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這好像是目前為止, 懷姣離劇情主線最近的一次。
嚴殊盯著他的臉,似乎在觀察他的表情。
面前臉色發白,卻並沒想象中的害怕。懷姣知嚴殊這番所說的恐怕故意嚇他的成分在裡面, 因為他能敏銳感覺到, 劇情簡介中失蹤案受害者的唯一共同, 或許根本不是年齡相。
而是, 他們的身份、職業,或者常去的地方。
比, 所, 夜場……
畢竟據8701所說, 原主就是死在從所出來的路上, 而他第一天晚上被跟蹤,也是同一個時間段和同一個地。
嚴殊送他回去的路上, 自己開了車。
車裡沒說, 氣氛沉悶,懷姣靠坐在副駕駛座上, 想了想, 還是主動開口:“你為什麼知那些?”
嚴殊第一天晚上跟他同在所,還被自己踢了一腳,當時那情況下,他是最不可能跟蹤自己的。
男好像等懷姣這句等了很久, 聽到問後很快接:“我以為你不問了。”
能這樣清楚的知未被公開案情的, 大概只……
“你是警察嗎?”
剛說出來,懷姣自己反而又覺得不對,隨即駁回:“應該不是。”
“哪警察去那地方啊……”他偏過頭,動作細微地瞥了一眼駕駛座上身著服的男,小嘀咕:“還隨隨便便就動動腳的, 抱著倒黴路過的學生不放……”
嚴殊:“……”
緊握著方盤指骨修長的背上,青筋在跳。
懷姣也是看車已經開進他租住的小區,臨到自己家樓下了,才敢這樣大膽地當面吐槽他。
綠化帶枯葉蕭索,樓舊的小區樓下,通體漆黑,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經典款豪車,在停靠時,方盤猛打一瞬,姿態怪異地橫停在樓路邊。
懷姣被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兩句惹怒了對方,車甫一停下,馬上就想跑。
“滴”一後,車門上鎖,搭在車門邊的,自身後讓另一只寬大掌制住,男單撥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動作快速地按住懷姣,因為側身的動作,本就狹小的車內空間更顯侷促。
掌下的細白指,不自覺蜷了蜷,懷姣慌慌地低著頭,被身後男似摟似抱地桎梏在副駕駛車窗邊。
“幹、幹什麼……”微抖的指尖讓嚴殊撫按著伸直。
“你好像對我誤很深。”嚴殊身形比他高大很多,肩膀更是寬挺,覆在懷姣身上時,兩體型差使得懷姣在他懷裡像只幼貓似的小。
幼貓身上柔軟體香,在車內空調適宜溫度的薰染下,一絲一縷直往男鼻腔裡鑽。
嚴殊皺了下眉,想,白就算了,怎麼還這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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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姣脊背僵直,正忍不住要推開他,就聽到身上繼續開口:“我必須澄清一下,我以前,真的從來沒對這樣過。”
懷姣掙扎的動作一頓,楞:“怎樣?”
“隨隨便便,動動腳,抱著路過的學生不放。”
懷姣:“……”
嚴殊蹙著眉,只低下一頭垂眸看著懷姣,表情肅穆的,沉解釋:“那晚我只喝了一酒,並沒醉,剛看到你時原本是不打算搭理的。”
“當時你好像不清醒,被周圍圍著抱著,也不反抗。”
“我以為你是夜色的。”
他又重複了一遍隔天簡訊的內容,“把你抱出去的時候,我自己都沒想明白我在幹什麼。”
懷姣這時抬眼與嚴殊對上,他張了張嘴,想接的還沒說出口,忽地讓嚴殊伸捂住了嘴巴。
“唔唔……”???
男些銳利的眉挑起一邊,垂著眼,貌似冷肅地緊盯著懷姣,“讓我說完。”
掌下覆著的嘴唇,張合間撥出一溫軟熱氣,嚴殊捂著他,只覺得連著後背都一陣麻癢,他擰著眉忍不住重力壓了壓懷姣的下半張臉,冷警告。
“不許呼氣!”
只是濃黑發縫下隱約露出的發紅耳尖,暴露出主強作鎮定下的混亂跳。
“我不那樣對別,也不隨隨便便、動動腳。”嚴殊耳垂都帶上紅色,繼續:“沒對其他說過那些,更沒碰過其他。”
就連誇張的過分幻想,都不曾過。
嚴殊自己都覺得奇怪,他活了28年,彷彿一個性冷淡。
所惡劣臆想,紊亂慾望,都是從三天前的那個晚上,掙脫覺醒。
“我不是偏愛白皮膚,也不是暴露癖。”嚴殊越說越覺得自己行為怪異,他不是那樣的,卻偏偏做了那些事。說出去身邊的朋友都不相信,事實上他還真像懷姣說的,在所包間裡對一個倒黴路過的學生,暴露恥處,又摟又抱。
欣賞他天生的白皮膚,好奇他衣服下粉不粉。
像個寡了八百年的活體痴漢。
嚴殊越想越覺得指發麻,掌下被他捂著嘴的懷姣,睫毛顫著,漂亮的眼睛都瞪圓了一些。
他只能嘴唇緊抿,故作從容地,捏著下半張臉,冷靜指:“聽懂了就頭,不許發出奇怪的音。”
懷姣忙不迭地嗚嗚頭。
臉上覆著的被拿開,嚴殊坐直了些,側身幫他解開束縛的安全帶。
安全帶解開了可車門還沒開,懷姣後背靠著門,剛才被重力按壓過,皮膚細白的臉上,紅紅粉粉的留著兩個小印。
他面上還些驚懼,抬眼看嚴殊,小開口:“那我,可以回家了嗎……”
嚴殊“嘖”了一。
他不是性格惡劣不知輕重的年輕小鬼,更沒想故意嚇唬,但看到懷姣這副驚惶又後怕的表情時,忍不住就……
“可以,但是我剛才說的,你聽清楚了嗎。”
懷姣像個被師的乖學生,實實,小小回:“聽清楚了……”
“那你重複一遍。”
懷姣:“……”
可惡啊,不要過分了!
“嗯?”耳垂被捏了下。
懷姣:“你說你不是暴露狂,不喜歡白皮膚。”
嚴殊:“……”
那,那倒也不是。
他覆眼掃過懷姣臉上的表情,,怎麼聽說還帶只聽一半的。對方眼巴巴看著他,嘴角微垂,面上是謹慎又小的可憐表情。
車床緊閉,密閉許久的駕駛室裡,現在全都是他身上的味。
懷姣被捧著臉突然靠近時,還反應不過來。嚴殊一下湊得很近,臉靠臉地貼著懷姣雪白臉頰,外表端莊穩住的成熟男,現下卻止不住地緊緊抱住他。
他是真忍不住了,裡不住想著碎碎念著……
懷姣好可愛啊,又香又可愛,雖然生氣了踢,但是平時又好聽,隨隨便便就可以騙回家,不挑食,吃飯好認真,皮膚白白的長得絕頂可愛,身上還香得要死,被捂著嘴巴只乖乖頭,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
因為知自己是笨蛋所以總是很乖,很少,被問急了也只說不知。
怎麼辦,怎麼這樣……
“你怎麼這麼可愛。”快30歲的男,抱著懷姣時,嘴上還忍不住說出幼稚又難以剋制的,高挺鼻樑貼著懷姣臉頰上的雪白軟肉,鼻尖磨著他,蹭一下鼻腔裡就湧入對方身上充盈的甜軟香氣。
完蛋了。
嚴殊想,他一定是世界上第一個沉溺吸的變態痴漢了。
……
懷姣好不容易被放回家才覺得完蛋了。
他這一天好像什麼都沒來得及做,鉅額轉賬沒退還,報警沒用,和沈承遇的見面更是糟糕。
當然,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揪出跟蹤他的,懷姣坐在房間裡,看著窗外漸黑的天色,苦惱想著,明明白天還說要馬上裝監控的。
浴室的熱水不知為什麼好像出了問題,公寓裡裝的電熱水器是一桶一桶足量燒水的,燒完的熱水用完後再繼續加熱。懷姣洗澡的時候,除了前兩分鍾水溫正常,後面簡直像在洗冷水澡,狹小衛生間裡沒暖氣浴霸,他只能抖著肩膀哆哆嗦嗦地快速洗完。
黑色牙刷擺在洗漱臺上,刷毛還沁著水,懷姣擠上牙膏含進嘴裡,莫就覺得嘴裡格外的溼。
扯下毛巾擦身體時,他還皺了皺眉,又覺得今天的毛巾也特別溼。
是洗澡的時候濺到了嗎,懷姣胡亂想。
白天沒做什麼,卻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懷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和8701搭的音都軟綿綿的沒什麼精神。
8701今晚很怪,說間似乎提醒了好次裝監控的事,【明天一早就去,不要拖了。】
懷姣好想睡覺啊,還要強撐著,小回他:【嗯,好的,我明天就去。】
住進來之後,每晚閉眼時總能聞到的那若似無的隱約氣味,今晚好像濃重了許多。
那味奇怪,卻並不突兀,懷姣就一直以為是小區舊住宅的陳腐味。
昏沉意識第一次這樣被直接切斷,懷姣墜入深沉夢境時,還在想著,明天一定一定要裝監控。
寂靜深夜裡,窗外枯枝被寒風吹著,輕輕拍打在陽臺窗欞。
月光透過未拉緊的薄薄一層窗簾,灑在臥室床邊。
原本是沒音的,一切都像黑白電影裡的慢鏡頭。
寬大又骨節分明的一截指骨,披著銀白月光,從床下伸出。床邊鋪著的一小塊地毯,被掌撐著,按出兩處凹陷。
輕巧的一個撐起動作後,身形高大的男,無無響地站立在主熟睡後的臥室床邊。
床上的,剛被怪異薰香強硬扯入睡眠。
他皺著眉,白皙側臉深陷在綿軟的枕芯裡,緊接著,被握著下巴抬起。
溼而沉的吐息,充盈在鼻尖。
“今天很不乖。”
捏著他的臉,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