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荷花我家農場東邊有個池糖,池糖里長著一片荷花。嫩綠的大荷葉有的浮在水面上,晶瑩的水珠在荷葉上滾來滾去,像一顆顆閃亮的大大小小的珍珠。有的荷葉長出水面,在微風中搖擺,一朵朵荷花含苞欲放,爭相鬥豔。
荷花本來生長在江南,野鴨等候鳥把它的種子帶到了北方,一片片長在烏蘇里江邊。爺爺請人把蓮藕挖回農場,前年活了9株,去年長了一小片。荷花出於泥而不染,池糖裡的於泥很厚,它長得很茂盛,令人流連忘返。
荷花、荷葉不但能觀賞,花謝後,長成蓮蓬,秋天可以收蓮子。它的根就是蓮藕,是一種營養豐富的蔬菜。荷葉曬乾以後聽說還是一種減肥藥。荷花真是渾身是寶呀。
小燕子我家農場有許多小燕子。小燕子披著黑黑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脖子,很可愛。一條像剪刀一樣的尾巴,在空中上下飛舞,劃出美麗的弧線,把大自然打扮得非常漂亮。
小燕子在我家的大棚上面做了許多窩,它們忙進忙出,嘴裡街著泥和乾草,一根一根,一趟一趟,努力建設自己的家園。
我知道,燕子是益鳥,它能捕捉害蟲,保護莊稼,保護樹木,它是我們人類的好朋友。我們要好好愛護它們,保護大自然的生態平衡。我對小燕子說:謝謝你們!小燕子上下飛舞,好像也在說:謝謝你們!
溼地保護區家東南有塊溼地保護區,老別拉洪河從中間穿過,靜靜地流淌,裡面長著一人多高的羊草,還有塔頭墩、灌木叢、蘆葦蕩,各種鳥兒和野生動物,有灰鶴、白鸛、野鴨、彩色的野雞等等。溼地的水中游著各式各樣的小魚蝦,有鯽魚、泥鰍、老頭魚……柳根魚,老頭魚頭很大,專門吃小魚,它的肉又白又嫩,魚湯是乳白色的,味道鮮美極了。老頭魚冬天凍在冰裡,春天冰化了,它又慢慢醒來,天再冷也凍不死,它的命可真大呀!
白鸛悄悄地站在淺水邊,一動不動,等到小魚遊來,用長長的尖嘴,閃電般把小魚吃到嘴裡。
溼地保護區保持了北大荒的原始風貌,野生動物在裡面生小寶寶,又是大雁野鴨等候鳥歇息處。溼地是地球之腎,它的作用太重要了,我們要好好保護溼地。
我的理想今天,中央電視臺新聞聯播組的叔叔阿姨到我家農場採訪,奶奶在小菜園摘了西紅柿請他們品嚐。西紅柿是用農家肥生產的,叔叔阿姨連聲說味道好極了,和市場的味道不一樣。爺爺和奶奶介紹了我家農場的情況,建場已經0多年了,現在每年為國家生產000多噸糧食,火車拉要用40節車廂呢!農場還種了幾十萬棵樹,還建溼地保護區,還保護野生動物。電視臺的叔叔阿姨很感興趣,不斷地攝像記錄。
爺爺奶奶說,他們的創業行動也是受電視臺的影響。80年代初,中央電視臺播放了《草原小屋》和阿信的故事,裡面主人公透過艱苦奮鬥,創造美好的生活,他們的精神給爺爺奶奶在一片荒原中克服困難,增添了勇氣。
中央電視臺的叔叔阿姨提了很多問題,我雖然聽不太懂,但是他們的普通話標準極了,提的問題好像很有深度。叔叔阿姨風度翩翩,說話很有感染力。我好羨慕呀!我要努力創造條件,長大後爭取去電視臺,當節目主持人。當然,我也可能學農業,將來好接爺爺的班!
記於007年暑期
41.讓我們蕩起雙槳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
四面環繞著綠樹紅牆^北京老知青陳恆和我一起哼唱著這首老歌時,眼裡閃著淚光。
他說,這首歌記錄了我們最美好的少年時代,每當唱起這首歌,心裡不禁湧出甜蜜和幸福的感覺。那時,我的家和我讀書的府學胡同小學都離北海公園很近,到公園划船唱歌是我們經常的活動。在電影《祖國花朵》裡演唱這首歌的,就是中央廣播電臺少年藝術團,當時陳恆在團裡的民樂隊當小樂手。
當時誰也想不到,這一代祖國幸福的花朵,在後來的歲月裡,和共和國一起經歷許多苦難。
頗具音樂天賦的陳恆初中時就被中央廣播電臺少年藝術團選中,開始吹笛子,演奏家馮子存、劉管樂是他的偶像,當時他們的名曲《喜相逢》和《蔭中鳥》他已吹得有模有樣。後來又跟著楊競明學揚琴,當時他們樂隊的指揮是彭修文,指揮他們演奏過《彩雲追月》,他們都是中國民樂的大師級人物。本來他已被選中當中央民樂團的學員,可是母親堅決反對,她說,只有不三不四的人才搞文藝。陳恆的人生只好走了另外的路。當時他不僅能演奏多種樂器,還學會了作曲,他們北京5中的“眼保健操”的音樂就是他寫的,他指揮樂隊錄下的這個曲子。在他兩個弟弟上學時,學校還每天播放。
1964年就要在北京5中高中畢業的陳恆,準備報考中央音樂學院的作曲專業。同學們都說,他是板上釘釘了。可是工人體育館的那場報告改變了他的命運。那是敬愛的周恩來總理的形勢報告,他號召青年們要向董加耕、邢燕子學習,到農村去、到邊疆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他希望就要畢業的中學生要“一顆紅心,兩種準備”,接受祖國的挑選。當時已是共青團員的陳恆聽完報告回到學校就報名要到北大荒的農場去。老師說:“就要考學了,你考不上再報名也不晚。”陳恆說:“我只有一種準備,就是下鄉!”後來他才知道,如果他考不上學,學校更希望他留校當音樂老師,因為他負責著那個學生的民樂隊。
回憶起40多年前的往事,已年過花甲的陳恆說,我當時是“純牌”的熱血青年,到派出所遷戶口時我把原名“陳珩”的“珩”字改成了“恆”,表明了自己奔赴邊疆的“恆心”。1964年9月日,在熱烈的鑼鼓聲中,陳恆和北京東城區的100多個熱血青年登上北去的列車。作為5中的樂隊隊長,他沒有忘記帶著自己喜愛的樂器,在列車行進中他還演奏了二胡,什麼曲子忘了,肯定是歡快的,不是憂傷的。
在這列火車上他認識了景山中學的初中畢業生郭小林,他神情深沉地注視著窗外廣闊的原野,大概想起他父親當隨軍記者的歲月。父親郭小川從《東方紅》大歌舞的創作組趕到火車站送他,卻沒有擠進人山人海的歡送人群。兩天兩夜後,火車停在了祖國東北的盡頭一小站迎春,然後又乘著汽車跑了一天,在寶清縣的南橫林子下車,這裡留下了王震將軍率領10萬轉業官兵開發北大荒的第一行腳印。建設這個85農場〔兵團的0團)的是英雄鐵道兵的850部隊,他們是從朝鮮戰場直接開進這片荒原的。
在到場那天的歡迎晚會上,他露了一手,吹了笛子獨奏《我是一個兵》,全場轟動。文工團當即就想留下他,可場裡還是把他和8個戰友分配到場部的良種試驗站。那一晚他躺在熱烘烘的土炕上做了一個夢一群山迴響著一首大合唱曲,他就站在指揮臺上。沒想到這個夢後來真變成了現實,合作者就是躺在他身邊沉睡的郭小林。
陳恆在良種站工作了一個生產週期,春種夏鋤秋收冬天修水利,他都幹過,學會了農活,也認識了“白馬牙”、“小金黃”這些新種子,真還產生了要當個農業技術專家的興趣。在第二年的冬天,場部搞匯演,陳恆創作了一首歌唱飼養員的女生獨唱得了一等獎,很自然地調到了場文工團。
可別小瞧這個山溝的文工團,這裡可是藏龍臥虎之地,導演趙玉秀外號“趙聾子”,是志願軍文工團的組長,耳朵是被炮彈炸聾的,還有的演員是從中央文藝團體下放來的,舞臺美術師孫澤均就是北京人藝的。文工團的樂器也全,連“大貝司”(低音大提琴〉都有,手風琴是義大利的牌子。倶樂部舞臺也很像樣,臺口0多米寬,還有樂池和側幕。在這個舞臺上,陳恆開始了專業的藝術生涯。
每次文工團的演出,必有他的笛子獨奏,《我是一個兵》是他最叫座的曲子,接著就吹《打靶歸來》,又是更熱烈的掌聲。觀眾多是當兵的出身或想當兵的人,這樣的曲子非常受歡迎。有時他們還到水利工地演出,正是天寒地凍的三九天,百花牌的笛膜都凍裂了,他乾脆貼上橡皮膏,雖然聲音有點悶,但不影響演出。有一次陳恆的小手指頭都凍白了,老同志用雪一頓搓,木然的手指又紅了,大家說再晚一點小手指就會被截肢。
邊塞絕寒的北大荒並不缺少文化,轉業官兵是播火者,大批知青的湧入,迎來了北大荒文藝的春天。文工團壯大了,他們開始排全本的京劇樣板戲。陳恆是樂隊的骨幹,有時吹笛子,有時彈琵琶,有時還客串些角色,什麼《沙家浜》中的刁小三、《杜鵑山》裡的毒蛇膽、《智取威虎山》裡的座山雕,他演什麼像什麼。後來排話劇《於無聲處》時,他還演過陸崢嶸。
儘管陳恆演的都是反派和丑角,可全場的職工家屬對他的印象都很深。有一次他在臺上演《沙家浜》,臺下一位從北京來的總政文工團的老演員冉紅也在看演出。刁小三全劇只有一句臺詞:“我搶包楸,還搶人呢!”陳恆把它說得字正腔圓。冉大姐讚歎:“這小夥子,聲音太好了!是學聲樂的好材料。”這句話,鼓舞了陳恆一輩子。
陳恆獻身北大荒文藝的最高成就是創作了那首膾炙人口的歌曲《兵團戰士愛邊疆》,他作的曲,郭小林寫的詞。大概是197年師裡要搞文藝匯演,團裡要搞個大合唱參演,於是就把當時在全兵團都有名氣的詩人郭小林找到團裡,他並沒怎麼費勁,就寫了一首歌詞,陳恆也很輕鬆地譜上了曲。那時他們倆已在兵團戰鬥了七八年了,對這片土地已產生了深厚的感情,這時小林已寫過許多小詩,陳恆也寫過不少的歌曲,這一次他們終於找到充分表達自己情感的機會。因此,他們的激情像岩漿一樣噴發出來了。經過一番認真的排練,在師裡一炮打響。陳恆只輕輕地唱了幾句,我就心潮澎湃起來一我愛祖國的邊疆,陽光燦爛一片春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