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受少校副官的訓話後,作為護士的維多利亞被單獨允許進入“解放者”的房間。

此刻,安德魯正赤-身裸-體的躺在房間中央的一張行軍床上,他身上覆蓋一層並不厚的毛毯,房間裡的窗戶和窗簾都被關上,但每隔3到4小時,就會開啟三分之一的窗戶和窗簾,以便於房間保持通風。這是很奇怪的要求,但卻是軍醫官反覆囑咐的。

此外法國人的軍醫官還反覆說過,儘管房間裡有些冷,但也不能在壁爐裡生火。如果安德魯長官的身體變冷發顫,就需要再加上一層厚被,並在裡面放上熱水袋即可。

不過在大部分的時間裡,安德魯只是在發高燒。上午還顯得精神抖擻的他,並與維多利亞打情罵俏,現如今卻因為病來如山倒,渾身似火般滾燙的緊緊捂著一張薄毛毯,處於昏迷狀態。

偶爾的,安德魯嘴裡還唸叨一兩句誰也聽不懂的胡言亂語。遵照軍醫官的吩咐,維多利亞必須每隔15到20分鐘,用酒精給高燒且昏迷中的法國統帥做全身擦拭,以物理方式降低體溫。

雖說已結婚5年的維多利亞不是第一次,同一個男人獨處一室,只是之前自己名義上的那個丈夫,根本算不上是男人,更像是一個存在於奧斯曼帝國宮廷裡的人妖。

那是聖克魯斯侯爵八世,寧可被世人嘲諷為一個性無能,也不願意碰她一下,更不會暴露他喜好同性的本質。因為在原旨主義天主教盛行的西班牙,這種“反人類的罪孽行為”會被宗教裁判所當作異端,很有可能會被送上火刑架。

為了遠在巴塞羅那的父親與家族,維多利亞只能忍辱負重,儘可能的在世人面前扮演好一位完美賢妻的角色。

畢竟,一旦聖克魯斯侯爵八世真的出了事,維多利亞的後半生,大機率就只能待在宗教裁判所指定的修道院裡進行懺悔。

好在今年,一事無成的聖克魯斯侯爵八世忽然得到了西班牙國王的特別恩准,繼而被任命為北非殖民地梅利利亞城的總督。

那是洛斯四世在首相戈多伊的提醒下,終於想到了聖克魯斯侯爵一世對日不落帝國的豐功偉績,隨即就給了其後代一個機會,免得宗教裁判所的那些瘋子們聞到了血腥味。

這樣一來,聖克魯斯侯爵八世就將妻子維多利亞留在馬德里的侯爵府邸,而他本人帶著身邊的兩個男寵侍從,開開心心的前往地中海南岸的殖民地城市就任。

這樣也好,等到丈夫離開馬德里的第二周,維多利亞就前往王宮,拜會了瑪麗亞-路易莎王后,被允許回到了巴塞羅那的家。

此時,西班牙與法蘭西的戰爭出現了根本性變化,共和國的兩個軍團,在擊敗了來自伊比利斯半島的入侵者後不久,10萬法軍也隨之翻越比利牛斯山,將戰火燒到了西班牙王國的境內。

在維多利亞回到巴塞羅那後不久,父親迪亞納伯爵也接受了老朋友,加泰羅尼亞總督烏尼昂侯爵的邀請,出任赫魯納總督,抗擊法國人的入侵。並在9月份,於赫魯納城下贏了一場偉大的勝利。

然而,王國的所有好運也止於此。

等到法國人派來下一任指揮官,安德魯-弗蘭克,加泰羅尼亞的北方戰局就變得一敗再敗。在卡柏萊男爵投降北方征服者的時候,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了。連父親也被各種謠言所迫,不得不放棄了兵權,自我軟禁於伯爵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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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艦隊圍困巴塞羅那期間,父親在自己書房裡,秘密接見了兩名不速之客,一個是王國的叛徒卡柏萊男爵,另一個是法軍統帥的密使布魯斯上校。

第二天,伯爵府邸收到了卡柏萊男爵送來的一箱箱化妝用的香粉、香脂和種類繁多的花露水(香水)。若是在以往,這類登徒子的禮物絕對會被父親扔到大街上。

相反的,迪亞納伯爵卻讓維多利亞出門,親手簽收了這一筆價值不菲的禮物。

事後,父親也將實話告訴了女兒,說這些禮物不過是卡柏萊男爵代替法國統帥安德魯,送給維多利亞的。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那是卑鄙的法軍統帥希望以某種不道德的方式,促使加泰羅尼亞本土貴族的精神領袖,站到他們那一邊。

儘管是被迪亞納伯爵將自己第二次“出賣”給外人,但維多利亞的心中並不恨自己的父親,而是默默接受了這一事實。為了整個家族的生存,誰都可以犧牲,誰都可以放棄。

可即便如此,維多利亞還是想先見見那個傳說的“法蘭西惡魔”,現如今加泰羅尼亞人口中的“偉大解放者”。

所以,在巴塞羅那投降法軍的第二天,維多利亞就男扮女裝,孤身前往赫魯納城,也見證了這一座英雄城市,不幸陷落的那一刻。但實際上,赫魯納是加泰羅尼亞人將城市獻給了法國-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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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安德魯信守諾言,不僅善待了投降的西班牙士兵,也讓隨行的法國-軍醫官和護士救治數千名守城傷病員。即便是作為軍方頑固派的蘇布雷拉伯爵也受到了相對應的禮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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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安德魯麾下的東比利牛斯軍團的法國-軍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恐怖可怕。很快,維多利亞又得知,安德魯已卸任東比利牛斯軍團的司令官,改任軍事特派員。

按照維多利亞的理解,軍事特派員相當於整個加泰羅尼亞戰區的法國總督,不僅可以調集兩個比利牛斯軍團和地中海艦隊,還有天空中的熱氣球部隊,也就是法國人自稱的空軍。

很快,維多利亞開始慢慢接受了安德魯,儘管她從法國官兵那裡得到不少有關他們統帥的緋聞,那也充分證明了對方是個真男人,而且是相貌、地位與權勢俱佳的真男人。

所以,在蒙蓋特小鎮上,維多利亞主動現身,與安德魯有了一次不算正式的會面。

此外,維多利亞也從法國統帥那充滿貪慾與佔有的眼神中,知道對方也對自己產生了極大興趣。

原本,維多利亞還想著在今晚的歡迎舞會上,與安德魯再來一次偶遇,結果卻被迪亞納伯爵送到了這裡。

……

此時此刻,在面對令人壓抑的雄性氣息時,使得依然是處子之身的維多利亞感覺身心交瘁。

每一次,在用酒精給赤-身裸-體的安德魯擦拭身體之後,這位半途改行的女護士就顯得筋疲力盡,她合著衣服躺在行軍床邊的沙發上,側著身對著病人,蜷縮雙膝,略作歇息。

更多的時候,維多利亞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一次投向面前的男人。在脫去一身制服之後,她感覺這個金髮碧眼的法國男人安睡的摸樣很可愛,顯得更像是一個斯斯文文的在高等學府讀書的大男孩。事實上,安德魯的確畢業於斯特拉斯堡大學的外交學院。

可一旦看多了,心中就會浮想聯翩,令維多利亞面紅耳赤,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似乎想吸入更多的新鮮空氣,竭力驅散腦海裡的某種不良事物,免得自己蛻變成為聖經中描述的那個無恥的猶太蕩-婦。

暫時擺脫了心中惡魔的誘惑,維多利亞想起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她記得從年輕法國統帥的嗓音裡吐露的某些音符,似乎與東方語言很相似。

那是少年時代,維多利亞曾與一名來自澳門的東方天主教徒徒有過接觸,還學習過一些最基本的東方語言。

當然這也不難理解,維多利亞知道那所外交學院的高材生,個個精通七八種語言都不足為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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