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比起攻打巴郡,張飛更想和大軍同行。原因很簡單,他有些不太看得上嚴顏。可如果陳謙執意要求,他也不會抗命。

但現在是什麼情況?攻打巴郡需要一員智勇雙全的上將,所以你就想到了二哥和文遠,還讓我親自回襄陽搬救兵?軍師你也太埋汰人了吧?

“軍師此言差矣,我等隨軍將領這麼多,區區一個老匹夫,何須勞動二哥他們?有俺老張在,定然將他生擒,獻於軍師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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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咳,不是謙小覷翼德,只是你素來衝動易怒,又愛飲酒。方才永年的話你也聽到了,嚴顏事關益州軍民之心,不容有失。保險起見,還是去搬請雲長來吧。”

魯肅在旁邊配合的點了點頭,但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子誠這嘴可是夠損的,這話一出,張飛怕是寧死也得出戰了。而且為保萬一,他必然會小心謹慎,這一招高啊!

果然,張飛聞言,臉色更黑了,強忍著怒氣,抬手抱拳道。

“軍師好小看人,不就是巴郡嗎?飛願立軍令狀,此次出軍,一定滴酒不沾,並且絕對將那嚴顏,完完整整的送到軍師面前。”

“這…好吧,既然翼德如此堅持,那謙也不便再多說什麼了。就給翼德三萬人馬,待我傳回訊息後,便立刻揮軍攻取巴郡。”

“得令!”

嚴肅的接過令牌,張飛轉身便離開了大帳,只留下陳謙兩人,笑的像偷到雞的狐狸一般。

次日天明,四萬大軍坐上早就準備好的船隻,一路經過涪城,往葭萌關行去。秭歸處只留下了張飛和三萬大軍。

葭萌關內,自請駐守於此的黃權,此刻正聽著手下人的彙報,得知陳謙居然只帶著四萬大軍就敢入境,一時間居然也有些愣了。

“孝直,你說這陳謙究竟意欲何為?獨自率領四萬大軍入境,卻留下三萬人在秭歸駐守。”

旁邊,法正也是一臉的苦思不解,但其內心卻是冷笑連連。

自從半年前,張松明打明的支援劉備起,黃權等人便和他越發的不睦了。反倒是法正,在張鬆開口親近劉備之後,便一反常態的公然抨擊起了張松。

這種表現,引起了黃權的注意,尤其是想到之前法正曾出使過劉備,便對他的態度更加好奇了起來,於是便找法正談了一次。

那一天,兩人談話的內容其實大致用幾句話就能概括。法正直截了當的對黃權說,劉備,是一位志在天下的雄主,這樣的人,斷不會沒有圖謀西川之心。

先前天下局勢不明,劉備未必會選擇對西川動手,做為弱勢一方,自己等人自然也不能率先得罪人家。

可現在不同了,劉備已經明打明出兵西川了,那麼自己等人,就一定要提高警惕才是。

這番話,可以說句句都說到了黃權的心裡。那一天後,黃權便將法正視為心腹。

這一次局勢危險,偏偏主公還猶豫不定,聽信了張松那廝的鬼話。黃權便索性拉上了法正一起,來葭萌關就近看看陳謙的態度。只是陳謙這事做的蹊蹺,讓黃權有些摸不著頭腦,故而向法正詢問。

“黃主簿,依正淺見,那陳謙有圖謀西川之心是可以肯定的,然而,我西川道路難行,他也怕七萬大軍齊入蜀,會被我們斷了後路。因此,才會留下三萬人,以防不測吧?”

黃權想了想,點頭肯定道:“不錯,應該就是如此了。倘若其只帶了四萬人,那倒是不足為慮,涪水關成城斷金、固若金湯,還有楊、高二位將軍的五萬大軍駐守,當是無礙的。”

那自然是無礙,前提是沒有引路之人。

法正暗暗吐槽了一句,隨後正色道。

“然陳謙此人極擅用兵,用計天馬行空,令人防不勝防,我等還是不可大意。不如,就由在下前去迎他們一程,暗中打探其軍中動向。主簿可撤回涪水關,緊守城關,如此方得萬無一失。”

黃權聞言皺了皺眉頭,有些擔心的問道:“可如此一來,孝直豈不危險?”

“為保我西川百姓,正縱九死亦無悔也。”

法正康慨激昂的話,讓黃權都有些淚目了。多好的忠臣啊!可惜,主公昏庸,這樣的人才卻不能善用。不行,此次回成都,定要勸主公重用此人。

兩人又拉著手說了許久的話,直到陳謙大軍距離葭萌關只剩三十裡的時候,黃權才依依不捨的和法正道別,轉身帶人向涪水關而去。

只是黃權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後腳,法正便出關去見陳謙了。

“許久不見,正還未恭賀陳侯榮升中書令呢,不知令君一向可好?”

“孝直兄還有閒心打趣陳某,看來對於此番戰事,已經是胸有成竹咯?”

法正笑嘻嘻的對其他人見了禮,這才有些激動的對陳謙介紹起了此地情況。

曾經滄海難為水,見識過劉備的魅力後,法正再看劉章,那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是盼來了陳謙的大軍,也難怪他會激動了。

“想來永年兄也已經將我等謀劃說與令君了,今日,我對黃權說,由我來軍中打探訊息,而他則回涪水關駐守。他絲毫沒有起疑,此刻,已經投涪水關而去了。”

“好,孝直立了大功了。想來此番主公,定不會以區區郎中令一職讓孝直屈就了。”

這話,卻是在打趣當日,法正與劉備分別前的玩笑。當時劉備本已經封法正為郎中令了,只是後來,幾人又決定由法正返回益州,繼續“臥底”,此事自然只能暫且擱下。

當時為了不讓劉備為難,法正還開玩笑說,等他拿下益州獻給劉備後,這區區郎中令之職,可是有些小了。而劉備,則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他說,不管拿不拿的下益州,下次見面,定然給法正升官。

此刻,法正聽到陳謙這話,胸中湧過一絲暖流,只覺得多日的辛苦,全都值了。

然而,劉備的信譽,卻遠比法正想象的還要高。陳謙在調侃了法正一句後,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封調令——那是在他出征以前,劉備讓他親手轉交給法正的。

“這是主公叮囑我一定要親手交給孝直的,我就不念了,孝直你自己看吧。”

法正茫然的接過,開啟卷軸看了起來。

那上面的話不多,簡而言之,就是任命法正為刑部侍郎,封XX侯。

侯位那一欄空著沒填,其用意自然是看法正此次的表現,再考慮具體是封亭侯、鄉侯還是縣侯了。但不管怎麼說,既然已經寫在了公文中,那麼這個侯位就是白雪公主見王子——穩(吻)了的事。

法正呆了半晌,直到陳謙推了他一把,這才回過神來。隨後便紅了眼眶,哽咽半晌說不出話來。

“孝直莫要激動,若是再不說話,讓我先想出取川之策,那孝直的侯位可就要降一個等級了。”

法正伸手擦了一把眼角,隨後露出一抹傲然的微笑。

“讓軍師失望了,正早有破敵之計,一月之內,定讓軍師在涪水關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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