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泣:“???”

錢塵:“???”

他們兩個人聽到嶽理的話後,完全呆住了,思維根本沒有辦法轉過來。

等等?剛剛嶽理說了什麼?

他是不是在說……自己要上比賽?

就他這個樣子,就他這個現在帶著呼吸器正躺在床上的樣子,他要上比賽?

開什麼玩笑!

錢塵還沒有說話,裴泣先怒了。

他勐地從床上坐起,氣都沒有喘勻,直接被自己嗆的咳嗽了好幾下。

他手指指著嶽理,不停地顫抖。

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重新背過身,不願意再理會嶽理。

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已經明示的那麼清楚了。

希望嶽理好好休息,如果嶽理好好休息,養好身體,之後什麼都還有機會。

但是嶽理就是不聽。

他作為一個外人難不成還強行將嶽理綁在床上,逼著他去治療。

他是人,嶽理也是人。

人是有自己想法的!

所以,就算裴泣對嶽理的行為再怎麼看不慣,再怎麼想要嶽理好好休息,他也不能強行改變嶽理的想法。

這就讓他現在十分的糾結。

邊上的錢塵看著嶽理,雖然也有那麼一點點的糾結,不過表現的倒也還好。

對於嶽理作為鋼琴演奏者加入比賽,江洲作曲大賽其實是有一條規定專門針對這種情況的。

不過,這條規定雖然做了出來,實際上使用的人並不多。

江洲作曲大賽規定,如果江洲作曲大賽第一輪裡面的作品沒有人可以演奏出來的話,作曲家是可以強行介入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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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願意,他不僅僅可以參加鋼琴組第二輪的比賽,還可以參加第三輪的比賽。

因為鋼琴組第三輪的決賽,便是鋼琴協奏曲。

作曲組在第二輪的時候,是要寫出以一個樂器為主奏樂器的協奏曲的。

並且,加入也就算了……

如果作曲家在鋼琴組的比賽中可以拿到名次,是可以頂替掉鋼琴組的成員的!

而作曲家想要成功晉級下一級,基本上也肯定會拿到鋼琴組的晉級位置

畢竟,你一個彈了一輩子鋼琴的人,彈琴水平不如一個作曲的,你還有什麼資格在鋼琴組裡面混?

這個就出現了一個什麼問題呢?

原本可以晉級12個人的鋼琴組,瞬間變成只能晉級11人,少掉了一個名額。

原本可以透過鋼琴出道的選手,如果他們在這一輪的名次不如作曲組的那位,他們的職業生涯也基本上就在這個地方毀了。

還是那句話。

你一個職業彈鋼琴的,彈鋼琴的水平不如那些業餘彈鋼琴的。

你還有什麼資格說你自己是職業?早點回去洗洗睡吧!

不過,這個規定放出來後,實際上使用的人並不多。

在整個江洲音樂節的歷史上,只有一兩個足以驚豔一整個時代的作曲家,才會選擇這條路。

其他人選了,基本上只是垂死掙扎。

那些鋼琴組的成員在看到作曲組的人進來後,基本上每一個人都會瘋。

他們會拿出自己120%的實力去對抗作曲組的成員。

職業的輸給業餘的,那些群眾或許會喜歡看,但是他們這些以鋼琴為生,希望成為鋼琴家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當然,其他樂器演奏組也是差不多,基本上都是這種情況。

作曲組是最流氓的一個,他們凌駕於所有演奏者之上。

錢塵的表情非常難看,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現在嶽理向他提出這個要求,他還真的沒有辦法拒絕。

這個是嶽理的權力,嶽理有資格向他們申請,自己去表演演出,演奏出那一首音樂。

他們也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力。

畢竟只要作曲家的作品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演奏的話,作曲家申請這個權力的時候,組委會不得用其他方式拒絕。

可是……

錢塵這個時候也是跟裴泣一個想法。

現在嶽理的身體,他真的可以支撐的起他現在的情況嗎?

他真的……可以走上舞臺,將自己的音樂演奏完畢嗎?

錢塵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很害怕嶽理就這麼倒在舞臺上,因為自己的同意,成為了嶽理死亡的導火索。

如果幾百年後有人發現了嶽理的作品,並且理清嶽理的時間線。

那麼……

同意嶽理登臺的他,將會成為罪人!

錢塵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不由得低頭。

裴泣坐在一邊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屋子內無比沉默,只有眾人的呼吸聲。

錢塵坐立難安,他手中拽著的,是嶽理的樂譜。

他將手中的樂譜拿起,無比鄭重地放在嶽理的桌上。

他看向嶽理,看著嶽理的眼睛,緩緩開口道。

“根據江洲作曲家協會,江洲音樂節作曲大賽相關規定,創作者在作品沒有人可以演奏出來的時候,他是有資格向組委會申請自行詮釋!組委會任何人不得阻止此項申請。”

“我是一個守秩序的人,我認同組委會的所有規定,雖然我十分想要拒絕你的申請,讓你好好休息一下,這一屆結束了,還是有下一屆的比賽!”

“但是……很明顯,我不能拒絕你!既然你提出了申請,我自然而然會將你的申請帶回江洲作曲組組委會,並用不了多久,組委會便會同意你的申請。”

“所以……”

錢塵起身,拍了拍嶽理的肩膀,轉頭看向身後的裴泣,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勸動嶽理。

錢塵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從自己的檔案包裡找出一份制式合同,將其放在嶽理的手下。

隨後,他往後退了幾步,拿出手機攝像頭對準嶽理,無比認真地開口道。

“嶽理,我向你重申一遍,如果你在鋼琴組比賽的時候並沒有過來,那麼將會視作直接棄權,並且第二年也沒有辦法繼續參加比賽,我再向你確定一次,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確定!”嶽理點頭,沒有任何猶豫。

“那麼……簽名吧。”

錢塵聲音落下,嶽理便已經簽好了他自己的名字。

而錢塵,看著已經生效的申請書,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伸手將其拿起,放到自己的包裡,低頭離開。

他感覺自己像是謀殺嶽理的罪人,逼著嶽理走向死路。

如果,如果有選手可以演奏嶽理的作品,就好了!

錢塵坐在計程車上,看著手中的合同,不由得這麼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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