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鬥,此時其實已經算不上是賭鬥了,而是圖了個亂拳打死老師傅的名號。

林白拉開辦公室門的時候赫然發現,之前自己瞭解過的,番禹城裡但凡是叫的上號的那些老師傅幾乎悉數到了自己辦公室門前。

“哎喲喂,還真是看得起我林某人,一個個的全都來了,是怕一個人死得難看,所以多拉幾個墊背的麼?”林白掃了眼面前的這群人,不鹹不淡調笑道。

領頭站著的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衝林白拱了拱手,道:“在下何佔奎,和番禹城裡的相術行家陳寶坤、李隱都、範三明前來向林兄弟下個賭約。要是咱們幾位贏了的話,煩請林兄弟你搬離寶地,另謀高就;要是我們幾個輸了的話,那我們就再不登門叨擾。”

“黃口小兒林白,你敢應戰麼?”一邊的李隱都看著林白皮笑肉不笑道。

林白嘲諷的看著面前的這一群老貨,冷笑道:“我要是不應戰你們能拿我怎麼樣?再說你們憑什麼讓我答應你們的賭約!”

“你……”李隱都臉色大變,伸手指著林白半晌沒有說話,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林白拒絕的居然會如此的幹淨利落,難不成這傢伙不要臉了?!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份上,難道他就不想要自己的名號了!

陳寶坤一伸手攔住李隱都,另一只手捋了捋頜下的長鬚,笑眯眯道:“你們幾位理解錯了,這林老弟的意思其實已經是稱服於我們幾人了,不如我們大家就賣他一個面子,讓林老弟出面服個軟,這事兒就此揭過怎樣?”

“好,好……”這群老貨一個個的連連點頭同意,這陳寶坤滿意的點點頭,看著林白道:“林老弟,你看我這個主意怎麼樣呢?”

“略**……”林白看著面前的這幾個老家夥,淡淡道。這群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別人不應戰,他們就說別人是已經屈服了,難不成還以為他們到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境界!

範三明聽到這話,圓眼?

??瞪,怒道:“姓林的,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說幾位磚家,你們要是害怕,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又輸不起,就別學別人來打擂臺。一群人過來給我演一場戲,裝什麼禿尾巴鷹啊,還是你們以為我林白就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林白淡淡笑道。

陳寶坤臉色一變,沉聲道:“林兄弟你是個什麼意思?”

“你們這條件出的也太妙了吧,既然是賭約,就該來的爽快利落點兒,憑什麼我輸了就得卷鋪蓋卷滾蛋,你們幾個輸了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想和我林某人賭,就給我拿點兒誠意出來!”林白冷笑道。

正如林白所說,這賭約確實是對他一丁點的好處都沒有,他要是贏了,這幾個老東西就當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群人照樣還能各自做各自的生意。但是如果是林白輸了的話,林白就得卷著鋪蓋卷滾出番禹,從此在不得踏足,這不是扯淡麼?!

不管輸贏,這群老貨都沒有實質性的損失和付出。

林白冷笑一聲之後,說道:“我輸了之後會立下血誓,這輩子再不踏足番禹半步。你們要是輸了,我也不要你們離開番禹,只要你們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就行!”

陳寶坤回頭看了幾眼諸人之後,稍作思忖,道:“林老弟,我們看你是晚輩的份上再給你一個機會。這位是番禹鼎鼎大名的鐵口銅牙範三明、這位江湖更是人稱鐵口直斷李隱都,區區不才,江湖人送外號落筆有神一言定乾坤。林老弟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晚輩兩個字我是不敢當,幾位還是拿回家送給你們家裡的子弟吧,這賭約我應了下來,你們是一起上,還是怎麼樣?”

陳寶坤猶豫一下之後,緩緩道:“一起上!”

“……”林白嘴角浮現過一抹嘲諷,活了這麼年紀,出來和人賭鬥居然還不敢一起並肩子上,這麼一大把年紀眴紀真是活回了狗身上!

只是這幾位番禹鼎鼎大名的磚家卻是絲毫沒有覺得羞愧的意思,想來像這樣的事情,他們平常也是做得習慣了。

“鄙人今天也不你較量麻衣神相,咱們就單單在禹步這一項上比一比,看看誰的造詣深上一些!”陳寶坤轉身和幾人竊竊私語了一番之後,轉頭看著林白笑眯眯道。

林白點了點頭,輕笑道:“隨便你們怎麼來都行!”

禹步是相師在禱神儀禮中常用的一種步法動作。傳為夏禹所創,故稱禹步。因其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轉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又稱“步罡踏斗”。

相術中人鬥法,其實說白了和街頭小混混打架沒有任何區別。不管實力怎麼樣,都得先把氣勢給裝足了,佔個主動的地位。

陳寶坤踏著禹步從門口走進了林白的辦公室內,一臉的得道高人的自信模樣,看上去高人範兒十足。他這一手就等於是先入為主。按照平常來說,他這手一露,尋常鬥法的人心裡邊都得有些怯場。

打架拼的是力氣,氣場還算一般。但是鬥法不同,最是講究這若有若無的氣場,若是氣場不夠,心思就不能空靈,而且不能夠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心思更是不能通達上蒼。

陳寶坤一套禹步走下來之後,面有得色的看著一邊的林白。按照以前他和人賭鬥的習慣來說,尋常人看到他這套禹步,往往會心裡邊發怯,可是他一回頭心裡邊嚇了一跳,林白如同是一個沒事人一般笑眯眯的看著他不說,而且好像還在和懷裡的小黑貓說著什麼話。

陳寶坤被林白這若無其事一堵,心裡邊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一覺得不對勁,身上的那股好容易出來的氣場登時就消失了。

林白見到陳寶坤這模樣,笑眯眯的將自己懷裡的小黑貓放在一邊。然後緩緩抬起左腳,往前緩緩踏了出去。

這一腳踏出去之後,陳寶坤身上原本還有的那麼一星半點兒氣勢,此時完全蕩然無存。就連陳寶坤身後的那群老貨,心裡便也是發了慌。

這幾個老貨心裡邊最清楚,這陳寶坤其實陣法一般,但這禹步卻是踏的好,不管是出去賭鬥還是拿人錢財的時候,往往走上一遍禹步,這氣勢就能把場子給罩住。

但當林白踏出步子之後,他們駭然發現,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踏出的禹步,比起陳寶坤的多了無數倍的氣勢。一腳踏出,隱約之間正立天英,與神人自然交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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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之中寂靜一片,林白一腳踏出,又是一腳踏出,每一腳落地之後發出的聲音也都不一樣,恍若是踩在了諸人的心跳上一般,讓人心一直懸著,無法落下。

陳寶坤的臉色隨著林白步子越邁越近,也變得越來越紅,最後直接成了紅裡帶紫的豬肝色。

“完了,老陳撐不住了!”李隱都側耳在範三明耳畔輕聲道。

話音一落,林白的步伐剛好踏到陳寶坤面前,雙手微微一拱,笑眯眯道:“酬還良願祭五嶽,制邪扶正踩九州。不祭五嶽不成願,不踩九州哪成罡。不踩九州兵不動,要踩九州兵才行……”

這乃是踏禹步者見面之後的禮節,內容是稱讚禹步神聖無比的意思。按照常理陳寶坤必須也要跟著林白念一遍這段話才行。

隨著林白的話,陳寶坤如同豬肝一般的臉色越來越重,憋了半晌之後,陳寶坤緊咬著的牙關終於再也撐不下去,噗的一聲,仰天吐出一口濃紫色的鮮血。

“噗……”

雙方較量還沒有正式開始,陳寶坤就已經隱隱落於下風。

場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這變故嚇呆了。

一邊的李隱都臉上陰晴不定,沉吟片刻之後,眼中突然一亮,指著林白喝道:“雙方太極圖都未傷人而破滅,這一局是平局!”

李隱都這一聲大喝出口之後,觀戰之人如夢初醒,紛紛出言附和。

聽著這群老貨亂糟糟的聲音,林白臉上神色越來越冷,嘴角翹起的弧度中帶有的陰狠也越來越重。

不服氣,簡單,那小爺我就再不手下留情,打到你們服氣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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