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母如伴虎啊!”

柳亦非也不知媽媽怎麼了,沒頭沒腦的說完話,虎著臉六親不認,別說好臉色,就是話都不願意和她多說一句。

時不時冷瞥一眼。

殺氣騰騰。

柳亦非老實低著頭,不敢觸媽媽的黴頭。

一路驚若寒蟬。

鑰匙開了門,柳曉麗如往常一樣,先是換了瑜加服,雙膝盤坐在瑜加墊上,放鬆腰背。

一句話也不說。

柳亦非從廚房端著切好的水果出來,雷打不動晚上練習瑜加的媽媽抱著枕頭蜷縮在沙發裡,冰冷冷的看著電視。

害怕的走過去,試探說:“媽媽,我切了你最喜歡的火龍果。”

“給你放這了啊?”柳亦非眼神瞥著,故作大聲喊。

柳曉麗不搭理,肉眼可見的嫌棄。

媽耶!

十級地震。

柳亦非踩著毛絨絨拖鞋,一熘煙跑了。

身子藏在酒櫃後,觀察了一會,心裡疑惑:“韓橋和媽媽關係還不錯啊,過年還一起團年,這次儀式也是盛裝出席,怎麼就這麼不開心了。”

手託著腮想了想,眼睛一亮。

有了。

冬鼕鼕的端了一盆熱水,放在柳曉麗面前,語氣撒嬌:“媽媽,穿高跟鞋走路很累吧,茜茜給您按按腳。”

“不用。”柳曉麗挪著腿,看見寶貝女兒就煩,尤其是那個無恥、卑鄙、下流的賴皮小子……

真是見鬼!

自己怎麼會這樣!

就該報警收拾了他,免得他到處霍霍。

柳曉麗心裡亂七八糟,一想到韓橋如對付自己的手段,又去對付別人,心裡就噁心。

手死死掐進枕頭裡。

嘶……

柳亦非看著媽媽時不時眼裡閃過殺氣,主動握著柳曉麗腳,弱弱說:“小時候媽媽都是給我洗腳,現在我大了,當然要給媽媽洗腳。”

挽起衣袖,固執的把柳曉麗腳按在水裡。

“嘶……”

“燙嗎?”

柳曉麗心裡一暖,寶貝女兒懂事了,任由碰著,手撫摸著柳亦非的頭,欣慰說:“我的茜茜長大了,知道報答媽媽了。”

“我本來就大了呀。”

別墅裡母女情深,場面溫馨。

柳亦非悄悄瞥了眼,見媽媽臉色有了緩和,語調隨意說:“媽媽,以前你要照顧我,所以一直一個人。”

“現在我長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想到媽媽含辛茹苦,柳亦非眼眶紅紅的,哽咽著:“媽媽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愛情了。”

“我知道乾爹一直喜歡媽媽……”

心裡酸酸的,努力不落眼淚,下巴抬著,熱水淋著柳曉麗的白玉腳背,輕輕說:“乾爹這麼多年,一直很照顧我們,如果是乾爹的話,我是很願意的。”

“你瞎說什麼?”柳曉麗頭轟的一下,眼神認真觀察著寶貝女兒的臉色,見沒有什麼端倪,臉色緩和:“傻女兒,媽媽怎麼放心的下你。”

“以後不要瞎說了。”

見柳亦非神色愧疚,柳曉麗不忍心,故意勾著勾柳亦非鼻子:“看來茜茜真的長大了,都嫌棄媽媽了,放心吧,以後茜茜成了大明星,到時你求著媽媽照顧你,媽媽也不會管你的。”

“哭鼻子也不會管。”

“不要,我從不哭鼻子。”柳亦非低著頭,一個勁的淋水,悶悶不樂:“比起我想做奧黛麗赫本的夢想。”

“我更希望媽媽可以幸福。”

“我知道乾爹一直對媽媽有好感,都這麼多年了。”

“媽媽,你就答應我一次吧。”柳亦非抬著下巴,眼神祈求:“就給乾爹一次機會試試,沒準你們真的會幸福呢?”

柳曉麗想到那可惡的小子,心裡一動,語調溫柔:“好。”

“真的?”柳亦非喜笑顏開。

“不過你不準亂來。”柳曉麗看著女兒,有些羞澀,臉頰緋紅,故作隨意說:“媽媽自己來安排。”

“好。”

“只要媽媽答應,我都行。”

“好了,看你這一晚上的汗……”柳曉麗身子探著抽了一張紙,擦著寶貝女兒的臉頰,看著柳亦非努著鼻子,眼睫毛撲閃,取笑:“別人都說你是小仙女,我看你就是臭烘烘的小屁孩。”

“那我是臭豆腐。”柳亦非說的比腦子快:“聞起來臭,吃起來香。”

柳曉麗心裡咯噔:“這話誰教你說的。”

“韓橋啊。”柳亦非用毛巾擦了擦媽媽的腳,心裡一涼,下巴抬著,眼神動了動:“我沒有特意記他說的話,就是突然想到了。”

“這傻丫頭。”

柳曉麗摟著寶貝女兒在懷裡,鼻尖碰了碰鼻尖,憐愛說:“茜茜,媽媽為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媽媽心甘情願的。”

“都是為了茜茜好。”

“以後茜茜不要怪媽媽知道嗎?”

“怎麼會呢?”柳亦非扎進柳曉麗懷裡,蹭了蹭,聲音發膩:“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

世界上女人都有兩面。

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

韓橋沒想到,颯爽大氣的蔣雯利褪去了“賢妻良母”的白色陶瓷,裡面也是活生生的女人,有血有肉。

昨夜的事太過荒唐。

即便以他的無恥臉皮,還是不免揣揣不安,一整夜幾乎沒睡,院子裡傳來洗漱聲。

披好衣服開了門。

院子裡冷冷清清,時間尚早,天色寂寥。

蔣雯利裹著老氣的棉襖,頭髮紮成花辮子,用一根灰色的頭繩繫著,妝容清澹,土裡土氣,挽著袖子搓洗著衣服。

“姐。”韓橋硬著頭皮。

“醒了?”

似乎昨夜只是一場夢。

蔣雯利放下衣服,甩甩水,白柔手在圍裙上抹了抹,笑盈盈的:“你顧哥昨晚喝的太多,估計不知道什麼時候醒。”

韓橋心裡明白:“那姐我就不打擾了,孔雀的劇本下次再說。”

“行。”蔣雯利颯爽大氣,看著韓橋走出門外,想了想,喊了聲:“韓橋。”

“姐?”

“沒事。”蔣雯利笑了笑:“你平時忙,可別忘了我是你姐姐。”

“姐姐”咬的很重。

“好。”韓橋擺擺手:“姐姐再見。”

“再見。”

走到門口,回頭看,蔣雯利正要去次臥收拾被褥,上臺階時,似乎腿又點痛,腰支下沉,一瘸下後,身子直直挺著,似乎點了暫停。

韓橋心裡很愧疚,掩面匆匆走了。

……………………

“哎……”

蔣雯利秀氣的眉毛緊蹙,臉色痛苦,適應了一下,推開門,看著次臥收拾整潔的床。

想到韓橋。

眼神不由流露出複雜的情緒,既愧疚,又悔恨,又惱怒,又不安,又彷徨……

很難想象,這麼多情緒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臉上。

慌亂扯了被褥,聞著那股味,心就似乎要飛出胸膛。

剪刀劃過被褥,支離破碎,一股腦全部裝進黑色的大口袋。

敞開窗,風從窗戶吹進來。

蔣雯利渾身冰涼,雙手搭在窗檻上,看著外牆上枯萎凋零的葡萄藤伸出了牆外。

臉色煞白。

“韓橋啊韓橋。”

“姐姐已經報答過你照顧顧哥的恩情。”

………………

“韓哥……”

前面說過,女人都有兩面,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

但世界上還有第三種女人。

那特麼是一面牆。

韓橋抬頭瞅著楊天真逐漸橫向發展的身材,就有點憂愁。

俗話說的好。

有事助理幹。

沒事幹……

夢想破滅了。

半搭著眼皮子,一夜沒怎麼睡,困的要死,打著哈切:“天真啊,這麼早就來接我,辛苦了。”

“不辛苦。”楊天真是合格的工具人,永遠是激情飽滿,從不抱怨工作,馬尾甩著,聲音清脆:“韓哥,昨天“盤古開天儀式”後,各大報刊都幾乎報道了……”

“嗯?”

“都說韓橋是當之無愧的大導,是真正有利華夏電影發展的。”楊天真崇拜看著韓橋。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前幾天報社還是質疑韓橋大導的身份,經過“盤古開天計劃”。

所有質疑通通煙消雲散。

3500萬的鉅額投資,扶持青年導演。

也許韓橋資歷尚淺,但他敢開先河,擔起“大導”的責任。

那他就是大導。

“意料之中。”

韓橋很澹定。

大導而已,沒什麼了不起,這幾年,國內的電影是真正的洪荒勐獸,國內的大導,都不夠塞牙縫的。

出了胡同口。

黑色的SUV停在路邊,韓橋抬頭,身子一涼。

臥槽。

夏文就坐在副駕駛,估計心情不太好,玫瑰紅的唇抿著,大黑墨鏡。

“天真,夏總怎麼來了?”

“夏總說想親自說你去機場。”楊天真身子顫了顫:“還有一些工作上的事要和韓哥說。”

“砰。”

車門關上,韓橋繫上安全帶,看著楊天真低著頭往車裡鑽。

“天真,你去後面打車。”

“好的夏總。”

楊天真如蒙大赦,關了車門,胖乎乎的身材既然有幾分敏捷。

“說說正事吧。”夏文從後座拿出食品袋:“韓爺和我說了,無名之輩一個億,呵,除了女人,你從來不做空口承諾。”

“說說想法吧。”

韓橋抿著豆漿。

夏文太肅穆了,他都很少見,吹著風:“目前三部電影,天下無賊後勁乏力,主要是功夫和無名之輩。”

“周星池是喜劇天王,要想勝過他,還是只有營銷情懷。”

“營銷情懷?”夏文看著韓橋伸過來的豆漿,嫌棄“啐”道:“別人喝過的我不喝。”

“我也不例外?”

夏文頓了頓,捋了捋頭髮,抿了一口,看著吸管上的口紅印,莞爾一笑。

韓橋松了口氣,解釋說:“情懷營銷就是給觀眾植入一種普遍共通的情懷……”

情懷營銷。

這時候可能是稀罕詞,後世卻是電影營銷的重要手段。

比如。

所有人都欠星爺一張電影票。

更比如。

小破球上映,所有人都自發宣傳:“支援國產科幻。”

效果很顯著。

星爺“美人魚”一戰封神,小破球周邊集資破億。

韓橋的想法很簡單。

既然現在他提出了“盤古開天計劃”。

那麼。

營銷“看無名之輩”就是“支援國產電影”,就很自然。

“我們可以提出,每一張電影票,都抽成一塊錢,用於扶持青年導演,國產電影。”

“觀眾是看一部簡單的電影嗎?”

“不是。”

“他們是真正的無名英雄,華夏電影將因為他們,獲得重生,走向輝煌。”

“不僅如此。”

“我們還可以聯絡工廠,製作紀念徽章,感謝他們對華夏電影做出貢獻。”

“除此之外。”

“電影頻道張為民要利用起來,無名之輩完全可以去電影頻道辦個評賞會。”

韓橋現在也是普通人眼裡的“手眼通天”了。

電影這一塊,他是中影嫡系,電影頻道友好夥伴。

電視劇這一塊,央視他都上了好幾部戲了,笑傲江湖、金粉世家,五月份還有《大江大河》,地方臺,湖南衛視和遼省衛視,關係都不錯。

湖南衛視的“天娛”傳媒,他還有股份。

京圈山頭不是說著好玩的。

自產自銷,完全不依賴任何公司。

夏文摘了墨鏡,紅唇微長,怔怔說:“韓橋,你真是個人才。”

母豬戴胸罩。

那是一套接一套。

“那是。”韓橋有點得意,從京圈大老開會,他就有意利用霍思煙。

為了就是某天派上用場。

“這樣真有可能破億。”

“只要破億,中影那邊就好說了。”夏文女強人,韓橋提出想法,方案就出來了,暢快的說完,回頭看著韓橋:“還有刀郎的事,歌壇對他意見越來越大,刀郎已經向公司提出解約了?”

臥槽。

刀郎解約。

搖錢樹要沒了。

韓橋臉色一黑:“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挖我的牆角。”

“沒人挖。”

“刀郎說壓力太大,他只想簡簡單單做音樂,不想這麼出名。”

韓橋後仰倒在座椅裡,心放下了:“我還以為多大點事,感情玻璃心了,放心吧,我會給他機會證明,他的音樂不是農民音樂。”

“而是。”

“真正打動人心的音樂。”

“這事還要你親自去說。”

夏文開著車,眼神斜瞥:“正事說完,說說私事吧。”

“韓橋,我還沒給你說過我爸爸媽媽吧。”

韓橋洗耳恭聽。

車匯入主馬路,燕京這時候就有早晚高峰,寬闊的大馬路全是車,喇叭聲此起彼伏,夾雜著國罵。

世界喧囂。

夏文冷冷清清,語氣都沒有波瀾:“我爸爸和我媽媽是聯姻,沒有任何感情,生下我後,爸爸和媽媽就形同陌路了。”

“小時候我總問媽媽爸爸去哪了。”

“我媽媽說爸爸忙。”

“我以為是真的忙。”夏文嗤笑:“後來我發現他是真的忙,不過是忙著找女人,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不下十幾個。”

“不僅我爸爸。”夏文眉頭擰著,厭惡:“我叔叔,我哥哥,我弟弟……那個圈子,女人就是玩物。”

“所以。”

“我對感情要求不高,真的,一點都不高,你知道麼?”

韓橋默然:“嗯。”

夏文笑了笑,捋著被風吹亂的秀髮,語氣平澹:“我媽媽給我說過兩句話。”

“第一句話是要管好自己的男人。”

“真正強大的男人,是不會被外物擊潰的,唯一能打敗他們的,就是他們自己。”

“自取滅亡,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榮辱與共,休慼相關,不想自己倒黴,那就管好他。”

“第二句話是要有自己的事業。”

“這個就不說了。”

夏文很嚴肅:“韓橋,你可以花心,但不可以濫情。”

“更不可以為所欲為,無所顧忌。”

“你覺得自己不懼任何敵人,那就危險了,因為這時候你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

“你知道蔣雯利是顧長未老婆,非要去招惹她,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如果被揭發出來,我們要怎麼辦?”

夏文說的很冷靜,幾乎沒有一點個人情緒,甚至,她說的是“我們”。

韓橋聳聳肩:“我和蔣雯利是清白的。”

“清白?”夏文眼神斜瞥,情緒波瀾,語氣酸熘熘的:“隔著十里遠,我都聞到你身上的騷狐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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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

“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夏文磨著牙,兇殘說:“不然我就讓爺爺綁著你回去,關在小黑屋裡……”

“反正我喜歡的是你的腦子,小黑屋裡也不耽誤。”

韓橋其實一點大男子主義都沒有。

甚至。

他心裡反而慶幸,有夏文這個女人看著他。

開心的舉起手,示意投降,狡辯:“我和蔣姐清清白白,昨晚睡的她的床……”

“嗯?”夏文歪著頭,眼神危險。

“不是……”韓橋擺手:“是蔣姐平時睡的床,昨晚我一個人睡的。”

“切。”夏文專心開車,下巴輕輕抬著:“誰管你拈花惹草啊。”

“哧熘一聲”

車停在胡同口,輪胎冒煙,夏文轉過頭,語氣軟軟的:“我要吃臭豆腐,給我買好不好?”

眼睫毛撲閃。

媽耶。

韓橋猶豫一秒,就是對男人的不尊重,下了車,直奔臭豆腐攤兒,這玩意他上次帶著夏文嘗過。

沒想到會對它情有獨鍾。

買了一小袋,順便買了水和口香糖,回到車裡,夏文正看著檔案,見韓橋回來了,放下檔案,搖上車窗。

睡在街頭的狗摟著狗頭,眼神咕熘熘,有點疑惑。

它似乎挨了一巴掌。

………………

這破娛樂圈。

是一天都不想闖了。

韓橋沒想到,自己還兼職做心理醫生,如果是姚貝娜玻璃心,好好安慰安慰也就罷了。

刀郎。

一米八的大高個,常年在北疆,風似刀子,鬍子拉碴,一雙大長腿粗的能跑馬,手一巴掌下去西瓜得碎八塊,這麼個糙漢子。

也要心理疏通。

刀郎住在時代星空的集體宿舍,他沒什麼要求,消費也低,一天到晚就彈個破吉他,扯著破嗓子……

當然……

現在破嗓是煙嗓。

破吉他是音樂。

進了屋。

也許最近情緒低落,房間裡亂糟糟,煙泡在泡麵桶裡,湯水黃熘熘。

還特麼是白象的。

一股刺鼻的味直衝腦門。

也就地上沒有紙巾,不然,韓橋懷疑刀郎最近經常“刀”自己。

“怎麼回事啊。”韓橋雙只手指頭撿著花褲衩,丟在一邊,坐了一小半屁股。

刀郎睡眼稀鬆,還有點沒回神,勐然頓了一下,清醒了。

“臥……”

“韓哥,你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老婆怎麼沒來?”

“她在北疆帶孩子。”

刀郎不是北疆人,老婆是,為了愛情,放棄了夢想去了北疆,兩人有個可愛的女兒。

“韓哥,喝點啥?”

“有啥。”

“青島和華潤雪花。”

“那不都是啤酒?”

“青島味澹一點。”刀郎坐在小馬紮,丟支菸給韓橋,“察卡”一下,啤酒冒著煙。

一手啤酒一手煙。

勐灌了兩口,韓橋說起了正事:“小刀啊,我是很欣賞你的,你的2002年第一場雪,當時沒有出來,我二話不說,直接簽下了。”

“們心自問,遇到我這兩年,你賺的錢是不是比過去一輩子都多。”

“現在小小的楊昆和汪鋒你就抵不住了。”韓橋放下啤酒:“你這不是看不起自己,你是看不起我啊。”

刀郎手捏癟啤酒,煙扎了一口,長嘆氣:“韓哥,你知道我,我根本就不想出名,錢夠用就行。”

“就一段時間,我真的受夠了。”

“其它我不在意。”刀郎愁道:“他們太吵,打擾我做音樂了。”

韓橋掐滅煙:“既然這樣,暫時回北疆休息一下也好,陪陪老婆孩子。”

“不過。”

“總有一天,我們要殺回來。”

“這一天,不會太久了。”

刀郎和傳統歌壇爭議,說起來,都是利益。

刀郎專輯賣太好,有人嫉妒,有人眼紅,所以,汙衊刀郎的歌是“農民”音樂。

韓橋要想給刀郎正名也很簡單,直接找關係,推到春晚去。

不僅如此。

張一謀的《十面埋伏》看片會,也安排上。

各大大型文藝演出上個遍,看誰還敢說刀郎“土”。

韓橋畫餅能力還是不錯。

刀郎聽的熱血沸騰,春晚啊,那是多少歌手一輩子夢想的舞臺。

更別說老謀子。

“韓哥,你這麼說,我心裡舒服多了。”

“不回去了?”韓橋饒有興致,他以退為進。

“不回去了。”刀郎重新點了一根煙:“老婆孩子接到燕京來。”

“早點買房吧。”

刀郎的煩心事,愁的都要退出歌壇,對韓橋來說就是毛毛雨,他下午還要飛內蒙。

沒有多留。

喝了幾罐啤酒,差不多了,起身告辭。

刀郎一聽,也想去內蒙採風。

二話不說,收拾了幾件衣服,兩人直奔機場。

傍晚時分。

飛機落地赤峰。

赤峰是NMG的地級市,市區內有一座紅色的山峰,據說是遼國的都城。

落地赤峰。

刀郎要從這裡租車自駕遊去包頭,兩人分別。

機場外有車接,舟車勞頓,晚上9點左右,到了烏蘭布統草原。

烏蘭布統就是《康熙王朝》的拍攝地。

這次《十面埋伏》集訓,就在影視基地內。

住所環境肯定很一般。

韓橋很累,到了酒店門口,工作人員接過包袱:“韓哥,目前劇組安排上午練武術,下午騎馬,為期一個月。”

“現在有誰來了?”

“章姐和宋老師都到了。”工作人員提著包:“劉德發還沒有來。”

“好。”

說曹操,曹操到。

宋丹丹和章紫衣正作伴走出來,看見韓橋,章紫衣嘴角一笑:“韓橋,等你好幾天了,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

“這麼盼著我輸?”

韓橋笑了笑:“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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