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蔣振義走了後,江宮平又沉思了一下,然後開啟電腦,將原本寫好,準備交由蔣振義修改的報告,拉入了一個名為作廢稿件的資料夾。

之所以沒有徹底刪除,是他的習慣,一定時間段類的報廢材料,他要收集起來,然後慢慢總結自己在文書寫作上的瑕疵。

然後他就拿來了那三本涉及到離婚和彩禮返還糾紛的案件,細細閱讀起來。

這個案子的原告叫王秋,縣城周邊胡家壩村的村民,與被告孫豔自05年1月相識,06年月結婚,婚後沒幾天,孫豔就以打工為藉口,離開了家,長期不與王秋聯絡。

這一下子王秋急了,急忙到處找尋她的下落。但孫豔即使在回家期間,也對王秋避而不見,最後提出二人沒有感情,離了算了。

王秋在拒絕了一陣後,也覺得拖累了,也就提出了,離婚可以啊,我的彩禮錢你得還給我吧,結果自然被老丈人一家拒絕。

於是王秋索性把官司打到了審判院來。

第一被告就是他媳婦孫豔,第二被告是老丈人孫滿堂,要求一是判離婚,二是退還彩禮合計15.4萬帝國幣。

江宮平反覆看了下卷宗,發現了幾個問題。

首先,原被告相識時間過短,就匆匆結婚擺酒,很可能就是農村常見的買賣婚姻,男女方根本談不上什麼相熟,什麼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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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這是一樁事實婚姻離婚案,因為雙方並沒有辦理結婚證,而早在上個世紀末,隨著反覆的普法宣傳後,帝國就宣佈,對事實婚姻,不再予以保護,例如婚姻財產分割,子女撫養等問題,不按照合法婚姻的規定去對待。

第三,該案原告,很可能夫妻生活都沒過過兩天就被女方既被告離家出走,因此懷有的怨氣以及對岳家人的怨憤很可能非常大,對嶽父母也談不上什麼親情,而且自從原告提出返還彩禮,離婚要求後,雙方已經多次吵架,打罵了,為此還附有治安所的幾次處理結果。

江宮平再看看起訴日期,不禁無語,7月1日起訴的,今天都已經8月7日了,分到自己手裡,也是8月4日上週5的事情,敢情這麼複雜的案件,這一個多月,都在立案室等著給自己呢?

這幫立案室的,自己要是當上了主管的副院長,或是院長以後,一定要好好收拾一番,這麼一個案子弄成了抽屜案,萬一屆時出了事情,看你們一個個怎麼辦!

發完牢騷後,江宮平也只能按照立案登記表上的資訊,打電話給原告王秋。

王秋一聽是審判院的,居然還很警惕,很有可能,是近期電視臺揭露那些冒充警察,審判院詐騙的資訊,讓他這個正牌的李逵,被人當成了李鬼了。

哭笑不得的江宮平既沒有讓他繼續撥打電話,也沒問他銀行卡什麼的,僅僅是問他人在何方,這讓王秋多少放鬆了一些警惕,直接回答自己正在縣上。

江宮平看了下手錶,此時十點二十,距離十一點四十食堂開飯的隱藏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足夠自己做一個簡單的詢問筆錄了。於是就說道:

“那你來縣審判院一趟吧,我在叫江宮平,是你訴孫豔、孫滿堂婚姻及彩禮糾紛一案的主辦法官,到大門以後給保安說找我就是,有些情況需要瞭解一下,如果你這會不方便,也可以約定一個時間。”

對方猶豫了一下,很快就同意了,表示十分鐘到。

江宮平隨即又給成豔茹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裡。

“師傅啊,我在為曹家黃金的事情和工行扯皮呢,工行的市場經理說黃金價格現在正在猛漲,反覆給曹平做工作,說要他多持有一陣呢。”

“先別管這事了,回來幫忙做個筆錄,那個離婚彩禮糾紛的,你可以給曹平說,應該支付的部分必須先兌現了,剩下的他自己安排。”江宮平也是無奈,這銀行買黃金的時候如此暢快,回購的時候找遍了理由拖沓,也真是不怕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

成豔茹很快就返回了辦公室,一進門就抱怨起工行銷售人員的那三寸不爛之舌,差點沒把淳樸的曹平給忽悠瘸了。

“他沒瘸我的腳都要站瘸了!”小徒弟直接就脫去了高跟鞋,露出包裹在絲襪內的一雙***然後在腳踝部位使勁揉捏著,“這雙鞋新買的,有些卡腳了!”

江宮平看著她包裹在肉色絲襪下的一雙修長***不禁吞了口口水,故意咳嗽了一下,示意她要矜持。

也許是意識到了什麼,成豔茹小臉一紅,急急忙忙的穿上鞋,跑到自己座位底下換上了一雙軟底鞋,然後就準備記錄的裝置。

很快辦公室的電話響起,果然是值班室打來的,詢問他是否聯絡了一個名叫王秋的當事人。

“沒錯,順便問下,一樓的問詢室空著沒,裝置能否使用!”江宮平問了一句。

“一號問詢室這會沒人用,你要用就給你登記上,用就是了。”值班室法警回答道。

“那就麻煩把一號的裝置都開啟,我馬上下來。”

法警答應了一聲後,江宮平結束通話電話,對臉色還有些微紅的成豔茹說道:“下樓吧,去談個話,帶上證。”

審判院的法官,一般都比較喜歡讓當事人到自己辦公室談話,這樣免得自己上下跑,也顯得很有法官的威嚴,而且還能保密,而江宮平則喜歡去各種設備齊全的問詢室去談話。

這還是魏軍教他的,理由就是獨任法官的案子,一般難度較高,當時人難纏,萬一在辦公室裡給你來一個撒潑哭鬧,說你打罵當事人,你還說不清了,在問詢室裡,有監控,一目瞭然,誰都不能誣賴你。

二是自從他被楊力平暗算之後,就對安全上了心,雖說自己已經啟用了“超級**官系統”,並且自行開始修煉什麼勞什子的鍾馗決,目前體質已經不亞於一個同齡的業餘運動員,但是體質和戰鬥力還是兩回事,在距離保安和法警比較近的一樓,面見當事人,可以將危險壓縮到最低。

於是他和成豔茹立即下樓,來到了一號問詢室。

各項監控和記錄裝置早已開啟,王秋就坐在當事人的位置上,看到江宮平竟然是一個如此年輕的法官,不由得面色很是失望。

這也難怪,畢竟法官這碗飯,就和中醫一樣,越是年齡大的,經驗越豐富,越吃香。

像江宮平這樣毛都沒長全的,當事人見了疑竇叢生是很正常的。

江宮平也不以為意,出示了證件後,就開始問訊起來。

其實也沒多的好問的,主要是詢問他彩禮金的來源,與被告是如何認識結婚的,對此事的想法,以及是否願意接受調解什麼的。

拉家常一般的問訊,讓王秋心中的警惕感逐漸消退,於是在他回答了禮金來源,與被告相識經過後,江宮平不動聲色的問道:

“如果他們咬定不退還彩禮,而且法院判決之後,也執行不了全款,你怎麼辦呢?畢竟據說他們家裡現在正在蓋房子。”

說這話的時候,江宮平在心中暗自念道:“偉大尊貴的超級**官系統,我要對王秋接下來的回答,使用辨真識假功能,請允許。”

“允許,功能啟動。”系統回應道。

聽到江宮平的這句話,王秋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冷笑,然後有些陰森森地說道:

“要是他們家判決了也不給,還把錢藏起來了不叫執行,那我就不和他們**律了,就要講刀子、講炸藥了。這錢是我爸媽當年車禍撫恤金的剩餘款,還有高利貸,哼,覺都沒在一起睡過兩次就想黑掉我這十幾二十萬,當她的XX是鑲鑽的麼,不叫我活,我也不讓他們活!”

而他心中的想法,也被江宮平全部感知到了:“不是你個小法官給我打電話,讓我看到點希望,我明天就帶著斧頭和上次做工程藏下的炸藥去他們家,不給我還錢,我就炸了他們家的房子,殺了老騙子一家,反正這錢是我父母車禍的撫恤金了,老子一個人無牽無掛的,殺一個不賠,殺兩個賺一個!讓你們騙我家的錢,過好日子,老子讓你們過祭日!”

聽到王秋的心聲後,江宮平只覺得後背一陣寒意,全身寒毛豎起,媽咧,不是蔣振義這個常年搞研究宣傳,知道很多彎彎繞的老哥提點,說不定這個劃在自己名下的案件,在自己還沒有真正接手的時候,就轟然爆發成一樁震動全縣全市的血案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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