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的一天,陸逐虎坐在譚江柏從緬甸到昆明的汽車上,談起“四年前”在仰光乘坐小火輪遊湖時的愉快往事,仍在眼前。

197年抗日戰爭正式打響後,譚江柏毅然選擇投軍,經時任廣東省主席吳鐵城介紹,遠赴雲南擔任華僑第十二運輸大隊長,中尉軍銜,負責在滇緬公路運輸抗日物資。譚校長說他老爸“率領幾千歸僑司機和幾萬士兵在崎嶇山路上不停出生入死為我們國家拼命,所以成為我媽媽心中的英雄,奪取芳心!????”——陸逐虎今日一見,車隊浩浩蕩蕩,連綿不絕,果真是蔚為壯觀。

199年9月日本向南洋擴張後,美國國會隨即修訂了《中立法案》,准許中國購買軍用物資,由此,美國的援華物資源源不斷地經滇緬公路運入中國。與此同時,南洋的華僑們也毀家紓難,傾盡家財為支援祖國抗戰出力,甚至他們自己就直接過來充當運輸隊的司機。

1940年6月滇越鐵路斬斷後,滇緬公路成為中國聯絡盟國的唯一陸上通道,運輸就更加繁忙了,幾乎日夜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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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譚一身戎裝,顯得英氣十足,陸逐虎開玩笑說打仗既耽誤人踢球,又耽誤他在“顏值巔峰”的時候找媳婦了。

“不打緊,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嘛。等抗戰勝利了再找也不吃,到時候生五六個孩子,開心得很……”譚江柏對陸逐虎笑道:“我甚至都想好了以後生兒子取什麼名字了……”

“哦?”陸逐虎笑,“說來聽聽。”

“老譚我球場上服氣的人不多,光梁是一個,你陸破虜是另一個,不是說你本名帶虎嘛,我以後就給兒子起名字叫‘永虎’,永遠像只小老虎似的虎虎生威……”

陸逐虎:“……”

“好你個老譚,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讓我當你兒子!”

老譚哈哈大笑:“生兩個的話,還有一個叫‘永龍’。”

陸逐虎:“……”

“別‘龍’啊,‘虎’啊的,太俗氣了。”(取了讓人覺得沒文化,比如長慶我,哈哈!)

“那你說呢?”

“麒麟就好多了,叫‘永麟’吧,也別用永了,用帶‘言’字旁那個,說不定能從事文藝事業呢。”陸逐虎裝模作樣地分析著。

“‘譚詠麟’?嗯,聽起來也不錯,就這麼定了。”

“那願你早誕麟兒咯!”(開個玩笑,校長的名字是他當校長的姑媽取的)

……

194年的一天,陸逐虎和李惠堂在一艘從香港偷渡回大陸的漁船上。

在這時空裡,光梁老大的命運在陸逐虎的推動下發生了一點小改變,他在英國在阿森納隊效力了一個半賽季,幫助球隊拿到兩個聯賽冠軍,分別打進8球和15球,成為球隊重要得分手。只是隨著二戰的爆發,歐洲聯賽也停擺,李惠堂回到香港。

聽陸逐虎的話,並沒有耽誤他什麼——在原本的時空中,拒絕紅星和阿森納的邀請後,回到國內的李惠堂隨南華到荷屬東印度群島三寶壟比賽時被對方後衛踢斷左腳脛骨,養傷時間超過一年,到199年才正式復出參加比賽。

陸逐虎反而令他沒有了斷腿之虞,還在自己的履歷上增加了光彩的一筆,以後不用擔心後人說他是野球王了,哈哈。

事實上在他的家鄉五華,他的傳奇事蹟甚至已經被變成木偶戲不斷向後人講述了……

1941年香港淪陷,第二年春天,偽滿政權成立10週年,汪精衛特命宣傳部長林柏生致電李惠堂,特派專機邀請他率領足球隊去“首都”南京義演,並希望李惠堂留在南京擔任體育官員,主持教務工作——

汪主席看來很懂李惠堂在國人間巨大的號召力嘛。

但李惠堂自然是果斷回絕,同時也堅拒日本人威逼利誘他出來踢球的要求,並藉口到澳門比賽,在朋友的協助下逃離香港。

“啊,可惜了,如果歐洲不打仗,中國不打仗,光梁哥哥可以創造更多的輝煌記錄啊!”陸逐虎甚為可惜,歷史上從柏林回來後,明明還有幾年巔峰狀態,可是卻沒有像樣的正式比賽可踢了。8年世界盃邀請了中國隊,可是因為打仗無法參加,亞洲反而只有荷屬東印度群島參加了,張顯源就隨隊往法蘭西走了一遭,被匈牙利打了個6比0。

“沒事的,等我回到老家廣東五華,就組織了一支‘老柴’足球隊,在廣東、廣西各地巡迴表演,宣傳抗日,為抗戰募捐,到時候給小黑炭陳鎮和他們,再捐兩架飛機去……”李惠堂興致滿滿道,江面上此時還響著東江游擊隊和日偽軍交鋒的槍聲。

陸逐虎沒敢跟他說陳鎮和可能已經在一年前犧牲了——“三年前”那次在重慶見到他和符保盧,陸逐虎就意識到那可能是他與中場搭檔的最後一次的見面。

“那麼,光梁老大,我就送你到這裡了,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破虜!”

李惠堂輾轉回到內地,與家鄉人組建了五華足球隊,過年的時候他在家門口貼上了一副對聯:“認認真真抗戰,隨隨便便過年。”

194年的一天,陸逐虎在柳州又碰到了老譚。

194年1月19日,日軍入侵緬甸,英國守軍土崩瓦解,月8日,仰光陷落,5月,滇緬公路被日軍切斷,並沿公路進攻中國。

老譚的運輸大隊長也不用做了,重回警察局,在柳州警局管消防工作。的確是沒有縱橫滇緬公路時那麼威風了,好處是又可以踢球了。因為戰爭柳州反而球風大盛,柳州體育協進會從全城0多支球隊中挑選好手,組成了“友聯”足球隊,與來訪隊伍開展賽事交流,老譚作為國腳,自然當仍不讓是球隊的核心。只是他這回不踢後衛也不踢前鋒,改中場去了——

陸逐虎來的這一天,柳州的球壇格外熱鬧,因為這一天來訪的,恰恰是李惠堂率領的“良友”隊!

無論是在國家隊還是俱樂部,譚江柏與李惠堂都是並肩而戰的隊友,但這一次兩人卻是代表不同的隊伍較量。

戰爭年代,各自輾轉萬里,仍能彼此無恙地在這偏僻地方見一面,自然是——

不在場上把對方的底褲嬴下來,回頭肯定不舒服了咯,哈哈!

老李和老譚在場上爭鋒相對,寸土必爭,牟足了力氣,各拿看家本領——

最終,李惠堂“良友”隊擁有6名國腳,畢竟技高一籌,以1:0小勝。

但是兩隊之中,最實力超群的,仍然是譚、李二人。高水平較量,給柳州觀眾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過去,他們都是在東京,柏林,大阪,馬尼拉,倫敦踢球,沒有戰爭,他們還真看不到這兩位“神仙打架”,哈哈!

老譚輸了比賽,老大不開心,指責在場邊看得樂呵的陸逐虎,竟然不下場幫助他這實力明顯弱一籌的友聯隊,分明是友盡的節奏。

陸逐虎笑言自己真的早已“掛靴”,而且老譚雖然輸了比賽,可是獲得的明顯更多——

陸逐虎看到,有一個女孩子,靜靜地坐在球門後面,老譚跑到哪裡,她的視線就跟到哪裡。

這位叫陳珍妮的女士,很快就會在柳州與老譚結婚,結婚地點選在魚峰山下的樂群社。

陸逐虎微笑:校長,有媽媽了。

全面抗戰的八年裡,陸逐虎每一年都經歷了一天的時間。

只有這三天,令他十分愉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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