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奈何中國,真有機甲!
8年,1天。
愉快與憂傷、痛苦、憤怒對陣,踢了一個比9。
194年的一天,陸逐虎在成都華西醫院。
他在產房外面等待,他的幹妹妹,湘妹子李森則在裡面。
奧運會結束以後,李森來到四川成都一中做了一名體育教師——就像當時陸逐虎給她找的附身李曉梅一樣。198年,李森與陝西籍飛行員王龍德結為了伉儷,他們沒能邀請來陸逐虎,深以為憾,所以這次一定要陸逐虎來給他們的第二個孩子當乾爹。
這是陸逐虎在這個時代認識的第五名飛行員——如果把王叔銘將軍也算上的話。
空軍是無疑的衝在第一線的正面戰場,但是參加空軍也意味著九死一生,往往同期學習的戰後最後倖存無幾。
生命如此珍貴,因此空軍在入伍的時候,彼此約定絕不參與內戰,只能參與抵禦外寇!
抗戰進入相持階段,中國空軍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
丈夫處於最危險的境地,李森自然日夜都無比擔心,陸逐虎作為“娘家人”,理應在這時候陪在她的身旁,給她更多的支援。
“啊,兄長你一來啊,我這心就放下了。”
“不要擔心,你會好好的,龍德他也會好好的,這有什麼難的,你連奧運會冠軍都拿下了,生個寶寶還不跟玩似的!”陸逐虎在送李森進產房前曾說道。
李森也笑著說自己不擔心。
終於,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
“產婦生了,是個男孩!”
陸逐虎無比開心,爸爸是飛行員,母親是運動員,無論遺傳的哪個——以後肯定不會差,哈哈!
李森讓陸逐虎幫孩子取名字,陸逐虎已經反覆考量了很久,可是孩子都落地了,他當沒確定,難辦呀!
不過,心情卻依然愉快,陸逐虎甚至覺得,這是他抗戰以來最快樂的一天,沒有什麼比孩子更能給人,給國家,給民族希望。
直到……
“哎呀!不好!產婦大出血!”
“止不住了!”
“這可怎麼辦啊!”
產房裡面亂成一團,陸逐虎還沒完全咧開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等他見到李森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沒有血色,產房的床上、地下,全是漸漸凝固的血。
“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陸逐虎擰著眉頭,喃喃自語:“她才7歲,她是奧運冠軍,她身體那麼好,比男的跑得還快!沒理由的,你們——”難以相信,數小時之前,這個鮮活的小妹妹還與他微笑說戰爭打贏了,孩子長大了,再一起去參加奧運會的美好願望……
此刻……
他想嚎啕大哭,喊她的名字,可是她已經沒有任何反應,再也不會像女子00米奪冠後激動萬分地一躍擁抱住他了……
他們說,產婦沒能好好休養,近來情緒鬱結,心理波動太大,再好的身體也不成的——
呵!
你生活在一個每天日本飛機來回轟炸,警報長鳴的環境裡,而且想象這丈夫如今就駕駛著落後的戰機跟這些狡猾的敵人玩命,你能安心?
晚上,王龍德和李森的第一個兒子搶救無效,也死了。
……
194年的一天,陸逐虎在四川巴縣白市驛。
空軍危險,他更加關心在空軍裡隊友的情況——在他可能已經失去了陳鎮和這個朋友的情況下。
符保盧正在接受P-40戰機飛行練習——這是美國援華的十四航空隊成立後,給中國王牌飛行員的“新玩意”。
抗戰爆發後,許多當年的奧運運動員都選擇參加抗日,符保盧在空軍中表現是很優異的,之前去往美國留學培訓,畢業返國後,被派任空軍第四大隊——李森的丈夫王龍德這一年也被派往美國受訓。
現在符保盧的確飛上了陳鎮和說的美國新式 P-66型戰機。
只是這玩意並沒有陳鎮和所說得那麼好,先進就更算不上。
開戰前,中日雙方的飛機對比,00多架對800多架。
1940年,40多架對9000多架——陸逐虎認識的大多數飛行員都犧牲在這一階段,可能包括那個紅臉青年。
到這一年,雙方實力逐步接近,飛機數量開始均衡,但中美聯合空軍的飛機質量,仍然還是大大不如日本飛機……
都是淘汰的破爛貨而已。
P40戰鬥機已經是目前中國境內,所擁有最好的戰鬥機了——現在也只符保盧等4名中國飛行員來接受戰機訓練而已。
“行,給你們換上了好一點的飛機——雖然還是爛,不過可以稍微放心一點了。上天,殺他們一個痛快!”陸逐虎對符保盧說。
符保盧給他一個美式軍禮,表示OK。
陸逐虎只能遠遠在外圍看,猜測飛上天空的,哪個才是符保盧的那架。
一定是最高的那架——
衝上雲霄,豪氣幹雲。
就好像符保盧當初一躍拿下金牌,擊敗磕了藥的日本人一樣。
只見那飛機越飛越高,逐漸開始做高難度動作,俯衝,轉彎……
忽然,沒有任何徵兆的,那已經算不上好的P40直直地掉落下來。
轟!
遠處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陸逐虎愣住。
這一天,符保盧由於飛機故障,轉彎時失速墜地,以身殉國,年僅9歲。
……
197年10月的一天,陸逐虎在河南安陽的戰場上。
子彈並不打傷他,甚至連周遭的中日雙方的士兵也不會管他。
陸逐虎很清楚,他不過是在看一場“立體電影”,只是更真實一些。
所有的結果他都無法更改。
盧溝橋後,日軍調集7萬人的兵力組成華北方面軍,如今16萬驕橫日軍沿平漢鐵路大舉南侵——
三個月,滅亡中國。
周賢言也丟了正太鐵路的工作。
第0集團軍總司令,兼軍軍長商震將軍所屬、5兩軍,由正定前線轉戰安陽,於10月19日渡過漳河,沿南岸佈防,阻敵南進。
商震?那不就是靳貴第,王潤蘭他們的部隊嗎?
靳貴第不要說現在貴為奧運拳王,就拿他原本時空中柏林奧運會的的突出表現,也可以稱得上是“亞洲第一拳王”了!
可是,在這個烽煙四起的年代,靳貴第回國之後依然回部隊當一枚小兵,奔赴抗日前線!
國難當頭,沒有冠軍。
只是,他一直想跟陸逐虎約一架,並沒有約成。
拂曉,日軍尖兵大隊偷渡漳河,摸上南岸發起突襲。守軍倉促應戰,兩軍短兵相接,展開肉搏,商震大刀隊初試鋒刃,大顯身手,旭日初昇時,街道上日軍屍體縱橫,日軍先後投入的兩個大隊,傷亡過半,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能力。
戰得痛快!
可是這時候,兩架敵機來助戰!
後援之敵大批趕到!
東、西兩面發起新的攻勢!
僵持之際,日軍又有大量坦克突然出現!
為步兵開路!
二戰是坦克發展最為突飛猛進的時期,日本也是,不過雖然型號不少,但沒幾個上檔次的,用“小坦克”來描述很合理。
只是日本小坦克最拿手的就是欺凌弱小,肆虐中國和東南亞,一直是急先鋒。再小,只要對面沒有,那就是龐然大物,那就是——
殺人機器!
在坦克的鋼鐵之軀下,人的血肉之軀如何抵擋!
中國軍隊一時之間,招接不住了!
陸逐虎又一次看到了靳貴第。
一年之後,這位小兄弟除了身體強壯,臉上仍然稚氣未脫。
身上,綁滿了手榴彈。
陸逐虎心在砰砰作響,他知道小弟弟要做什麼,可是他阻止不了——
“不要!”
陸逐虎大吼著,可沒有人聽到——靳貴第就算聽到,也仍然不會放棄自己的選擇。
在被坦克的機槍打穿身體的情況下,這位奧運會拳擊冠軍仍然義無反顧地撲到那鋼鐵怪獸上!
“轟!”
坦克終於停止了“咔嚓咔嚓”前進的腳步。
血肉橫飛。
陸逐虎雙膝無力,往地上一撲,眼淚已經止不住滴滴掉落。
那麼艱難,才出來一個的奧運拳王,並不能靠他那雙無敵亞洲的鋼拳,砸壞日本這木皮坦克。
他想阻攔一下這在戰場上橫行無阻有恃無恐的玩意,唯一的選擇就是拿出自己的生命去與對方兌子。
靳貴第,壯烈殉國,1歲。
8月,王潤蘭在河北元氏戰役中,堅守陣地幾天幾夜負傷,身上綁滿手榴彈與日軍坦克同歸於盡,年僅4歲。
8年月,靳桂在臺兒莊戰役中,與日軍反覆爭奪陣地,壯烈殉國,年僅歲。
他認識的幾位拳擊運動員,都先後為保衛這片土地用並不那麼超級英雄的方式,離開了。
在子彈與坦克面前,他們不管你是不是奧運冠軍。
時光彷彿還停留在196年那個百人奧運團出征柏林的時光,藏青西裝,繡著CHINA,白襯衫白褲子,黑領帶黑皮鞋,年輕的他們正要去看外面的世界,接受新的挑戰……
歸來時,手裡握著亮閃閃的奧運金牌,舉國歡慶英雄歸來……
為什麼,轉眼就半是離亂、半是凋零了呢?
是日本人——不,他們是禽獸,是牲畜,是沒有人性的雜碎!
靳貴第炸燬了一輛坦克,但是還有更多的坦克衝上來,從損壞的那輛坦克旁邊經過,沒有任何停留。
更多的日軍衝上來,他們需要拿下這片大陸,他們急切地要進入城市、村莊,屠戮那裡的平民,侮辱那裡的女性,搶走那裡的錢財……
從他們的眼中,絲毫看不出任何對與自己明明是同類的憐憫,只有瘋狂、興奮與激動!
好一場大遊戲!
陸逐虎臉色冷得像一塊鐵。
如果當時他收到了士官長同款的雷神錘盔甲,他不介意現在就穿上,親自將戰場上這些日本人全突突了。
“郭北,你T媽答應給老子的機甲,鋼鐵俠,變形金剛呢?到現在還沒有送上嗎!要等到我們的人,全部死光,都還沒來嗎?”陸逐虎雙眼赤紅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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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隨著他的嘶吼,從天上降落兩座巨大的鋼鐵疙瘩!
該來的,總會來。
泰坦天降!
這是奧運會籃球決賽和足球決賽後,陸逐虎應得的兩次“SSS級”。
兩尊鋼鐵巨人。
比變形金剛還高,比高達還快,比反浩克裝甲還要破壞力強大。
沒讓戰場上的日軍反應過來,兩尊像三層樓那麼高的鋼鐵機甲,直接大踏步衝向日軍陣營,鋼鐵手掌往下一拍,脆弱的紙皮小坦克就扁成一團,裡面流出汩汩的鮮血。
“咚!咚!咚!”鋼鐵巨人在戰場上狂奔起來,整片大地都像地震一般,士兵全被踩到泥土下層,管殺,也管埋。
肩頭上升起巨大機槍,槍火像雨點一樣噴薄而出……
“中央大學的‘機械金剛’研制成功啦!”
“日軍敗了!”
中國士兵歡慶著!
日軍遇到了最猛烈的阻擊,陷於前後夾擊的困境,傷亡巨大,被迫放棄陣地,向漳河北岸潰退。這是自南進以來,日軍遇到的最兇狠的一次反擊……
面對潰退的敵軍,沒有感情的機甲仍然不放過,釋放出打量跟蹤飛彈,炸得對方人仰馬翻……
陸逐虎並沒有任何憐憫,他現在覺得,親自動手上演抗日神劇,真特麼爽。
只是,殺再多的鬼子復仇,再沒有那個天天嚷嚷著要跟自己約架的壯小夥了。
……
198年1月的一天,陸逐虎在南京江門。
此前的一個月中日軍已經進行過連續不斷的屠殺,將彼時中國的都城變成一座死地。
但是只要人沒有死完,他們仍然可以繼續進行殺人遊戲。
江門附近有許多高階住宅,居住的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中國人。
但他們很快就不是了。
幾個日軍進入院子,有幾個人試圖阻攔,但被他們輕鬆地將他們挑翻在地,用刺刀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拿下中國都城,不世奇功,他們需要放鬆放鬆。
他們到了樓上,看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身後有兩個女人,其中有一個大概只有1歲的樣子,蹲在牆邊瑟瑟發抖。
他們的做法很符合每一個在華的皇軍風範,上前把男人打倒在地上,使勁用腳在他的臉上踹,鮮血從腳底不斷湧出,很快就沒聲音了。
一大一小兩個女子卻在不斷尖叫,試圖逃跑。他們朝著女孩衝了過去,一人抓住一個,扯著她們的長髮,拽去了臥室,剩下一人在房裡尋找有價值的東西,在一番找尋後,他找出了一些首飾、手錶、還有幾幅看起來很不錯的字畫。
這是一個月以來,每天在南京發生的最常見不過的一幕。
只是今天有些不同。
臥室和客廳都在搖晃,幾個日本人抬頭的時候,驚恐地發現——
頭頂的屋頂竟然被硬生生掀起來了!
猛烈的寒風往屋裡灌。
脫了褲子的日本人呆呆地看著頭頂上令人恐怖的高大鋼鐵機甲。
隨著緩緩的腳步聲,一個中國青年走上來了。
他們曾經在畫冊上見過這個中國人,知道他是柏林奧運會八金獲得者,希特勒的貴賓,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
陸逐虎對著三個呆若木雞的日本軍人點點,對機甲巨人道:“這三條狗,都殺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