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樣痛麼?”

韓橋捧著柳曉麗的纖纖玉足,放在大腿上,左手手指腹按在嬌嫩嫩的腳心處,右手握著半截雪白的腳踝,輕輕動了動。

柳曉麗身子本能的向後一仰,整個人癱在沙發裡,勻稱的腿繃緊,白皙的臉頰浮現紅暈,當著自己女兒面被撕爛絲襪,柳曉麗顯得很是窘迫,低聲呵斥:“韓橋,謝謝你,我現在不痛了。”

說著,伸手推了韓橋一把,彎下腰就要去穿鞋子。

“嘶。”

沒曾想,這一下站起,腳踝處猶如針刺,疼的眉毛緊皺,身子踉蹌。

“媽。”柳亦非眼疾手快,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怔了一下,叫道:“韓橋。”

韓橋很是無辜,雙手舉過頭,柳曉麗一整個撲在懷裡,馥郁的香水猶如水蜜桃,眼見柳亦非就要爆炸,賊喊捉賊:“茜茜,你愣了幹什麼,還不快上來扶著姐。”

“哦。”柳亦非暈乎乎的,上前扶著柳曉麗,擔心說:“媽,你沒事吧。”

“媽媽沒事。”柳曉麗大波浪卷,強撐著穩住心神,動作間,韓橋瞅見藏在頭發絲裡的耳朵緋紅。

兩人扶著柳曉麗到了臥室。

柳亦非蓋好被子,回頭看見韓橋,有些不好意思:“韓橋,今天謝謝你,要不是你,今天我和媽媽真不知道怎麼辦。”

“這麼晚了……”

“這麼晚了我在這借宿一晚吧。”韓橋擺擺頭,故作難受:“早知道今天這樣,就不喝那麼多酒了。”

“不行。”

柳亦非破口而出,她對韓橋是有好感,可是這別墅就兩個弱女子。

柳曉麗臉色煞白。

韓橋很委屈:“姐,你說呢?”

“媽。”柳亦非背對韓橋。

柳曉麗眼神掠過寶貝女兒,看見韓橋威脅的眼神,嘴唇青白,咬著牙,喉嚨裡艱難吐出:“茜茜,這麼晚了,韓橋喝醉了回去也不安全,這樣吧,你給她安排一個房間。”

“媽,你瘋了。”柳亦非有點摸不準自己老媽的想法了,按理說她這麼討厭韓橋,沒道理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這麼匪夷所思的決定。

難道。

媽她不討厭韓橋,只是擔心我年紀小。

柳亦非心中暗喜,神色卻是懊惱,反駁:“不可以,韓橋畢竟是……”

“是什麼?”柳曉麗波浪卷長髮遮住半邊臉,神色煞白,不由分說:“韓橋是你哥,好了,我累了,你帶他出去吧。”

“媽!”柳亦非叫道。

“我叫你媽行不行?”柳曉麗心裡氣的要死,扯著被子,不理會兩人。

“好吧。”柳亦非見差不多了,小手背在身後,故意喊:“韓橋,是我媽叫你留下來的。”

“是啊是啊。”韓橋擦了擦汗,對這兩母女徹底無語了,歉意說:“茜茜,今天麻煩你了,隨便給我個房間就行。”

“你跟我來吧。”

別墅裡房間多,柳亦非和柳曉麗房間在二樓,兩人下了樓梯,柳亦非推開門看了看傭人的房間,逼仄的房間,傢俱簡單,床上沒有被子,猶豫了一下,回過頭對韓橋說:“我們去樓上吧。”

樓上的房間,柳亦非推開門到處看,最終挑了柳曉麗隔壁的臥室:“韓橋,這裡是乾爹平常來住的,委屈你了。”

“不委屈。”韓橋正人君子,目不斜視。

估計平常很少有這麼晚和男生單獨相處,柳亦非局促不安,臉頰緋紅,隨意指了處洗漱用品的抽屜,逃跑似的說了聲,頭髮抖落:“明天見。”

“砰”的一聲。

別墅陷入了寂靜。

韓橋坐在床上,穩了穩心神,今天的遭遇,可謂是天賜良機。

枕著手躺在床上,養精蓄銳。

9月的燕京午夜冷清,晚上起了風,寒風吹的光禿禿的樹枝搖晃,發出“霍霍”的聲音,韓橋的心砰砰跳。

隨著外面的鐘擺響了幾聲。

韓橋翻身起床,輕聲輕腳的推開門,別墅的二樓冷冷清清,午夜寂靜,昏黃的小路燈照著桃紅的木地板。

躡手躡腳的脫了鞋,韓橋仰頭輕輕走到柳曉麗臥室前,試著扭了扭門鎖。

有戲。

隨著門輕輕開了一條縫,韓橋觀察了一下,轉身關了門。

“啪。”

臥室床頭燈照亮。

韓橋嚇一跳,舉起手,睡眼朦朧的半抬起眼皮子,就要解釋。

柳曉麗衣著整齊,大波浪卷披在肩頭,背靠著床頭櫃,雙手抱胸,嘴角是譏諷的笑容,眼神冰冷。

“姐,你嚇死我了。”韓橋霎時放鬆。

“怎麼,你這種畜生也知道害怕?”柳曉麗眼神冰冷,譏諷:“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所以我們好歹是心有靈犀了。”韓橋臉色一黑,柳曉麗是胭脂虎,嘴硬的跟刀子似的,輕聲走到床前,揭開被子鑽了進去。

被窩裡暖哄哄的。

伸著手調低了床頭燈的亮度,韓橋一整個藏在被子裡,頭枕在柳曉麗軟軟的肚子上,舒服的說:“說吧,你想交易什麼?”

柳曉麗身子輕顫,看著韓橋凌厲的側臉,強忍住捂死韓橋的衝動,大波浪卷遮住臉,明暗交錯的臉頰,鳳目抿著,嘴硬的似刀子:“缺母愛的孤兒。”

頭下豐腴溫暖,軟的和雲一樣,韓橋嘴角勾出笑容:“姐,你會後悔的。”

“說吧,這麼晚你等我,我相信不止是為了罵我幾句吧。”

韓橋有恃無恐。

柳曉麗十指攥住柔軟的被單,用力下指頭泛著白,聲音冰冷:“我要你發誓,絕不和茜茜有任何關係。”

“就這?”

韓橋側過頭,從這個視角看,柳曉麗的下巴尖尖的,秀氣的鼻樑,皮膚緊緻,雪白的脖頸線迷人:“我答應。”

“現在,是時候談談報酬了。”

“你要怎麼樣?”柳曉麗聲音發顫,即便她見過了大風大浪,韓橋這魔鬼太無恥了,死死掐住軟肋。

韓橋手指頭從柳曉麗臉頰上滑落,柳曉麗身子僵硬,紅唇失去了顏色,緊閉著眼神,脖頸線繃緊,捋著碎發到耳後,韓橋笑著:“姐,你嘴這麼硬,不如我們做做實驗。”

“你要幹什麼?”柳曉麗咬牙切齒,手指死死攥緊,因為緊張,頭發絲都在顫慄:“你別忘了,茜茜就在隔壁。”

“是啊。”

“茜茜就在隔壁,姐你也不想茜茜知道我們的關係吧。”

柳曉麗眉頭如刀,抿緊嘴唇,壓抑住聲音。

“姐,不要緊張,我只是想知道,三十七的唇,為什麼會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韓橋手指劃過柳曉麗嘴唇。

軟軟的。

一點都不硬了呢!

……………………

“早啊。”

“早。”

“韓橋,昨晚睡的怎麼樣?”

一大早,韓橋精神很好,做了一百個俯臥撐,又折了一根樹枝,舞了劍法,出了大汗,渾身舒暢。

柳亦非淺藍色牛仔褲,白色的羊毛衫,青絲紮成馬尾,素面朝天,不準粉黛,皮膚嫩的卻出水,柳葉眉彎彎,挽著袖子,一小截翠玉白的纖細手腕,端著一碗清湯麵條,煎的圓圓的雞蛋攤在麵條上,熱氣氤氳,脆聲說:“過來吃早飯吧。”

“好。”

韓橋挑著麵條絲,看著素手託著腮,嚴正以待,十分期待的柳亦非,故作驚訝:“這不會是茜茜第一次下廚吧。”

“沒有。”

“真的。”

“第二次。”柳亦非很認真。

“很嚴謹。”

不愧是採訪泥石流,韓橋很無語,挑著麵條嘗了嘗。

“怎麼樣?”柳亦非有點緊張。

“好吃。”韓橋讚道。

“謝謝。”柳亦非推開椅子,風風火火:“你吃吧,不夠廚房還有,我上去給媽媽送飯了。”

“你慢點。”

韓橋擦了擦汗,這哪是麵條啊!

這是柳亦非八百萬粉絲的恨!

還有。

柳曉麗深深的怨念。

…………………………

9月20號。

重慶。

韓橋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忍不住暴躁,燕京這個天秋意正濃,重慶卻是蒸籠,地面都繚繞著熱氣,池塘裡青蛙有氣無力的攤在石頭上。

“人來了麼?”

“到了韓哥。”

“住宿都安排好了不?”

“安排好了,都是五星級酒店,旅遊線路葉規劃好了,土特產這些都準備好了,標準按照韓哥要求的,2000/人。”

“媒體都聯絡了吧。”

“聯絡了。”工作人員小跑趕上韓橋的步伐,揮著檔案拼命給韓橋扇風:“YZ區洪崖洞也溝通好了,三天後,有關部門會協調好交通。”

“好。”

“領導想見你一面。”

韓橋站住腳,工作人員是橫店盤古影視的劇組助理,二十出頭,年紀小,人卻很機靈,說話辦事非常有條理,韓橋提拔他做了導演助理,這個職位可以說是領導的司機,位不高,權很重,韓橋正色:“小王,我很看好你,不過大家出來混,位置要擺清,怎麼能說是領導要見我一面呢,是我見領導一面。”

“是,韓哥。”小王雙腳併攏,特別大聲。

韓橋點點頭,倒不是他諂媚領導,而是他有意將小王留在身邊,經常外聯的小夥,說話要有分寸,禍從口出,到最後背鍋的還是韓橋。

兩人到了劇組門口。

遠遠的一輛大巴車,隨著車門開啟,一行人揹著包從車上下來,重慶炎熱,這些人都是時下應季的裝扮。

“歡迎你們。”韓橋笑了笑。

“謝謝韓哥。”

“韓哥好。”

“這就是重慶啊。”

“肋是霧都。”韓橋用重慶話喊了一聲,這行人就是韓橋招募的記者媒體團隊,還有不少專業影評人,少部分網民。

這也沒辦法。

這年頭,網路說發達,其實也不發達,說不發達,2003年,華夏網民也有6000萬。

而且。

電腦現在是真正的奢侈品,能上網的,幾乎都是中產階級,這一部分,同時也是電影的消費群眾。

網絡營銷。

是有必要,而且很迫切的。

另外。

媒體現在是真正的無冕之王,所謂殺人不用刀,筆下白骨累。

《無名之輩》劇組首次組織劇組觀光旅遊團,狠狠出了一把風頭。

韓橋特別客氣。

一下車。

幾輛轎車就開了過來,這幾天,韓橋的主要任務,就是讓這群大爺吃好玩好兜裡飽。

看著幾輛車遠去。

“韓哥。”嬌滴滴的女聲。

韓橋回頭,有點意外:“你怎麼來了?”

王緋妝容精緻,秀氣的鼻樑努了努,挺了挺小胸脯:“我不能來嗎?我可是光線的年度王牌記者。”

“不會是因為你有個光線老總的爹吧。”

“韓哥!”王緋跺了跺腳,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

“行了。”韓橋按了按小丫頭的頭:“不是誰都有個好爹的。”

“這次來了好好玩。”

“我是有任務的。”王緋擺弄著相機,卡擦一聲,從兜裡取出筆記本,一絲不苟:“韓哥,這幾天天下無賊和功夫宣傳正盛,網上都說這次你的無名之輩肯定要撲街,請問你怎麼看?”

“看個屁。”韓橋擺擺手:“劇組沒網。”

“韓哥!”王緋叫道。

“好吧。”韓橋正色:“這兩部電影的確非常優秀,不過,這幾年電影市場越來越好,去年全國總票房只有10億,2004年,媒體預測全國總票房有13億,還是太保守,我認為全國總票房至少有15億,春節檔完全能吃下三部電影。”

“韓哥,你說的春節檔是?”

“春節檔是2月1號到2月15號,這半個月,觀影人群會遠超平時。”

“那韓哥,無名之輩和功夫都是喜劇電影,而且題材類似,著名影評人周黎明說你這次是班門弄斧。”王緋眉毛皺著:“周星馳是喜劇大師,你怎麼看待周黎明的評論呢?”

“周黎明是誰?”韓橋真不知道。

王緋科普:“周黎明是我國著名的電影影評人,畢業美國加州伯克利大學,常年撰寫中英報紙,他的作品好來塢啟示錄,是國內首部紕漏美國電影運作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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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優秀。”韓橋想了想:“周星馳是喜劇天王,猶如最耀眼的太陽,太陽有太陽的光,星星有星星的璀璨,各自有各自的輝煌。”

“所以韓哥的意思是周星馳也無法阻擋無名之輩的崛起嗎?”

“你是不是要說周星馳不如我?”韓橋眼神一瞥,給了個腦瓜崩。

“嘿嘿。”王緋摸了摸腦門。

………………

“小王,去把筆記本拿過來。”

回到劇組。

韓橋臉一黑,周黎明是著名影評人,說白了,就是意見領袖,所謂的專家,這類人的言論非常有威力,如果導演不夠硬,幾乎能決定一部電影的生死。

隨著筆記本連上網。

韓橋搜尋了一下周黎明的發言,這時候沒有微博,但是有部落格,點了一下周黎明的個人主頁,瀏覽量一天就有幾十萬,網絡紅人,置頂的部落格就是“韓橋碰瓷周星馳,國內電影何時能真正崛起。”

洋洋灑灑。

“韓橋,我國非著名小說作者,著名青年小生,翻開他的作品,我看不到演員的操守,敬業的演員,戲是一輩子,不敬業演員,戲只是遊戲。”

“韓橋是有希望成為真正演員的,畢竟,小學未畢業,就能有現在的成就,時也命也,你可以說他是豎子成名,但畢竟有幾分底子。”

“可惜。”

“韓橋浪費了天賦,轉行做起了導演,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個小學未畢業,一個從沒有讀過一本導演的著作,一個外行,成了電影導演,這不僅僅是對寒窗苦讀二十年的導演學生是侮辱,更是對導演行業的侮辱,細數美國,從未有如此荒誕離奇的事,人在囧途的電影票房,更是表明了,我國觀眾還沒有見過真正的佳餚,周星馳的電影,正是這樣的佳餚。”

“韓橋很雞賊,他選擇了和周星馳同樣的喜劇,同樣的小人物,以他的名氣,我相信電影票房不會低,但是,我還是要說,韓橋的成功,證明了我國電影行業,還有很長很長的路。”

韓橋滑鼠下滑,評論千奇百怪:“周老師的真知灼見,我就是導演學生,現在好多同學都沒心思讀書了,讀了那麼多年,有什麼用?真正能拍電影的有幾個人,韓橋從未上過一天導演課,卻因為他是知名演員,就能有好票房,這不公平。”

“真酸,韓橋還是暢銷作者呢,還有不少好歌,就你導演矯情,我們只在乎電影好不好看,誰管電影誰拍的。”

“話不能這麼說,這是對行業底線的踐踏,也許有一天有人因為粉絲多,垃圾電影也有好票房,這就是韓橋造孽。”

“周星馳功夫肯定會看,韓橋無名之輩看口碑。”

“周老師牛逼,現在網上到處都是韓橋的狗粉絲,天天無能狂孝,笑死我了,你韓橋爹除了長得帥,一無是處。”

“我笑死,你要不要看看你說的啥,除了帥一無是處,韓橋真可憐。”

“………………”

韓橋嘆了嘆氣。

無妄之災啊。

很正常。

他想不到的是,他成了2003年的丁真。

嘲諷他沒讀過書。

改天韓某人也去燕大成為名譽校友!

私信聯絡周黎明,邀請參加《無名之輩》首映禮,不是喜歡罵,給你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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