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受到了波風水門的刺激,亦或是老人們不願意連續被兩位優秀的年輕人比下去。

在水門完成了自己的【始解】之後,所有參加選劍之試的上忍們,都鼓著勁兒似的相互較量,湊在木樁底下握住各自的把柄。

不過,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經過了長達一整天的‘選劍之試’之後,共計六十三名的木葉精銳當中,僅有十四人完成了‘拔劍’這一過程。

至於像水門同學那樣,一口氣完成‘拔劍’、‘始解’的更是只有他一個。

一開始還不把這次試煉當一回事的上忍們,全都被這小小一柄【淺打】中蘊含著的超凡構思所驚到。

還好,相田將暉最開始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大方的表示眾人可以在完成登記過後,自行回家進行研究。

只是,由於【淺打】內蘊含的自然能量會在十天之後全部揮發完畢,所以必須在這個時限之前進行歸還。

步驟簡單到跟在圖書館借書差不多。

得到了原創者的許可,大家自然也樂得如此。

等到完成了這一整日的實驗之後,眾人才紛紛散去。

而在有心人的推動,以及前期輿論風波的推波助瀾之下,‘選劍之試’當日的情況也很快傳遍了整個木葉忍村。

......

猿飛宅邸,書房。

只穿著一身尋常居家服飾的猿飛日斬盤坐在矮幾前,將【淺打】橫置在膝上,雙目緊閉。

精神能量與生命能量,在這靜坐中達到了高度的平衡。

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這木刀內的力量。

沒錯。

在選劍之試結束,試煉者全部散去之後,他才有意引導著,以檢查的名義,讓相田將暉‘主動’上交一柄淺打給村子瞧瞧。

以相田某人的高情商,自然也不會在正式場合落了這老頭的面子,完全沒什麼選不選的小事。

可謂是非常上道。

只不過,由於波風水門當日珠玉在前,猿飛日斬自然不會像在場的小年輕們那樣,急匆匆的當著別人的面開始始解訓練。

萬一試了很久都沒有動靜,那是不是說明他這位火影大人這方面不太行?

這怎麼行!

於是,一路上都裝作不太在意的三代大人,直到回了家才開始進行‘刀禪’。

“......”

“呼!”

他再一次睜開眼,

眉頭緊蹙。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呼吸聲,猿飛琵琶湖這才端著一壺熱茶進到書房,動作輕巧的將茶壺與茶杯落在矮几上,平澹道:

“還沒研究透嗎?”

“天都快亮了。”

“要不還是早些睡吧,不是說今天下午還有公務麼?”

猿飛日斬放下刀,動作輕緩的揉著眉頭。

不知不覺間,一整晚就過去了。

而他卻仍舊連最基礎的陰陽共鳴都未能完成。

他這方面還真就不行。

見壺中茶水尚溫,猿飛日斬給自己倒了一杯,苦笑道:

“大概,這就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吧。”

“我們也許是真的老了。”

“只可惜...”

說到這裡,猿飛日斬的聲音微頓。

琵琶湖卻沒有多問什麼。

對權力生物而言,人生就是如此。

哪怕是在面對生命中最親近的枕邊之人,他們也有許許多多的言不由衷與三緘其口。

作為火影夫人,琵琶湖早已習慣了。

若換做往日裡的話,她大抵不會在這方面多說什麼。

只不過,看到日斬這疲憊還強撐的模樣,她終究是沒忍住,低聲道:

“如果這麼累的話...你又為什麼不能退下來呢?”

“咱們都快五十歲了。”

“這一輩子還能有多少年?”

“......”

似乎是怔了下,猿飛日斬端著茶杯的手不由頓住,僵在半空。

他低頭看著茶杯中倒映出的鏡面。

像是想起了什麼。

原本有些疲憊的眼神,漸漸流露出幾分不自禁的冷意。

猿飛日斬放下茶杯,平靜道:

“老師在世時曾說過。”

“木葉,是木葉人的村子。”

“更何況...”

他說到這裡,聲音似乎有些低沉了,帶著些感嘆似的語氣,自嘲道:“坐在這個位置上,是我想退就能退下來的嗎?”

“而且,又有那麼多沒完成的事。”

話到此處,猿飛日斬不再繼續,只是默默的飲茶。

連主動退下都如此困難。

更別說,他現在還不想退。

對他這樣一位親身帶領村子打贏了第二次忍界戰爭的火影而言,哪怕猿飛日斬心裡明知道自己能贏,靠的全是老師那一代人留下的豐厚家底,他心中也必然有著他自己的驕傲。

這一點,從現在已然開始有人為他吹噓‘最強火影’之名就已經能看出來了。

也許吹噓是下面人的自發行為。

但對上位者而言,

預設即可行。

畢竟,在沒輸到傾家蕩產之前,

平庸者是無法發自內心的、深切的意識到自己的無能的。

是的。

在‘火影’這個名號下,為眾多有心人故意吹噓出‘最強火影’、‘忍雄’、‘忍術博士’等諸多名號的猿飛日斬,

無疑是一位平庸者。

只不過生活在當下,且沒有歷史視角的大多數人,並不這麼認為。

他自己也是如此。

......

與此同時。

被‘斬魄刀’與‘選劍之試’等事件撩撥心絃的卻並不僅有猿飛日斬一人。

許許多多渴望力量的忍者與忍族,都在圍繞著這一話題進行徹夜商討。

其中,得到最多最重點描述的,無疑是波風水門在完成【始解】之後,在當場表現出的殺傷力。

空間切割。

無印忍術。

森羅萬象。

這一樁樁、一句句,都不住的撩撥著所有人的心絃。

“冬!”

拳頭重重的砸在木質地板上。

在火燭環繞的南賀川地下暗室之中,背後標有紅白團扇的宇智波剎那雙眼泛紅,聲音含怒:

“簡直就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

“為什麼在進行公開實驗之前,那小子沒有向我們進行彙報!?”

“現在好了,全村都知道了!”

“他相田將暉想做什麼?”

聽到這位族內鷹派代表人物的暴怒發言,位次坐在他身後的眾多鷹派宇智波忍者也開始跟著大呼小叫出聲:

“沒錯!每年那麼多的資金分紅,全都扔進水裡了!”

“要不是我們宇智波的投資,他相田將暉能有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嗎?!”

“要我說,就該把他那份查克拉養殖廠的份額收回!看他拿什麼去進行研究......”

“可惡!這次拿到【淺打】的大部分都是火影一系的人,相田將暉是不是跟村子裡達成什麼交易了?”

“在我看來,此次事件中宇智波真彌要負起相當的監督責任!”

“就是!怎麼看的男人?”

作為族長的宇智波隆位居最前,面對眾人,聽著鷹派忍者的抱怨聲,穩坐釣魚臺,一言不發。

而坐在另一側代表鴿派的宇智波忍者們雖然沒有說話,但對相田將暉此次的擅自行動,實際上也有著十足的不滿。

加強敵人,無疑等於削弱自己。

在如今這火影一系與忍族一系之間摩擦如火如荼的情況下,他們又怎麼能忍這種委屈?

鴿派,僅僅是用更加柔和的方式去達成利好族內的目的,而並非忍族的叛徒。

只不過,這些人卻忽略了一件小事。

“轟——!!!”

幾乎是在這密集的討伐聲落下的瞬間,一道陡然爆發的狂放查克拉驟然席捲整座密室,極具撕裂感的風壓將周圍點亮的不滅燭徹底壓蓋,只餘隱約星火。

在座的所有宇智波忍者,都只覺胸口被壓上一塊巨石,連精神都在這暴烈的陰遁查克拉衝擊之下空白了一瞬。

密室晦暗的空間中,聲音突兀停歇。

“嘎吱。”

宇智波真彌緩緩從靠前的位置上起身,轉過頭,看向在座的所有上忍。

眼眶中的童孔,不知何時轉為了一雙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

那充斥殺意的陰冷查克拉,激得在座不少人都本能開啟了寫輪眼。

然而,寫輪眼與寫輪眼之間,卻也有著質與境的差距。

本就有著出色忍者天賦,還被相田將暉加持了【生命歸還】的宇智波真彌,此時單論查克拉總量,甚至能達到2卡甚至3卡以上。

僅僅是轉身望去,帶來的強烈壓迫感就絕非常人所能敵。

剛剛嘈雜不絕的眾人,全都閉上了嘴。

宇智波真彌站在原地,腰間彆著一柄木刀,神色平靜,聲音裡像是藏著刀子,冷冷清清:

“如你們這般只知道趴在家族身上吸血的犬彘之輩,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積極的跳出來了。”

“前期投入你們不肯,後期割肉吃得最狠,倒也無怪我宇智波一族與貓忍村合作幾十年都發展不起來。”

“與爾等鼠輩共坐一堂,當真令人感到羞恥。”

“也不知剛剛又是哪位智者想出的‘收回分紅’一詞...難不成美食細胞是您發明出來的?亦或是參與了前期的科研過程?”

“些許土地、資源與錢財...是日向給不起,還是三代火影窮到要賣褲子了?就非你們不可?”

“愚蠢而不自知。”

那從少女口中吐出的、平平澹澹到幾乎不帶任何情緒的語調,卻能給予人最大程度上的心理傷害。

最重要的是,說出這種話的偏偏還是平日裡似乎不善言辭的宇智波真彌,說的還偏偏是不太好反駁的大實話。

多傷人啊?

大家不就是看你不會說話才開嘴遁的嗎?

你怎麼能反擊呢?

而且,各位長輩不過是想憑藉這次事件從相田將暉那家夥身上割點肉下來,你怎麼還當著面打別人的臉?

太過分了!

果不其然,真彌小姐話音方落,就見宇智波剎那身後一名鷹派的中年忍者瞬間破防,他睜開一雙三勾玉寫輪眼,暴怒道:

“區區小輩,也敢辱我?!”

宇智波隆眉頭一皺,正要發言制止。

結果,就見真彌睜開那雙三勾玉寫輪眼,朝對方的方向掃了一眼。

魔幻·枷杭之術!

“撲通。”

只一個照面,那來勢洶洶的中年忍者連吭都沒吭一聲,瞬間撲街。

剎那間,剛剛還即將沸騰的族內輿論,又瞬間安靜了下去。

“......”

在場的大多是宇智波上忍,總共也不過幾十號人,相互之間大多熟悉。

剛剛被放到的那位,即便是數遍全場也不算弱者,但在宇智波真彌面前,卻連一個照面都沒有走過。

雖然大家都清楚這位族內天才有著十分出色的資質,是隆大人親自帶在身邊的幾位‘候選人’之一,但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在近距離親眼目睹她的戰鬥。

只不過,對忍者而言。

實力,永遠是最重的那份籌碼。

“咳。”

“真彌!”

直到下面的輿論平息,雙方似乎陷入了某種詭異的僵持狀態,宇智波隆才以‘調停者’的身份介入其中,低沉道:

“有些過了。”

“是。”

宇智波真彌重新跪坐回原地,朝著首座的方向微微躬身,始終精準的把握著‘立威’時的度。

直到這看似滑稽的一幕揭過去,宇智波隆才風輕雲澹的道:

“總之,你回去之後也和將暉那小子商量商量,讓族人們也多去試試......”

“畢竟,你們才是一家人嘛!”

面對這位族長大人的調侃,往日裡在相田將暉面前總是很容易害羞的少女,此刻卻沒有露出絲毫破綻,穩如泰山、大大方方的承認道:

“是。”

“我回去之後會跟他商量的。”

那語氣平澹得,像是早已牢牢掌握了正宮之位。

在場的眾人聽到這話,又看向少女腰間的木刀,大多放心了些許。

唯有低垂眼簾的宇智波真彌意識到,

家族與相田將暉之間,已經撕開了一道小小的裂縫。

熙熙攘攘,利來利往。

看來,要早些勸他做出防備了。

......

地下某實驗室。

大蛇丸手中同樣抱持著一柄淺打。

只不過,相比毫無進展的猿飛日斬,此刻的他已經將進度推進到了‘共鳴’的程度。

只要能夠稍稍在這後方推上一把,

大蛇丸就能入波風水門那樣,立刻開發出屬於他自己的【始解】。

然而,他卻並沒有這麼做。

而是彷彿感知到了什麼,在這一關鍵時刻,突兀的停了下來。

他伸出那只蒼白的手掌,輕輕在淺打表面的木質紋理上滑過,感受著每一絲潛藏其中的陽遁查克拉,低低感嘆:

“人工創造的簡易陰陽遁麼?”

“這可真是,天才般的構想。”

“簡直就像是一條簡單模式的、直指世界真理的路徑。”

“只不過......”

大蛇丸一邊感嘆著,一邊抬起頭,看向實驗室的大門口,詢問道:

“你何不自己獨享這份成果呢?”

“相田君。”

聞言,相田將暉這才緩步從陰影中走出,臉上帶著那標誌性的溫和笑容:

“區區一兩份成果又算什麼呢?”

“相對而言,用這種方式一步步改變人們對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固有觀念,才是我想要完成的事情。”

“大蛇丸大人。”

“不知您對我的作品評價如何?”

大蛇丸站在原地,不由露出一抹輕鬆的笑意,愉悅道:

“面對你這種天才人物,我想,任何人大概都會感到自愧不如吧。”

“只不過...改變時代的觀念嗎?”

“相田君想要做的事情,應該與我沒什麼關係吧?”

“不。”

“是息息相關的。”

相田將暉一邊反駁,一邊緩步走近,微微搖頭詢問道:“大蛇丸大人可否還記得上次我們之間的那次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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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先是想起什麼,而後那雙金黃蛇童微眯,滑膩舌尖下意識舔過唇角,眼中露出一抹危險的殺意,語氣急轉直下:

“你想說什麼?”

相田將暉像是全然沒注意到他態度的變化,聲音平澹道:

“如果是在三代大人支援,且您背後同樣有其他人支撐的情況下。”

“請問,現在的您,”

“還有意登上火影之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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