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原本和藹近人的兄長菲利普,以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語氣,命令妹妹亨麗埃塔,讓她今後永遠的不要去見那個安德魯-弗蘭克。

晚上,菲利普對我直言不諱的提及說,羅伯斯庇爾與聖鞠斯特曾拉攏過安德魯,但後者宛然拒絕了,選擇投靠在卡爾諾和軍委會的旗下,並與塔裡安、勒貝爾等新丹東派,保持著密切關係。

“記住了,他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分子!”菲利普最後說。

聽到這裡,我默默的點了點頭,下了床,進了亨麗埃塔的房間,陪同這位愛哭泣的小姑子待了一整夜……

說明一點,我之所以插入太多的過往回憶,那是我即將記錄的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是我們在香榭麗舍大街散步的時候,再度偶遇了那位一身戎裝,英俊瀟灑的安德魯將軍。

準確的說,是安德魯第一眼看到了在一大片榆樹下,暫坐休息的我和菲利普。原本他是想直接過來,與我們打個招呼。似乎是看到了羅伯斯庇爾和大姐艾萊奧諾也在附近,他隨即停下腳步,待在原地。

很快,莫名的尷尬氣氛就縈繞在我們幾個人的心頭,直到大大咧咧的小姑子亨麗埃塔主動跑了過來。

她很快又換成小碎步,來到年輕將軍的面前,心情激動問道:“你好,安德魯公民,你也是來欣賞迷人的晚霞落日的嗎?”

看著眼前的小迷妹,安德魯故作開心的點了點頭。隨即,亨麗埃塔很是自然挽著他的胳膊,兩人一同走了過來。

此時,我發現菲利普的臉已經氣得通紅,如果不是在大眾廣庭之下,加之我還是死死抓著他的衣服邊,或許他就會衝上前,高聲斥責自己的親妹妹。

走過來的安德魯表現的很是禮貌,同我們每個人逐一打著招呼。期間,我與菲利普還算正常回應了幾句,至於羅伯斯庇爾與大姐,他們對於年輕將軍的友善問候,表現得無動於衷。

基於多年來,我個人對羅伯斯庇爾的瞭解。但凡他在公眾場合裡,拒絕與某個人打招呼時,那麼這個人幾乎確定,將是“不可腐蝕者”將要對付的敵人。

正如庫東所描述的那樣:“當羅伯斯庇爾蔑視並憎恨某個人的時候,如同堅定憎恨機巧,不渝的忠貞憎恨見利忘義,懷著虔誠的天性對不信神固有的那種滿腔不信任。”

或許我可以肯定,在羅伯斯庇爾房間,那個小書桌下面的抽屜裡,安德魯-弗蘭克的名字已正式列入到黑名單之中。從此之後,安德魯將會是大姐艾萊奧諾、菲利普與我,還有亨麗埃塔的敵人。

儘管我心中感覺一陣悲哀,但也不得不屈服於命運的安排。畢竟,“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簡單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很快,在菲利普的暗示,甚至是不耐煩的催促下,我再度起身,走上前,將一直不明所以的亨麗埃塔,從那位安德魯將軍手中接了回來。但在轉身之前,我還是報以對方一個歉意的眼神。

這一期間,安德魯似乎還是上前了兩步,那是他似乎想與羅伯斯庇爾解釋幾句。然而,我父親最尊貴的房客,全然沒有給予對方任何辯解的機會,他一如既往的,傲慢的高昂起頭顱,顯現不屑一顧表情的轉身走人。

很快,我們三人也跟上了上去,留下幾名保鏢守在後面,阻止憤憤不平的安德魯繼續跟上前。

也因為這一不開心的意外插曲,僅過了10分鐘,我們就帶著亨麗埃塔,乘坐馬車回到位於阿卡德街的家中。

塔讀@

哎,先寫道這裡吧,我還要繼續安慰還沒怎麼戀過,就已經失去所愛人的亨麗埃塔。

……

現在,這位勒巴夫人並不知道,正是自己這本日記(後來續寫的回憶錄)中還算公允的描述,令她本人和肚子裡的孩子,以及家中的大部分女性,免除了一場極度悲慘的牢獄之災。那是有拍馬屁者將勒巴夫人的書信,送到了安德魯將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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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後,已是大權在握的獨-裁者安德魯,每每回憶此事時,他直言不諱的解釋說,自己一直想與羅伯斯庇爾認認真真,開誠佈公的聊一聊,看看雙方有沒有和解的可能性,以此來避免對共和國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不過,安德魯的終身摯友,塔裡安卻向世人揭示了真正的謎底。

“這一切都是安德魯故意為之的,他是在試探羅伯斯庇爾是否已經將他列為黑名單上的人。而答案也是顯而易見的,羅伯斯庇爾正式將安德魯,富歇和我三人,歸入首先要解決的麻煩。所以,安德魯決定放手去幹,不再帶有任何的羞愧與負罪感。”

不得不說,羅伯斯庇爾是一個多疑忌刻的聰明人,從布林東在國會大廳發難的時候,就猜到有人,或很多人在暗中搞他的鬼。

羅伯斯庇爾之所以會察覺,是由於兩委員會突然的聯手爆發,竟然放走了新寬容派的干將塔裡安;或許更因為是某些重要人物過份地謙恭馴服,而這些人原本就是他的肯定無疑的敵人,比如說富歇、勒貝爾。

依照富歇對羅伯斯庇爾的生動描述:

每當羅伯斯比爾感覺到有人要從背後偷襲的時候,會自動的採取了防禦措施。他將小心翼翼地張開他的觸鬚:效忠自己部分巴黎警察,外聘的私人眼線或黑幫打手,把塔裡安、勒貝爾、富歇及其他陰謀分子的每一步、每一次出門、每次見面、每一次談話都向羅伯斯比爾密報,趁著敵人們尚未聯合起來之前把他們全部殲滅。

塔讀@

但在決戰開始之前,為了擾亂敵人,欺騙敵人,麻痺敵人,羅伯斯庇爾會突然戴上一副假面具,以翹班的拙劣表演來對政權和權勢漠不關心。可一旦晚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就會幾小時,幾小時地寫他的長篇演說。

這個生死攸關的長篇演說,他想用來一舉殲滅他的所有敵人,因此必須出敵不意,措詞尖銳,宛如一把尖刀,必須是演說靈感的結晶,閃爍著智慧和鋒芒逼人的仇恨。他打算用這件武器,在他的敵人拚湊力量、串聯成功之前,把他們打個措手不及。

現在羅伯斯庇爾還沒有出手,是他始終覺得這武器的刀刃不夠鋒利,不夠狠毒。所以這些天以來,無聊白天還是黑夜,所有的寶貴時間都耗費在這件可怕的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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