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擬似展開/人理之礎
焦黑熾熱的大地上，一道巨大的黑紅色光柱貫通天地，這是御三家竭盡畢生精力所成就的無限接近於第三法的魔術儀式——“天之杯”，即所謂的大聖杯是也。
時時刻刻散發著“惡”這一本質的黑泥源源不斷從空中落下，讓原本風景秀美的柳洞寺只殘餘絕望死寂的黑灰。身著黑色鎧甲的王者孤傲地站在聖盃前，妖冶的紅色紋路爬上面頰，手中大劍同樣散發著不祥的紅光。被絕望汙染的王，如今已淪落為了絕望與毀滅的爪牙。
“差不多要來了嗎？”無意識的話語從王的嘴邊漏出，似乎自言自語，又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而幾乎同時，有些沉重的腳步聲從外面逐漸靠近，三個柔弱卻又帶著堅定地身影一步一步走進王的視野。
沒有的多餘的話語，一道光炮隨意地從王的劍尖甩出，狠狠地砸在瑪修的盾上，隨著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足足退後了將近十米，瑪修才堪堪抵消Saber隨手一擊帶來的衝擊力。
“怯懦到幾乎苟延殘喘的力量嗎？如果這就是人理最後的希望，那這可笑的幻想就由我來打破吧！”嘶吼著，王平靜的面容兀地開始猙獰。
下一刻，放棄遠距離的光炮，黑色的王直接閃現在瑪修的面前。沒有花哨的技巧，只是一劍接著一劍，勢大力沉的重斬在瑪修的盾上，僅僅如此，便讓人產生一種自己不是在面對一個人，而是洶湧無比的海浪潮汐的錯覺。
“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王所展現出的實力嗎？”馬修咬牙堅持著。
“為什麼不放棄？！明明無論如何都會迎來毀滅，為什麼不心甘情願地在平靜中接受死亡？！啊？告訴我啊！”王怒吼著，肆意宣洩著她的不滿與絕望。
“因為這是人類的本能！人類的本能就是追逐夢想。失敗也好，死亡也罷，不去拼一把，誰又會甘心？！哪怕最後的結局無法改變，但至少我們努力過，我們只會惋惜而不是後悔！所以把你那通胡言亂語給我好好收起來吧！”咕噠子的聲音響起，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王者的身份、力量而有所顧忌。
“可笑！”沉默片刻，王不屑地笑了，“既然如此，就用你們所謂的努力來向我證明你們的決心！要是連我這關都過不去，也就無需再妄想拯救人理了。畢竟Grand Order，現在才剛剛開始啊。”
“什麼Grand Order？”咕噠子一頭霧水，倒是一旁的奧爾加瑪麗臉色陡然變化起來。
“還是先想想怎麼打敗我吧！”黑色的王不再多言，簡潔卻又直擊根本的快打把瑪修逼到角落後，矯健的身影重新跳回原處，高舉的雙手握著的利器上隱隱有紅光凝聚，然後——“Excalibur！”
黑紅色的洪流以遠超之前數倍的強度迸射而出，勢不可擋地砸在瑪修身前的大盾上。
“給我——放棄那不切實際的幻想吧！”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瑪修的意識也漸漸開始模糊，有腥甜中帶著鐵鏽的味道從喉嚨鑽進口腔，手與大盾接觸所在也因為寶具洪流的高溫出現灼燒般刺痛的感覺。
“終於……要結束了？”恍惚間，她似乎突然感應到有人在大聲呼喊她的名字，同時一隻柔軟卻有力的手緊緊握在她快要支撐不住的右手上。
……
感受著懷中的少女愈來愈無力的嬌軀，有猩紅的狂意爬上咕噠子的眼眶。
“簡直不！可！饒！恕！啊！啊！啊！”咕噠子咆哮著，代替少女撐起那本應由身為亞從者的她才能舉起的巨大寶具，“瑪修你快給我醒來，醒過來啊！”豆大的淚珠滾落在亞從者的臉上。
是……前輩嗎？這是少女意識即將消失前最後的低喃。
不對，前輩需要我，我不能這樣輕易的放棄！意識開始迴歸，咕噠子手腕上的令咒散發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
“還不放棄嗎？”黑衣Saber臉上的不耐之意越來越明顯，不知道為什麼，對面少女始終不肯放棄的倔強讓她感到一陣刺痛，莫名的狂意無時無刻不在督促著她摧毀眼前的一切。
“Excalibur！！！”被狂意衝昏頭腦的王者解除了起初對寶具的限制，被黑聖盃強化得近乎無窮的魔力以最為粗放的形式傾瀉而出。
令人驚奇的一幕出現，未如黑Saber所想中的那樣被魔力洪流擊潰，一道純淨無瑕的光牆攔住了那堪比末日的洪流。
“或許人力貧弱，或許吾等渺小，”柔弱卻又堅定的聲音從誓約勝利之劍的光炮中傳出，“但人類永不磨滅的希望之光啊，僅以此身化作守衛人理的最後壁壘吧！”
“假想寶具：擬似展開/人理之礎！”
那是因信念共鳴而被認可的寶具，是A＋＋級的寶具都無法撼動的理想之城，是象徵人理最後希望的堅固壁壘。
“墮落的王啊，接受這來自被你叛棄之人理的反擊吧！”第二道紅色的令咒消失，狂放的魔力在瑪修寶具的反彈下盡數折返，向著它原先的主人飛撲過去。
“這……這不可能！”黑衣的王驚駭地看著本該就此落幕的螻蟻竟然悍然向自己發動了反擊，本不該存在的失神使得她沒能在第一時間躲開龐大的魔力洪流。
兩股同源的魔力相撞產生巨大的爆炸，先前黑Saber所在的高丘也因為爆炸的緣故變成半圓形的深坑。
“應該結束了吧？”看著被滾滾濃煙覆蓋的黑色之王所在，瑪修松了口氣，接著就身子一軟，徹底失去了意識。幸虧咕噠子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了瑪修的身子，才不至於讓她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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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旁傳來所長的呼喊。
咕噠子下意識抬頭，卻發現本以為已經被打倒的王者再次站了起來，手中寶具已然舉過頭頂，“Excalibur——”光炮一觸即發。
此時瑪修已經徹底失去戰鬥力，儘管咕噠子還在，但沒有從者操控的寶具，根本無法發揮應有的實力。
怎麼辦？怎麼辦？所長只能在無可奈何之中眼睜睜地看著光炮離咕噠子和瑪修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
“哈哈，開演之時已至，帷幕——拉開吧！”
好吧，援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