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卻是馬不語幾人了,只見他們抬著一個擔架走了進來,上面躺著的卻是渾身劍傷的何不惑了。

馬不語他們將擔架放下,向堂中眾人見了禮之後,又看躺在地上裝死的鍾不耀,不屑的撇了撇嘴。

“掌門師伯,各位師叔伯,大家且看。”

馬不語彎身將覆蓋在何不惑身上的薄被掀開之後,卻見這堂中的眾人都忍不住吸了口涼氣,但見這何不惑上身此時已經佈滿了大大的傷口,一個個如同惡魔張開的嘴一般,醜陋而血腥,饒是見慣了血雨腥風的眾人,也是不敢相信,這得是什麼樣的心xìng才做得出這種事,若他身上只有一兩處劍上,那還好是誤傷,可這身上數十處傷口,每一道都是深淺不一,尤其是胸口的一個傷疤,分明是劍尖已經刺入,他們可以想象,若是當時不是被人攔住的話,恐怕這何不惑真就要死於非命了,對同門師兄弟尚且能下得了如此狠手,更何況別人,若是這種人繼續留在他們華山派的話,恐怕絕非他們華山之福了,這樣的人,即使再好的天賦,也是不能留了,絕對是惹禍招災的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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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眾人看向鍾不耀的眼光都是充滿了憎惡,這種情況下即使是他的師傅龐清佟都無法得上話,更何況劍宗其他人,都是恨不得離他遠一些,以免被牽連到,就連看向龐清佟的目光都是充滿了不善,龐清佟平時對劍宗就沒有什麼貢獻,武功又是稀鬆平常,這倒也罷了,卻還教出了這種弟子,盡是給他們劍宗丟臉,幸虧這時發現得早,若是等到rì後讓這廝出了江湖,只怕他們華山派的清譽都要毀於一旦了。

“龐師弟,你可還有什麼話。”

陸續聽完何不惑和幾個見證之人的述,周清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等眾人都完之後,才冷冰冰的對失魂落魄的龐清佟道。

聽得眾人言語,饒是他在怎麼相信這位弟子,又能如何,事情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了,卻是鍾不耀自作自受了,做出了如此惡事,他又能如何保他?

龐清佟慘然一笑,搖了搖頭,站起身來一躬身,道:

“掌門師兄,弟無話可,單憑掌門發落便是。”

周清玄聽了,看向劍宗的眾人,卻都是有些難堪的不與其對視,這才滿意的了頭,盯著龐清佟看了一陣,一閉眼,思索了片刻,等他在睜眼的時候,眼中卻是恢復了平靜。

“鍾不耀欺凌弱,得罪同門,乃至於殘殺同門而未遂,如此大惡之徒,卻是不能留在派裡了,只是以此子的心xìng,若是放任其進入江湖,不得就要墮入魔道,是以,本掌門決定,待其傷勢好些,便將其收押,關入蒼龍崖黑風洞,不得詔令,不得出洞一步。”

蒼龍崖黑風洞,是位於蒼龍崖的一個懸空洞府,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且石壁光滑,沒有絲毫借力之處,想要從那裡逃跑,除非長出一對兒翅膀,更何況,那黑風洞本就是為關押犯了重罪的門人弟子而建的,內力有連線石壁的鐵索,被關押的人都要上了鎖具,可以,一旦被關押到那裡,只怕這終生都難以翻身了,以前的時候裡面關押的都是些派中前輩,雖然犯了大錯,卻因資歷太高而無法處置的,才會被關押到那裡,如今鍾不耀一個普通弟子進了那裡,還真是頭一朝,不過,眾人想了想鍾不耀所做之事的惡劣之處,也都沒有吱聲去為鍾不耀辯解,就連龐清佟也是張了張嘴,最後都沒吐出一個字來。

“龐清佟,你是鍾不耀之師,他做出如此之事,你卻還糊里糊塗,渾渾噩噩,卻有個管教不嚴、是非不明之罪,只是看你入了華山門牆數十年,雖無大功,卻也沒有大過,應不是邪xìng之人,便也不治你的罪了,只罰你回家面壁一年,靜思己過。”

鍾不耀做出這種事,給他這兒懲罰卻也不算重了,一個管教不嚴,卻也算是個不大不的罪過了。

周清玄見龐清佟沒有什麼表示,知道他是沒什麼意見了,又轉頭看向劍宗眾人,臉上露出一絲和煦的微笑。

“眾位師弟,咱們華山承平rì久,很長時間沒有出過這種亂子了,為兄也不知如何定罪,若是有什麼不周之處,大家盡可以指出來,愚兄定然欣然受教。”

雖然周清玄得好,讓他們提意見,可此時是他們呢劍宗之人做了丟醜之事,他們又能什麼,難道讓他們給鍾不耀那毒夫求饒,他們卻是拉不下那臉面的,不過,一味的吃虧他們卻是不願意的,自從黑木崖一戰之後,從來都是他們劍宗佔優,何時吃過這種虧,是以,一個個轉著眼珠子想要挑毛病,卻礙於周清玄辦事實在是天衣無縫,讓他們無錯可查,最後,還是張清濤無意間看了趙不言一眼,這才計上心頭,微微一笑,起身道:

“呵呵呵,掌門師兄卻是言重了,鍾不耀做出這等惡事,就算一劍殺了都是輕的,將他關到黑風洞可都是便宜他了,師兄如此這番,可都是仁慈的了,到是不言賢侄,我這個做師叔的可要你兩句了,呵呵,為師弟出頭,打抱不平,這原本也是義不容辭的事情,不過,這裡畢竟是華山,有諸位師叔伯和你師父在,哪裡還用得著你出手,豈不是白白落下了欺凌弱的罵名?真是不該啊,若是rì後在有什麼事,可要記得早些稟報你師傅,萬萬不可在獨斷專行,你可是見到了,這次的亂子可真是不啊,切記,切記啊。”

這張清濤話之時卻是一臉的微笑,不過,聽到周清玄的耳中,卻是另一番意味了,這華山之上不比旁地,若是在山下,遇到了什麼不孝子弟,不得出手教訓一番,來個清理門戶之類的,還能讓眾人給他叫個好,可這華山之上卻是另一番情況,這華山上的重要人物都在,更是有掌門周清玄坐鎮,怎麼也顯不出他趙不言來,趙不言擅自做主,打傷鍾不耀,雖然情有可原,卻也是有些僭越之嫌了。

當然,趙不言是掌門大弟子,未來的掌門人,即使是做了這些,其實也是沒什麼的,不過,既然張清濤已經捏住了話頭,若是不給他個交代,只怕rì後要落下了包庇弟子的罪名了,更何況,這次他們劍宗吃了虧,若是不平衡一下他們此時的心態的話,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又要生事端了,想起這些,周清玄也是一陣頭大,無奈,只能拿趙不言開刀了。

“嗯,張師弟的在理,萬事都要講究個長幼尊卑,任意妄行卻是不可取,嗯!”

周清玄思量了片刻,看向趙不言,道:

“不言,你是我華山派大弟子,許多弟子都是以你為榜樣,你卻是不可稍有怠慢了,這次事情你確實是沒考慮周全,也是要罰的。”

聽得周清玄要處罰趙不言,趙不言本人還好些,來時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次無論如何,都是免不了要被牽連的,不過,卻也不會太重,是以倒也沒有什麼好擔憂的,到是馬不語他們幾人有些心急了,聽得趙不言要被罰,這還了得,明明是鍾不耀殘害同門,趙不言仗義出手,怎麼反過來還要受罰呢,卻是要站出來給趙不言幾句公道話,卻被前面的趙不言及時發現,給按了下去,馬不語是氣宗弟子,若是出言撞周清玄,少不得要被劍宗之人看笑話了,怎麼可能讓他去獻這個醜?

這一切自然都落在了周清玄眼中,是以才燉了一頓,見趙不言將馬不語勸住,了頭,這才接著道:

“嗯,念你是初犯,便罰你去思過崖面壁一年,好好反省一下自身,以免rì後在犯過錯。”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趙不言又有什麼好的呢,反倒心中有些竊喜,他本人就不大合群,平時喜歡清靜,不過,他的身份註定他不可能清淨的下來,經常有些弟子三五成群的去找他,有的是求他指武功,有的則純粹是攀交情,即使他躲到了黑龍潭那種地方,也是擋不住眾人的熱情,這回周清玄將他貶上思過崖思過,卻到正好成全了他,誰敢冒著被罰的危險,到思過崖找他玩樂?

沒有,是以,對於即將上思過崖的事情趙不言不但沒有普通弟子的沮喪,甚至還有些期待,有了這一年的時間,可不正好讓他好好專研一番自身的武功,若非被罰上山去太過有損他華山大弟子的聲譽,他甚至想故意闖些禍好到思過崖上閉門練武。

“徒兒知錯了,甘願受罰,只不過這一年是不是有些短了,弟子犯了這麼大的錯,至少也要面壁三年才行啊,師傅?”

趙不言有些渴望的看著周清玄,他本人倒是不太在意,不過,卻讓大堂裡的眾人差兒跌碎了下巴,這是什麼情況,竟然覺得處罰太輕,在加罰三年?以眾人對趙不言的瞭解,他雖然為人低調,卻不是吃了虧還往肚裡咽的人啊,尤其是這次還不是趙不言的過錯,之所以被罰,還是因為要平息劍宗心中的不忿,無論是誰都不可能以平常心態對待了,這時趙不言竟然還要加罰,饒是大家想過趙不言各種反應,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孫師兄,這,這,趙師兄氣瘋了不成,怎麼盡傻話,哪裡有嫌自己的處罰輕的,還要給自己加罰,平時趙師兄聽jīng明的人,怎麼這關鍵時候竟傻話啊。”

一旁恭候的嶽不群卻是不明白了,被處罰了,不為自己脫罪也就罷了,竟然還想給自己加罰,嶽不群看著趙不言那一臉渴望的樣子,他甚至有種錯覺,趙不言那不是在請求給自己加罰,而是給自己求賞賜一般,弄得他都有些恍惚不已。

不過,趙不言大的算盤能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一起玩到大的孫不遲,看了看嶽不群,在瞧了一圈堂中的眾人都是一副驚詫的樣子,心裡有些好笑,不過還是給嶽不群解釋道:

“切,他才不傻呢,這傢伙平時就不大喜歡熱鬧,老是東躲喜多的,竟往沒人去的地方跑,看那黑龍潭就知道了,這回被罰上思過崖,可不就如了他的意,這那哪裡是受罰,分明是到思過崖上享清閒去了。”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嶽不群還是信了,而且,他們之間的對話雖然都是壓著嗓子的,不過,在場之人哪個不是武功高強之輩,內裡有成之人都是耳目清靈,這些對話自然沒有逃過他們的耳朵,不過,饒是他們見多識廣,今rì聽了這話,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享清閒?

他們在場之人都是一步步走過來的,基本上都在思過崖上呆過,那思過崖上寸草不生,荒涼淒厲,到處都是些石頭,讓人看了能發瘋,就那種地方,他們怎麼也想不通就然會有人去那種地方享清閒,實在是不可思議,不過,在轉念一想,這趙不言的武痴之名,也就都釋然了。

趙不言為了習武,可是自己給自己找了不少苦頭吃,從開始時的天不亮就去朝陽峰練氣,到現在的每rì到黑龍潭中打熬筋骨,這時他為了靜心習武,一個人跑到思過崖上卻,卻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對於這一,堂內所有的人對於趙不言都是佩服不已的,如此毅力,卻非常人所能及的,再想想人家這功力,已經趕上了這堂中大部分人了,加上人家那級的資質、大毅力,這種人任他們怎麼想,也不會覺得rì後武功會差到哪裡去,在想想他們自己的弟子,資質不如人也就罷了,可這股勤奮勁比之於人家也是差了不止一籌,只要有人家趙不言一半的勤奮,也不會僅僅有那麼兒成就了。

不得不,此時華山不字輩弟子中,雖然比之於趙不言要差得多,可要是放到武林中去,也不會丟了華山派的人,尤其是一些佼佼者,即使是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武林新秀了,趙不言習武成痴,而普通弟子們自然是向這掌門弟子看齊了,雖然未必有趙不言一般的毅力,可較之於別派也是強了許多,在這上,趙不言無疑是帶了個好頭,可惜的是,這些師長們都是以趙不言為標準的,無論你多努力,武功多好,可跟趙不言一比較,差距就顯出來了,時常被批評呵斥,以至於許多沒有行走江湖經驗的弟子們會有一眾錯覺,那就是他們的武功很低,很差,只有當他們真的走上武林的時候,才會驚喜的發現,原來他們武功一兒都不差,只不過他們所散發出的光芒都被趙不言那個怪物給掩蓋住了而已。

“哦,你嫌處罰太低?那好,那面壁時間一年不變,就再給你加上一百大板吧,也省得你心裡有愧疚之感。”

周清玄對於弟子的勤奮,自然是打心眼兒裡欣慰,不過,他可不想趙不言僅僅只是個武夫,他要培養的是未來的掌門人,若是放任他與世隔絕,一個人在思過崖上閉門練武,武功固然是上去了,可他rì後又該如何駕馭這華山派,光是僅憑武功可沒辦法做到這一,華山派畢竟不是魔教,只要武功高就可以得到認可,在正道之中,不僅要武功,包括為人處世,待人接物,人品等之類的方面也是要考慮的一個重要因素,是以,對於這周清玄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

“啊,師傅,那還是算了吧,弟子一定在山上好好思過,不讓你老人家cāo心。”

看著趙不言那苦瓜臉的樣子,周清玄搖了搖頭,笑罵道:

“你這憊怠貨,竟愛出洋相,還不回去收拾收拾,趕緊給我滾上崖去。”

眾人聽了周清玄的話,又是一撇嘴,憊怠貨?趙不言要是憊怠的話,那這天下還有勤快人嗎?這是**裸的炫耀啊,不過誰讓人家有個好徒弟,給長臉呢,沒辦法,還是趕緊回家好好cāo練自家弟子吧。

於此同時,整個華山派的不字輩弟子都是齊齊打了個冷顫。

“咦,怎麼忽然就打了個冷顫,難道這天氣要變了?”

一個正在練武的華山弟子打了一個冷顫,停下手中活計,疑惑的想到,卻是誰也沒有猜到,此時他們都被趙不言連累,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都將過上慘無人道的生活,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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