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和權力一樣,凡有它所在的地方,就一定伴生著罪惡。

而當這兩者相結合起來之後,它反而會呈現出一副美輪美奐的風景。

以密蘇里河對岸的美利堅為例,每個月都有來自白宮的審計團前來審計,可是每一次審計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這裡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上上下下都清廉無比,美利堅人民何其有幸,能夠擁有這樣偉大、無私、勇敢、正直的軍隊來保衛著他們!

上帝保佑美利堅!(艾奧瓦的美國人憤憤地吐了一口痰:呸,不是東印第安人那個上帝!)

密蘇里河西安的阿美利加軍隊也同樣可以拿來舉例,第三近衛軍的軍團長海,在夏延河與密蘇里河的交匯處修了一座地堡,很合理對吧?

當監察委員會看著那一座龐大到不像話的宮殿一樣的地堡,將厚厚的檔案來來回回的翻找了好幾遍,發現該蓋的章都蓋了,該籤的字也都籤了,因為投資巨大的原因,連斑鳩的簽字都在上面!

不能說海不忠心,也不能說士兵們不勇敢,更不能說第三近衛軍是國家蠹蟲……但是眼前這一座宮殿一樣的地堡,在很多阿美利加人連飯都吃不飽的情況下,居然就這樣給修建起來了?

而且還在旁邊搞了一條碎石路,說是要為將來的‘汽車’留下發展空間!

……

密蘇里河對岸的美利堅沒有貪汙和賄賂的違法問題,是因為在他們的法令裡,將這玩意兒叫‘捐贈’或者叫‘贊助’,不算違法。當然,金額超大也不行——但是把1萬美元1次分拆成500美元20次就很合法了!

至於1000美元1顆子彈要怎麼報賬的問題,也已經開發出了一套成熟的流程。有的時候會請西岸的印第安人去幫個忙,燒個倉庫什麼之類的,阿美利加人可以得到軍功,美利堅人可以落袋為安,大家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總而言之,在這裡,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都知道自己的同伴在幹什麼。

但是大家都不怕,因為合情合理還很合法!

非要有那個犟柺子要鬧上軍事法庭,先要試試看自己坐的馬車會不會翻?

甚至到了最後,即便是鬧到了軍事法庭上,也許這個犟柺子會發現,上面坐著的法官正是自己的被告。

而就在開庭前,自己好不容易背熟了的法令說不定也被修改了。

美利堅人做事一向缺乏想象力,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

密蘇里河這邊的操作方式就要藝術得多。

就以修建夏延堡的那條‘汽車路’為例。

首先大家都會看到一份由斑鳩簽字批准的修建計劃,裡面有預算有設計有工期有人員……這時候還沒有‘汽車路’,但是會有某個臨時工按照圖紙幹出一條廢棄的溝來……臨時工被開除或者調崗之後,大家就開會研究,最後決定要變廢為寶,在此基礎上修一條路出來……取個名字叫‘斑鳩路’,大家就會往上面照著高階料勐堆……最後便出現了這麼一條‘汽車路’!

在這整個過程中,每一步都有檔案支援,有上級部門的批准,而且從邏輯上來講也沒有任何問題!

圖紙是批准的,對吧?

臨時工照圖加工,對吧?

加工錯了給他開除了,甚至槍斃了,能解決問題嗎?

將這麼一條廢溝給改成了有用的大路,難道不是件好事嗎?

所有人都同意了的,程式沒有問題,對吧?

取個‘斑鳩路’的名字,有什麼錯嗎?

大家熱愛斑鳩,用好一點的石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選擇供應商的時候也比較了價格的,也簽署了技術規範的,連監察委員會都簽字了的!

至於說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汽車’,呵呵,那丹佛還有一座‘自由’廣場呢!

……

同樣是面對著法律和道德的管束,美利堅人選擇的是修改法律和道德,而阿美利加人選擇的是繞過法律和道德。

——從這一點小習慣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其實並不屬於同一個物種。

他們都達成了同樣的目的,沿著密蘇里河兩岸,所有人都過上了美滋滋的生活。

也許唯一不同的是,當弗吉尼亞和馬薩諸塞的美國人發現前方的日子這麼好過的時候,都千方百計的想著要加入進來。

而阿拉帕霍或者克羅州的阿美利加人發現前方的日子這麼好過的時候,他們想的是如何繼續完善自己的法律和道德!

對於斑鳩而言,這一條’S002’防線還在那裡,阻擋著美國人的入侵,還保持著物理意義上的完整。

但是在另外一條沒有編號的防線上,阿美利加人已經快要崩潰了!

法律形同虛設,道德蕩然無存。

而阿美利加人,竟然還做著民族復興的幻夢!

以為只要足夠的子彈和炮彈,就能將美國人打敗!

以為只要自己改個名字,印第安人就搖頭一變,成為了阿美利加人!

***

監察委員會由鱘魚和燻魚在負責。

當年那個掛著鼻涕泡的小印第安人,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狂拽炫酷叼炸天的潮流大男孩。

烏黑的頭髮被他扎了起來,在後面挽成一個桀驁不馴的小馬尾。

一身緋紅的緊身上衣,紅得耀眼。上面鑲嵌著一排閃光的衣釦,一走起路來就煜煜閃光,胸門口一根銀色狗鏈子稀里嘩啦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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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牛仔褲,黑色的馬靴,腰帶上插著一隻金黃色的手槍。

臉上隨時都是一副想要幹翻這個世界的欠揍表情,也就只有見了斑鳩的時候,才會收斂起來。

所有人都討厭監察委員會的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像他這種打扮,在這個普遍艱苦樸素的白石城裡,簡直就是故意招人憎恨的。

斑鳩是在白石城的舊會議室裡召見的他。

這裡曾經是《白石城日報》的印刷室,後來搬走了,牆壁上還有當年留下的油墨痕跡。

……

“荊棘女王計劃演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有什麼想法?”斑鳩問到。

鱘魚和燻魚看著牆壁上已經褪色的油墨印,澹澹地說到:“屋子既然髒了,自然就該清洗了!”

斑鳩看著他,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小安德烈。

在建立中樞銀行的時候,小安德烈也曾經暗示過同樣的回答。只不過鱘魚和燻魚更加直白。

距離這個國家建立不過才短短的2年時間,少壯派就已經忍受不了這個髒亂差的小屋子了。

“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斑鳩皺著眉頭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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