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幹說道:“高大兄,你別誤會,且聽我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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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況說道:“你說。”

曹幹說道:“高大兄,高從事的傷,這些天來咱們都看在眼裡,一直到現在沒有好轉,反而是日漸惡化。上次陷入昏迷更是長達兩天之久,今天下午醒來,才說了沒幾句話,就又昏了過去,田大兄問郭醫,高從事的傷到底何時能夠痊癒?郭醫也吞吞吐吐,不敢說話。恐怕高從事的傷委實是不太樂觀了啊。蛇無頭不行,咱們好歹幾百號人,現下將要去的又是是人生地疏的東海郡,到了那裡之後,萬一高從事不幸傷重而亡,咱們不能沒有一個新的渠帥。”

高況沒有說話,只聽曹幹說。

曹幹說道:“高大兄,我知道你與高從事兄弟情深,就我來說,我也不希望高從事有事,高從事其人,素來重義、勇武,如果他的傷勢能好轉,繼續做咱們的渠帥自然是最好,但凡事都得往壞的一面去想,如果真出現了高從事傷重不治的情況,咱們豈能不提前作些打算?”

高況問道:“曹小郎,我聽明白你的話意了。……那你說,你以為舉何人替為渠帥最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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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幹說道:“高大兄,你覺得劉從事何如?”

高況看了曹幹眼,說道:“劉小虎?”

曹幹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高況熟視曹幹,忽的嘴角露出一點說不出異味的笑意,他說道:“搞了半天,……曹小郎,你是來為劉小虎做說客,想要說服我擁劉小虎為主的。”

曹幹說道:“高大兄,我和劉小虎並不熟悉,也從沒得過他們的好處,如何是會為阿來做說客的?”

高況問道:“那你為何會有此言?”

曹幹說道:“高大兄,我剛才說,適才見到陳直的時候,我覺其笑臉之下,隱含殺氣,……高大兄,我擔心的是劉小虎、陳直現在可能已有這個念頭了!”

“什麼念頭?”

曹幹說道:“便是欲取代高從事,為我部之主的此念!”

“……取代我阿兄,為我部渠帥?”

曹幹說道:“高大兄,咱們即將到達東海郡了,到了東海郡以後,咱們這三部人馬如果能合成一部,那麼在力子都帳下受到重視的可能性就會更大,而如果咱們這三部人馬,到那時仍是分為三部,並無一個渠帥,那麼在力子都帳下受到重視的可能性,就會減少;又再加上高從事現下傷勢日重,……高大兄,我且問你,若換了你是劉小虎、你是陳直,你現在會不會生起將咱們兼併的念頭?”

高況不得不承認曹幹分析的有理。

他說道:“曹小郎,你也莫問我會不會升起什麼念!我也不管劉小虎、陳直是不是現下已經升起取代我阿兄的念頭,我只知道,只要我大兄還活著一日,我就不可能會擁她劉小虎為主!”

曹幹說道:“高大兄!之所以我叫我阿兄去找田大兄、李大兄,而我來找你,我所擔心的正是此點!”

高況問道:“你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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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幹說道:“高大兄,我再問你,如果說等會兒咱們到了劉從事部中以後,她若果是當面提出了要咱們擁她為主的要求,高大兄打算何以應對?”

高況立刻說道:“我自是不會答應!”

曹幹說道:“如此,萬一劉小虎、陳直動起武來,高大兄又打算如何應對?”

高況眼露寒光,說道:“她敢動武?”

曹幹說道:“要論部曲之能戰,劉從事部的嫡系兵馬,可是要遠比咱們的人能打,要論人多勢眾,陳直在路上接連招攬到了幾夥流民,現而下他們的人,也要比咱們為多,高大兄,她為何不敢動武?”

高況說道:“強迫我擁她為主,這是萬萬不能的!她如果敢動手,我接著就是!”

曹幹笑道:“高大兄,我只怕你接不住!還是我剛才說的,要論能打,咱們的人比不上劉從事的本部嫡系,要論人多,咱們現在也不如他們勢眾,她要真的動武,你如何能夠接得住?”

高況眼中寒光越盛,已帶怒氣,說道:“曹小郎,你是什麼意思!”

曹幹說道:“高大兄,我聞之能屈能伸,是為大丈夫。等下咱們到了劉從事部中以後,劉從事、陳直若是沒有提出要求咱們擁她為主,是我猜料錯了,那麼萬事皆好,此事就且不提!可如果她真的當面提出來的話,我以為,高大兄不妨暫忍意氣,權且與她敷衍一二。”

“敷衍一二?你是說,讓我同意擁她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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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幹說道:“高大兄,高從事的傷現下看著不太妙,可也不是沒有好轉的可能,如果高從事的傷將來竟有好轉,咱們當然仍是唯高從事之令是從,那個時候,有高從事給咱們領頭,力子都那裡還有高從事的朋友,足可幫咱們壯聲勢,劉從事部的兵士再是能打,她的人再是比咱多,咱也不怕,……可是現在不同啊,現在高從事常陷昏迷,咱們的人又比不上劉從事的人,如果大兄你當面拒絕了她,我憂之,後果只怕將會不堪設想!你說呢,高大兄?”

高況沉默了會兒,問曹幹,說道:“曹小郎,你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曹幹說道:“高大兄,以前在鄉里的時候,我和你雖然見的不多,但是自咱們起事以後,我與大兄你卻是一見如故,你固然和高從事情同兄弟,然我實也感覺與大兄你亦是情同兄弟。”

話到這裡,曹幹自覺這話有些耳熟,突然想到,“情同兄弟”云云,分明是戴蘭最喜歡說的一句話。不知不覺間,乃受了戴蘭的影響,在這“吐露心扉”之際,把他的這話借用了過來。

不過高況好像是沒有意識到這句“情同兄弟”的出處,依然在認真地傾聽曹幹說話。

曹幹繼續說道:“我又知高大兄一向重義,因此我就擔心,若是如我所料,今晚劉從事叫咱們去,果然是為了要求咱們擁她為主的話,大兄你怕是不會同意!而一旦不同意,就會引來殺身之禍,故此我才特地來,先與大兄你說說這些話。高大兄,我一片用心,尚望大兄能知!”

“一片用心”,曹幹說的不是假話。

他對高況確實是很有好感,擔心他的安危。

高長部中的這些人,各個頭領在內,都算進去,數來數去,最入得曹幹眼的,只有高況。高況悍勇,人亦機警,而且最重要的是“重義”,曹幹覺得他是個人才。

所以,他才專門過來,想把高況說服,讓他忍一時之氣,先保住身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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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的確堪稱一片良苦用心了。

高況雖然重義,然非迂腐之人,聽完了曹幹的這些話,明白了曹幹給他說這些話的用意之後,他怒氣漸漸收起,揚起臉來,遠望天上的那一輪寒月,似是陷入了思索。

曹幹也抬起了臉,去看了一看那輪寒月。

時當月底,月彎如弦,掛在冬季的夜空中,散發著寒光,給人以清冷而孤寂的感覺。

曹幹忽有所感,悠然說道:“高大兄,今日我等之起事,或如秦末之際的陳勝、吳廣。你說,當陳勝、吳廣起事之時,他們有否也望過這一彎殘月?”

陳勝、吳廣、項羽這些秦末起事的英雄豪傑們,他們的事蹟距今不算遠,在時下民間還是有著很大的名聲的,便是鄉野婦孺,亦多知他們的名字。

作為一個穿越的人,望此年年相似,為人不同的明月,曹幹心生此感,不足為奇。

但是高況此刻望著明月,想的不是這些。

那寒月一鉤,獨懸夜空,如是高長傷重而死,那他深覺之,他就如這彎殘月,在此起事的義軍中,以後將要孤零零的了,又見那月色皎潔,如似他一向愛惜的自身名聲相同。

情有所觸,他負手仰面,在這樹下,不覺竟是望了那月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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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幹輕聲說道:“高大兄,你考慮的怎樣了?”

高況回過神來,說道:“也罷!曹小郎,就聽你的。今晚去到劉小虎部中,她若果是要逼迫咱們擁她為主,我不做聲就是了。”

曹幹大喜,說道:“好,高大兄能夠想明白,我這顆心就算是放下了!”頓了下,欲言又止。

高況說道:“曹小郎,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曹幹嘆了口氣,說道:“高大兄,有句話,我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高況說道:“你說。”

曹幹說道:“萬一高從事傷亡不治,咱們最終被迫擁了劉從事為主,高大兄,我深憂之……”

高況問道:“你憂什麼?”

曹幹說道:“劉從事和高從事不一樣。高從事畢竟是你的阿兄,是我等的鄉里人,咱們跟著高從事,幹什麼都放心,可是劉從事卻乃是出自右姓的強豪,高高在上,身邊且自有陳直等親信人,咱們如果被迫擁她為主以後,只恐咱們這些人的性命,便都要悉數操之於其手了!”

這話說完,曹幹隱約有愧疚之感,覺得自己像個小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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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的這幾句話雖說沒有錯,可他在說這話時,卻實是帶了點挑撥高況與劉小虎的私心。

為了掩飾自己的這份愧疚,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頷下短髭,乾笑了兩聲。

高況不知曹幹的這份私心,沒有做什麼回答,只是輕蔑地笑了笑。

兩人相對而視,倒是因這番交談,彼此覺得更熟絡了許多。

曹幹說道:“高大兄,那咱們現在就去見陳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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