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Archer退場
“這……這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柳洞寺？”遠坂凜看著而今化作一個巨大空洞的山寺舊址，有點難以置信。
不是你帶的路嗎？柳生哲也一頭大霧。
最後還是庫丘林給眾人解了惑。原來當初在還剩下最後兩騎從者的時候，聖盃突然發生異變——無窮無盡的黑泥從聖盃中溢位，為了保護御主，Saber猝不及防被黑泥完全吞沒。黑化後的Saber彷彿被賜予了無窮無盡的魔力，柳洞寺所在的群山就是在她追擊庫丘林的時候，被數不清的寶具光炮轟成虛無的。
“所以，我們三個得在Saber的寶具洪流裡撐到你們來支援？”咕噠子突然覺得這劇本不對啊！
“儀式快要完成了，到時候我們可就是真的無力回天了。現在Archer在外面拖住我們，要是抱團走，恰恰稱了他們的心意，只有你們進去阻止Saber繼續滅世的儀式，我們才有生機。”雖然知道這有些不公平，但確實是如今唯一的解決辦法。所幸咕噠子也只是稍稍嘀咕了幾句，接著便義無反顧地帶著瑪修跟上了所長的腳步。
就在這時，一支銀白的箭矢就好似憑空出現，徑直朝咕噠子的面前飛去。
“你的對手可是我們！”庫丘林哈哈大笑，法杖穩穩地接住高速移動中的箭矢，“出來，Archer。讓我們像個戰士一樣痛快地了結一切吧！”
“有勇無謀的莽夫。”高大健壯的身影從黑暗中顯現，一頭招揚的白髮隨風飄散開去。
“哈哈，吃我一杖！”明明只是橡木製成的法師之杖，卻在庫丘林手中揮舞成了出鞘的白龍槍，毫無破綻的攻勢一往無前，“白髮和橙發的小姐，還有可愛的瑪修醬，這裡我們頂著，你們快進去。”豪邁之氣一如既往。
“聒噪！”Archer臉色冰冷依舊，然而手中大弓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手氣，取而代之的是兩把一黑一白的短劍。
“噹噹噹噹！”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兩名從者已經進行了不下十次的交鋒。這邊杖出槍挑，行若遊龍，那邊劍出生電，宛如鷹擊長空。好一番龍爭虎鬥，紫禁之決。
雖然此次應世的職介只是Caster，無法擁有巔峰時期的筋力，但完美的技巧還是讓他搶先抓到了Archer的漏洞。堪比流星劃破天穹的一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挑開Archer手中如臂使指的雙劍，好比毒蛇吐信直探Archer咽喉。
“你上當了！”Archer並未如想象中一般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而是靠著一個不甚雅觀的動作險而又險地避開刺來的杖尖，任憑杖尖擦破臉頰留下細微的血絲。
然後——被擊飛的雙劍如同長了眼睛似的在飛出一段距離後，以更詭異的角度從背後直取庫丘林心臟。
“同樣的錯誤不能犯兩次，這可是影之國的那位師匠大人在教導我的第一天就耳提面命要讓我記下的。所以，少年你還是太甜了啊！”庫丘林向Archer搖了搖手指，右手從容不迫地再次將兩把短劍分別擊飛。
見計謀失敗，Archer冷哼一聲，然後就在一眾人快要懷疑自己眼睛有沒有出問題的注視中，重新掏出兩把短劍，嗯，兩把一模一樣的短劍。
喂，裁判，這兒有人開掛！開掛，聽到沒！
本以為可以藉此一鼓作氣拿下Archer，沒想到他壓根兒不按常理出牌。照這個節奏下去，等搞定他，人理估計也差不多玩完了。
柳生哲也又盯著兩人的戰場看了會兒，驀地轉過頭，側耳對遠坂凜竊竊私語起來。
終於，當庫丘林以傷換傷打碎Archer手中的“偽·干將莫邪”，柳生哲也眼中有精光掠過，就是現在！
“凜，動手！”
遠坂凜右手搭在左腕上，隨著指令的下達，最後一道令咒一閃而逝：“以令咒之名，Archer，魔力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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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可見，在遠坂凜話說完之後，本該重新複製出來的短劍兀地閃動兩下，居然重歸虛無。雖然只是一剎那的停頓，但對於兩個人類史上都赫赫有名的從者來說，這一瞬間的契機，足夠致命。
恰恰就在遠坂凜喊出令咒的同時，柳生哲也也向莎士比亞下達了一個指令：“Caster，魔力附加，施加物件己方全體從者！”
肉眼可以察覺的紅光從庫丘林和莎士比亞的身上浮起，正與庫丘林生死糾纏的Archer忽然覺得自己的對手攻擊一下子凌厲了許多，此消彼長，一時不察被對方一杖貫徹右胸，提到空中。
“Caster，魔力禁錮。”
庫丘林的盧恩文字，莎士比亞的史詩篇章一同化作無形的枷鎖將Archer封鎖住。如果說前一刻，Archer還是荷馬都要稱讚的赫拉克勒斯般強壯的戰士；這一秒，英雄跌落凡塵，眾人看見的僅僅只是一個稍稍英武一些的凡人。
“雖然有些不光彩，不過你還是輸了。”庫丘林有些唏噓，“儘管同樣身為戰士，我想給你一個體面的落場。可惜時間怕是已經不夠，為了人理能夠續存，我也只能做回小人了。”
“敗了就是敗了，”如同迴光返照，從者意識逐漸清醒，掙扎著挺起身，吐了兩口鮮血，Archer笑了，“其實這幾日我一直都很矛盾。一方面我很清楚人理的燒卻無可避免，與其在掙扎中痛苦的落敗，倒不如像那位王堅信的那樣，直接果斷地在這一點斬去一切。在無知中滅卻，倒也不失為一種溫柔啊！”
“但很奇怪，明明我自己都放棄了，可我卻偏偏希望，希望有人能告訴我我是錯的，值得慶幸地是，你們做到了！”
Archer的話語聲越來越輕微，有點點黑色的光點從他的靈體上彌散開來：“那位……那位殿下，也始終希望有人能告訴她她是錯的！去吧，只要……只要讓她看到人理無法磨滅的希望之光，她會……”終於，那個黑色呃從者化作光點反哺這片土地，只留下一句空蕩蕩的話語愈飄愈遠。
雖然打敗了一大強敵，但是大家心中都無法強自喜悅起來。
因為看不到未來，而選擇溫柔的死亡，明明看上去冷硬如鐵石的男人，心卻意外的柔軟啊！
“他終究還是放水了啊！”庫丘林似乎在感慨，又似乎在祭奠逝去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