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懷姣怕冷, 洗澡時水溫總是開得很燙，浴室熱氣蒸騰煙霧繚繞，開著燈的時候視線都一片模糊, 現在停了電, 更是恍如置身在稠密黑霧。
身上白皙皮膚在熱水澆撒下, 肩膀和手肘彎、包括纖細腰腹, 處都透出嫣紅。
看著白瘦的一個人，換掉衣服後, 該有肉的地方倒一點也不少。就比如此時尾椎往下, 銜接突兀的另一段漂亮弧度。
綿綿泡沫自發尾順著細白背脊線條往下滑, 最後停在凹陷腰窩上, 盛滿一汪水暈，再落不下去。
原本站在身後的高大黑影, 不知怎麼了, 被那一處水暈迷得，控制不住地就半跪下身。
浴室黑黑的, 一直不來電導致懷姣越洗越怕, 閉上眼睛，腦子不受控制地就胡亂想象出一些恐怖畫面，他沒辦法，只能去騷擾此時唯一線上的8701。
【8701你快跟我說說話, 我有點怕嗚嗚。】
平時回他很快的8701, 這次隔了好幾秒，才他道：【說什麼。】
花灑下粉紅色的圓潤肩膀微微聳著，懷姣聲音顫顫，求他道：【什麼都可以，沒來電之前你要一直跟我說話。】
8701：【。】
【好……】
懷姣聽不出8701冰冷電子音的細微停頓, 往日格外敏感的第六感也無法感知到昏暗浴室一點異常情況。
所以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此時屏住呼吸半跪在他身後的陌生男人，是怎樣一副側仰著腦袋，薄唇微張的下流姿態。
【好像不是正常停電，只有你們這一、……】8701想要隱晦提醒的話，被那人接下來的動，搞得一頓。
身形高大的男人虛跪著，深邃眉目染上水汽，一雙手剋制一般撐在懷姣腳邊，他仰著，細長的舌自唇瓣伸出，表情痴纏地盛接著自懷姣身上滾下的溫熱水流。
每顆滾落水珠，似乎都侵染了浴室主人身上的甜膩味道。
懷姣揉了下眼睛，問他：【只有什麼？】
8701無機質的電子音，愣是說出了艱澀之感，他說：【只有你們這一棟停電，應該是跳、】未完的話驀地停頓住。
眼下懷姣半彎下腰拿浴巾擦了擦腿。
浴室緊窄，因著這突兀動，身後男人一時間後腦直接抵在了溼滑牆壁上，只是男人張著嘴，面前人無知無覺彎腰的動，讓兩人之間只隔了零星半寸距離，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
伸著舌，被人騎在臉上一般。
【外賣在區門口了，最多有一分鐘到。】
【你現在、】
【馬上出去。】
懷姣：【！！！】
8701的聲音透著急促，搞得懷姣也跟著急來。
他衣服都來不及換，匆忙關了水，躋上拖鞋，裹著條浴巾就往外跑。
浴巾不長，覆著水珠的兩條纖直腿，直直露在外面。
8701是虛擬系統，做不出人類皺眉的動，所以他只能收斂態度剋制提醒道：【室內溫度6°，外賣員在650m外區馬路邊，不想感冒或者被人當暴露狂的話，你可以換好衣服。】
懷姣：……【好，但你平時我說話好像不是這樣的。】
8701：【。】
我平時也沒見過哪個副本能有這種接人洗澡水的變態，哦，上次有個吃腳的。
【有650m你也騙我說馬上就到……】懷姣解下胡亂裹在身上的浴巾，一邊換上睡衣，一邊找8701的麻煩，【是不是讓你交水電費，你不樂意了？】
8701：【……】
你要是想被變態舔屁/股，就不用聽我的。
8701也是一邊冷冷淡淡吐槽他，一邊嘴上端正解釋道：【沒有，水電費是用粉絲打賞積分兌換的，並不是我交的錢。】
懷姣：【那你兇什麼兇啊！】
8701：【？】
【我不是，沒……】
外人像個受氣包鵪鶉似的懷姣，面8701時，可太會找麻煩拿喬耍性子了，【你聲音很大，吼我說讓我快點出去！說我是暴露狂！】
【其他系統會像你這樣主人嗎，嗚嗚，我每天都要換牙刷，要裝監控，租不房子，已經很窮了，好不容易才洗到熱水澡的嗚嗚。】
8701：【……】他算是看出懷姣故意在借題發揮了。
但他受不住方這樣耍賴的樣子，只能道：【實在想換房子的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趴在床上的假哭的懷姣，停了下，抬露出半邊粉嫩臉蛋，問他：【真的？】
【預支積分，副本結算後再扣。】
其實規定是不可以的，畢竟系統也無法預知玩家是否能通關此次副本。
懷姣嘴巴抿了抿，半晌才聲哼道，【那說好了，等下次再遇到奇怪情況，或者監控拍到不好的東西了，你就帶我搬家。】
8701：【好。】
懷姣簡直抿著嘴巴都忍不住要笑出聲，心道，天啊，早知道8701這麼好說話，我幹什麼要受這委屈！
門鈴被按響，已經穿著厚實的睡衣的懷姣，快步走到客廳門口，因為最近身邊發生的種種事情，他很謹慎，開門前意趴在貓眼上觀察了兩秒。
是非常正常的穿著藍色工服的外送員。
“抱歉，外面路邊有點堵車，耽誤您用餐了。”
懷姣接過，聲道了句沒關係，隱約的一點感知，讓懷姣在方走前隨口問了句，“是區附近堵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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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要走的外賣哥，聽到他問話後停了下來，跟他回道：“是啊，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報警了，路邊停了幾輛警車，周圍馬路邊全圍著人。”
懷姣表情一頓。
待外賣員走後，他將手中外賣放在桌子上，然後回房間換了套出門的衣服。
【你要去看嗎？】8701問他。
【嗯，我覺得好像有點問題。】
懷姣動很快地套上一件保暖的外套，睡褲也沒換，拿著鑰匙穿上鞋就直接跑出了門。
懷姣在這住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從沒見這附近同時出現過這麼多人，不僅是外賣哥說的外面馬路邊，就是區內，也來來往往的出沒著各種不認識的人。
“是不是那家失蹤的子？”有眼熟的附近鄰居，在走過懷姣身邊時，聲跟身旁人討論著。
“是吧，我剛看到有警察上他家了。”
懷姣皺著眉快步走著，剛才他已經隱約聯想過，之前和秦也回來的那晚聽到的一點失蹤訊息。
住在附近的鄰居家子，流連夜場的二十來歲青年。
不往主線上想都不可能。
總是很空曠的區馬路邊，周邊聚著的人比懷姣想象的要多。
處理案件的警察已經在人群中拉開很長一條警戒線，紅藍間閃的警燈，音量很大的講機話聲，隔著人群模糊傳出來。
警戒線外被好奇的、表情驚懼的區住戶，和附近一些看熱鬧的路人圍得水洩不通。
懷姣來時是以為多少能找到點什麼劇情相關線索的，結果到了才發現，自己連看一眼現場都難。
只能從人群討論聲中，拼湊出一點點內容。
區前天報失蹤案的一家住戶，家二十三歲的子在失蹤兩天後，被找到了屍體。
“塞在井蓋下面，要不是今天維修師傅檢查管道，說不定被鼠啃得只剩骨了都不會被發現。”
“聽說不止失蹤兩天，是很多天不歸家，家人實在聯絡不上了才報的警。”
“在外面喝酒混夜場……”
“啥啊，那哪是混啊。”有尖細刻意壓低的聲音，摩擦著人群耳朵，竊竊道。
“就是個賣的……”
“啊？真的啊？”
“真的，我聽說也是！”
嘈雜的聲音霎時大了些，隱約夾雜著一點興奮，在大家眼，扯上情/色的失蹤案件似乎比普通兇殺案要吸引人得多。
懷姣皺著眉，聽著周圍七嘴八舌的隱晦議論聲，只覺得一陣不舒服。
發愣兩秒的功夫，他就被人群推得往後退了兩步，回神時已經再也擠不進去了。
眼看著看不見什麼了，懷姣沒辦法只能回了家。
跳閘的電路總算被人修好，家處亮著燈客廳一片溫馨亮，懷姣手上有汗，身上有剛才擠在人群時，被身邊人染上的一點劣質菸草味。
他回到家後第一時間就脫下外套往衛生間走。
浴室熱氣已經散去，洗漱臺鏡子上卻覆著一層朦朧水汽。
懷姣抹了抹，正打算擠洗手液時，手下動一停，忽地好像聞到點什麼。
是和常用的沐浴露香味混合在一的，一股子奇怪味道。
一開始懷姣以為是洗漱臺上散發出來的，他垂下，湊上前嗅了嗅，除了一點洗漱用品的香味，其他什麼也沒有。
懷姣本來就懷疑家進過人，此時氣味更是敏感，他擰著眉心，聳著鼻尖朝8701問道：【你能聞到嗎。】
8701停了一下，說：【系統沒有五感。】
懷姣不信邪，轉身處嗅聞，從淋浴花灑到周牆壁，最後終於在浴室地板上，聞到了逐漸清晰的味道。
米色的地板瓷磚在洗過澡後，被沖洗得很乾淨，懷姣曲膝伏在地上，撐著手在金屬地漏蓋上觀察。
【好像就是在這。】懷姣肯定道。
蔥段似的兩根細白手指，捻纏著絲縷發的地漏蓋，拿在眼前看著。
【很髒，看了。】8701突然道。
懷姣已經聞到那點逐漸濃來的味道了，他湊近了一些，正要回8701時，驀地就看到銀白的金屬地漏蓋上，一些未被沖走的粘稠液體。
他愣了兩秒，接著臉色一變，猛然將手上的東西大力丟開。
纖薄的金屬地漏，咕嚕嚕地在地板上滾動一圈，最後面朝上地停在了浴室門口吸水墊上。
懷姣白著臉，站身快速開啟水龍，勁搓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