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的木炭燃的似乎格外安靜。

這是臨冬城主堡的公爵居室,隱秘而溫暖,只有凱特琳、羅柏、羅德利克和喬佛裡一行人在場。

凱特琳獨自坐在床邊,驚奇地打量著三隻小小的妖精。

羅柏喃喃道:“森林之子。”

喬佛裡開始了話題,“羅柏,你既然知道森林之子,想必也知道易形者和綠先知吧。”

凱特琳看向自己的兒子。

羅柏點了點頭,“魯溫師傅為我們講過,據說他們能控制野獸,甚至知曉萬物。”

這些竟都是真的?

喬佛裡嘆息道:“魯溫師傅是位可敬的學士啊,我到了長城外才發現,他是為了救布蘭而死!”

凱特琳就是聽不得這個,立刻慌了神,“布蘭那麼小,誰會害他?”

“綠先知!”喬佛裡滿心誠懇,“夫人或許不知道,布蘭擁有綠先知的天賦,這也是他被躲在長城外的綠先知‘血鴉’盯上的原因。”

凱特琳總算聽見一個熟悉的名字,“血鴉公爵?布林登·河文!?”

“沒錯,那個被流放到長城的血鴉巫師。”

“他後來成了森林之子的綠先知,但卻仍然無法超脫凡人的壽限。所以,”

喬佛裡頓了頓,觀察三人的神態變化。

“他看上了布蘭的身體,時常潛入夢境啃噬布蘭的靈魂,魯溫師傅就是因為發現了端倪而被殺害。”

言語不如實證。

“這幾位森林之子就是因為窺見了血鴉的真面目才被血鴉手下的野人和易形者們一路追殺,後來被我們救了下來。”

葉子躬身道:“各位大人,的確如此。”

會說話的、伸手就能觸控到的小妖精!就連見多識廣的羅德利克爵士都難免心生動搖,更何況身為母親的凱特琳和年少的羅柏?

喬佛裡又道:“魯溫師傅遇害那晚血鴉正在加害布蘭,我在夢中幫他擊退了血鴉,布蘭都知道的。”

布蘭是最好的證據。

凱特琳不敢相信,“什麼叫在夢裡打敗血鴉!?”

喬佛裡雙掌合十,“諸神庇佑,我被賜予了超凡的力量,救下了布蘭,也被指引到了長城,得以發現那裡潛藏著的無邊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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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開手掌,在兩個手心之間扯出一連串炙熱的、紙一樣輕薄平滑的火帶。

光與熱如此真實,如此溫馴,讓人無法產生任何質疑。

這絕不是什麼戲法!

“但這都不是重點。”喬佛裡將火焰吞進口中,凱特琳等人的目光隨之定格在他臉上。

“凱特琳夫人,羅柏,接下來請務必保持鎮定。”

氣氛越發緊張。

喬佛裡一動不動盯著兩人,直到凱特琳和羅柏都嚴肅地點頭之後才重新開口。

“森林之子知曉了血鴉的陰謀,這傢伙對坦格利安念念不忘,尤其痛恨父親和艾德公爵,他就要動手了,南下隊伍裡所有人都可能被殺害!”

那裡有大半個史塔克家族。

凱特琳呼地一聲站起,“不~”,勐烈的暈眩襲來,她無力地倒在兒子身上。

羅柏也是一臉驚慌,“父親他們有危險?!”

忠誠的羅德利克爵士更是激動得白胡子亂顫,“倘若是真的,我得立刻去保護艾德大人!”

喬佛裡凝重地點點頭,“血鴉太神秘太強大了,我此來正是為了尋求臨冬城的援助,否則我怎會駐足片刻?”

“畢竟血鴉隨時會發動襲擊,時間比黃金更珍貴。”

“我只能在此停留一晚。”

他急聲催促,“我以喬佛裡·拜拉席恩的榮譽擔保,這些都是事實。請儘快下決心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凱特琳死死拽著羅柏的胳膊,彷佛在懇求兒子做決定。

在這一刻,她完全成了一個擔憂丈夫和兒女安危的脆弱母親,而非什麼高貴的公爵夫人。她也忘了自己的羅柏還沒滿十五歲。

羅柏無意識地咬著嘴唇,將目光投向自己的骨肉兄弟,瓊恩·雪諾。

感受到羅柏迫切的恐懼和對自己的信任,瓊恩一瞬間想起了從小到大十幾年的臨冬城時光。

嚴肅的父親,關係不錯的好兄弟羅柏,調皮的小妹小弟,一兩個看不慣自己的家人,行事殘酷的席恩,周圍的特殊對待。

單從私生子的身份來看,瓊恩過得不錯了。

瓊恩從沒覬覦過臨冬城,他只想在長大後做個有榮譽的男子漢,還能和兄弟們好好相處,讓父親為自己驕傲。

他以為守夜人是七國的護衛,榮耀的象徵。但臨冬城從未告訴過他真相。

守夜人竟是那般景象?

叔叔自然知道,父親也一定知道,難怪凱特琳夫人從未有半句阻攔。

即便如此,我這是背叛嗎?

殿下那時的勸慰似乎還在耳邊迴響:

“這是諸神的旨意,我不能拒絕,你也不能。艾德公爵和大家都不會受傷。一兩句善意謊言的罪責,難道還抵不過千萬人的性命?你自己想想什麼才是正確答桉吧。”

瓊恩又想起了數百野人和勐獸眨眼間覆滅的畫面,臨冬城能經受住幾次?

初見國王的場景在他眼前浮現,沉迷酒色的大胖子和英武的少年王儲差別如此巨大,好似沒有半點干係。

無數思緒如同流光從他腦海中劃過,但這都只耗費了一剎那。

瓊恩說,“血鴉危險狡詐,還有更多的森林之子和野人被他控制,他還能在千里之外驅使野獸發動突襲,父親他們恐怕難以防備。”

瓊恩直視著羅柏的眼睛。

“甚至連史坦尼斯公爵的死也和他有關,君臨城有他的幫手,那裡也不安全。

瓊恩用力抱住了羅柏。

“羅柏,”諸神原諒我,“父親需要更多的力量,我以兄弟的名義懇求你,立刻行動吧。”

羅柏僵了幾息,只有眼神還在掙扎,隨後重重抱住好兄弟的後背。

塵埃落定。

喬佛裡朝凱特琳夫人遞上一張紙條,“我已經預備好了信件,請夫人立即命人放出信鴉,向艾德公爵他們闡明危險。”

凱特琳愣愣地接過紙條,“車隊在動啊,信鴉怎麼飛過去?”

面對舉止失措的母親,羅柏也只能無奈提醒,“國王就在河間地,把訊息送往奔流城,外公會處理的。”

“是了。”凱特琳終於醒悟。

“得告訴父親和艾德慕,得告訴他們,父親一定有辦法!”

凱特琳急匆匆衝向外面,開啟房門的時候才想起來失禮了,於是慌亂地向喬佛裡等人作別,又徑直奔向鴉巢。

羅柏向王儲表示歉意,隨即咬牙做出決定。

“請殿下原諒,父親命我留守臨冬城,實在難以抽身。就讓席恩帶一百精銳士兵隨您南下吧。”

羅柏望向經驗豐富的老教頭。

羅德利克·凱索爵士只說,“請允許我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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