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一直作為“甩手大掌櫃”的卡爾諾忽然告知克勞德,他給學校找了一名校長,好吧,現在應該是叫督辦,安德魯-弗蘭克,剛剛為共和國贏得了一場偉大勝利的將軍。

讓軍人來擔當“中央公共工程學院”的第一負責人,這倒也沒什麼毛病,畢竟這所學校就是軍委會直接管轄的。關鍵的問題,那個24歲不到的年輕將軍,能否為學校補齊資金上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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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克勞德頗感意外的,是很多人私下告訴他,安德魯將軍幾乎無所不能。

安德魯在管理警局政治部的時候,他成功的將潛伏於巴黎的長達幾年,甚至十多年的外國間諜組織挖了出來,還趁機給同僚們謀取了不少的好福利。至今。安德魯在巴黎警局的聲譽極好;

在執掌莫頓基地時,安德魯不僅為熱氣球連隊的官兵家屬平了反,還從軍委會為來復槍連隊要來大量的經費和海量的軍需品,據說巴黎的軍械總長與軍需總長,連續氣哭了好幾次;

其後的北方戰事,安德魯將軍指揮的那支被世人公認的魚腩軍團,一舉打破了持續兩年之久的尼德蘭戰爭僵局。最關鍵的,是阿登軍團裡那一群衣衫襤褸的乞丐士兵,個個都發了財。

綜上所述,宅心仁厚的安德魯將軍一貫優待自己的部下,只要老老實實的聽話,哦不,是絕對服從上級命令,就會要錢給錢,要糧給糧,甚至美女與美酒也不在話下。

所以,在安德魯將軍返回巴黎的前一天,克勞德就託了軍委會的熟人卡爾諾,請求年輕督辦儘早來學校上任。

怎料,安德魯卻忙於聯絡勒貝爾和瓦迪埃,心急火燎的為塔裡安引發的一場政治危機滅火,哪有時間和心思去處理工程師學校的那點爛事,索性就放了克勞德的鴿子。

返回巴黎的幾天之後,安德魯始終都沒前往波旁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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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清晨,安德魯從聖雅克大街156號的二樓臥室裡走了出來。他依然站在陽臺上,習慣性的看了看對面,仍舊大門緊鎖的費盧瓦老裁縫店。

下樓吃早餐的時候,廚娘安娜說,老裁縫和妻子瑪利亞在《牧月法令》出臺之前,就已經離開巴黎,回到了鄉下老家。

克萊門也在一旁打趣說,自從安德魯離開巴黎之後,公寓樓裡的出租戶也增加了不少,那是半夜裡少了某種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對此,吃完早餐的安德魯,倒是一臉無所謂,他嘿嘿的乾笑幾聲,就要抬腳出門,卻被一個會計模樣的陌生人攔在門口。

此人開口就說:“你好,弗蘭克將軍公民,我是克勞德-佩羅,中央公共工程學院的後勤部長,想請你去學校視察。”

“你好,佩羅公民,你知道現在我比較忙。”

這倒不是安德魯的推脫,他之前的確和塔裡安約好,準備一同去趟凡爾賽小鎮,看看勒讓德爾的近況,也順便將到處惹禍的塔裡安丟到巴黎外面待上幾天。

見到克勞德依然不依不饒的攔在門口,安德魯好一陣頭疼。他知道對方是卡爾諾的好友,自然不會隨便動粗。

此外,穿越者深知但凡搞財務的,基本上腦袋都是一根筋。要說有多少壞心思倒不至於。

隨即,安德魯囑咐馬車伕克萊門獨自去接塔裡安,自己則領著名義部屬的後勤主管,上到二樓的簡易書房裡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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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佩羅公民,你還有20分鐘的時間。至於視察什麼就算了,還是等到學校有了正式校址了再說。”

自從瞭解到那所工程師大學的真實現狀後,安德魯就懶得再去關注了。因為眼下他看不到學校的實用價值。

“好吧,督辦公民,那我長話短說,學校缺少資金,希望你能……”

沒等對方說完,安德魯便立刻叫停了。

“打住,對於學校的各類資金,你應該去找卡爾諾委員和軍委會,畢竟我只是一名督辦。如果涉及經費問題,更多是稽核資金的使用,查處是否存在貪墨情況。”

克勞德一聽笑了,立刻從隨行的公文包裡掏出一大堆會計報表,請督辦安德魯立刻審查。至於原始賬目和各種賬單,目前都儲存在學校的財務檔案室,可以隨時過去查閱。

“查你妹!”安德魯在內心無限腹誹起來。

他才不關心學校裡面的那幾個歪瓜裂棗,當他準備起身逐客時,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然後又重新坐了回去。

原本極不耐煩表情的安德魯也換了副面孔,他笑呵呵問道:“學校草創階段缺錢也是不爭的事實,我知道卡爾諾委員和軍委會那邊也沒多少餘糧……嗯,是裡弗爾銀幣。不過,我們可以換個思維想想,可以找有錢的組織或團體,化一點緣……哦,你不懂化緣的含義,那是東方人的說法,就是以贊助的名義,向有錢人討要錢財。”

克勞德聽得眉頭一皺,問道:“誰願意給我們學校送錢?”

見到部下的思想僵硬,格局太小,安德魯立刻對其進行一番有教育意義的科普。

“想知道北方軍團和阿登軍團,在尼德蘭地區獲得了多少收益嗎?數以千萬計的裡弗爾銀幣,除了變賣的戰利品,貴族戰俘提供的贖金,以及各個重要城市議會繳納的戰爭稅。”

安德魯看著對方那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內心暗笑,繼續說:“而我們的學校只需要區區5、6萬的裡弗爾銀幣,不僅能立刻結清眼下的所有欠款,補發拖欠了3個月的教工工資與學員補助,還可以一些購買教學儀器裝置。至少今年是不必再擔心經費的問題了。”

“需要我做什麼?”克勞德很是配合的說了一句。

天下沒有白痴的午餐。安德魯既然敢說自己能從軍團大戶那邊搞到錢,是贊助,自然不是無的放矢的胡亂放炮。

安德魯從自己的抽屜裡拿出一份申請報告,這是他返回巴黎當日,與卡爾諾商議過的,將12個軍團的500名下級軍官,拉到巴黎進行基礎性培訓的議題。

而這份報告,與安德魯之前說的有了一些改變。那是採取自願原則,各個軍團彙報各自培訓學員的數量,並依據人數的不同,繳納1到3萬不等的裡弗爾銀幣作為贊助,且上不封頂。

“哪個軍團願意主動出這個冤枉錢?”克勞德難以置信的問。

“呵呵,別的軍團不敢說,但我可以保證北方軍團的皮什格魯將軍,以及西比利牛斯軍團的杜戈米爾將軍,絕對願意出這個冤枉錢,只要你能讓卡爾諾委員和軍事委員會簽署這份培訓方案。

順便說一句,我現在要去凡爾賽辦事,大概晚上就可以回巴黎,足夠你有時間去說服那位老朋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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