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那薩斯戰役之後,美利堅的南軍和北軍都被對方打懵了,開始踉踉蹌蹌的旋轉,各自顛顛倒倒地尋找自己合適的站位。

雙方都認為自己很勐,但是雙方都沒有認識到對方也很勐。

……

“戰爭,是一個國家的大事,事關生死存亡,一定要慎重……”

西印第安人的有一本名叫《孫子》的兵書裡面有這樣的一句話。

但是這本書在此時只有法文版本,美國人還沒把它當回事。而之所以有法文版本,也不過是為了滿足某些法國人的獵奇心態而已。

一直要等到下一個百年,當西印第安人開始出現了復興的跡象之後,西點軍校才會勉強將這一本書列為參考讀物——在此不得不說明的是,曾經一度流行的說法,說西點軍校如何將這一本兵書封為圭臬,不過是一種自我吹捧。

文明和文明之間是截然不同,天然地擁有隔閡,雙方對於世界的認識都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那種想要指望另外一種文明歌頌自己的文明的想法,實在是過於天真。

盎格魯撒克遜人在兵法韜略上信奉的是《戰爭論》,關於戰爭,裡面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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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無非是政治透過另一種手段的繼續……”

這兩種看法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對錯之分,就好像有人說樹葉是綠色的,有人說樹葉是橢圓形……並沒有什麼對錯,不過是從不同維度對某個具體的事務發表了不同的看法。

但是,由於這種觀察角度的不同,由此引起的行為便也迥異了。

綠色的樹葉顯然是可以用來裝飾的,說不定還隱含著代表生命的神性可以用來入藥什麼之類的;

橢圓形的樹葉很可以用來編織衣服和草帽,卷起來盛水或者用來包紮都是很好的工具;

行為模式的不同,便又引起了認知的變化,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兩種不同的認知在各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直到其中的一個一腳踏開了‘科學’的大門,而另外一個還在‘修行’的自由心證中兜圈子。

文明沒有高下之分,都是世界土壤上誕生的異種。每一個能留下名字的文明,無論在任何人的口中有多麼卑微,其實在人類的歷史上,都已經算得上是參天大樹了。

哪怕是‘印第安人’,哪怕是‘埃塞俄比亞人’……他們都是參天大樹,都是值得被銘記的,若是人類文明史是一座紀念碑,它們都應該在這一座碑上有一個名字。

然而,不幸的是,盎格魯-撒克遜是一個排異性極強的文明。

凡它所過之處,所有的原生文明都被打成了‘異端’,被毀滅,被摧毀……

哪怕是那些已經在紀念碑上留下名字的文明,也會被他們生生地鑿去,修改成另外的內容。

若無意外,兩百年後,原本屬於非洲的位置上會被鑿成一片空白,偌大的美洲在新碑文中被銘刻成了無主之地,連自己的聖城它們也沒有放過,只因為那裡的周圍都是石油……

黑暗森林是殘酷的,不假!

但它不應該殘酷到只能允許一棵植物的生長,只能允許一隻動物的生存……

它應該不止是戰場,還應該是家園……

這一場反抗惡霸的戰爭,本應該在200年後,從太平洋對岸的那個國家來引領,但是在此方世界,因為斑鳩的到來,不得不提前發起了。

不止是為印第安人,而是為了在未來的200年裡,不再有一個國家,它的每一任總統都會發起戰爭而自己卻能獲得諾貝爾和平獎!

也是為了在未來的200年裡,不再有一個國家,因為自己身處安全之地,所以極力慫恿其它的國家發起大戰,而自己在別人的屍體堆上大快朵頤!

也是為了在未來的200年裡,不再有一個國家,以全世界奉一人卻口口聲聲說它的所作所為就是‘自由’和‘民主’,是‘燈塔’和‘文明’!

若是沒有這樣的一個國家……

黑暗森林裡會有人燃起篝火驅散黑暗,會有路標為迷路的行人指引方向,會有人收拾勇敢者的屍骸並繼承它們的遺志繼續前進。

而不是像在另一個時空中一樣,到處扇風點火,唯恐世界不亂。在本就危機重重的黑暗森林裡到處挖坑、修改路標、將先行者的屍體當做食物吃掉……

並且,還大言不慚地說,它們為舊世界帶來了文明!

呵,舊世界曾經是人類的先行者,只不過現在他們迷路了,為它們指點方向難道不是一種道德嗎?為什麼在它的口中反而成為了一種恩賜?

——古老的非洲在19世紀中葉的時候便已經被摧毀成為了一片空白,如今又輪到了印第安人,興許未來還會是中國人……

這就是支撐著斑鳩,想要率領一個至今也不足百萬人口的種族,在瀕臨滅亡之際,死死地咬住這片陸地上正在崛起的霸主的原因所在!

他想要: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昔日曾為流水線上打螺絲的一工人,但誰又能說,那個打螺絲的命,沒有一顆熾烈昂揚的心?

誰叫他從小學的是‘盤古一斧頭噼開了天地……’而不是‘上帝說,要有光……’

要什麼王侯將相宏圖霸業江山美人,這些統統不重要。

MD,好不容易穿越一場,他要的就是一個沒有美利堅的世界!

身為印第安人,卻又非只是印第安人!

——那一片樹葉是綠色的,也是橢圓形的。

——戰爭既是‘國之大事’,也是‘政治的延續’,說不定還是其它的什麼東西。

所以,對於很多阿美利加人來說,即將到來的這一場仗,是復仇之戰。

但是對於斑鳩來說,卻是一場使命之戰!

為‘印第安人’而戰!

卻又非只為‘印第安人’而戰!

……

馬那薩斯戰役結束之後不久,局勢開始變得復雜起來。

3月份,幾乎與新賴比瑞亞在芝加哥建立同一時間,不列顛退休首相帕默斯頓訪問華盛頓,在聯邦國會發表了2個小時熱情洋溢的演講,表示大不列顛支援北方聯邦的價值觀和事業,說只要北軍加大進攻力度,南方很快就會投降了!

扎卡裡-泰勒原本還想再修整一下,但是在英國人的拼命拱火之下,決定於5月份再次發起對里士滿的主動進攻。

這一次他制定了一個龐大的戰爭計劃,戰場設定在了詹姆斯河與約克河交匯的半島上。

——如果說馬那薩斯戰役是為他自己打的,即將開始的半島戰役,他甚至覺得自己是為英國人打的!

——這是一場不得不打的政治仗,好在,只要打完了這一仗,應該就可以停下來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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