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開膛手的記憶

上午才聽過的聲音如今再次響起，柳生哲也不用想也知道電話已經無需再打了。

雖然不清楚Caster他們是如何趕到的這麼及時，但擁有量產龍牙兵這種近乎bug一般道具做成手段的美狄亞無疑是對付聖堂教會代行者的最佳人選。

有了龍牙兵的亂入，聖堂教會的代行者不得不暫時停下來轉過頭先應付這些褻瀆了主的教誨的古怪骷髏兵，這也讓陷入重重包圍中的柳生哲也一行人有了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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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誰都沒有在意的，一個嬌小的身影在混亂中摸到霞之丘詩羽的身邊——

“請問你是我的媽媽嗎？”小女孩低垂著頭，聲音帶著憧憬與委屈。

“是小傑克啊，我當然是小傑克的媽媽了！”霞之丘詩羽低頭一看，寵溺地笑著摸了摸女孩的腦袋。

“她不是傑克，是壞孩子。媽媽，傑克在這裡呢！”感受到身後衣服的拉扯，另一個同樣稚嫩卻又略顯焦急的聲音從霞之丘詩羽背後傳來。

笑容凝固在霞之丘詩羽的臉上。

與此同時，女孩低垂著的腦袋終於也抬了起來，暗紅色的妖豔紋路順著女孩兒精緻的面容從額心延伸而下，一模一樣的臉龐，小傑克看上去讓人忍不住產生憐愛的衝動，而在這個女孩兒身上就顯得詭異與滲人。

“媽媽也和那些壞女人一樣不要小傑克了嗎？”女孩兒眼眶溼潤，聲線也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顫抖。

“我……”霞之丘詩羽猶豫了一番。

之前她也從小傑克那裡瞭解到了這個女孩兒，或者更準確的說，傑克·Alter的事。作為由萬千被遺棄的嬰兒怨念形成的魔術產物，在鬧出“開膛手傑克”事件後女孩被路過的魔術師封印。千百年的禁錮，讓女孩的精神在孤寂中徹底走向兩個極端，一者是對母親昇華至極致的愛慕與依戀，另一者卻是在沉寂中徹底走向墮落，發誓要抹除母親這一錯誤的概念。

封印在歲月的侵蝕中破損，藉助此世之惡的幫助，傑克·Alter以獨立從者的形態從禁錮中逃脫，而小傑克為了糾正這一錯誤，同樣利用此世之惡破壞封印時留下的漏洞，也響應召喚來到了現世。

所以眼前這個孩子就是小傑克口中的錯誤了？

霞之丘詩羽仔細看向緊緊握住自己手腕的女孩兒，明明是充滿死寂而又絕望的眼神，卻偏偏藏不住深處那一抹發自內心的由衷的期望。

這個孩子，難道真的無藥可救了嗎？

“媽媽小心，壞孩子會傷害媽媽的。”見傑克·Alter始終抓著霞之丘詩羽的手不放開，護母心切的小傑克撲過來緊緊擋在學姐的身前。

“媽媽也覺得傑克是壞孩子嗎，果然，你們都一樣！”傑克·Alter眼中噙著淚花，渾身氣勢卻突然變得無比陰森可怖，彷彿三伏天驀地置身於冰窖之中，連靈魂都要被這股絕望之意凍結。

“那就只有把媽媽殺掉，媽媽才會永遠和小傑克在一起了。”傑克·Alter目光毫無焦距地放向遠方，一點一點黑暗逐漸將她與霞之丘詩羽籠罩。

“才不會讓壞孩子傷害媽媽呢！”小傑克一聲嬌吒，同出一源的黑暗裹挾著她一同進入了黑暗的空間之中。

眾目睽睽之下，三個人原地消失地無影無蹤。然而更詭異的是，周圍一群人就像沒有發現一樣，依舊神情嚴峻地對峙著，似乎剛剛僅僅只是消失了三個與他們無關的陌生人。

除了希瑟夫手腕上令咒一次性不知緣由地隱去兩枚，就再沒有人察覺。可是即便身為御主，希瑟夫也只是隱約感覺自己的兩劃令咒好像用在了什麼地方，但要他再去仔細回憶，卻總有一層透明的障礙阻隔在他與真相之間。

身為最頂尖的Assassin之一，傑克的氣息遮蔽——發動！

如同置身於海底，這是霞之丘詩羽反應過來後唯一的感覺。四處的黑暗如同粘稠的海水一般擠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媽媽！”一隻小手不知何時牽在了霞之丘詩羽的手腕上，如同一道光，周圍一切慢慢變得可見起來。

古老的青石街道，漫天散開的白色濃煙，一旁萊茵河不再清澈的河水被汽輪排開發出“嘩啦”的水聲，這一切景象分明像極了十九世紀的英國倫敦。

“這裡是……”雖然是疑問的口氣，但霞之丘詩羽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這裡就是那個傑克的心靈世界，我們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她的記憶。”不知是怎麼的，霞之丘詩羽似乎從小傑克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感傷。

“那我們應該怎麼出去？”掛念著還在外面與輪迴者對峙的柳生哲也，霞之丘詩羽有些急切地問到。

“我也不知道，不過沿著這條路走下去應該可以找到答案了吧，而且小傑克的記憶與她是相同的，媽媽難道一點兒也不想知道小傑克的過去嗎？”小傑克委屈地低下了頭。

“是這樣啊，對不起，那媽媽和小傑克一起看吧！”反應過來，見小傑克一臉失落的表情，霞之丘詩羽不忍地把她抱在懷裡哄著。

“嗯嗯。”被媽媽抱在懷裡地小傑克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接著就享受似的縮在霞之丘詩羽懷裡，只餘兩三聲不明含義的咕噥。

外形只是4，5歲的女孩兒，霞之丘詩羽將小傑克抱在懷裡彷彿沒有重量一般，一步一步順著蔓延出去的街道徐徐前行。

或許是因為還是清晨的緣故，灰濛濛的霧霾中僅能看到微亮的天色。寂靜的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空寂的風迴盪在霞之丘詩羽周圍，若不是還有懷裡的小傑克陪伴，光是這樣的場景就足夠學姐受驚不少。許是自我安慰，又或者想要逃離，霞之丘詩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忽然，像是發覺了什麼，霞之丘詩羽只覺前方隱隱約約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腳步聲越走越近，似乎直奔她而來一般，越發顯得清晰可辨。

“媽媽，要開始了哦！”像是呢喃，小傑克不知是在解釋，還是在提醒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