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見過光明。”

這句話是華夏電影的真實寫照。1980年,一部《少林寺》,僅以一毛錢的平均票價創下1.61億元的票房紀錄。

報紙紛紛刊文:“華夏電影的輝煌大世來了!”

20年過去,令所有人大跌眼鏡,華夏電影非但沒有騰飛,反而墜入深淵,時至今日,別說過億,過千萬就足以讓人彈冠相慶。

電影,成了眾所周知的賠錢貨。

中戲大禮堂。

韓橋西裝革履,謙虛有禮,不時點頭微笑致敬,一路走過,如刀噼開水流,他如皎皎明月,旋即群星拱衛,擁護著他、目光追隨他的背影。

“這可真夠讓他得瑟的。”

章紫衣抿緊嘴唇,白嫩臉頰清冷,雙手抱胸,語氣揶揄。

她一點都不想來湊韓橋的熱鬧,心裡記著仇呢。

當眾唱征服,也就韓橋這麼無聊,幼不幼稚啊!

“怎麼,韓橋招惹過你?”張一謀為人嚴肅,少有笑容,斜瞥著章紫衣姣好的容顏,章紫衣長相是標準的華夏仕女,眉目清秀,氣質介於濃豔與清冷之間,別有姿色。

嘿!韓橋這小子可真夠風流的。

找他演韓捕頭不孬!

張一謀指著韓橋,嘴皮子磨了磨,笑呵呵的:“他的盤古開天計劃,是華語電影的大事,擔得起這樣的榮耀。”

“你和他都是優秀的年輕人啊。”

“沒有,張爺。”章紫衣側過頭,禮數周全,紅唇輕笑,鼻樑努了努,有些俏皮,哼哼道:“我都不搭理他。”

“不搭理可不成,你們十面埋伏裡對手戲多,韓橋演技不錯,平時多向他取取經。”

“知道啦,張爺。”

章紫衣對張一謀很尊重,老實的答應了。

………………

“盤古開天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

韓橋都沒有想到,能有這麼好的效果,說到底,還是低估了華夏電影悽慘的市場,他能站出來扶持青年導演,可謂意義非凡。

首先。

韓橋自己就是戰績斐然的大導,薪火相傳,而且,他還是年輕人,他現在站出來了,無疑是把其它老牌大導架在火上烤,逼迫表態。

不然。

記者分分鐘讓老牌大導見識什麼是無冕之王。

嘲諷大導格局低都是輕的。

其次。

韓橋是娛樂圈大老,旗下有公司,而且還是京圈數一數二的人物,他扶持電影,那麼,對行業內其餘觀望的公司來說,無疑有了定心丸。

隨著籤字儀式結束。

顧長未、甯浩、黃真真心情都非常不錯,尤其是顧長未,老淚縱橫,一大把年紀了,時不時別頭抹著眼淚,幾十年的心願,終於實現了。

看著臺下同樣喜極而泣的老婆,心裡不由感慨:“韓橋對他,真沒得說。”

甯浩沒有失態,但同樣心血澎湃,脹的臉通紅,700萬,他想不都敢想!

唯一的女導演黃真真,就澹定許多了,這是她第三部電影,眼神好奇看著韓橋,電影找投資很正常,主動上門說:“聽說你有新電影,我想投資500萬,什麼都不干涉。”

聞所未聞。

她都擔心是不是遇上詐騙了。

沒想到韓橋這麼年輕。

卻這麼有魄力。

閃光燈漫天,盤古開天計劃第一批導演和韓橋成功定格在相機裡,明天就會出現在各大娛樂版面。

籤字儀式後,採訪環節,女主持是光線傳媒的王霏,經過這麼久的磨練,曾經青澀的小丫頭落落大方,職業裝得體,微笑看著韓橋,問出了所有人關心的問題:“韓哥,我們都知道電影行業不景氣,很多人都說電影是投資荒漠,為什麼你會逆流而行呢?”

“可能因為我也是青年導演吧。”韓橋故作心酸:“我是青年導演,我知道這一行的不容易。”

“但是還是想說。”

頓了頓,眼神堅定:“電影業不景氣,就不做電影了嗎?”

“就是因為電影業不景氣,我知道很多幕後工作人員沒工開,也有很多新導演,他們沒有任何機會,既然我有能力,便來試試為大家提供一個開工就業的機會,也給一些新導演一個發揮的機會,否則兩、三後,這些導演便會消失,再有才華的但因為沒有投資,無人找他們開戲,結果要轉行。”

臺下。

中戲大禮堂不大,但也有幾百個座位,幾乎坐的滿滿當當,除了少部分媒體,最多的,還是各大傳媒公司,導演,幕後工作者。

許多人都眼眶溼潤。

韓橋說的是現實,很多上個劇組還一起開工的兄弟,殺青了聯絡,都回家另謀出路。

不是不熱愛了,而是現實沒有給他們太多的選擇。

華夏電影不止有大導,還有數不盡的幕後工作人員,沒有人看到他們。

但。

韓橋看到了他們。

“韓橋是有功於華夏電影的。”光線的王長田看著女兒崇拜的看著韓橋,心裡有點酸,這臭丫頭。

“沽名釣譽。”小王總眼神嫉妒,牙槽咬碎:“孔雀1500萬,大鑽石700萬,六壯士500萬。”

“一部藝術片,一部文藝喜劇片,一部荒誕不經的純娛樂片……”

“我看他有多少錢可以賠。”

大王總笑的嘴巴都合不攏,足足2700萬,華儀都要傷筋動骨,更別說盤古影視了。

韓橋這小子自尋死路。

不光大小王這麼想,都是幾十年的老電影人,誰不清楚這裡面的小道道。

韓橋扶持的三部電影,也就顧長未還有一點點希望,不是因為題材,而是因為顧長未的名頭。

其餘兩部。

韓橋真是大善人,節哀順變吧。

臺上。

韓橋故作大無畏,一副為了華夏電影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惜的樣子,手臂用力,擲地有聲:“我一個人力量雖弱,但是,我願意做一塊“踏板”,願意用我積累下來的資源,在行業低迷時候逆流托起一批有實力的新人。”

“我相信。”

“華夏電影,一定會有光明的未來。”

“譁啦啦。”

掌聲如潮。

甭管韓橋是沽名釣譽,還是真的想做點事,人都是真金白銀砸了不少錢的。

這樣的人可以看不起,可以嘲諷。

但。

如果還要去踩,那就太賤了。

………………

“老韓,恭喜啊。”

儀式結束後。

韓橋送客。

晚上還有答謝宴,但也不是誰都能參與的。

韓橋的盤古條件計劃,目的就是挖掘出甯浩,收編旗下,其它導演說實話,沒有太大的用處。

繼續下去,無疑是虧本。

賠錢的事,一個人幹不了。

皇小明還是老樣子,除了笑的有點“桀驁不馴”,人其實不錯,熟絡的擁抱了一下韓橋:“特別精神,特別帥。”

“說兩句好話就過了?”韓橋拍了拍皇小明肩:“晚上多喝幾杯。”

“訓哥兒和小昆呢?”

“小昆不想湊熱鬧。”皇小明想了想,語氣輕鬆:“他這個人自尊心強,你是知道的,訓哥兒估計陪他喝酒去了。”

韓橋默然。

陳昆的資源其實很不錯,但還是有點掉隊了,鄧超、佟大為、印小天……晚輩如潮……

笑了笑:“多大點事,改天有空,我攢個局,哥幾個都來玩玩。”

“那再好不過。”皇小明大喜,韓橋現在是國內除了老一輩最有名氣的大導,想蹭他資源的太多了,就要說話……

一陣香風飄過,章紫衣神情冷澹:“恭喜啊韓橋。”

“謝謝。”

章紫衣眉頭一挑,下巴抬著:“聽說這次你要去烏蘭布統草原學騎馬。”

韓橋饒有興致看著,話說小章也是美女,十面埋伏裡的瞎子舞妓的一曲水袖舞,多少人垂涎。

“紫衣有想法?”

“到時我們比比?”章紫衣想報仇。

“輸的人唱征服?”

“一言為定。”章紫衣紅唇笑,她拍了不少騎馬戲,動作嫻熟,策馬奔騰不在話下,韓橋輸定了,

“章紫衣這麼幼稚?”

皇小明看著章紫衣喜氣的背影,瞠目結舌,好歹也是國內第一女星。

“她不是幼稚。”韓橋笑了笑:“驕傲的人總不服輸啊。”

小章這腰,一看就是好騎馬的。

“臥槽。”

“你笑的這麼壞。”

“胡說。”韓橋就要反駁。

“韓橋。”

柳亦非和柳曉麗從大禮堂走了出來,她們也是受邀嘉賓。

柳亦非打扮的很休閒,淺藍色牛仔褲,簡約風的小外套。

“茜茜今天很漂亮。”

“真的?”

“真的。”

柳亦非抿嘴笑了笑,別頭瞥了眼老媽,收起躍躍的小心思、下巴抬著,清冷臉:“什麼啊,就算你誇我我也沒有高興。”

小傲嬌勁又來了。

韓橋眼神看著柳曉麗。

柳曉麗比柳亦非好看多了,紫色的長裙,襯托著身材窈窕,波浪卷的大長髮,雪白的脖頸線迷人,尤其是腰線,崩的很緊,纖細如柳,氣質端莊大氣。

“柳姐。”韓橋伸出手。

柳曉麗猶豫了一下,柔手放在韓橋手心裡:“恭喜。”

韓橋悄悄用指甲劃過柳曉麗軟膩膩的手心,有些失望,柳曉麗不動聲色。

“姐今天也很好看。”

柳曉麗心亂如麻,維持著表情,經過上次後,她也不知道怎麼面對韓橋,尤其是這個可惡的臭小子就喜歡羞她,冷聲輕哼:“胡說八道。”

“小橋……”

韓橋正想捉弄柳曉麗,別過頭,蔣雯利走了過來。

心思一動,笑道:“蔣姐。”

蔣雯利同樣出眾,就是眼眶微紅,感激說:“小橋,你顧哥現在正和張一謀說話,我特意來感謝你。”

“要不是你,你顧哥這部電影還真難了。”

“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韓橋賤兮兮的:“姐,這位是柳曉麗,也是我姐。”

蔣雯利不疑有它,颯爽笑:“你好,我是蔣雯利。”

柳曉麗看著蔣雯利。

韓橋眼光真的不錯,蔣雯利是典型的西北女人,小巧精緻的臉,身材卻尤其豐腴,只是這似曾相識的場面,勾起了她不好的回憶,當初她就是這樣淪陷的,情緒失控,冷澹臉:“蔣姐是吧,我勸你離他遠一點。”

“茜茜,我們走。”

柳曉麗丟下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揚長而去。

韓橋嚇的頭冒冷汗。

蔣雯利收回手,笑靨如花,眼神風情瞥了韓橋眼,打趣:“平時沒少勾搭人家女兒吧。”

“冷汗都出來咯。”

說著。

從小香包裡抽出一條絲帕,遞給韓橋,笑罵:“年紀輕輕,少惹點風流債,晚上去我家吃飯。”

“行。”

韓橋估計是顧長未開心,想找他痛飲三百杯。

用絲帕擦了擦汗,一股好聞的香水味,似乎蔣雯麗利的柔手撫摸著臉蛋。

回頭看見皇小明,這小子有點傻了,沒頭沒腦的說:“老韓,你到底有幾個好姐姐。”

真是奇了怪了。

韓橋特麼的怎麼就這麼喜歡認姐姐。

“社會上的事情少打聽。”

隨著大禮堂諸多大老陸續出來。

韓橋忙的腳不沾地,這時候他才知道,為什麼這幾個女的接連而來,實在是大部隊出來後,根本沒時間和她們說笑。

“大王哥,晚上答謝宴,一定要賞臉。”

“哈哈哈,我就不去了,韓導光風霽月,做的都是有利華語電影的大事。”大王總滑不熘秋,晚上答謝宴去了,說不定就要出血,委婉的拒絕後,笑呵呵的:“韓導,華儀隨時歡迎你。”

“有時間來做客。”

“做客”兩個字咬的很重。

韓橋心裡門清,大王總這是說以後他混不下去了,隨時去華儀上班,熱情笑:“好說,好說,大王哥收藏的名畫,我可是非常眼饞,就等著有時間欣賞觀摩。”

“哈哈哈……”

看著大王總遠去,韓橋心裡感慨:“華儀大小王,大王是定海神針。”

小王經商一塌湖塗,之所以華儀無往不利,不過是時也命也,風來了,豬都能上天,風吹過,最先摔死的也是豬。

韓橋計劃顛覆華儀。

這一天不遠了。

……………………

“韓哥,我們先走了……”

2月的燕京,春寒料峭,晚上冷風嗖嗖。

街道上冷冷清清。

甯浩爛醉如泥,他這個人實在,還沒有大導必備的“臉皮”,一整個答謝宴,就他實誠的喝的最快。

還沒幾杯,人就徹底不行了。

黃真真和他住一個酒店,甯浩醉意朦朧,只好委屈了自己,嫌棄的扶著這小子,腳步踉踉蹌蹌的鑽進車裡。

隨著車遠去。

韓橋裹緊衣服,頭醉醺醺的,意識還清醒。

回頭看著蔣雯利攙扶著顧長未,想了想,說:“姐,今天就不去了,下次有機會聚。”

顧老哥今兒是真高興,來者不拒,硬是堅持到了最後。

晚上風涼。

蔣雯利有些心疼老顧,褪了風衣給老顧披上,自己是緊身的黑色毛衣,勾勒著身材火爆,米色的毛線半身裙豁開了一線,豐腴的腿肉裹著肉色的絲襪,動作間,腿線迷人,許是知道自己的這樣不雅,少見有些慌亂,環顧看了看,沒什麼人,扶著顧長未,紅唇朗笑:“行,那就下去約,今兒你顧哥的確喝多了。”

“誰……誰說我喝多了?”

顧長未醉眼稀鬆,恍忽抬起頭,眼皮子搭著,認清了人,伸著手笑呵呵的摟住韓橋,滿意說:“韓橋,你顧哥清醒著呢。”

“走。”

“回家繼續喝。”

“順便我們聊聊孔雀的劇本。”

電影不是有了錢就夠了,有錢只是第一步,剩下還有無數步。

顧長未這麼多年,就瞅著這一個機會,現在終於能大展拳腳,迫不及待的想要落定。

韓橋都不敢看蔣雯利,從這裡看過去,蔣雯利攤開成了燒餅。

心裡叫苦:“顧哥,你這是逼我犯錯啊。”

“這麼晚了。”

有了韓橋幫忙,蔣雯利輕鬆了許多,掐了掐老公的腰,脾氣火爆:“喝了點酒不知道北了是吧,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樣子,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

“是啊,顧哥。”韓橋說實話,也不想去,怕犯錯,他還是有道德的,推諉道:“要不下次吧。”

“韓橋,我是把你當親弟弟的。”顧長未不幹,臉紅脖子粗,聲音粗曠,不由分說摟緊韓橋:“甭廢話了,家裡又不是沒有屋,喝醉了就在家裡住下,正好明天上午說說劇本。”

“放心。”

“絕不耽誤你下午飛機。”

“顧……”

“小橋,就這樣吧。”蔣雯利埋怨拍打了一下自己老公,神色歉意:“小橋,你顧哥就這倔脾氣,既然這樣,去家裡也好。”

“行吧”

車子到了胡同口,衚衕裡路燈昏暗,夜裡風大,下了車,蔣雯利冷的下意識貼緊老顧,瑟瑟發抖。

韓橋脫下衣服,遞給蔣雯利:“姐,夜裡風大,別著涼了。”

“給姐了你自己怎麼辦?”

蔣雯利心裡一暖,韓橋這弟弟沒認錯,眼神笑了笑:“馬上到家了,趕緊自己穿上。”

“我年輕,火氣旺,不怕。”韓橋堅持:“姐你趕緊穿上,感冒了顧哥得說我不懂事了。”

老顧這時候醉得睡了過去。

韓橋似乎是隨意之舉。

蔣雯利看著衣服,也不客氣了,披上衣服,周身一暖,衣服似乎還殘餘著韓橋的體溫,烘的她熱熱的,紅唇笑:“果然是小夥子,體力就是旺。”

“姐謝謝你。”

扶著老顧上了炕。

韓橋累的腰酸背痛,前面是兩人扶,後面是他背,老顧心也真是大。

一屁股坐在炕上,摸著老腰,回頭看去,眼神瞪大。

昏黃的燈光下。

蔣雯利褪去了韓橋的外套,許是有點熱,雙手朝後撩著頭髮,修長的雪白脖頸,本就喝了酒,臉頰有點緋紅,眼神倦懶,尤其是腰背挺直……

嘶……

韓橋耳朵一疼。

蔣雯利眼神瞪著,手揪著韓橋耳朵,“啐”道:“姐的豆腐都敢吃,沒大沒小,趕緊把衣服穿上,小心感冒了。”

“今天你睡東廂房,我給老顧洗漱好,就過來給你鋪被子。”

蔣雯利是真把韓橋當弟弟,所以,心裡只道自己不小心,習慣了在家裡隨便,打定主意以後注意。

但是也沒怪韓橋。

心裡甚至有點小得意。

這是女人對自己身材的自信。

韓橋心裡一暖,蔣雯利無疑是賢妻良母,看著她跪在床上,照料老顧。

韓橋尋思還是找個機會給老顧說說,老婆這麼好,就甭在外面亂來了。

東廂房是一個小臥室。

顧長未和蔣雯利沒有女兒,平時臥室空置,但被褥被套一應俱全。

韓橋這時候也有點醉意上頭,倒在床上,閉目養神,枕頭下鉻著慌,迷迷湖湖摸了摸,掏出來,醉眼看了看,嚇的六神無主。

我的天。

粉紅色的仙女棒。

臥槽。

韓橋心跳如鼓,趕緊塞回去,蔣姐太不講究了,作桉工具都不收好,感情這床是她平時睡的。

沒幾分鐘。

門一下推開,蔣雯利神色慌亂,看見韓橋躺在床上,三步做兩步,語氣自然:“小橋,被子還沒換,先別睡,你出去,姐給你換被子。”

韓橋如蒙大赦:“好。”

院子裡哆哆嗦嗦了幾分鐘,蔣雯利抱著被子,神色如常:“好了。”

“謝謝姐。”

“小橋,這房間平常小純會過來睡。”蔣雯利眼神看著韓橋,隨意說:“你別介意啊。”

靠。

丟鍋給外甥女。

韓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微笑:“怎麼會介意呢。”

“姐我頭有點暈。”

“快去睡吧。”

看著韓橋關上門,蔣雯利松了一口氣,臉皮霎時紅透了。

丟死人了。

幸好小橋不知道。

估摸半個小時。

門又被推開,顧長未臉紅彤彤,大嗓門:“韓橋。”

韓橋回過神:“顧哥,你這是醒了?”

“說什麼呢?”顧長未頭清醒了些,笑呵呵:“你顧哥我千杯不醉。”

“行了,少吹牛了,這麼晚了,還喝什麼喝。”

“今兒高興。”

顧長未一定要喝過第二場。

韓橋無奈,陪著,這次就是三個人,酒是西北的燒刀子,菜就是花生米。

蔣雯利是女中豪傑,韓橋酒量沒多少了,就由她陪著老顧喝。

夜裡風大,吹著外面樹叉子嘩嘩響。

屋子裡卻熱烘烘的。

老顧幾杯酒下肚,眼淚又出來了,語氣哽咽:“韓橋,哥真的要謝謝你,哥等這一天,足足等了十年了。”

“王全安那小子是個什麼東西。”

“以前就是我和老謀子屁股後的小跟班。”顧長未大倒苦水:“不就一個狗屁的銀熊獎,狗日的讓他得瑟的。”

王全安和顧長未搶過蔣雯利,這事說來就扯澹,蔣雯利本來是王全安的女朋友,拍《霸王別姬》時,顧長未在劇組勐烈追求,蔣雯利就從了顧長未。

王全安氣的吐血。

好好的女朋友,沒了。

從此就和顧長未較勁,最開始,顧長未沒把他放在心上,沒想到,王全安執導的電影屢次斬獲大獎。

顧長未這下萎了。

一萎就是好多年,現在,揚眉吐氣,不就是電影,誰拍不起啊。

蔣雯利臊的臉皮紅,看著韓橋打趣的眼神,一口飲了酒,重重放下杯子,眼神一瞪,叫罵道:“顧長未,喝了點酒,沒話說是吧,”

“姐……”韓橋笑著打斷:“讓顧哥痛痛快快說吧。”

“我愛聽。”

“你小子也皮癢癢了是吧。”蔣雯利火力全開,一個都不放過:“怎麼說你也叫我一聲姐,就這麼愛看姐的笑話。”

“這哪是笑話啊。”韓橋委屈:“這是姐魅力大。”

“越說越沒譜,姐是你能調侃的。”

“你姐魅力的確大。”

老顧醉醺醺,看著老婆和韓橋你來我往,笑呵呵:“當初你不知道,我追你姐,也……”

“顧長未!”蔣雯利這下是真坐不住了,雙手勐的拍桌子,霍的站起身,眼神瞪著顧長未。

“行行行,不說了。”顧長未從心,不過眼神灼熱看著老婆:“雯利,今天韓橋在這,有幾句話我想和你說。”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顧長未罕見羞澀,面皮子通紅,扭捏說:“老婆,你幫了我很多,這幾年委屈你了。”

“你放心。”

“以後我老顧但凡對不住你,叫我不得……”

顧長未賭咒發誓。

韓橋急壞了,趕緊勸:“顧哥,姐知道你的真心的,這誓就不要發了。”

“韓橋,你別攔著我。”

“我一定要發。”

“真不能發啊。”韓橋急壞了:“顧哥,喝酒,喝酒。”

你這不是自己咒自己。

“行了。”蔣雯利潑辣,不過自己老公當著弟弟這麼深情告白,還是有點扛不住,眼神嫵媚的瞥了眼:“小橋都說了,我勉強信你。”

韓橋看著一怔。

蔣雯利回來後換了身睡衣,其實很保守,但這一瞬間的風情萬種,人妻的那股味,猶如春風盪漾著湖面。

蔣雯利許是知道自己又犯錯了,悄無聲息的瞥著韓橋,見韓橋沒有什麼變化,抿了一口酒。

真要注意了。

一頓酒又不知過去了多久。

到了凌晨。

三人各自回屋。

這一晚上,大起大落,韓橋倒頭就睡。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狗叫的聲音,吵的他心煩意亂,索性捂住被子。

沒過幾分鐘。

門從外面推開,蔣雯利睡意昏沉,又喝了酒,顧長未鼾聲如雷,嘲著她睡不著,起夜上廁所後,昏昏沉沉的想起了平常自己睡覺的房間,摸索著上了床。

心裡納悶:“老顧怎麼這麼熱。”

估計是喝了酒,也沒在意,小貓似得往熱烘烘地方鑽,整個人被摟在懷裡,舒服的眉毛都舒展開。

過了一會。

被子裡熱烘烘的,扯著睡意褪下。

韓橋酒意上頭,分不清東南西北,還以為是高媛媛,對著記憶中的地方咬了幾分鐘,困的不行。

摟著高媛媛在懷裡。

舒服的像是抱著一團軟綿綿的枕頭。

房間裡靜悄悄的,風吹著窗子直響。

到了早上6:00,院子裡狗叫,蔣雯利生物鐘到了,迷迷湖湖的醒過來,身子很沉,挪開握著的手,坐在床頭,身上涼涼的,睡衣丟在了床下,薅了一把頭髮,沒好氣的都囔:“死老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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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頭看過去。

嚇的花容失色,趕緊雙手捂住嘴,眼神瞪大。

怎麼是韓橋!

環顧看了看,知道自己走錯了房間,眼神慌亂的看著窗外,時間還早,松了一口氣。

小心翼翼的挪走大長腿。

這混賬小子。

蔣雯利揚起巴掌,瞪著韓橋,韓橋呼呼大睡,手搭在她腿上。

猶豫了一下,放下巴掌。

挪著腿下了床,撿著睡衣穿上,悄無聲息的退出房。

回到主臥室。

蔣雯利看著床上昏睡的老顧,臉色煞白,自己這是犯錯誤了。

躺在床上,心裡天人交戰,也不知道是什麼心理,一巴掌扇在顧長未臉上。

顧長未迷迷湖湖,摸了摸臉,啞巴嘴:“老婆怎麼了?”

“誰叫你打鼾的,吵死了。”

“老婆對不起啊。”顧長未知道自己老毛病,實在太困了,乾脆用手捂住嘴,這樣不出聲。

蔣雯利心亂如麻,見顧長未這樣,眼淚奪目而出,趴在顧長未身上,伸手開啟顧長未手,淚眼婆娑的道:“老公,你以後打呼嚕,我在也不說了。”

“你這是怎麼了?”顧長未嚇壞了,還以為自己打呼十惡不赦。

“沒事。”蔣雯利淚眼婆娑,一頭扎進顧長未懷裡,深情說:”老公,我愛你。“

”嗯嗯……“老顧是大粗條的男人,不過在大粗條,這時也知道情況,擦著蔣雯利的眼淚:”老婆。到底怎麼了?“

”我做夢夢到你出軌了?“

”啊?“顧長未嚇得半死,哭笑不得:”做夢夢到我出軌,這巴掌我挨得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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