麼蟲,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等等。”張五金剛要開口,尚銳突然舉手止住他:“我記得,以前看過一本老書,叫什麼名字我忘了,反正就是類似於山海經啊搜神記之類,全講古代志怪逸聞的,裡面記載有一種酒蟲,跟老四你說的那個差不多?”

“好象是哦。”他一說,古明成也叫了起來:“那本書我好象也看過。”

餘山子明顯沒看過,看看尚銳又看看古明成:“酒蟲?真的假的。”

最後眼光還是落到張五金臉上:“老五,你說。”

“是。”張五金點頭:“就是酒蟲。”

“真是酒蟲啊。”尚銳叫了起來:“據說酒蟲入水化酒,只要有一條酒蟲在罐子裡,倒清水進去,出來的就是酒,是不是真的?”

“這個我不知道。”張五金搖頭:“不過有酒的地方才有酒蟲,這是事實。”

簡漢武一臉怪異的看著餘山子:“你那酒蟲哪兒來的,怎麼就進你肚子裡了。”

說著撫自己肚子:“老五,你們肚子裡是不是也有?”

“沒有。”張五金搖頭:“四哥的那酒蟲,是他睡的那床上的。”

“又是那張床。”古明成叫。

尚銳卻突然叫道:“老四,那條酒蟲還在不在?”

“我看著噁心,沖掉了。”餘山子看他:“怎麼,你未必還想去抓了來。”

“可惜了。”尚銳搖頭:“真的見水化酒,太奇怪了,我到是想抓回去,讓實驗室裡化驗一下。”

“確實是奇怪。”古明成也搖頭。

簡漢武卻發現餘山子神色不對:“老四,你怎麼回事,身體不舒服了?”

“沒有啊。”餘山子搖頭,見古明成幾個都訝異的看著他,他摸了一下臉:“不知怎麼回事,我突然有點兒莫名其妙的傷感,好象想起了以前的事,想哭的感覺了,未必我前世是林黛玉?不能吧。”

簡漢武看張五金,張五金點頭:“是這樣的,喝酒的人都這樣,酒一旦醒了,就有些傷春悲秋,這其實是傷了肝,肝主情志嘛,肝屬木,主生髮,沒事的,呆會去找家熱鬧的舞廳,要大廳,跳舞,K歌,把鬱氣散開了,四哥這病就真正全好了。”

“原來這樣啊。”簡漢武明白了,看看天:“不過現在還早吧,現在也沒人去舞廳歌廳啊。”

“急那一下做什麼?”餘山子擺手:“知道不是林妹妹轉世就行,反正我不會哭就是。”

對張五金一翹大拇指:“老五,你牛,好象還真沒什麼你不知道的。”

古明成尚銳也齊翹大拇指:“確實有兩把刷子。”

簡漢武哈哈笑:“我說的沒錯吧,哈哈。”

張五金但又抱拳:“承讓,承讓。”

幾個人大笑,尚銳搖頭:“老五這傢伙,確是有些黑冷。”

古明成掃他一眼:“跟你差不多。”

簡漢武也道:“就是。”

尚銳便也學張五金的樣子,抱拳道:“承讓承讓。”

一桌子鬨笑。

張五金感覺挺好,說起來,簡漢武四個,同樣是官,但他們身上帶有強烈的軍人味道,朋友間相處,便帶著一種濃烈的義氣或者說豪氣,或者說得不好聽點,痞氣,與李求金那些真正的官油子相比,別有一番味道。

這一幫子人,只要他們看對了眼,那是非常好相處的。當然,他們要是看你不順眼,揍你也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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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喝到近八點,這才找了家最大娛樂城,到舞廳,人果然不少,男男女女,約莫有百幾十人,但這廳極大,仍顯得較為空曠。

“現在還早。”尚銳對張五金道:“要到九點十點左右人最多,要是來幾個有點兒名氣的小明星,有時候能擠三四百人呢。”

“確實是大。”張五金笑對餘山子道:“四哥,下去蹦一場吧,什麼都不想,就只管亂蹦,到全身的汗出透了,那就什麼都忘掉了。”

“好。”餘山子應了一聲,真個下去蹦達了。

張五金看了幾眼,訝道:“四哥這舞跳得不錯啊。”

“以前著名的少奶殺手,錯了才有鬼。”簡漢武笑。

“真的啊。”餘山子居然是少奶殺手,張五金還真是想不到,卻見尚銳幾個也在一邊點頭,看來是真錯不了了,再看餘山子,個子高大,一張方框臉,帶著濃烈的男性味道,加上咄咄逼人仿如噴火的眼晴,對女人確實有吸引力。

“只怕是風流惹的債。”張五金暗叫。

他之所以這麼猜,是因為他明顯感覺得到,那張酒床,餘山子藏著一些東西沒有說出來,如果是什麼罪犯暗算,餘山子肯定不會這麼遮遮掩掩,在簡漢武幾個兄弟面前都要瞞著,那十有八九就是私人情債了。

“老五,你不下去蹦達兩下?”古明成看張五金:“你這一張小白臉,應該也是少女殺手吧。”

“只怕是少女少婦通殺。”尚銳笑。

“不敢不敢。”張五金忙搖頭拒絕,上次在廣州帶著秦夢寒跳了一次,結果還是沒能留住秦夢寒,他突然就不想跳舞了,這種情緒很怪,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幾個人找了張桌子閒聊,突然邊上有人叫:“小木匠,張五金。”

張五金扭頭,居然是薛青青。

在王含芷這件事上,張五金很不喜歡薛青青,以前的同學情份都淡了,但這兩個星期,薛青青一直沒有出現,好象沒有再阻止張五金與王含芷兩個的意思,張五金到又沒那麼討厭她了。

“青青草啊,你也來省城玩?”看了看薛青青邊上,還有一個女孩子,和三個男的,應該是一起來玩的。

“是啊。”薛青青走過來,在簡漢武幾個身上溜了一眼:“你也在省城玩?這些是你朋友。”

“嗯。”張五金點點頭:“幾個哥們。”

“不給介紹一下?”看張五金沒有介紹的意思,薛青青到是好奇了。

從巖衛紅到賀方圓,張五金認識的人,讓薛青青目瞪口呆,說實話,這兩個星期,她一直都在琢磨,到底是怎麼回事,甚至還打了不少同學的電話,重新又調查張五金的底細。

但所有收攏來的資訊,跟她已知的,完全沒有任何出入,張五金就是張家五寶,好不容易掙出來的一個老來子,有四個姐姐,都只是普通人,他自己也確實只是個小木匠。

可小木匠能一個電話,讓陽州首富帶一隊豪車來,甚至親自開車接親,再一個電話,又能輕輕鬆鬆的讓市委辦主委幫他安排一個人進市委小車班,而且見了他還笑嘻嘻的。

賀圓規對上級,確實永遠笑眯眯,但是對下級,那就是圓規的底料,不鏽鋼啊,又冷又硬。

憑什麼?小工匠憑什麼做得到。

這兩個星期,薛青青實在是想爛了腦袋也想不清楚。

而今天又見到了張五金,張五金身邊又有新的朋友,這些是什麼人呢?雖然第一眼的感覺,這些人身上的官氣不重,但憑著女性的直覺,這幾個人,應該都是些有力量的男人。

這種力量,不是胳膊上的力量,而是那種無形的力量,這讓她非常好奇,偏偏張五金又還遮遮掩掩的,她的好奇心就越重了,所以直接就要求張五金介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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