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量查克拉順著木柄灌入天空樹中,環繞著波風水門的身體形成了一圈大片空洞。

被查克拉引動的自然能量,在高速的‘交換’過程中從天空樹轉移到‘淺打’內部,從他握住的刀柄部分開始,一點點亮起細膩的封印術式符文。

在眾人眼中,那被點亮的蒼白符文不斷順著刀柄向刀尖邁進,卻令人感覺不到任何波動。

這就是‘自然能量’嗎?

對不少人而言,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親身感受到這種力量的存在。

“吱吱吱——”

同時,伴著那些符文的點亮,木質淺打漸漸與天空樹樁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波風水門緊緊閉上雙眼,額頭青筋鼓起。

前段時間在參觀相田將暉進行‘始解’的時候,他的絕大多數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進行【解放】這一步驟上。

對‘拔刀’這一過程,反倒沒那麼重視。

未曾想,僅僅是這第一關就有著如此的難度。

這樹樁裡竟然有著十分強烈的吸附感,簡直像要拖著他往裡面拽。

不過,出於天才忍者的驕傲。

或者說,是那隱隱的與相田將暉之間的‘較量’,仍讓他儘可能保持著心境的穩定,如同釣魚老般拉扯著,不斷向後拖曳。

直到某一刻。

“波。”

像是不小心滑出來。

保持著拖拽姿勢的水門差點往後摔了個趔趄。

“呼......”

“這個消耗,真可怕啊。”

不知不覺間,他體內的查克拉竟然已經在陰遁轉換過程中被消耗了近半數,額頭不斷冒著虛汗。

周圍旁觀的上忍們見到這一幕,都覺得實在有些誇張了。

僅僅是拔刀而已,居然僵持了十分鐘。

究竟是這選劍之試的難度太高了,還是說...這小子的天才之名名不副實?

想到這裡,眾人又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面前這顆令人頗有些既視感的巨木。

以及站在最頂端的幾人。

“三代大人。”

相田將暉全程旁觀完這一幕,低聲建議道:“還請您下令,讓大家同時開始‘選劍’吧。”

“單個輪換的話,今天之內恐怕是無法完成了。”

“哦?”

猿飛日斬聞言同樣有些訝異,挑了下眉:“在場的各位大都是成名已久的忍者了,應該不會像水門那孩子一樣遲緩吧?”

相田將暉目光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平澹道:

“不。”

“水門君,大概是最快的幾人之一。”

很顯然,這位三代大人對村內新生代的實力認知,已經與現實產生了一定的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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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認知,同樣也決定了很多事情。

例如。

如果他親眼見過相田將暉的【始解】,恐怕也根本不會允許展開這麼大規模的‘選劍’吧?

相田將暉心中不無惡意的想著。

猿飛日斬猶豫了下,便很快對暗部下令了。

不一會兒,就見許多忍者三三兩兩的並排站到樹樁前,開始‘拔劍’。

唯有水門一人獨自站在空地中央。

開始按照相田將暉說的那樣,試著掌控木遁之‘陽’與人心之‘陰’兩者的微妙平衡,以求在短時間內融為一體。

很快,他就感受到在這一柄小小的木劍之中,同時居存著三股相當狂躁的繁複力量。

如果不是因為‘木遁’所具有的特殊封印性質,恐怕早在這三股力量出現的那一瞬間,作為載體的淺打就會因此爆碎。

連存在都如此艱難,更別說是操控了。

哪怕水門已經很努力的去一點點引導這股力量向中間集中,卻依舊無法解決他們相互之間的排斥。

越努力,越疲勞。

而且在這一過程中,作為中央‘潤滑劑’的自然能量,竟然還在以一種十分緩慢的速度向外界‘溢散’。

這一過程雖然細微,但敏銳如波風水門,還是清晰的察覺到了這一點。

因此,心緒自是愈加複雜。

‘這種力量...’

‘將暉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水門盤坐在原地,將木刀放置於膝上,保持著刀禪的姿態。

心中則是在不斷回想著相田將暉揮出那破空一刀的一幕。

那一刻,他似乎根本沒費什麼力氣。

甚至,都沒有刻意的去控制......

但是,如此巨大的力量,如果不去控制的話,又該怎麼...?

“是共鳴,”

“不是壓迫。”

正當他冥思苦想之時,耳邊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溫和聲。

波風水門聞言一怔。

再觀察向刀內的複雜查克拉反應時,腦中積蓄的桎梏驟然洞破。

緩緩的,他開始不斷朝刀內輸入細微的陰遁查克拉,一點點將木遁本身蘊含的狂暴陽遁帶入統一頻率,以求與自然能量的反應相符合。

幾乎是在完成了這一過程的剎那。

水門敏銳的感知到,這三股力量竟然在某個瞬間融合為一種特定的力量。

那種能力像極了自來也老師曾經使用過的仙術。

但是,相對那狹隘的特定仙術而言,又顯得更加廣博、開闊,似乎包含了無限量的資訊,讓人的思維似乎都在一瞬間陷入了無止境的靜止。

如果想要用言語來形容這種感受的話,大抵就是......

森羅萬象。

在水門心中產生這一明悟的同時。

原本似乎只是作為‘潤滑’作用的自然能量,忽的為他的模湖心緒,提供了一個直入這無限資訊最底層的【座標】。

眩暈的意識伴著‘座標’深入到世界邏輯底層的那一刻。

水門的身體也在無意識間,從原地站起。

他伸出手,向前亮出那柄木刀。

小太陽從地上站起的同時,相田將暉如同感受到了什麼,驀的轉頭朝他的方向看過去,露出一線莫名的笑。

猿飛日斬不經意的皺了下眉。

地面上,水門如同與某種無限深處的存在產生了內心層面的共鳴,低語道:

“莫問吉凶,撥亂反正。”

“有死之榮,無生之辱。”

明明耳邊響起的僅僅是一句平澹到有些沉靜的低鳴。

但不知為何,在這兩句話響起的那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波風水門手中短刀所吸引。

不少拔刀人還因此斷開了手上的注意力,直接被木刀拖拽著吸了回去,摔了個屁股蹲。

然而,大家卻無心關注他們了。

所有人都能察覺到,

在波風水門的身上,似乎有某種‘存在’降臨了。

大蛇丸睜大蛇童,低低吸氣。

在眾人的目光下,波風水門喊出了屬於她的‘名字’:

“天穗日命!”

隱隱間,在場眾人似乎能聽到一道自時光盡頭發出的沉悶低語與波風水門的聲音相重疊。

緊跟著。

“轟——!!!”

狂暴的查克拉朝四面八方不斷擴散,波風水門體內的陰遁查克拉如同泉湧般源源不斷的向外噴發,原本近乎力竭的身體在這股強烈精神能量的灌注之下,竟然也漸漸的萌發出更進一步的力量。

水門腳下不自覺形成一道環繞擴散的藍色焰弧。

金色短髮隨風飄舞。

手中平伸的木刀,在「天穗日命」這一名字響起的同時,如同裂解般由內而外的碎裂無形。

再次出現在波風水門手中的,

則是一柄約莫小臂長短,只能算得上脅差的赤柄日穗短刀。

在位於前刃三寸處的刀身上,留有一處約莫小指甲大小的稜形空洞。

僅僅是保持著‘持刀’的姿勢,都會予人以強烈到難以呼吸的壓迫感。

“不愧是水門啊。”

相田將暉望著眼前這一幕,不由露出一抹溫和的笑:

“僅僅是「始解」,就提升了五六倍的查克拉總量嗎?”

“真是個怪物。”

與他那澹然反應截然相反的,則是他身邊的猿飛日斬身旁的一眾長老。

水戶門炎驚愕道:“日斬!剛剛那種感覺...是不是,是不是有點像......”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然而,無論是轉寢小春,還是秋道取風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為,他們也感覺到了。

猿飛日斬更是神色凝重的微微點頭。

“簡直......”

“和萬花筒寫輪眼一樣。”

出生於戰國年代,經歷無數大戰的猿飛日斬等人,是曾經在戰場上近距離感受過萬花筒寫輪眼的威力的。

施展者,正是他們那位早逝的同伴。

宇智波鏡。

他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

剛剛水門在喊出那個名字的一瞬間,周身似乎也產生了某種類似於須左能乎的時空變幻,以及那強烈到近乎陰冷的壓抑感。

只是,並不完整。

“除此之外。”

猿飛日斬看向站在原地感受力量的波風水門,神色愈發凝重。

水門這孩子,

可不是他理想中的繼承者啊。

更何況......

他心中思忖著,目光不動聲色的看向了腳下那些正在試刀的眾多忍者們。

莫名生出一股危險感。

木葉,真的需要那麼多強者麼?

他可從未想過,要謀劃除火之國這一畝三分地以外的其他土地。

這些力量,究竟是維護和平的助力,還是......

猿飛日斬突然有些後悔了。

“快看,那孩子動了。”

正思索間,就聽下面傳來一聲低呼。

大多數人都在靜候著波風水門的才藝展示,以求捷徑與參考。

而後,就見水門依舊站在原地。

手中保持著中段持刀的姿態。

揮。

少年人手中的刀鋒劃過短暫的距離。

看得出來,他只是在用使用苦無的習慣動作來揮舞刀鋒。

儘管在把控刃筋上十分優秀,但無論是手指的控刀姿態,還是手腕上用力的感受,顯然都不是很完美。

因此,他的動作看上去頗有些綿軟無力。

刀鋒也未能揚起多少風聲。

大抵如此了。

見狀,遠處的人群小小的聒噪出聲,有幾個不耐煩的,或是故意激將者稍稍提高聲調:

“只是增幅了些許查克拉嗎?”

“好像也沒什麼厲害的。”

“原來只有刀的樣式出現變化了?”

“僅僅如此麼?”

“可惡!我可是特意推了相親會過來的,不會吧?”

“就這?”

然而,水門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自顧自的保持著揮刀的姿勢。

唯有相田將暉微眯著眼。

似乎注意到了什麼。

空氣中,隱約有某種亮點閃滅。

直到終於有些熟練了。

水門站在原地,動作輕緩的用刀刃在半空中一點。

刀身上那處稜形空洞之中,

閃爍著綻開蒼白光點。

只不過,這一次那蒼白的光點卻未曾散去,而是久久的停留在半空。

波風水門又快步小跑到另一顆大樹旁。

揮刀在左右兩側各自落點。

三道蒼白光華,連成一道橫截面。

“鏘啷——!”

隱約間,在場眾人似乎聽到了有某種聲音響起。

相田將暉童孔緊縮。

水門伸出手,在那顆直徑至少超過兩米的巨木上一拍。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只見,被那‘一面’囊括在中央的那顆巨木樹身上,竟忽的裂開一道細密到近乎無法察覺的平滑縫隙。

如今,只是稍微給了些許推力,便緩緩順著水門推掌的方向傾倒、落地。

“轟隆!”

猿飛日斬微微張大了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不僅僅是他。

在場的所有忍者,眼睜睜看到這一幕,都不由怔住了,神色、動作同時僵硬住,愣愣的出神。

沒有結印。

沒有術式。

沒有其他任何多餘動作。

僅僅是...在半空點了幾下。

水門同學見到如此威力,則不由露出滿意的笑容。

【三點成面,盡數割絕】

這,就是「天日穗命」的能力。

並非風遁,也不是利器傷口。

而是空間層面的‘割開’。

單論威力的話...

不知道,能不能與巖隱村那傳說中的塵遁相提並論呢?

對他這種定位作戰的高速忍者而言,這簡直是最適合的能力了。

而且,以後對上大型生物也不虛了!

“臥槽!”

“喂喂喂,開玩笑吧!”

“那不是風遁,是時空間忍術!”

“不!不是忍術,而是刀。”

哪怕在場絕大多數人都是擁有龐大查克拉量的老牌上忍,在親眼見證了一種新事物的誕生的那一刻,也一樣露出了與普通人無甚差別的、稍顯浮誇的驚愕。

或者說,正是因為他們對這個時代與‘忍術’之間的捆綁瞭解足夠深刻,所以才能更加清晰的體會到這一點。

這個世界,恐怕要變天了。

......

“哐當!”

正靜坐在原地,感受著自然能量流動的自來也聽到聲音,頗有些不耐煩的閉著眼轉過頭:

“深作老大!”

“這種低階的手段就不要......”

然而,才一睜開眼,自來也就發現,這一次對他進行影響訓練的並不是平日裡的深作仙人。

熟悉的酒瓶倒在地上,內中酒液灑落滿地。

大蛤蟆仙人呆呆的坐在高椅上。

連最喜歡的酒掉了都沒有察覺到。

雖說它平日裡的表情就有點呆,但老年痴呆和目瞪口呆這兩種狀態的差別,自來也還是能分得出來的。

深作仙人與志麻仙人也不知為何,同樣是一臉驚愕的表情,彷彿遇到了什麼無法理解的問題。

自來也一臉茫然的仰起頭:

“發生什麼事了?”

......

龍地洞。

盤繞在木椅上的白蛇仙人尾尖微顫。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一雙蛇童緩緩睜開,如同剛剛從漫長的冬眠中醒來。

與它相比,田心神姬、市杵島姬、湍津姬三蛇仙的表現就要十分明顯了,她們三女皆是不敢相信般睜大眼睛,連基礎的人型都無法維持,聲音畏縮道:

“這、這究竟是誰?”

“是誰在從‘仙人’那裡竊取權柄?”

在剛剛的那一瞬間,所有處於‘穩定態’中的仙人們,都清晰的感受到了。

有人‘繞過’了血統因子的限制,用某種不知名的方法,直接觸控到世界底層邏輯,並從中引動了些許力量。

儘管,這種力量只被支取了很小的一部分,近乎微不足道。

但是,這卻表明了一件事。

‘他們’對世界的掌控,出現了漏洞!

“噝兒~”

似乎是被部下這話逗笑了,盤繞在高位的白蛇仙人聲音慵懶:

“竊取?”

“他們這叫明搶!”

白蛇仙人體表鱗片滑動,一雙金黃蛇童中似有光在閃爍:

“不過,人類的‘術之道’居然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地步嗎?”

“這可真是...”

“有趣。”

......

漆黑空間深處。

“又來了。”

懸空盤坐的人影低語著,目光投向身下如同鏡湖般平靜的空間,似乎正觀察著什麼。

“這個世界的意識,還在反抗嗎?”

“還是說......”

大筒木羽衣微微皺眉,似乎在思忖著什麼,卻再無聲響傳出。

正因已經達到了如今的狀態,所以大筒木羽衣心中才愈發明白......單以個人的能力,而不順應世界的大勢,絕對無法改變命運本身。

至於個人的努力、機遇、天分,則僅僅是推動命運前進的鑰匙。

還並非唯一的那一支。

因為,這世界正如未來的某只在籠中掙扎的鳥兒所說的那樣——所有人的命運,在一開始就被定好了。

無論是誰想要改變這一切,都必須付出代價。

在這一點上,她也需要遵循規則。

似乎經過了漫長的思考。

最終,她將權柄點在時空的長河上。

在那如同鏡面般平澹的‘面’上,劃出一條新的、波動紋路的軌跡。

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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