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營救塔裡安,儘管屬於安德魯一時衝動下的決定,但穿越者相信他們能夠躲避這次劫難。

首先,安德魯屬於救國委員會與國民公會剛剛認定的“共和國英雄”,只要穿越者不公開舉旗造反,羅伯斯庇爾短時間裡也拿自己沒轍,因此安德魯不必擔心事後來自“羅黨”的清算。

更何況“羅黨”之中有一個達維,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為安德魯說說好話,或是在關鍵時刻,提醒他趕緊跑路。

其次,在另一個時空中,塔裡安儘管沒有公然羞辱羅伯斯庇爾,但那時他的打擊目標卻是聖鞠斯特,卻依然能夠涉險過關。

更重要的,是安德魯想到了曾利用布林東,為《牧月法令》提前挖過的坑。只要他能說服兩委員的任何一名委員,身為國民公會代表的塔裡安就不會遭遇救國委員會的秘密審查。

可惜的是,救國委員會的卡爾諾是不可能出面的。那是他最煩參與這類黨派之間的紛爭,一般都會明哲保身的遠離。除非,對方能拿出足夠的利益來誘惑他。

3個月前,聖鞠斯特等人透過撤銷陸軍部長一職,並將陸軍部完全置於軍委會的領導下,繼而放手讓卡爾諾和軍委會徹底掌握全法國的12個野戰軍團,這才換得卡爾諾在丹東的逮捕令上簽字。

而此時,安德魯手中還沒有讓卡爾諾眼前一亮的籌碼。

至於,同安德魯私交甚好的畫家達維,或許他能夠為好友安德魯向羅伯斯庇爾等人求情,甚至是通風報信好令其提前跑路,但絕不會幫助一個嘲諷過自己的塔裡安。

不得不說,塔裡安的嘴巴有時候真的很賤。哪怕是達維進入了治安委員會,這傢伙還時不時敢在公眾場合,譏諷畫家臉上的疤痕。此時此刻,達維不落井下石,就非常難得了。

所以,安德魯不會因為塔裡安的事情,去找上述兩位上位者求援。他真正求援的物件,卻是治安委員會中公認的第一人,瓦迪埃。

和阿馬爾一樣,現年58歲的瓦迪埃在大革-命之前,也是律師出身,還在某個高等法院裡長期供職。1792年選入國民公會,並在審判路易十六時力主處死國王,隨後一直都屬於雅各賓派激進派成員。因為強烈主張實行恐怖(中央集-權)統治,1793年6月與阿馬爾等人一到,入選治安委員會。

因為治安委員會權勢太大,為防止獨-裁者的出現,於是取消了執行委員(主-席)的職務。

不過,由於瓦迪埃年紀大、資歷老,為人正直,在抵抗“羅黨”對治安委員會入侵的過程中,瓦迪埃出力最大,骨頭也最硬。

所以,瓦迪埃一直被視為治安委員會的領頭羊和發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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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對羅伯斯庇爾的立場上,瓦迪埃並不遜於塔裡安,前者甚至一度將羅伯斯庇爾罵得痛哭流涕,也因此被雅各賓派俱樂部掃地出門。

……

想到這裡,安德魯返回軍委會的辦公大廳,他找來一張沒有加印任何箋頭的白紙。用沾滿墨汁的鵝毛筆,在上面寫了一段話,準確的說是一個來自古老東方的小故事。

等到墨汁晾乾,便折起來,用信封裝好,拽進內衣口袋。

“今天晚上就會有結果了!”安德魯告訴自己。

但為以防萬一,安德魯還需要在今晚為塔裡安提前準備一艘前往英國的走私船,一旦計劃不奏效,塔裡安就必須乘船逃亡到海峽對岸了。

10分鐘後,安德魯出現在巴黎警察總局的門口。在門衛那裡,他得知德馬雷副總警長此時正在樓上處理公文。

於是,安德魯輕車熟路的上到二樓,徑直來到這位巴黎副局長的私人辦公室。

“請你幫我做一件事,”安德魯掏出懷中的信函,交給德馬雷,繼續說道:“把這個私下交到瓦迪埃委員的手中,如果他看完之後願意與我私下會面,煩請委員公民前往夏特勒咖啡館的二樓包廂。”

“是因為塔裡安的事情嗎?”德馬雷立刻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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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點了點頭,說:“事不宜遲,拜託了!”

……

下午4點一刻,在安德魯自斟自飲喝完第3杯咖啡時,房門開啟了,面無表情的瓦迪埃出現在門口,安德魯立刻起身上前迎接。

“歡迎你,瓦迪埃公民!”

“你好,弗蘭克公民!”

兩人相互間握了握手,安德魯邀請瓦迪埃在餐座旁就坐,他轉身時塞給侍者一枚銀幣,示意對方出門時關好房門。

瓦迪埃個頭不高,其貌不揚,但說話卻是中氣十足,因為大革-命之前,他本人長期在法院工作,養成了頭戴假發的習慣。

在淺嘗一口香濃咖啡後,瓦迪埃首先開口詢問的,卻是安德魯剛才寫給自己那份私信裡,所提及的東方故事。

安德魯說的那個東方故事,就是成語中著名的“唇亡齒寒”。

虢國與虞國,原本是春秋時期互相依賴的兩個小國,它們相互扶持,這才得以在弱肉強食的時代生存下來,但虢公被晉國送來的美女迷住了心竅,進而亡國。虞國國君被晉國送來的寶馬和玉璧誘惑住了,最終被俘,亡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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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說:“是的,委員公民,這個故事的的確確發生過,不過那是二千年前的事情。當年在外交學院學習時,我就非常喜歡古老東方的各種智慧故事。”

安德魯看了對方一眼,並沒發現任何異常,於是繼續說道:“之後我也曾寫過一個簡短讀後感,其間有這樣一句話:事物之間是相互聯絡、相互制約的,有時由於某一事物的消失,使另一事物失去存在的條件。看不出這一點,孤立地靜止地看待事物,是要辦壞事的。”

瓦迪埃聽後,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他手指安德魯說:“弗蘭克將軍,你應該去當哲學家或是文學教授。”

但在下一刻,這位治安委員會委員就變得面容肅穆,說:“我非常認可你這種事物制約論的說法。沒錯,現在羅伯斯庇爾和他的黨羽勢力實在太強大了,我們必須加強合作,而不是重蹈幾個月前,埃貝爾與丹東被羅黨們逐一收拾的覆轍。至於今後……”

安德魯於是順著話題說:“可以透過建立一種公平的對話與協商機制,來解決我們現有的各種爭論或糾紛,消除那些不必要的誤會。嗯,我可以擔當發言人的角色。”

瓦迪埃點了點頭,一個月前,他絕對是不會與寬容派合作的,但眼下的形勢逼人。正如安德魯表述的那樣,羅伯斯庇爾一旦收拾了塔裡安等人,一定會轉身幹掉治安委員會裡的各個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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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要保住了塔裡安,羅伯斯庇爾和他的盟友們,就無法打破三黨之間的微妙平衡。這就是唇亡齒寒的道理所在了。

至於今後的矛盾,等到打倒了“羅黨們”再來談。

瓦迪埃說:“現在,我還有一個請求!”

“請說。”

“你知道我與巴雷爾關係一貫不錯,所以,我想在你們之間充當一個調解人的角色。畢竟,我們的首要敵人是羅伯斯庇爾和他的同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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